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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配合的我自然会配合，不过警方也应该知道，有些事情不太适合太张扬。”项梦瑶望向姜思琦，眸光闪烁，意味不明。
但姜思琦是明白人，所以她点了点头，“项小姐放心，我们的调查是保密的，不会让项小姐为难。”
“那就好。”
送走姜思琦后，项梦瑶站在窗前，安静地看着姜思琦的车子渐渐驶离了别墅小区。
这时候，项梦瑶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警察来找我问了电话。”项梦瑶走到了鱼缸前，她捻起一小撮鱼食，均匀地撒进了鱼缸中。
看着五彩斑斓的小鱼儿优雅地进食，她扯了扯唇角，笑得苦涩，“放心吧，姐姐能妥善应对好这一切，不用你担心。”
说话间，项梦瑶忽然默了默。
“他让你来传这话，是不相信我吗？我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杀人犯？”
失望地叹了一口气，项梦瑶摇了摇头，“你告诉他，我用不着他操心！”
说完，项梦瑶毫不犹豫就挂断了电话。
偏过头，看着鱼缸里沉沉浮浮的小鱼儿，项梦瑶眼中的光逐渐暗淡了下来。
她想了想，最终转身，独自一人上了楼。
比起光明，可能黑暗更适合她吧……
第58章
陈笑本以为项梦瑶的事情会很快就得到解决, 然而让陈笑没有想到的是，隔天网上就爆出来，项梦瑶给警察的时间线上是具有漏洞的。
根据项梦瑶所说, 她那天晚上是约了元丰谈节目合作问题。但事实上, 十点不到元丰因为有事便直接走了, 而谷羽遇害的时间是十一点。
这也就是说, 项梦瑶完全是有时间作案的。
而且更离奇的是，项梦瑶还说不出那将近一小时内的行程, 只说自己回了家。
但他们小区的监控显示，项梦瑶的车子是十一点半才进的小区。
在这支离破碎的所谓爆料之下, 项梦瑶“杀人犯”的头衔几乎已经被完全扣上了。
网友们一致声讨。
【如果她是无辜的话，她早就把证据拿出来了，我看她就是心虚。】
【这还可爱女神？果然长得好看的女人都可怕！】
【#项梦瑶杀人偿命#】
……
谷羽的人气一直都不是很高，可是在她死后，却是冒出来一堆说是她忠实粉丝的人。
那些人天天在超话里缅怀谷羽, 即便谷羽当年做的恶心事都被一一罗列了出来，可是他们要么假装没看到, 要么就来一句“人都已经死了，还去说过去的事情有什么意义？”, 从而轻描淡写地把所有的事情都带了过去。
比起声讨一个已经死去的人，键盘侠们更喜欢折磨活着的人。
“你还好么？”前去看望吴游升的路上，陈笑随便翻翻微博就看到了一堆令人窒息的发言，所以就给项梦瑶打了一个电话。
“前辈这么关心我, 真的要让我误会了。”项梦瑶轻笑中带着些许娇嗔, 不过她很快便正色道, “前辈放心吧，你这么相信我, 我让谁失望，都不能让你失望的。”
“那……那天晚上的事，你和警察说清楚了吗？”
陈笑倒不是怀疑项梦瑶，她只是担心项梦瑶的处境。
不过项梦瑶倒是无所谓，“放心，这事他们很快就会调查清楚的。”
就在陈笑和项梦瑶打电话的时候，项梦瑶的工作室直接一份律师函递送给了所谓爆料的营销号。
随后，将警方机密透露给他人从而获利的小警官也相应被挖了出来，并受了处罚。
【项梦瑶这是急了么？有空告营销号，没空出来澄清一下？】
【我看她就是心虚！】
【瑶瑶心地善良，不是那样的人！】
【这种时候还有脑残粉给她洗，她是给你们灌了多少迷魂汤？】
……
这种时候，但凡粉丝出头就会被炮轰，并且一起被冠上“帮凶”的称号。
即便是有一些路人站出来，说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不应该急于定性这种话，也会被强行扣上一个“粉丝”的名号。
一时之间，炮轰项梦瑶好像就成了一件立场正确的事情，所有人趋之若鹜。
陈笑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吴艾肖在边上看见了，忍不住有些好奇，“你这是怎么了？有烦心事？”
“没什么，就是项梦瑶和谷羽的事。”陈笑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吴艾肖一直都在照顾吴游升，所以对于医院外面的事情并没有十分的了解。
但项梦瑶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她多少在医生和护士的口中听到一些相关内容。
对于真相，吴艾肖并没有什么兴趣。
但是提起项梦瑶，吴艾肖看向陈笑的眼神忽然变了变。
“你和项梦瑶关系很好吗？”吴艾肖试探地看向陈笑。
陈笑起先还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但很快她便笑着摆了摆手，“什么好不好的，不是就是同事吗？”
“……”
虽然陈笑这么说，可是吴艾肖在看向陈笑的时候，却是清晰地从陈笑的眼底看到了一些不太一样的情绪。
那种情绪，是羞赧？是甜蜜？
再想一想项梦瑶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吴艾肖眼神黯淡下来。
她回过头看向了还在床上昏睡不醒的吴游升，忽然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似的。
她还没来得及将心底里的话说出去，可是却好像已经被直接宣判了死刑。
吴艾肖有些不甘心。
“笑笑……”
她鼓足勇气喊了陈笑一声，可是当她回过头对上陈笑的目光时，她却感觉自己好像站在了泥沼之中，身体慢慢下陷，就连喉咙里都被黏腻的不知名物体糊住，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怎么了？”陈笑没有等到吴艾肖说下去，便有些不解地看向了她。
吴艾肖眼底的情绪起起伏伏，她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可是当陈笑问起的时候，她眼底的光却是悄然泯灭。
良久后，吴艾肖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没事，就……就想和你说一声，舞台剧节目那事，我真的很抱歉。”
“你也是没办法的事。”陈笑本以为吴艾肖要说什么重要的话，结果竟然只是和她道歉而已，她顿时有些怜惜地看着吴艾肖，颇为宠溺道，“而且我和你之间没有必要说这种生分的话，知道吗？你是我妹妹，我对你还能有什么计较？”
吴艾肖心里残存的冲动，在陈笑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就彻底被浇灭了。
“嗯。”吴艾肖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后，便转身佯装出收拾东西的样子。然后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笑笑，下一期节目我可能也没有办法参加了，实在不好意思。”
因为家里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吴艾肖需要留下来陪着肖萍，另外收拾残局，所以也抽不出空来再去节目。
“没事，节目那边我来安排。”陈笑看得出来，自从吴游升出事后，吴艾肖一下子就变了很多。
成熟与否暂且不论，至少她是没有以前那样爱笑了。
陈笑看着还昏迷不醒的吴游升，想说点什么，可又感觉没有什么好说的。
当初吴游升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局面难看到根本没有办法挽回的地步。但随着吴游升出了车祸，并且还陷入了昏迷后，这事便逐渐淡出了所有人的视野。
如果这是一场公关，不得不说，是十分成功的。
正当陈笑叹息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肖萍来了。
她看起来有点憔悴，但神情看起来很平和，并不悲伤，也无愤怒。
她先是看了一眼在床上躺着的人，随后才把注意力落到了陈笑的身上。
“我有话和你说。”肖萍直接把陈笑喊了出去。
在角落里，陈笑望着肖萍，有些无措。
“我知道这事和你没什么关系。”肖萍平静开口道，“但你老实和我说，你之前知道林墨橙和老吴之间的关系么？”
面对肖萍审视的目光，陈笑为难地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我也是前段时间刚知道的。我也不瞒你，其实我和林墨橙是在孤儿院里认识的，我一直……一直都以为她没有家人。”
陈笑和林墨橙因为出道娱乐圈的原因，为了避免麻烦，所以经纪公司都帮她们编了一个家庭。
无非是什么工薪家庭，普通人家之类的。
听到陈笑的话后，肖萍的眼底掠过了一丝惊讶，但很快那份惊讶就归于平静了。
肖萍点了点头，“行吧，我就问问，你……你别放在心上。”
虽然彼此都没有说什么，可是陈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肖萍对自己的态度已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是没有办法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
陈笑也没有多留，很快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她在微博上看到有几个疯狗一样的人在那骂项梦瑶，一时没忍住就回怼了两句。
等怼完，她又觉得没劲，便把手机丢到了一旁，直接去了录音室去准备新歌。
可让陈笑没有想到的是，在录音的工作室门口，她竟然遇到了许青青。
许青青看到陈笑的时候，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陈笑。
当然陈笑也没有想到。
“你来录歌？”陈笑无所谓地开口。
许青青对于陈笑的态度表现的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就回过了神，然后点了点头，“嗯，有计划录一首个人单曲。”
陈笑想了想，也是。
女团本来就是强弩之末，如今谷羽去世，许青青和沈悦绑在一起，是再难有什么机会了。
单飞，是她眼下最好的选择。
对于别人家的事，陈笑没有什么兴趣，所以仅仅只是点了个头后，陈笑就打算直接上楼去准备自己的新曲了。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就当陈笑和许青青擦肩而过的时候，许青青忽然回过头喊住了她。
“有事？”陈笑问。
“我……我想请你吃个饭。”
“……”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许青青竟然这么好说话地表示要请客吃饭。
这不正常。
当然陈笑也不傻，她可不会在同一个人身上栽两次跟头。
“没空，我很忙。”陈笑敷衍完后还特意等了几秒钟，就想看看许青青会不会说点儿什么。
结果许青青垂着眼眸，什么都没说。
那算了。
给过你机会了。
陈笑转身直接上了楼，找到了自己预约的录音老师和录音棚后，她刚打算把手机拿出来，然后去调试一下设备，结果手机上就探出了一条短信。
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消息内容也很简单，就三个字：对不起。
陈笑愣了一愣，点开手机号一看，尾号竟然还是她的生日。
感觉没那么简单。
抱着怀疑的态度，陈笑把电话打了回去。
三秒后，电话接通，是许青青。
“……”从一开始的不解，到最后的接受仅仅只有十几秒罢了，陈笑回过神，语气有些散漫地问道，“你和我说那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就想和你道个歉。”
陈笑当然明白那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她只是不明白许青青为什么会忽然和她说这三个字罢了。
“当初闹得那么难看，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许青青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我只是希望你能回来。”
“回去？回去做什么？回去给公司、给你们当牛做马？”陈笑一点儿都不想回忆过去的事情。
所谓的友情，在利益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对不起。”许青青叹息着说出了那三个字。
陈笑握着手机，心中的情绪起起伏伏。
曾几何时她也有幻想过许青青和自己道歉，那时候陈笑料定自己会特别潇洒地丢开手机，然后极为不屑地告诉许青青，自己根本不在乎。
可是现在亲耳听到了那三个字，她却觉得有很多话堵在胸口，一时之间什么都说不出来。
恨吗？恨过。
毕竟曾经是亲密无间的队友，是陈笑认定的好朋友，结果最后闹得那么难看，甚至把彼此弄得伤痕累累。
但都过去了。
连林墨橙的事情都能放下，过去女团的那点事，又算的上什么呢？
陈笑憋着一口气，那句“算了”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而就在这时，许青青缓缓开口道，“陈笑，你以后要好好的。”
“？”陈笑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搞的有些无所适从，顿时苦笑，“你这话说的，怎么好像在交代后事一样。”
许青青笑了，但很快笑容散去，她叹气道，“谷羽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总觉得……有些话可能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其实，我一直都在盼着你回来。”许青青的声音带着浅浅的落寞。
陈笑傻了，刚想说“不可能的。”
结果许青青就已经兀自道，“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你发展那么好，回来也只会被我们几个人拖累而已。”
本来打好的腹稿，在许青青这种自我贬低的话述后，忽然就显得有些无力了。
话挂在嘴边，根本说不出口。
许青青说了一句，“希望你以后好好的，我……我也好好的。”
陈笑站在那，半天只憋出一个“嗯”字出来。
许青青见陈笑说话的劲头不高，便让陈笑去忙，然后匆匆挂断了电话。
陈笑看着手里上显示的那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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