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林昀本就是乡里来的,没见过多的钱可以理解,但为了多赚钱却做出这般丧尽天良之事属实不妥,我也是个做生意的,知民生多艰,点妆楼自出产香皂开始便处处为百姓着想,价格低廉不赚百姓一分一厘,只为百姓安乐,这做生意可不能只顾着赚钱!”柳蔚婉好一通拉踩,在场观审百姓议论纷纷,都认同柳蔚婉所说。
秦大人面色苦涩,无助思忖,这时府城老爷传话,小厮在他耳边低语,这一刻表情猛然变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惊堂木猛然一拍。
“大胆林昀!经查证,这些凭据皆为伪造,至于香皂上的戳印,乃是你后期戳上,先前所卖根本就没有!”
林昀面露失望,他终究是选择了仕途,不惜冤判来讨好权贵,难当大任也!
“我竟不知,在证据面前还能选择视而不见?”门口走来一华服女子,脚步稳重,缓缓而来。
后面跟着的小厮林昀认识,是连生,想必这位夫人便是府城程家夫人了。
柳蔚婉和那府城老爷瞧之色变,俱认识她,府尹姓程,这位的身份重量可想而知。
“大胆!随意扰乱公堂,给我拿下!”秦大人沉迷在贵人给的诱惑里,一切阻碍判案的人都要拿下。
府城老爷听后一惊,也不开口说话害怕被迁怒,内心默默给秦大人点了柱香,这人的官怕是当到头了。
“家夫乃是湖州府尹程之苑,秦大人想好了再下令!”程夫人双手相交置于小腹,神色威严。
秦大人眉头一皱,眼神微转企图询问那位府城老爷,没想到那位老爷竟垂首不语,这态度一瞧便知来人身份真假。
他心中仿若晴天霹雳,脸上立刻堆满笑容给程夫人赔罪,矜贵妇人并不理会他,眼神停在那老爷身上。
“你是府城白家的管家吧,平日在府里畏畏缩缩,现在在这儿装上老爷了?”
那白家管家一听,立刻带笑赔罪,也不管秦大人求助的眼神将头埋得更深。
程夫人冷哼一声,转身面对柳蔚婉。
“柳蔚婉,没想到咱们竟是在这种场合重逢,当年你为爱下嫁小镇商人,如今过得好像也不怎么样嘛!”
程夫人姓曾,单名一个慧字,曾家和柳家一向不和,年少时二人经常斗嘴扯皮,没想到时过境迁,一个成了府尹夫人,另一个则是为爱买单困于小镇。
“难为程夫人关心,我过得很好。”柳蔚婉见到她就烦,自然也没什么好气,碍于身份阶层也不敢特别放肆。
“好到有闲心在此为难一个平头老百姓?”曾慧哂笑,目光在接触到林昀后逐渐变得温柔。
柳蔚婉愠怒却也保持着理智:“程夫人有所不知,这个贱民为了赚钱不择手段,卖的香皂全是劣等货色,坑害了府城不少贵人,如今东窗事发,他难逃其咎,甚至伪造凭据以求脱身。”
“劣等货色?我怎么用完他家的香皂一点事儿没有?我也算是香榭阁常客,方才林哥儿说的凭据我有,香皂上的戳印也有,不知张夫人你为何说他伪造,照你这个道理,我这凭据也是连夜伪造的?”曾慧命人将两件物什呈上,秦大人慌忙接过,再不敢敷衍仔细查看。
和林昀呈上的凭据一对比,确实是一样的,甚至找到了另外一份相同的,那香皂上的戳印也一样,反观作为证物之一的另一块香皂就有些难以言喻,两相对比,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香榭阁这块肉眼可见的细腻,还散发着点点珠光,香气温润悠悠不断,小厮呈上这一块则表面粗糙颜色偏黄,就连香气也是劣等刺鼻。
“秦大人,可查验出什么?”曾慧适时问道,老头子冒了一脑门汗。
秦大人擦擦汗:“经查验……夫人出具的凭据和林昀所呈一模一样,不存在伪造一说,至于这香皂,完全不是一个东西,想必那几位贵人并非在林昀这儿买的……”
“好,既然香榭阁的嫌疑已排除,那么就来找真凶吧!”曾慧坐于堂侧,秦大人压力倍增,却不得不听话。
命人将那几名小厮请来,又将刚才的话问了一遍,回答和之前一样,曾慧却打断。
她问其中一名小厮:“你是亲自到兆远镇香榭阁跟这位林哥儿买的吗?”
小厮琢磨了下,摇头:“非也,小人是通过柳府买的,柳府管家说是香榭阁出品。”
林昀一直未曾说话,此番一听,不免抬头看向一旁的柳蔚婉,后者脸色急剧变化,双手于身侧握紧。
“哦?那这么说,是柳府采购再转卖于你们?”
“正是。”
其余几名小厮也附和。
“在场就有一名柳家人,不如大人问问她?”曾慧将话头还给秦大人,审视着瞧堂下的柳蔚婉。
“这……”秦大人嘴边嗫嚅却是问不出口。
“柳家转卖之事我也知道,我还担心林哥儿接了这么订单做不做得完呢,没想到拿到手却不是香榭阁的,我刚到镇上就听说张夫人的点妆楼也在卖香皂,一时好奇过去瞧了瞧,跟香榭阁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你还别说,和他们呈上来这一块挺像,味道也一模一样……嘶,莫非柳家是在你点妆楼拿的货,而后诓骗大家是香榭阁出品?”曾慧一语道破,柳蔚婉脸色有些不好看。
“其实也容易搞清真相,我即刻写一封信拜托家夫去柳家问问便知。”曾慧说着要请笔墨。
柳蔚婉心虚,一语打断:“不必如此麻烦,待我问问点妆楼总管就知道了。”
话落 ,人已经提裙离开,脚步仓促,背对着众人脸上才露出焦躁。
人一走,曾慧也没发话,秦大人不知该不该退堂,焦灼时,曾慧已经叫人将林昀扶起坐下,余安趁机前来蹲着给他揉膝盖。
两刻钟后,柳蔚婉去而复返,后边跟着被两名家丁押解的云珠,后者泪水涟涟极近可怜。
云珠主动跪下,对着秦大人磕头认罪。
“大人,都是草民的错,草民是点妆楼总管,嫉妒林昀卖香皂火爆,一时起了歪心思,通过夫人联系柳家,说是香榭阁的货,实则是我让点妆楼伙计做的劣等货!夫人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草民的错!”
云珠所说和林昀猜测的大致相同,不过主事者并非她,而是柳蔚婉。
柳蔚婉自然不会自己认罪,而是通过某种手段拉个心甘情愿的替罪羊出来,这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云珠便是这替罪羊。
有人认罪在秦大人看来再好不过,方才紧张的情绪缓解,不过当事人却不怎么乐意,他这般愚钝的人都能看出,云珠是替罪羊,林昀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一个小小的店铺总管,就算说动了柳蔚婉,难道府城柳家不会查验一下真假吗?
但如果是曾经的柳家人亲自经手,府城柳家才有可能全然信任直接转卖。
心知肚明又如何,并不能拉她下狱,一来没有直接证据指向柳蔚婉,二来林昀没有背景和柳蔚婉斗,她虽是嫁出去的女儿,但血脉依旧属于柳家。
惊堂木一落,此案以将云珠仗责后收监为结局,云珠之后在牢里肯定不会好过,仅凭府城夫人小姐的金贵程度,时不时着人教训教训还是易如反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点进来的贝贝!
第 24 章
柳蔚婉不愿意多停留,在婢女的陪同下灰溜溜回府。
堂上衙役全部离开,林昀在余安的搀扶下站立,刚在跪了太久,这会儿腿脚都不听使唤。
那头秦大人给曾慧赔了好久不是,又问府尹近况,看到曾慧目有嫌恶才找借口溜走,观审百姓也陆续散去,一时间吵嚷的公堂再次回到肃静的模样。
几人相携出衙门,在门口,林昀对着曾慧行大礼道谢,余安也跟着行了个礼。
“今日本想亲自过来看看,你这香皂在府城太有人气了,时不时过来买一些都不够用。”曾慧受了他的礼,若非今日他来,林昀难逃牢狱之灾。
“好在我来了,不然指不定被柳蔚婉怎么欺负呢!”
她也是个真性情,讨厌谁一点不遮掩。
林昀邀请她去香榭阁坐坐,又拿出几道特色小食供她品尝,李苑则是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林昀身后,神游天外,显然被吓傻了。
这种状态,也只能让他去后屋休息,自己和余安留下曾慧。
“我还当柳家大发善心,原来是以次充好祸害别人呢!”曾慧捧着一碗寒瓜酪吃得开心,还不忘吐槽一下柳家。
林昀:“或许柳家也并不知情,只是可惜了那个婢女。”
曾慧摇头道:“柳蔚婉这一辈子坑人的事儿可没少做,这婢女还能留着一条命已是不易,约莫是柳蔚婉用钱或者其他什么逼她揽罪,怪不得都结婚多年无子,这都是报应。”
就在二人闲聊时,008久违的在脑海里出声。
【宿主,好久不见!】
林昀:“呵呵,你也知道好久不见,又有什么事儿?”
【本次来是恭喜宿主,等级已经提升到六级,解锁种菜双倍收获、解锁药材小程序,商城上新多种配方,宿主可自行兑换!】
林昀:“这么大方?不会有其他条件吧?”
【宿主放心,绝对没有附加条件,咱可是出了名的不坑宿主!只要宿主别忘了收菜给我就行。】
林昀细想,008确实没坑过他,比起其他系统那可真是纯纯良心系统,碍于还在和曾慧聊天,便没急着打开系统兑换,等到待会儿有空来慢慢挑选。
晚些时候,曾慧回了客栈,连生则是将准备好的香皂装车,待明日一早就走。
林昀为了感谢她,还塞了好多牙膏牙刷,连生连连谢过。
今日这般一闹,生意是做不成了,索性收拾东西早些回去休息。
李苑知道走进家门才缓过神来,嘱咐林昀好好休息,自己却是忍不住打哈欠,自林昀被带走后,他就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甫一安心,整个人都被疲乏包围。
林昀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瘫坐于摇椅,精神上的累比他干活都难受,余安见状端来热茶,又蹲在他身边按腿,磨人的疲惫才渐渐环缓解。
进家门后余安的脸色就一直不好,手下动作轻柔,脸色却不算温柔,一张俊脸耷拉得老长,眉眼间全是怨气。
“怎么不开心了?”林昀率先发现问题,一手抚摸他的脸。
余安沉默着,手下动作依旧没停,林昀耐心等待片刻,他才抬头与之对视。
“我在想,若是我能再厉害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的无妄之灾。”余安说得诚恳,林昀知道他心里烦闷。
“对我来说你已经很厉害了,柳蔚婉厌我良久,嫉妒心使然,做出这样的事,迟早都会露馅,到时她为推脱责任还是会往我身上推的啊!”林昀转而握住他的双手,双眼和中天圆月一样幽静透亮,叫人望之内心莫名平静。
“不,你比我厉害一点,今日在公堂上那般危机,你竟也沉着,我在下面紧张得脑子都空了。”余安忽然笑起来,笑容舒展欣慰。
“那咱俩都是厉害的人,再多赚些钱,我们就去京城看看,要是有机缘直接定居也成。”林昀眼神望向远方,想象着京城的繁华。
“嗯,到时一定要住大房子。”
晚些时候,余安去生活做饭,林昀空闲下来,打开了系统商城,甫一看商品列表,确实上新不少。
林昀一眼相中一个叫玉容粉的东西,下拉详情页,介绍了其功效,光美白嫩肤这一条就够夫人小姐们疯抢的了。
随后又兑换了炸鸡菜谱,下一次开门又有的卖了。
菜种药剂也补了一批,不小心凑了个优惠,还送了两瓶药剂,林昀直呼赚到了。
做完一切,林昀眼皮就有些撑不住,半迷糊着吃了晚餐,也没消食倒头就睡。
翌日,林昀起来得晚,一边走出一边打哈欠,身体疲惫得不行,尤其是膝盖隐隐发疼。
院里余安正在劈柴,赤膊在晨光中挥舞,肌肉线条拉得很完美,恰到好处的几滴汗自脖间滑过……
林昀深吸口气,瞬间膝盖不疼了精神也好了。
这幅美景迫让林昀靠着门欣赏了许久,直到余安劈完柴发现他。
“起来了?感觉怎么样,膝盖还疼吗?”余安扯过挂在柴枝上的帕子擦汗,洗完手方才靠近。
“好多了,不怎么疼。”林昀瞳孔映出他的脸庞,神色缠绵,像要把他吸进去似的。
“朝食已经做好了,在锅里煨着我给你端来。”余安神色一顿,依旧保持着沉静,似乎没有发现拿到黏腻的视线。
林昀侧首目送,搭在门框上的手不禁微微收紧,而走进厨房的余安,缓缓红了耳郭。
吃过朝食,林昀要去村里人家买鸡,余安念他膝盖受伤,便背起背篓准东揽下这个活,那林昀只有在家里做店里要卖的东西,顺便照着菜谱调了个面糊,待会儿炸鸡用。
调面糊的空档,林昀研究了下玉容粉,配方里好些材料家里都没有,只能等开门那日抽空买回。
村民们对于余安来买鸡这个行为是疑惑的,起初以为他家又要办什么事儿,最后发现他不止买了一只鸡,大量囤积行为令村民们百思不得其解。
有些看在余安给钱大方的份上将鸡卖给了他,另有一些单纯看不惯林昀赚钱多的,无论如何都不卖,余安也不多纠结,他出来前林昀就说了,愿意卖的就买,不愿意卖的就算了,毕竟好些人家还在指着这鸡过年呢。
余安严格执行,譬如这一家就不乐意卖,还投来不屑的目光,余安转头就走没多停留一秒,这位村民第二天就后悔了,看着其他家拿着钱高兴的模样,他就想给昨天的自己一耳光。
林昀虽说以前炸鸡没少吃,但是杀鸡还没动过手,他一手拎鸡一手握刀,却怎么也下不了手,索性将鸡和刀交到余安手里。
很快,屋后边响起了阵阵惨叫。
林昀再次进入厨房,桌案上已经摆好了两只清洗干净的鸡。
这次轮到他动手,菜刀一拿,花了半个时辰将肉全部脱骨,只保留鸡腿鸡翅,其他部分切成小块备用。
鸡肉不需要特别腌制,只加盐挂味,关键是那盆面糊。
这次买了十来只鸡,只杀了两只,先试炸一下,确认味道后再接着制作。
林昀手法很快,照着菜谱步骤裹面糊下油锅,文火炸制金黄捞出,而后高温复炸,趁热食用,外脆里嫩,混合着面糊焦香和油香,吃了一口根本停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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