类似于看话本之中的人物,如果只是让她看看,司云琴愿意倾尽赞美之词夸赞这个人物。
但真要她和这人接触,司云琴还是不太乐意的,太有压力了,在她面前会觉得自己咸鱼是一种罪过,主要是影响她摆烂的心态。
但蓝汐来请,司云琴还是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进去。
一进入后院就看到对坐的二人,这样一对比,司云琴才深刻的感受到了二人之间的年龄差距。
熹太妃确实比太后年长了许多。
这样一看又觉得先帝当真是个老色胚。
那么大年纪了,还纳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妃子,臭不要脸。
两人面对面坐着,熹太妃看起来端庄和蔼,沈言心却是清冷严肃忽然带入了一下年轻的帝王。
她确实很像,除了性别,哪方面都很符合,当然性别在司云琴这里也不重要,女帝甚至更带感。
可惜了身处这个时代可不能写什么女帝小说。
“臣妾拜见太后,见过熹太妃。”
熹太妃看到司云琴眉眼间都多了些笑意,她是当真喜欢这个晚辈。
“云琴来了,快坐。”
沈言心看到熹太妃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微微抿了口茶,不难看出来司云琴深的熹太妃的喜欢。
司云琴对熹太妃露出爽朗的笑容,但看向沈言心之时笑容稍微收敛了些。
“皇后常来太妃宫中?”沈言心见她坐下,顺着问道。
熹太妃给司云琴倒茶,司云琴跪坐着,屈指行礼道谢。
“云琴入宫后,倒是关心我们这些半截入土的老人,常来各宫之中陪着聊聊天解解闷。”熹太妃笑着道。
“皇后倒是孝顺。”沈言心看向司云琴对她笑了下。
“应当的。”司云琴坐在那里看起来乖巧温顺,可看不出是个武将之女。
但沈言心知道她这副模样不过是装出来的。
“方才阿言所说,本宫记下来,自会修书去往家中,叮嘱家中兄长协助朝廷赈灾。”熹太妃对沈言心说道。
沈言心双手交合见礼:“如此便多谢了。”
“应该的,都是为了昭国百姓。”
司云琴在旁边听着,没敢插话,但两人聊的是江南水灾之事,她也听得认真。
从二人谈话之间得知,此次水患颇为严重,乃是百年一遇的灾害,南方最大的犁江洪水倒灌,地上河决堤,受灾州县众多。
但司云琴所知,昭国建国不过二十余年,莫说各个地方官府没有多少储粮,便是中央国库也并不富裕。
且南方诸国也在虎视眈眈,沈言心最近可谓是焦头烂额。
“听闻阿言有意派遣司空前往南方镇守?”熹太妃话锋一转倒是牵到了司云琴家中。
司云琴顿时认真了许多,一边煮茶一边听着。
“是,司空乃是当年跟随先皇南征北战的将军,且几无败绩,又有水战经验,派司空前去再合适不过。”沈言心也没有避着司云琴。
司岩当年曾被派去南方作战,对于水上作战颇有经验,万一南方小国趁虚而入,他还能及时御敌。
这道理司云琴也明白,只是到底是至亲之人,难免心中担忧。
“皇后长兄随父同行,皇后以为呢?”沈言心此举也是为了提携司空府一家,如今司岩是朝堂之上三司之中拥护她的一方,另两位一个认为后宫干政国之不幸,另一个就是个笑面虎什么都不说那种。
但沈言心可不知道司岩助她稳住朝政,这其中还有一司云琴一份功劳,司云琴曾经问过她父亲一句话。
问他当年随先帝南征北战,仅仅只是为了一家之富贵还是天下之安定。
随后司岩便明白了,党争毫无意义,稳住昭国才是最重要的,先帝给了小皇帝铺好了路,留下不少心腹给沈言心用,目前朝堂上下她最有稳住局面的能力。
且多次接触之下,也认可了沈言心的能力。
司岩之前还觉得沈言心一介女流当政不符合规矩,司云琴嫌弃他老迂腐,还拉着她娘一起问他是不是看不起女子。
也就是知道自家老爹的性子,司云琴才会如此说。
司云琴给沈言心倒了茶,微微笑道:“臣妾不知道这些朝堂之事,太后如此安排自有道理,臣妾先替父兄谢过太后。”
沈言心内心里叹了口气,她是真心希望司云琴给一些建议,如今水患肆虐,百姓流离失所,地方士族威望甚至高于朝堂。
此刻看着司云琴当真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皇后以为江南水患当如何?”沈言心倒是直接问了,也不欲和她绕弯子,直接发问了。
司云琴本不想多说,但听方才沈言心所说确实焦虑,犹豫了一会:“太后何不向士族求援?”
沈言心本想说什么,但犹豫了下,还是示意司云琴接着说。
“国库空虚,但士族不空虚,如果我朝卢、赵、关、郑、文五家都是三百年的士族,且历朝历代礼遇有加,战乱之苦更是与这五家无关,自然积蓄颇为丰厚,若他们愿意出手,太后何愁没有赈灾物资。”
“说得简单,你可知从他们手中要东西有多难?”
天下战乱百年,这五家发家于前朝燕王朝,后燕王朝崩,天下四分五裂,北方蛮族屡侵中原,但这五家始终都站在权力巅峰,虽没有掌握实权,但此后历朝历代均仰仗这五家发家,更是人才辈出。
昭国虽说统一中原地区,但政权根基尚未稳定,皇权尚且不敢轻易去触动五家势力。
因此也致使士族势力不断壮大,这些先帝清楚,沈言心也清楚,但想瓦解却并不容易。
司云琴想了想,犹豫了一下:“以朝廷的名义自然不行,但若是以救五家自己的名义自然可以。”
“太后明日朝堂可尝试提出将流民安置在潞州,潞州乃是赵氏本家所在,赵氏家主赵思勰乃是当朝宰相弟子,父亲说此人倒是心忧天下,且赵氏子弟在朝堂之中没有多少老臣,年轻一辈官职相比而言不算太高,在五家之中处于青黄不接之时,需要朝廷认可,也算是互帮互助了。”
沈言心微微蹙眉:“即便如此,赵氏也不见得愿意直接拿出物资。”
“这就看操作了,我们提出将流民放到他们的地界,赵氏肯定不愿意,接受流民可不是简单的事。”
她话说到这份上,沈言心如何还不明白。
眉心的愁绪都散了几分:“太傅说皇后天纵之才,本宫今日领教了。”
司云琴:……
行,今日一言,看来是给自己招惹了许多事了。
往后想做咸鱼恐怕难了,司云琴有些惆怅,但家中父兄甚至长姐夫家都已经卷入了这朝堂之争,她也不可能完全独善其身。
若是司家和云家都倒了,她这个皇后在宫中,只怕也是不好过。
沈言心起身:“今日的茶甚好,本宫尚有政务,便不打扰皇后陪伴太妃了。”
等沈言心离去,熹太妃看向司云琴似乎也没有想到她有如此见识。
司云琴轻叹了口气,头疼。
第11章
司云琴叹了口气之后又喝了杯茶。
“云琴过来是有什么事吗?”熹太妃也没有过多的询问她关于朝堂之事的问题。
司云琴这才想起来自己过来是干嘛的。
“您不是说前段时间太医让您多多活动筋骨吗?我带了一套东西过来,要不然现在教教您?也不用走太多,每日在自己宫中练习半个时辰或者一个时辰的就好了。”司云琴笑道。
熹太妃听到她说不免笑了笑:“云琴有心了。”
“那走吧?”司云琴眼眸微弯,也没有太过于纠结于刚刚的事。
她之前在道观之中跟着道长学过,现在教起别人来也是有模有样的,之后的半个月,司云琴就带着宫中后妃们每天在练太极拳,这要是给她一个音箱,高低得来一套广场舞。
当然也就是想想,音箱肯定是不会有的,就算是有,宫中妃子们谁会跟着她做那些动作,广场舞可比不上长袖善舞来的优雅。
而因为她的几句话,沈言心也舒心了许多,从赵氏入手,慢慢的勾着士族们将救援物资捐赠出来。
又任命了几人去治理水患,如今灾民也得到了安顿,水灾慢慢的退去,但水患退却之后容易有瘟疫横行,并不能就此放松。
沈言心此次惩治了不少的人,如今朝堂上下一片紧张,治理的官员们也不敢有所懈怠。
各州县也借调了许多郎中去了灾区,各司其职,倒是没有扩大水患之后的一些问题。
沈言心频频收到了捷报,倒也是心情大好。
加上司岩率领的大军成功击退了试探的南方小国,司云琴二哥更是建立了军功,更加心情不错。
而此时在后宫一处偏僻的宫殿之中,一名身着浅蓝色长裙的女子,简单的用发簪挽着发丝,侍女在旁边给她研墨,女子眉目不似中原女子也不似南方水乡的女子,五官大气许多却又精致的不像人间该有的绝色,比起司云琴甚至更美上几分。
“太后当真厉害,这就让那些士族心甘情愿捐赠物资用以救灾。”侍女有些崇拜的说道,随后又对女子说道:“娘娘当初说相信太后会处理好的,不会有太大的动荡也说对了。”
奚风雨放下笔,将纸张给了侍女:“好了这三天的更新写完了。”
伸了个懒腰她笑了声:“有人曾经说过一句话,为了开一扇窗,有时候不得不主张拆掉屋顶,太后这招绝。”
侍女没有明白过来,奚风雨也没有多加解释,只是让她将写好的东西拿去复制成册。
这也是她在这深宫之中唯一的消遣了。
最近听闻了不少关于那位皇后的故事,奚风雨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甚至在知道司云琴进宫之后多次想要去结识。
但怎么说呢,即便是知道对方和她一样来自于另一个世界几千年之后的时代,还是会有些忧虑。
她怕对方可能已经彻底融入这个社会了,也怕对方已经和她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了,即便是结识了也只是徒增感伤。
但听了司云琴所描述的故事,奚风雨又觉得,或许对方并没有如她担心的那些事那样,没有被同化也没有被束缚思想。
只是她仅仅是先帝死前所纳的一个不受宠的妃子,想要结识如今后宫的掌管者,还是有些难度。
毕竟司云琴又不会往她们所住的宫中来。
奚风雨嗤笑了声开导自己:“有缘自然会相识。”
司云琴教会了宫中很多后妃那一套拳法,刚柔并济,活络筋骨还是及其有用的。
沈言心今日难得得闲了,来元德太妃宫中本想找她喝喝茶,两人年纪相差没有和熹太妃淑太妃那么大,先帝在世之时便关系颇好。
只是没有想到一进入宫门,看到的是司云琴带着一众后妃在舞剑。
沈言心站在门口以为自己乱入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司云琴见到沈言心也愣了,连忙收了剑对着沈言心行礼:“臣妾见过太后。”
其他人也慌忙跟着行礼。
沈言心出声让她们起来,司云琴站在最前面,沈言心看着今日的司云琴,倒是英姿飒爽,穿着一身红白配色的劲装,不像深宫之中的皇后,更像是行走江湖的侠客。
“皇后这是在做什么?”沈言心好奇的问道。
司云琴轻咳了声:“那个,强身健体,诸位姐姐在宫中也没有什么活动,久坐或者久躺容易出现一些小毛病,臣妾入宫之前得一位道长传授了一套拳法,想着适合诸位姐姐。”
“姐姐?”沈言心踏入殿中:“你倒是会叫。”
这些可都是先帝的妃子,她倒是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的甜。
司云琴面露尴尬,但认错倒是很快:“臣妾知错,是臣妾失礼了。”
沈言心扫了她一眼:“既然如此,本宫也看看,皇后继续,本宫常年伏案此法可有用?”
司云琴想了想,这她哪里知道啊,于是摇了摇头:“这个臣妾可不是特别清楚了,臣妾只是从道长那里学了一套拳法,道长说有益于身体,臣妾也不是太医。”
沈言心见她又装傻,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
司云琴一时有些尴尬,但沈言心让她继续她也不敢不从。
只有元德太妃走到了沈言心身旁,在她对面坐下:“太后今日怎么过来了?”
“难得偷得半日闲,本想找姐姐品茶。”沈言心笑着道。
元德坐着看着司云琴教学:“莫说,这拳法还请有用的,这些日子练下来,身体也活络了许多,腰背也没有那么酸痛了。”
“是吗?”沈言心也抬眸看向司云琴:“皇后所学挺多。”
元德摸不透对司云琴到底什么态度,但大致感觉是没有恶意的,思索片刻:“云琴是司空之女,自小会些拳脚功夫也不奇怪。”
“她会的可不这些吧?”沈言心笑道。
元德也轻轻勾起唇角:“确实是个妙人儿。”
“姐姐很是喜欢咱们这小皇后?”沈言心侧头轻声问道。
“云琴讨喜,你与她相处多了也会喜欢的。”元德笑道。
那边司云琴带着众人做完一套拳法,司云琴老老实实的收了手,站在元德和沈言心面前:“太后和太妃既然有事相商,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无事,不过是闲来走动走动,皇后既然在,便一起留下来喝喝茶吧?”沈言心笑道。
司云琴欲拒绝,但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随后其他妃子散去,只剩下了她们三人。
说是煮茶便当真是煮茶,配了些糕点,沈言心也不像那日找熹太妃时一样聊政事,当真只是聊了聊日常。
聊着聊着又说到了司云琴的拳法,最初只是想教给熹太妃的,后来熹太妃推荐了淑太妃学了,元德太妃撞见一次后,也笑着让她教,慢慢的宫中妃嫔便都学了起来,而且都说学了之后人都精神了,晚上睡的也香了。
司云琴听到这话之后也不知道是她们吹的还是怎样,反正她没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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