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拉了一张我寝室里的椅子,跷起二郎腿双手抱胸,以一种很没有礼貌的姿势把油亮的鞋头对着我。
“吃饭了吗?”他问。
我摇头:“还没。”
“给你买的粥,吃呗。”
其实吧,温景在我面前一直都还挺有礼貌的,他现在这种态度,我纠结了看向他。
从腿往上看,嗯,挺好的,估计这一身都能抵我一年的伙食费,再往上看,温景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的皮肤青青紫紫的。
再往上看,温景的脖子上有着很明显的抓痕,甚至他的喉结处都有着红印——那是我昨天用力掐的。
我昨天光顾着发泄虐待人,如今看来确实有些有些对不住人。
“温,温景,你还好吗?”
“嗯?”温景抬起凤眸看向我。
“就是我掐你的伤。”
我心里默默念着:当然还有你的小兄弟,那么好一个兄弟,被我又捏又打还重重的掐萎了好几次再逼它重新精神拿来用……
“没什么大不了的,吃你的粥。”温景表情淡淡语气倒是缓了一些。
“谢,谢谢啊。”我打开温景给我带的粥,里面的碗勺居然都是瓷的,愣了一下,盛了一口送进嘴里,“这不是外面卖的粥?”
“嗯……让家里管家送的,本来你要是不跑我也可以带你回去亲自煮给你吃的。”
我尴尬笑笑,继续埋头吃粥。
粥大概喝了一半,温景扭捏着开口了。
“咳,你还好吗?”
“啊?”
“咳,我们昨天做了那么多次,我带了药过来的,要不要我给你上。”
我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还好,我还好。”
昨天我主导,不是温景想停就能停的,套都扔了十几个,温景浑身都是汗,我还要求温景继续动,不动就掐他甚至扇他耳光,我采用的姿势基本都是我坐在温景身上压制他的姿势,这种姿势上面的人愿意动一动还好,要都靠下面的人努力,说实话挺虐待人的。
毕竟昨天我是真的没怎么动,额,不对,我抓人掐人扇人耳光的时候手动得还挺好的。
我就说温景以前怎么这么爱弄我……
“你身上的伤,涂药了没?”想了一下我问了一句。
“涂了。”温景没好气道。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然后我不再说话只顾吃粥,把温景带来的粥吃了个一干二净。
吃完了以后我才想起另一个问题:“你,吃饭了吗?”
“吃了。”温景语气又不好了。
“好的,好的,我一会儿还有课,我去上课的时候你要待在我寝室吗?”
温景吸了一口气:“慕禾禾,你不能请假吗,这破课非上不可吗?”
我有些纠结:“挺重要的课,老师要求很严,说只要敢旷课她就敢挂人,温景,我真的很想毕业,我真的很想拿到那张张该属于我的学位证。”
温景沉默了一阵儿,然后用命令的语气对我道。
“自己把裤子脱了,在书桌上趴好,屁股撅好。”
“你,你还来?”我不是不相信温景的实力,只是我昨天搞得太狠,我保证他的小兄弟现在一定是肿的。
“我检查你是不是真的能去上课。”
我不是很想让温景检查,沉默了起来。
看我沉默不语温景威胁道:“不愿意就算了,只是我保证你今天一步都踏不出寝室。”
“你不能这样!”
“我能,禾禾你知道的,我能,你想想再亲密的事我们都做了,只是让我看看,看看那个地方到底好没好又有什么?”
我几乎咬破了唇,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好字。
……
其实那个地方还是有一些肿的,但因为是我掌握全场,所以它肿得很有限度,比起温景绑我玩的时候情况要好上不少,但我认为这种情况我是可以去正常上课的。
当温景微凉的手指顺着股沟碰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
温景:“肿了。”
我:“还行。”
“你没有涂药。”
温景说完,我就感觉到一些黏糊糊的东西被那根微凉的手指抹了进去,我疑惑的回头就看见温景在给我抹药。
额……
抹完了药,温景去洗手,我穿裤子。
等温景洗完手,我也穿好裤子。
“我说不严重吧,我可以去上课了吗?”
温景没有回答我,而是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林叔叔吗,我温景,我一个朋友生病了,想拜托您帮忙请个假。”说着温景瞥了一眼我贴在墙上的课表,“慕禾,大二的,十点钟,邢若绯老师的课,谢谢。”
温景挂掉电话我才明白过来。
“你给我学院院长打的电话?!”
“嗯,你得休息一下,要不要吃水果,我让人送过来。”
“算了,我不是很想吃。”
“香蕉怎么样?”
“算了,还是桃子吧。”
“行,我让管家让把桃子送过来。”
第76章
慕唸思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温景正在给我削桃子皮。
其实我很疑惑,温景不忙的吗,哪怕是我把囚禁在庄园的那些日子,温景也是勤勤恳恳的上班,现在这种最适合上班的时间,他公司最近没有业务吗……
“喂?”我接起电话。
“禾禾,小禾禾你在干嘛呀?”慕唸思用问小孩的语气问我。
我在干嘛,大概是等着吃桃。
“吃桃吗,我名下也有一个桃园,我来接你去摘桃吧。”
啊?慕唸思在说什么,我看见温景抬头看我,猛的捂住嘴,刚刚我居然不知不觉中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额……暂时不行。”
“嗯,有课吗?”
倒不是有课,主要屁股痛。
“就是不太想出门,过几天吧。”
“好。”
我刚挂电话,温景把削好皮的桃子递给我,然后问我。
“宝宝,你不好奇最近祁寒延为什么没有来找你吗?”
我还真不好奇,我和祁寒延的情分早就在他不做人的时候被耗尽了,或许有人觉得我小气有人觉得我绝情,十几年的相处啊,到现在我看见他除了一肚子火,竟然一丝悸动都无。
“不好奇。”我实话实说。
“真的?”温景似笑非笑。
我想起温景之前利用祁寒延走神海扁一顿祁寒延的事反问道:“其实我比较好奇上次你把他打成那样,他没有找你麻烦吗?”
温景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你猜。”
我猜,我猜什么……
“唉,你直接告诉我得了呗,我猜事情一向都是不准的。”
不光猜不准,还经常一句话跳人雷区去,而且温景是个小气的,一句话不对他就能往心里去。
“其实禾禾,我那时候把祁寒延打那么惨,你会不会担心他啊?”
温景的话让我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担心……
讲真,我当时只恨他打架不专心没能和温景“同归于尽”,至于担心,我当时只担心我自己。
我慕禾难道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但话不能这样说,我思考了一番。
“没啥好担心的,他们说得对,我这人不记恩,记仇。”
温景听到我的话沉默了一阵儿,良久才重新开口。
“其实也不用这么记仇,有的事,别人也可能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过火了些……”
等等,温景在为祁寒延说话,不对,温景不是这样的人。
突然我想明白了,温景不是替祁寒延说话,他是替他自己说话。
我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当中。
“温景,你和祁寒延从来都没有处在我这样的社会阶层当中,你们不懂,你们轻易拥有的你们觉得不重要的东西,却是我这样的人用尽全力才能碰触一下的宝物。”
温景没再谈这个话题,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过几天要不要陪我去看看我姑姑?”
在几年以前我最开始被温景囚禁的时候,我是利用过温景的姑姑的。
那时候她来看温景,我就利用她逃跑,她跑起来告诉我我走的路不对是后山我没有听。
到后面,她因为追我摔得进了医院,我被温景再抓回去,说实话我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直到我看到她的名字——温曳。
我高中三年的助养人,如果不是她,在祁寒延针对我的那些日子可能我真的就止步于高中了。
她不太清楚我和温景之间的事,我也不太愿意她再卷进来。
“算了吧。”我摇摇头,“再等一阵儿吧。”等我能挣钱时,我再提着礼品登门感谢。
“好。”
温景继续待在我的寝室里,我其实是有些想赶他走的,但一看他脖子上的伤痕,算了,赶不走,不过也无所谓了,我弄得这样狠,他怎么也得休息一周,不然我倒是还能坚持,就对他来说挺残忍的。
吃完桃子一时间我有些无事可做,我看向我桌子应该好好写的材料,讲真,也不是很想写。
想了想我拿出手机看了看天气预报,天气预报说今天的a市拥有一个晴天。
天气还挺好,然后我就看到了一则热搜。
——祁家继承人祁寒延涉嫌洗钱、走私、携带毒品目前已被a市警方拘留。
洗钱?走私?携带毒品?
我虽然觉得祁寒延不是人,但我不认为这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猛地我想起来温景刚刚在和谈论祁寒延。
不是吧……
我偷偷看向温景。
温景也似笑非笑的瞥向我:“在看什么一脸震惊的样子,我也来看看。”
我赶紧把手机按成黑屏。
“没看什么。”
“哟,没什么,呵呵。”温景明光锃亮的鞋头轻轻的踢了一下我的小腿就不再说话。
我揉了揉太阳穴:“给你看,给你看。”
然后就把手机解锁递给了温景。
温景拿过我的手机翻了起来。
“你看到了啊,你什么想法?”
“我没有任何想法。”我又从温景手里把我的手机抢了回来,“我只想好好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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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从政。
我知道这很难。
像我这样没有背景的人,就算进入了体制很也大可能在基层待一辈子。
尤其是a市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哪怕最基层的街道办公务员也有名校的硕士博士去竞争。
但我还是想试一试,哪怕离开a市我也想试一试。
我学的专业是微电子,这是一个在现在这个时代里非常有前途的专业,我曾经也计划过毕业以后去应聘哪家公司,在哪里工作。
但后来种种让我发现,温景可以因为生气或者其他原因直接让我人间蒸发,没有人会找我,我是孤儿,就算被收养我的那一对养父母和我的关系并不好,甚至一度决裂,以后工作了……不,我应该很难有工作,毕竟温景只要一句话就没有公司会接收我的简历,我可能连面试都进不去。
温景的专业是金融但他家也是涉及了互联网和芯片方面的业务的,我相信,就算我真的找到工作,他如果真的想搞事情,都不需要他明说他就只是暗示一下,我就得收拾东西离开。
我不是那种可以让一个公司全力保我的天才,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可以被替换的人。
到中午的时候温景又让人送了饭到我的寝室,非常清淡养生的饭菜,根据我在祁家后厨帮工多年的经验来看,如果不是特意嘱咐一般厨师还真不会做这样清淡的饭菜。
“吃啊。”温景拿筷子敲了敲我的碗。
“嗯好的。”我吃着这些应该是某个大厨烹饪的菜,忍不住可惜道,“可惜你尝不出味道,错过很多美食。”
“其实也还好,我和你说过的,我还可以感受到口感的,只是有些可惜你做的菜我都尝不出味道。”
“嗯。”我的做菜水平十分高超,毕竟跟过那么多个名厨学习,不能尝出其中味道真的挺可惜的。
望着面前的清炒冬瓜片,我的思绪开始飘远,那时候我还小,我的养父母还没有生下他们亲生的儿子,作为祁家难得的和祁寒延年龄相仿的小孩,我几乎没有什么忧愁,每天都是和祁寒延琢磨怎么玩。
有一次,躲猫猫的过程中,我溜进了祁家的后厨,望着那些厨师厨娘们利落颠勺的样子我一下子就入了迷。
到祁寒延找到我时,我还在忘神的看。
“该你当鬼了。”祁寒延说。
我则拉起祁寒延的手:“我想学这个!我想学这个!”
我指着正在烹饪的那些人讲。
祁寒延似懂非懂的看向我,那时候他和我的关系极好,见我喜欢直接拍板。
“好,学!”
就这样祁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请了不少名厨到家里来,我一个个跟着他们学,那时候人小也不觉得辛苦就觉得有趣,祁寒延也跟着我一起胡来,只不过他是吃的那一个,我是做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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