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茉篱扎了个利落的马尾,大眼睛呼哧呼哧的,握着手里的枪有些兴奋。
“没事儿。”曲统笑着摇摇头。
两人目光却恰好捕捉到尽朔与喻璋的火药味十足的对峙。
尽朔狂热地追着喻璋,喊道:“畜牲!有本事和爷爷我当面对战!”
“呵。”喻璋瞥了一眼尽朔,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挑衅:“傻逼!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枪法!”
“……”曲统和茉篱对视一眼,似乎默契地达成了共识。
曲统微微垂下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们看来不是我们的对手,还是去找尽时他们吧。”
“好啊好啊!”茉篱兴奋地点头,“走起!”
尽时和重门寂已经站在了一起,两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身影在火焰与硝烟中显得格外突出。
尽时身材修长,面容俊美冷酷,而重门寂身形挺拔如松,五官轮廓深邃硬朗,他皮肤极白,衬托的那双眸子极为深邃。
“这一枪一分,一人三分,得分多者胜;对队友开枪的不记录。”
重门寂正垂眸盯着他看,视线落在他唇瓣上,似有若无,让他有些恍惚。
他们采用的战术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此时,他们已经摸清楚了敌人的实力。
尽朔喻璋两个人自己就能解决掉对方所以不用在意。至于曲统和茉篱,两个人性格平稳,不似他二人那般激进,此时,最忌讳的便是与他们相遇。
此刻,战术已经悄然展开,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
“趁着尽朔和喻璋残血,快速收割,保下一个标准分!”尽时在心中默念,如猎豹般静静潜伏。
此时,尽朔与喻璋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彼此间的子弹毫不客气的飞向对方,瞬间便消耗掉了两颗子弹。然而,比分却依旧停滞在0:0:0。
尽时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瞬间齐齐跃向空中,俯冲而下。
“砰!砰!——”
两枚子弹同时飞向喻璋和尽朔两人,喻璋反应迅速,巧妙躲避,尽朔却被打得嗷了一声:“谁偷袭的我?”紧接着,屏幕上闪烁着“尽朔已阵亡”的字样。
曲统的冷静与精准让他如鱼得水,精准地击中了尽时,一分收入囊中。
【尽朔已阵亡,曲统射击尽时得一分】”屏幕的分数更新成0:1:1。
喻璋躲在石壁后,心中暗道:“就剩一枪了,早知道就不和那傻逼对轰了。”他紧皱的眉头映出一丝焦虑。
“你还说我?”尽朔在外面翻了个白眼。
“真是小看他们了,原来他们才是黄雀呢!”尽时道,重门寂此时平静地说道:“空中的位置被他们占领了。”
两人相互看了看,藏匿在石壁后的阴影中,尽时微微比了个手势,重门寂也轻轻点头,心中默契无声。
曲统此时则显得毫不在意,他一脚踩在墙上,手腕轻轻一翻,检查枪膛内的子弹,嘴角微微勾起:“刚才不是挺激烈的吗?怎么不出来了?”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在他的视线中闪过,瞬间,他的手指便已扣动扳机,一切都化为无形的烟雾。
“你们还是放弃挣扎比较好。”他慢条斯理地说,取下眼镜擦拭,眼神中透着自信:“我们的队伍配合默契,你们根本就赢不了。”
重门寂听完,笑了一声道:“谁告诉你们我们输定了?”
真正的胜负,还未揭晓。
曲统的眉头微微一挑,:“哦?难道你们还有后手不成?”
“当然。”重门寂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几乎没有犹豫,他抬起膝盖,目标直指曲统的腹部,动作快如闪电。然而,曲统眼明手快,反应极其灵敏,及时抬起腿部将重门寂的攻击踢开,借此机会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但由于惯性的问题,曲统整个身体往前倾,重门寂抓住机会伸出手,一手掐着曲统脖颈,另一只手稳稳地扣住枪口,冰冷的金属指向曲统的太阳穴,毫不留情地扣动扳机。
“砰——!”一声闷响,空气中瞬间弥漫着焦灼的气息,曲统的心脏被无情击中,瞬间失去了生气。
【0:2:1】
系统的声音冷冷响起,是冥冥中的审判,死亡三秒后随即刷新着复活的位置。
重门寂并没有停下,警惕地环视四周,感受到身后急速靠近的身影。就在他试图转身的瞬间,身后的人已然抓住了他的手,打下了他手中的枪。重门寂心中一紧,毫不犹豫地抬腿踢向那人的胸口,想要挣脱。
曲统几乎是凭借本能险险躲过这一击,他深吸一口气,抓住重门寂的空档,猛然转身,肘部撞击重门寂的脑袋,试图将其撞开,给自己争取一丝喘息的机会。
“砰——!”又是一枪,子弹穿透了曲统的心脏,寂静的空气中充斥着生与死的较量。尽时握着枪,眼神中透出凌然之气。
“好枪法!”尽朔叹道。
尽时低头看向显示器,屏幕上流动着冷酷的数字:
尽时:得2,剩一
重门寂:得一,空一,剩一
曲统:得一,空一,剩一
茉篱:得一、空一,剩一
喻璋:剩一
就在这时,茉篱也没有闲着,她迅速对准重门寂开火,然而第一枪却意外失误,随即她调整心态,果断补了一枪,重门寂身影在瞬间同时倒下,地面被浓重的血色渲染。
尽时反应快速,眼疾手快地补了一枪给茉篱。
【0:3:2】
【茉篱已阵亡】
尽时再次凝视着屏幕上浮现的数字
尽时:得3,无弹
重门寂:得一,空一,剩一
曲统:得一,空一,剩一
喻璋:剩一
【重门寂、曲统重生位置再次刷新】
尽时因为无弹逐渐要被淘汰,数据消散。
耳边响起的死亡倒计时3…
曲统此时终于洞察了重门寂和尽时的战术布局!
重门寂做为诱饵,尽时则化身死神,精准的射击一如风暴中的狂风骤雨,三枪三中,宛如死亡的舞曲,在空气中回响。
【2…】
而此时,重门寂与尽时的配合更是让人瞠目结舌。他们用自己的命去换取对手的失误,利用这个瞬息万变的数据淘汰空档,构建了一场令人意想不到的局面。
他将自己的性命完完全全的交给了尽时!
尽时也将自己的性命算计在间隙时间之内。
曲统手中枪械上膛,脚步如雷霆般向前,意图阻止。
重门寂毫不犹豫,捡起地上的枪支,猛地朝尽时扔去:“接着!”
【1…】
那冰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尽时稳稳接住了飞来的枪,伴随着数据的重新加载。
重门寂握住曲统的手腕,拳劲如破竹,直击曲统的脸庞,拳风如同呼啸的狂风,刮过他的耳畔,扬起一片狼藉的发丝。
曲统毫不示弱,抬脚踹向重门寂的膝窝,随即单手撑地,借力起身,枪口对准重门寂。
【数据归档完毕】
监控室里,手指按下按钮,全息幻境四周突然暗了下来。
【全息幻境载入中……】
尽朔见状喊到:“怎么回事?系统出故障了?”这到关键时刻掉链子!
尽时在此刻转身,枪声犹如雷鸣,三道清脆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那人手指松起,四周又亮了起来。
【全息幻境载入成功】
重门寂紧握曲统的手,那一枪,竟是直指他的心脏,曲统的眼中满是震惊。
与此同时,尽时射出的子弹如同幽灵般破入了喻璋的眼镜,惊悸的瞬间,子弹几乎擦过他的耳蜗,带来一阵凛冽的寒风。
【0:4:2】屏幕上的数字闪烁。
【比赛结束,重尽队获胜!】响彻在这片战场。
尽时回头,目光与重门寂交汇,周围的声音渐渐模糊,他们的身体数据在这一刻逐渐消散。
“重门寂?”曲统唤道。
“怎么了?”
曲统朝他伸出了手,笑道:“说实话,你有点超出我的预期了。”
重门寂回握:“不值一提,比不上帝心局六区指挥官。”
曲统摇了摇头,笑而不语,重门寂当然不简单,都是帝心局的S档案,连他都无权调阅。
“尽时?”尽朔唤道,见他没有动静,瞧他耳朵上没戴,用手语打道:“你耳蜗呢?”
“嗯?”尽时见状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思绪弧了一下,显然是没将心思放在这上面。“丢了。”
心也好像丢了。
他拂上心头,可那心脏依然在原处热烈的跳动。
“没准是跑的时候掉的,我让人给你找找。”尽朔道,顺便将改意见与体验感受一并告诉了工作人员,又叮嘱几句。
“是心里,不舒服吗?”重门寂打着手语问道。
尽时的心跳的更快了。
不爱明月,不沾风雪,唯独一颗真心其于怀。
其心之跃动,不过是蝴蝶娉婷振翅,勾起交缠的线。亦如寒月垂冷海,孤影昭昭,泛波月影引潮汐。其动之微,机不可察。
而今,这份真心被触及。
心底深处传来隐痛。尽时捂住胸口,喘息间呼吸变得急促,那种窒息,是从内向外的。
心疼、难过。
尽时缓和一会儿后才发现重门寂还在看着他,忙收敛心神,摇头:“没事。”
第33章 无解命题
主人公身体不适,时间也不早了,众人便寒暄几句各由司机接回。
外面已经是深夜,路灯在车窗外闪过,光影交错。
靠在椅背上散酒气的尽朔摸着口袋突然想起来什么。
“对了,这是你的东西。”尽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放进尽时的掌心:“今天回去的时候从她书房里拿回来的。”
尽时低头打量那只宝石蓝绸的盒子,心右手拿着那个盒子转了一圈。心中掠过一丝陌生感。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盒子。
拇指轻轻抵着盖子,他慢慢打开,眼前闪现出一颗光滑的珍珠,旁边是一块磨得光亮的怀表,时针静止在了某个未解的时刻。
“怎么了?”尽朔的手语再次在他眼前舞动,目露关切。
“没事。”尽时摇了摇头,虽然口中说着无事,心中却已掀起波澜。
他握紧那只盒子,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窗外,脸上的表情在昏暗的车厢中显得难以琢磨。握着盒子的手掌渐渐发白,青筋也开始暴起,但在这样的光线下,未曾有人察觉到他的异样。
车停了,尽时下车,叮嘱着:“你路上小心。”
“知道了,你回去吧。”尽朔朝他摆摆手。
尽时走上楼梯,打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无数悬挂在墙上的时钟,他缓缓迈步,最终停驻在那副珍珠陶瓷作品前。
他伸出手,将作品上唯一的那颗珍珠使劲扣了下来,纯洁白的陶瓷上染上了猩红色,狰狞而又令人心悸,却又透露出一种独特的美感。
他将两颗珍珠摆在了桌子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取下下午刚刚悬挂上的时钟,一颗珍珠粘在钟表上。
三颗了。
尽时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冲动,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摸索那些送来的礼物,最终抽出重门寂送来的那个小巧的盒子。打开它,里面躺着一颗更为硕大的珍珠,光芒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似一颗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星辰。
尽时将四颗珍珠按照时间的顺序一一摆放。
一颗尽朔带给他的;一颗小时候就有被他筑在陶瓷上;一颗他醒来就在他身上存放;一颗重门寂送的。
四颗阿奇柏德人鱼的眼泪。
阿奇柏德人鱼,幽暗海域中的神秘生物。世人多半将其视为虚构的存在,但如今,尽时手中握有的四颗人鱼的眼泪,足以成为他们存在的明证。
它们静静地卧于他的掌心,犹如在深海中安然沉睡的灵魂。
夜色深沉,珍珠的光辉在这静谧的空间中,愈发显得璀璨夺目。
白色风信子随风飘飞,悠悠地落在地板上。
窗帘轻飘,落地窗半开,一人站在落地窗前,身后海浪侵袭,他怀中抱着一束浩瀚星河般的风信子,背对而立,像是要融进黑暗里去。
重门寂双眸紧闭,嘴唇微动,半晌才睁开了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比任何宝石都更加美丽,闪烁着迷幻般的光芒。
重门寂抱着花,悄然靠近床上熟睡的尽时。他的眼角泛红,却不敢惊扰熟睡的男人,只能静静看着他的脸庞。
“生日快乐。”他低声道。
尽时没有反应。
重门寂把花插进他头边柜子的花瓶里,尽时眉头依然锁起,似乎在做着什么可怕的梦。尽管如此,他也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
“我都知道了,我之前不该骂你的。”他的声音低沉,悔恨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但一切都为时已晚。他俯身,用自己的额头贴合在他的额头上。“我是傻瓜,对不起。”
他一切知道的太晚了。
一列错过的末班车,那就是错过了。
重门寂从口袋中掏出一枚戒指,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试图将其戴上,却只在指尖停留了一瞬,便又将其收回。
他望着掌心上那枚突兀的戒指,心中充满了犹豫。
他不敢将其戴上,他究竟以何种身份存在?又算得上是尽时的什么?
一个深夜潜入他家,偷偷摸摸看着他安睡的流氓吗?
他是一个胆小鬼,天底下第一的胆小鬼。
他曾承诺不再靠近,不再出现在尽时面前,然而心中的渴望令他难以自控。他迫切希望尽时能对他留下一丝记忆,甚至都不再强求,细碎零星就好。
可尽时又偏偏再次忘得一干二净。
尽时一个人自由了,轻松了,可在无尽的黑暗中,彼此的灵魂被隔绝。尽时的自由换来了他的永世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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