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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黑暗中的求救声和冤情，终会掩饰在表面的舆论风潮中，再难重见天日。
“哎！哥哥抱你不好吗？”封阳追着乱跑的小姑娘，第一次感到头疼。
“不要，你身上臭臭的。”
封阳伤心的闻了闻，面色扭曲，但还是嘴硬的嘀咕着：“几天没洗澡了当然臭，洗个澡就不行了。”
小姑娘趴在病房玻璃外，远远看着病床上的人，拉着江寒的袖子让他靠近点。
“我见过这个姐姐……”
江寒一下子明白过来：“是你之前说，被王长贵儿子带走的那个女孩子？”
小姑娘点点头，不安的道歉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是你们的朋友，也许我可以救她的。”
她才十岁，能干些什么。稍有不慎，可能也要死在那对王八蛋父子手中。
江寒有些动容，摸摸她的头，安抚道：“不要自责，这些事情应该我们大人来做，你只需要站在我们身后就可以了。”
“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阚焱见到小姑娘来，就去拿吃的了。
“谢谢。”
阚焱学着江寒揉揉她脑袋，笑道：“不客气。”都十岁了还是个一米一的小矮子，可得多吃点。
趁着小姑娘吃着东西，阚焱靠近江寒道：“江同学，没想到你还挺会安慰人的啊。”
江寒还没回答，系统突然出来捣乱：【哼！我也会，需要我哄哄你吗？】
【你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倒霉系统又不说话了。
尹娆的情况很危险，废墟的医疗水平跟不上，必须赶快转到帝国去。
顾清没有犹豫，联系好医疗航舱和救护人员，很快就带着尹娆回了帝国第一军属医院。
依兰白诺公开了废墟受害者视频，再加上肖小带着的警卫队在公爵府收集来的诸多证据，艾尔斯违法绑架废墟少女这件事已然坐实，顿时引起了全帝国和废墟的轰动。
很快，这个丧尽天良的男人在外星域被警方逮捕，成功抓捕归案。
几天后，伊斯特帝国皇帝出面，亲自监审这项重大案件。
“陛下。”
布兰温褐色头发微卷，五官深邃，金绿宝石色的眼睛让他显得忧虑。她今天穿了身黑金色暗纹衣袍，领口蕾丝花边装饰，不会显得他太过板正。他严肃的坐在审判官旁边的位置上，稚嫩的脸上没有丝毫慌张，带着皇室的优雅和从容。
“布兰温！我可是你舅舅，你敢抓我，就不怕……”警卫在布兰温身上女学者的示意下，阻止艾尔斯继续乱说。
“呜呜呜——”
为了公平公开，审判庭决定现场直播。
阚焱刚打开光脑，就看见满屏“友好”的弹幕。
【王八蛋！害了那么多女孩子，还审什么审，直接化学阉。割枪毙了！】
【我反对！这样的人不应该直接采用物理式阉。割吗？】
【放点血当鱼饵，包能钓到鱼哒～】
【应该把远古兔子国的十八班酷刑搬上！正好当我论文素材！】
第20章
阚焱对小皇帝布兰温的印象很少，只记得他后来因为得了重病英年早逝。不过以博莱恩道貌岸然的性格，布兰温到底是怎么死的就不得而知了。
博莱恩掌权多年，这次废墟的事倒是误打误撞让布兰温有了个露脸的机会。若是把握的好，不失为获取民心之法。
“本庭审查，克莱门斯·艾尔斯触犯《猥。亵儿童罪法》和《性。侵犯法案》，对多名13岁以下儿童女实施性犯罪。非法拐卖未成年妇女实施违法贩卖……贪。污帝国集体公民财产。本庭判决，剥夺其全部资产，发配罪恶之墟，终身不得离开罪恶之墟！”
直播弹幕集体停滞了一分钟。
罪恶之墟，那是永生之地外的一颗监狱星球。只进不出，生死不能，里面甚至还有各种骇然听闻的惩罚。
【陛下居然没有阻止……也许皇室还是有所不同的。】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活着浪费空气，埋了浪费土地，见到就是晦气！】
【这样的人，死了才是便宜他。】
……
星网上讨论不一，但这已然满足了大部分人的期望。
一个星期间，艾尔斯被剥夺公爵身份，艾尔斯夫人也因为虐。杀幼女被执以死刑，公爵府所有资产充公，用来弥补受害者及家属。其他涉嫌此事的人枪毙的枪毙关大牢的关大牢。
可惜伤害已然形成，再怎么惩罚犯人都是于事无补。
风添找到田小雅的尸体后，亲手将她安葬在一片蒲公英花田里。
他记得手帕上绣着蒲公英，还有“哥哥田锐”。
他也记得，自己被敖峻手下抓住后，是小姑娘带着他逃跑，自己才有幸从下水道逃离。
风添望着远处雷鸣作响的天空，终于下定了决心。
·
阚焱等人完成任务后不能再留在废墟，所以阚焱让肖小带人跟随叶子肃一起挖出深埋在地下的女孩们。
不久后，有人发现废墟外郊有个乱焚区，黑焦枯烂的泥土下，不时有野狗叼出碎骨。
经过DNA比对，这些骨头的主人就是其中一部分失踪少女的骨头。
凉风拂过，黑土上开出皎洁的花随风摇曳，宛如少女私语，讲述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故事。
远处高楼上，凤殊穿着一身黑色风衣，俯瞰整个东区，神情不明道：“要变天了……”
·
“阿娆，对不起……”
病房里顾清背影有些佝偻，他低着头，无颜面对醒过来的尹娆，即便对方已经看不见了。
她的眼睛被划了一刀，已经坏死，不可能再复明。左腿因为伤势太过严重，加上拖了很长时间才治疗，想要正常行走需要漫长的康复治疗。
“哥哥，你无需自责，更不需要道歉，该道歉的是那些犯错的人。”尹娆声音低低的，灰暗的眼中仿佛掠过无数身影。
“好……”顾清强忍着泪，安抚的摸摸她的手道：“阿娆放心，哥哥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眼睛，不会让你看不见的。”
“我知道，哥哥最厉害了。”
尹娆突然道：“哥哥，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废墟，更不知道有一群比我年纪还小的女孩们经历着怎样的折磨。现在我见过了，却只愿那只是一场噩梦……”
顾清也希望那只是一场噩梦，这样尹娆就不用承受这些了。
可时光不会扭转，既定的事实不会因人而改变。
“可这不是噩梦，是她们每个人的经历……阿娆知道哥哥在担心什么。这个世界是丑陋的，可如果我只看着丑陋的一面，那我将会被漫无边际的黑暗蚕食，直至不见天日。我看到过她们的挣扎与反抗，所以我不希望自己成为被黑暗囚禁的人，亿卡、笑笑、小雅她们肯定不会希望自己救下的是一个懦弱的人。”
她以为亿卡麻木、林笑笑冷酷、田小雅是个残障人，可那些都是她们保护自己的方式，她们从未放弃过逃出去。
尹娆慢慢“看”向顾清，道：“哥哥，你不会清除我的记忆的，对吗？阿娆想记住这些，阿娆想永远记住她们中的每一个人。”
顾清僵住身子，他确实想过消除尹娆的记忆，这样也许就能减轻她的痛苦……
可眼前这个女孩早已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从一个摔一跤都要喊哥哥的小女孩，成长为了一个勇敢无畏的女孩。
自己的想法是自私的，他没有资格那么做。
“不会。”顾清声音颤抖，却依旧温柔：“阿娆想做什么，哥哥都陪着你。”
谁都不会知道，几年后这个躺在病床上的少女，会成为人类妇女理事会的领头人，并带领着无数拥有着相同经历和理想的人，维护妇女的权益，帮助她们抵御迫害。
·
一回到帝国，阚焱就拉着江寒做了个全身检查，没发现任何问题后才终于放心。
因为他们参加的是特殊考核，只能算勉强入了军校大门，所以被分到了最差的新生班级。
不过阚焱也不在意，只要能跟江寒在一起，去哪都一样。
令他沮丧的是，江寒刚回军校就被安排到帝国研究所工作，甚至因为太忙住在了研究所。
除了偶尔去医院看看尹娆能碰上江寒，他已经一多月没见着对方了。
军校一年一度的交际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舞会是军校近几年的活动，不仅可以促进学员们之间互相交流，还可以培养感情，不知道江寒到时候会不会参加。
上一世他关完禁闭回来，江寒因为不善言辞再加上身份特殊被其他学员排挤在外。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无声的受着其他人的针对。
他当初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一点点心灰意冷离开的帝国呢？
阚焱敲敲江寒的光脑，没想到对方秒回。
“？”
“江同学，参加舞会吗？”
“。”
“不会的话我教你？”
许久没有消息，阚焱想着江寒要是拒绝他要怎么把人拐过来，等看到消息的时候，心头一怔。
“好。”
好？！
阚焱心里有些飘飘然。
江寒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所以即便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脑抽，放下手里的一堆事答应对方参加这什么破舞会，但还是强装淡定的跟着阚焱学了起来。
晚上江寒终于回了军校学员公寓。
阚焱将光脑上搜索到的视频投影，怎么手把手教江寒。
“抓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放我腰上……”
阚焱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这次江寒没躲。
江寒有些惊讶：“你还会跳女步？”
“昨天刚学的。”阚焱“嘶”了一声，凑在他耳边调侃道：“江同学，你是故意踩我脚的吗？”
湿热的呼吸刮在耳边，江寒回过神，头微低，白皙的脸上染上淡淡粉意。
自他在废墟醒过来后，江寒就没那么抵触他了。
这当然是相当好的趋势，但是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系统系统系统系统……】
【叫你爹干什么？】
阚焱不跟这个冷酷的家伙计较：【我晕过去之后，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没有。】
【你好没用。】
【谢谢，咱们俩半斤八两。】
阚焱感受到江寒微微抓紧的手，带着他随着视频里的舞步走着。
“不着急，我慢慢教你。”
奈何江寒在跳舞上没什么天赋，明明学的很认真，但就是不会，时常因为脚步不稳摔在阚焱身上，甚至带着他一起摔。
阚焱当然是乐在其中，江寒却十分气恼，眉头紧紧皱着，隐约有了颓意。
“江同学，做人不能这么容易放弃。我们再来一遍？”
江寒看着他真切的目光，觉得他在哄孩子，又无法拒绝，半推半就继续跟着阚焱学。
窗外天边夕阳绚烂，昏黄光影下两个身影在音乐声中交错，只听其中一人轻笑出声，语气愉悦：“江同学，你又踩我脚了～”
·
一个优质男性不仅要有丰富的内在，还要有花枝招展的外在。
阚焱自认为在身材和外貌管理上是过关的，但临近舞会却因为该穿什么衣服而发愁。
他把衣柜里的衣服都拿了出来，发现要不就是太过华丽，要不就是太素，没一件能看的。
舞会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开始了，他要想给江寒撑场子不得穿好看点？
千挑万选了一番，阚焱也没找到满意的。
想着江寒一定会选择讲究，随便穿一件搪塞过去，于是拉着江寒一起去商场买。
随便走进一家服装店，阚焱目测了一下江寒的身材，对售货员道：“这件，这件，还有这件这件，都拿过来。”
“好的阚少～”
江寒发现这家的衣服都带点哥特风，但哥特风又不够纯，较为保守，在大部分人接受范围内。
不待江寒拒绝，阚焱就把衣服推给他，让他去试衣服。
阚焱坐在外面等待，问道：“你们这还有没有其他的款式？就这些了？”
“有的有的，我这就给你们拿过来阚少～”
江寒从里面走出来，阚焱立马凑了过去，一双黑色的炽热无比。
“这件好看，你再试试别的，都试一遍才知道哪件最好看。”
“舞会而已，随便穿一件就好了吧。”
“人靠衣装马靠鞍，都试试嘛。”
江寒叹了一声，顺从了。
结果江寒试的每一件阚焱都觉得好看，正准备全部买下来就被江寒拦住。
“我穿不了这么多，买多也是浪费。”
阚焱想了想好像也是。
这种舞会很少，江寒平时不是穿校服、训练服就是实验服，基本不穿这些隆重的衣服。
“我听江同学的。”
最后江寒挑了件白色那套，衣领两边用白色花边遮住下面的红色玫瑰花，低调贵气。他身材高挑，穿着像个贵公子。
见他选这一套，阚焱悄悄问售货员：“有没有同款？”
售货员从两人进来开始笑意就没停过，见阚焱这般问，眼睛亮的吓人：“有有有！这套设计师以西方吸血鬼为灵感，设计了两套，一黑一白。”
阚焱试的另一套，他里面穿着一件白色蕾丝边V领衬衫，外面套着一件黑色长款外套，外套胸前两侧也绣着红色的玫瑰花纹。他五官立体，加上外套在灯光上星星点点闪着亮光，有种吸血鬼伯爵的味道。
看着与江寒十分相配的自己，阚焱高高兴兴拉着江寒去做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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