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情到深处,缠在夏清腰间的尾巴稍稍放松。
便在此时,夏清突然一个翻身,反过来压在白镜玄身上。
白镜玄长睫微颤,迷蒙双眼向上看,与夏清的目光脉脉纠缠。
“我喜欢毛茸茸的耳朵,也喜欢毛茸茸的尾巴。”夏清伏在白镜玄身上,一只手按住白镜玄手腕,一只手抓住身旁捣怪的尾巴,“但我更喜欢你。”
情之所起,她原本不必特地解释这一句。
这样中途打断白镜玄的兴致,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不开心。
可不知怎么的,听到白镜玄心声那一刻,夏清被情。欲笼罩的意识稍稍清醒。
她就想此刻告诉白镜玄,让白镜玄安心,别再胡乱猜忌。
白镜玄仰躺在床上,衣衫半解,曲线优雅的脖颈从襟口探出来,她微仰着头,凝望夏清脸庞。
平日里冷淡禁欲的脸庞染上朦胧绯色,雾蒙蒙的双眼深处柔光荡漾。
“清儿当真喜欢我?”白镜玄嗓音喑哑,如同罩了层薄薄的纱,“和我结契成为伴侣,清儿可为此开心?”
说这话时,她脑袋歪歪,头上还顶着一对貂耳。
夏清被可爱暴击,差点就无法呼吸。
这简直犯规!
“开心。”夏清如实回答。
怎么会不开心呢。
如果不是对未来感到迷茫,恐惧时不时便复现纠缠的噩梦总有一天成为现实,她会更加享受与白镜玄的亲密时刻。
此话落下,握在夏清手掌中的貂尾节奏激烈地颤抖几下。
倏地挣脱束缚,反过来卷住夏清手腕。
夏清一个没注意,后脑勺又落回枕头上。
白镜玄伏在她身上,深深凝望着她的脸庞,眼神深不见底。
她一只手撑在夏清耳侧,另一只手在夏清胸前轻轻一拂,夏清衣襟处系好的绳结便自然脱落。
毛茸茸的尾巴探进夏清衣摆,而白镜玄曲起的膝盖也自然而然碰到夏清。
夏清预感到什么,胸中像藏了一头小鹿,跳得越来越快。
白镜玄倾身欲吻她的唇。
但夏清脑子一抽,伸手抵住她的肩膀。
白镜玄:“?”
伸手推拒是夏清因为紧张本能的动作,但她并不是真的想推开白镜玄。
可她推都推了,心里的想法就变成欲拒还迎的计谋,是不是又不够矜持?会不会太茶艺了?
白镜玄眼神中透出两分无奈,唇角却乐悠悠地扬起来:“平日里清儿的心声可远不如今日这般多。”
夏清:“……”
她也不想啊,她也觉得羞耻,可她情绪一上来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
“那不然……”夏清脑子一转,试探着问,“要不你再下个禁制,把这功能关了?”
只要说服白镜玄切断元神互通心声的功能,她就不必总顾虑自己心里那么多上不得台面的碎碎念被白镜玄听了去笑话她。
“清儿就这般不愿与我互通心意?”白镜玄故意放软语调,说得委屈。
夏清心虚,但又觉得这话很不对劲,还好她脑子转得快,遂撇嘴:“你这是偷换概念!”
“不管。”白镜玄居然耍起无赖,态度强硬且坚持,“我喜欢听。”
夏清不可置信:“真的不会影响兴致吗?”
白镜玄又一次俯身下来吻她,答曰:“不会。”
眼看两人的嘴唇就要紧密接触,却在相聚几毫米时,又一次分开。
“啊,还有一个问题。”夏清推拒白镜玄的肩膀,“这间木屋这么小,会不会被别人听到?”
白镜玄终于被夏清闹得不耐烦了。
她蛮横地拨开夏清胳臂,没回答便强硬吻住夏清的唇。
什么时候了,还尽在乎些有的没的。
夏清:“唔唔!”
唇齿相依,舌尖嬉戏。
不多时,她的身体在白镜玄用力的拥抱中化作一滩水。
所有的顾虑,迟疑,恐惧,都伴随渐渐沉坠的意识落入无边无际的深渊。
缥缈如仙的梦幻感取代了一切不想干的感受。
理智尚存的最后一秒,夏清心想:白镜玄怎么这么会啊?
这种事情,难道也分天赋的?
这一觉夏清睡得不是很沉。
好像时而清醒,时而又迷糊,梦境中刻印下了一些荒诞却香艳的画面。
终于,一夜过去,夏清意识苏醒过来。
眼皮很沉,睁不开。
浑身上下没有一块不酸不软的肉,尤其她的腰,都快断了。
一些朦胧暧昧的画面闪过脑海,夏清还没有睁开眼睛,但却清醒着沉默了。
昨天晚上……是不是太放荡了啊啊啊!!
虽然她在白镜玄眼里本身也没有什么形象,但还是觉得好羞耻。
夏清听见耳边传来细微动静,猜想白镜玄应该醒了,她干脆继续闭着眼睛装死。
不料,身旁却响起一声轻笑。
“傻清儿。”白镜玄话语声中夹带着温温柔柔的宠爱,伸手来碰了碰夏清的耳朵,“你可是又忘了我能听见你的心声?”
夏清:“……”
是哦。她太后知后觉,睡一觉起来就忘记了这个关键设定。
说不定白镜玄还是被她的心声吵醒的。
她费了些力气才睁开眼睛,木屋中的场景映入眼帘。
白镜玄躺在她身边,单手撑着侧脸,面上带着盈盈笑意欣赏夏清刚醒来迷迷糊糊的表情。
夏清视线浅浅扫过白镜玄头顶,那对可可爱爱的兽耳已然消失,尾巴也被藏起来。
果然,兽耳兽尾什么的,只是服务于情趣的产物。
白镜玄实力恢复,想藏就能藏,平常时候只怕是没什么机会能见到了。
虽然白镜玄本身已经足够赏心悦目,但夏清还是为消失的尾巴和耳朵感到一丁点儿的遗憾。
“你到底是喜欢尾巴,耳朵,还是我?”白镜玄唇边含着笑,再问出这个问题,已带了两分玩笑的意思,不似昨夜那般钻牛角尖。
因为她已经知道答案。
夏清撇撇嘴:“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都要。”
白镜玄:“……”
明明缔结了契约互通了心声,应该足够了解夏清,夏清的回答还是让白镜玄意外。
愣怔须臾,她忍俊不禁地弯起眼睛。
随即,她忽然凑近,往夏清胸口上一趴,不由分说抓起夏清的手。
夏清吓了一跳,却因为浑身酸痛,连躲都躲不了。
“你,你要干嘛?!”
昨夜不知道白镜玄折腾她多久,估计是反反复复死去活来。
醒来她感觉腰子已经被掏空。
真的来不起了啊!
不料,白镜玄牵起夏清的手,将它放到自己脑袋上,随即夏清指尖便传来毛茸茸的触感。
耳朵还是敏感,被夏清手指轻轻一碰,便有一束电花蹿过脊柱,击中她的尾骨。
白镜玄肩膀微微一颤,需以极大定力才忍住没有失控。
在夏清不明所以的惊讶目光中,白镜玄长睫掀开,脸泛薄红缓缓吐出一口气。
“只要清儿喜欢,想什么时候摸都可以。”
第六十四章
夏清心口扑通一声, 心跳乱了节奏。
老天奶,怎么会有人长得漂亮,气质超绝, 顶着一双兽耳, 还这么会撩。
真是要了命了。
白镜玄对自己勾人的举动似乎毫无自知。
见夏清许久不应, 她眨眨眼又歪歪头, 这副撩了人又分外无辜的样子让夏清委实没脾气。
于是,她狠狠捏两下白镜玄的耳朵。
自制力强如白镜玄也立马破功, 唇边溢出一声轻哼,同时肩膀颤了颤,那双直视夏清的眼睛也因为羞涩和身体异样的感受情不自禁错开。
夏清心情好了, 越捏越上瘾。
她的手从耳朵转移到脸颊, 感受白镜玄细腻光滑的皮肤在指尖产生的温柔触感,不知不觉,就顺着脸颊来到唇边。
这是一双很会亲吻的唇。
许是因为昨夜纠缠得太过, 白镜玄薄薄的嘴唇平添了两分厚度,是激烈吮吻之后微微肿起来的样子。
昨晚颓靡放纵的画面不自觉从脑中闪过,夏清尴尬窘迫。
和白镜玄互通心声,意味着她脑子里任何一个念头, 都会被对方捕捉。
包括贪恋,窥伺和抵死不休的缠绵。
夏清心虚极了,清清嗓子松开手,可随即她的手腕又被白镜玄握住。
白镜玄稍稍支起身, 幽邃深沉的眼眸专注凝望着夏清。
夏清心尖一颤,竟从对方眼神中读到一种陌生的, 晦暗压抑的情感,与白镜玄自相识以来呈现在她面前的模样截然相反。
白镜玄朝前倾身, 似还想更近一步,忽然门外响起一声轻唤。
“祭司大人,夏仙师,圣女有请。”
来人是雀族兽人,她并到来门前叨扰,站在屋外平台上通传了圣女的指示之后,便退到来时分路的枝丫等候。
夏清猛地将手缩回来,做贼心虚地朝门口望一眼。
房门紧闭,没有任何异样,门外脚步声也缓缓退远,夏清长舒一口气。
不过转念她就发现自己的反应不合时宜,只怕又要伤害白镜玄那颗脆弱的玻璃心。
她扭头小心翼翼看向白镜玄,果然见白镜玄垂眸,神情看似平静,但眸光中即将溢出的委屈惆怅藏都没地儿藏。
不过,方才震慑夏清内心的那一抹情绪好像已经消失,不见踪迹了。
也可能是错觉吧。夏清心想。
对于夏清这部分心理活动,白镜玄没有回应。
夏清尴尬的同时,也有一点点愧疚。
白镜玄多么尊贵的身份,却为了讨她喜欢陪她玩角色扮演,她委实不该在这些细节的地方辜负白镜玄的期待。
“卿卿。”夏清小声唤她。
白镜玄闻声抬头,与平常一样平静的脸孔上并没有表露太多的情绪。
夏清主动握住她的手,试图解释:“我们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兽人女皇重伤未醒,圣城危机四伏,纵然你我感情和睦,也不好明面上秀来秀去给人添堵,私下里你想怎样我都陪你,如何?”
白镜玄纤长的眼睫颤了颤,一双幽瞳望进夏清眼底。
夏清这话出自真心,也不怕被白镜玄窥听她心中的想法以核对真假。
白镜玄抬眼,眼底鲸灰色的阴影散去,漾起一层浅浅的波光。
迎着夏清真挚的眼神,白镜玄问:“怎样都行?”
夏清:“?”
怎么回事,隐约有种不妙的预感。
但白镜玄心底没有溢出秘密,夏清辨不清她这句话是不是还有深意。
她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答应:“怎样都行。”
白镜玄唇边又扬起细微弧度,眼里投射出轻盈愉快的浅笑:“那我们尽快解决了当下的事情,回仙界去。”
回到自己的地盘,方可爱怎样就怎样,为所欲为。
夏清认同:“好。”
圣女已着人来唤,不好让人等得太久。
夏清赶忙催着白镜玄起身,白镜玄一个翻身就落地换好衣裳。
反倒是夏清自己,因为浑身酸痛,身体撑起来一半差点摔回去,最终龇牙咧嘴地借着白镜玄搀扶才勉强下地。
修为差距太大的弊端此刻也显现出来,和白镜玄双修,夏清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抽空。
这和前两次白镜玄渡法力给她可不一样,为短暂的享受支付昂贵的体能代价,也不知道值不值得。
白镜玄见状,提议:“清儿不若就在屋内休息,我一个人去见圣女。”
“那怎么行?!”夏清一着急要站起来,却因为双腿发软差点跌倒,好在白镜玄眼疾手快将她扶稳。
白镜玄欲言又止:“可是……”
夏清一只手扶着自己将断未断的老腰,一只手抬起来摆了摆,阻止白镜玄的话头:“就你一个人去而我在屋里休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白镜玄似还有话要说,夏清忽然话锋一转:“你是不是故意不想让我去?”
“……”白镜玄沉默。
夏清捕捉到她那正正经经的面庞上一闪而过的心虚,以及几句狡辩的心声,冷笑道:“好哇,这还没怎么样呢你就想限制我,怎么,为了不让我去找别的草,你就干脆不要我和别人接触吗?”
白镜玄眼神躲闪,脑袋上一双毛茸茸的耳朵耷拉下来。
“你肯定有办法让我恢复体力。”夏清彻底把白镜玄看透了,拍拍膝盖使唤她,“快给我治疗一下。”
被夏清看穿了自己的小小心思,白镜玄难得窘迫,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于是,她乖乖伸手,按住夏清肩膀。
一股柔和的法力灌入夏清身体,夏清感觉自己像一棵快**死的苗禾终于等来了春雨,濒临枯竭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全部开始恢复生机。
总算恢复了体力,夏清起身,跺了跺脚,还是活着好。
“若再被我抓到你坑我……”夏清朝白镜玄瞪眼,甩出强有力的威胁,“我就一个……不,两个时辰不理你!”
白镜玄:“……唔。”
料理好白镜玄,夏清走向门口,白镜玄安静地跟在身后。
圣女已在梧桐树顶的枝头等候多时。
女皇的伤势不见好转,夏清二人到时,圣女正在屋中踱步。
夏清和白镜玄踏入房门,便听圣女的声音悠悠飘来:“昨日我已将祭天仪式的消息散布出去,眼下城中暂时还没有明显的动静。”
虽然皇室宗亲和那些潜入圣城的不速之客没有给出明显的反馈,但通过朱雀神力感知圣城内外天地万物,圣女也知道,这条消息如海底即将爆发的火山,已经激起了澎湃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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