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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因为蓝果不肯开口，柳灰回答道。
“这样啊，那就这样吧。”欧阳业吃着饭，指挥着萧白去烧水，“我给你们做一顿素面条吧，那个简单，快，饱腹！”
第79章
1月25日 01：12：33
柳复生开始移动了。
这一次是朝着骸星的反方向，大概是要重新去往其他地方了。
明明在详情页里满脑子都是想他，可是还是固执的朝着另外的方向走了啊。
因为不记得梦境邂逅中的事，忘记对他坦白，所以才会这么坚定的认为自己依旧是一个人在前进吗？
这次他接触骸星就是为了尝试能不能成功控制骸星吗？是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机过去？是不是掌握了他不知道的某些信息？
欧阳业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是他也无从考证，而他现在在思考的是要不要离开这里。
之后还会在车上颠沛流离，估计短时间内没办法再找到休憩地，而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
国人本性，其他节日或许可以忽略，唯独过年的时候还是要有点仪式感，圣诞节都过了，没道理春节不过。
如果现在开始赶路那就很难好好的过个年了。
欧阳业思考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先停留在这里，之后更迅速的赶路追赶柳复生就好。
就像柳复生希望他的队友们能好好生活，欧阳业在陪伴柳复生的同时，也和柳复生抱着同样的期待，希望这些小辈在他身边也不至于过的毫无乐趣。
1月26日 18：02：30
“真是奇异的数据，每次看都会很惊奇。”十苦的声音从身后的显示屏里传来，欧阳业虽然很不想给十苦眼神，但是今天有点不一样，欧阳业抬头，看向了显示器。
收到欧阳业的目光，十苦明显表现的很兴奋。
“听说你最近很闲？尺梅没有带新的孩子找你吗？能因为你而诞生的天赋，我也会爱屋及乌的，能看看到你的时间太少，思念让我很焦虑。”
“恶心。”和欧阳业一起短暂进入到实验室内的蓝果所能想到的最难听的话也就只有这样了。
“呵。”而十苦却连给蓝果一个眼神的心情都没有。
因为姚善善能生产的骨化碎骨十分有限，所以比起先让其他孩子来到欧阳业身边，倒是先将生产出的骨化碎骨拿去实验了，而且因为有了祝双海的先例，其他人正在实验不通过欧阳业能不能得到同样的结果，增加效率。
虽然十苦失去了自由，不能接触任何东西，但是他依旧能参与到实验中，只是纯粹的因为他的强大，现在祝双海也已经参与到了实验中来，一旦出现了和十苦等级符合的研究成果，就能再更多一层对十苦的限制。
“你现在有点地位不保了，你难道都不怕吗？”欧阳业问道。
“没用的。”十苦笑着咧开了嘴，让本就很难看的脸上显得更加丑陋，“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是和你说过吗？”
欧阳业当然记得当初和十苦的对话，十苦桀骜不羁的性格和混乱阵营或许的确是他能成功研究出成果的因素之一，比起祝双海，十苦看中的人反而是柳灰。
欧阳业想到柳灰身上的诅咒，很是无语，也不知道为什么柳灰会得到项诗朗和十苦的青睐，真不是什么好事。
“你想问我的事不问吗？”十苦突然道。
“嗯？”
十苦龇着牙，突然上前，那张丑陋的脸放大的宛若恐怖片：“你会告诉我很有趣的事，对吗？我和你心有灵犀，你可是我的爱人。”
聪明又变态的家伙光是相处起来欧阳业就觉得很讨厌了，被十苦这双满是探知欲望并且十分笃定他能探知到什么的眼神这么死死盯着，讨厌感愈发强烈。
十苦的声音显然引起了目前研究室其他人员的注意，大家都在欧阳业的暗中操作下对他爱意值不低，此时都将注意力分给他了部分。
压力大。
坐在试验台上的常胜那双无神的仿佛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的目光，都因为看向他而褪去了部分死气。
“好吧，我只是想问一件事，十苦，你对骸星怎么看？”欧阳业道。
“这个范围就太大了，你大概没有时间认真听我说完，直接说重点好吗？亲爱的，你对我剖心剖腹的坦诚让我真的一秒都等不及。”
欧阳业咬咬牙，比起自己先安抚了一下因为十苦的语调而气到支吾的蓝果，道：“你认为骸星本身有意识吗？”
一时之间，研究室内充斥着死寂。
“真有意思，你是提出了一个有趣的构想，还是掌握了什么已经不为人知的证据？”十苦声音猛然上扬，他简直像是要从屏幕里钻出来一样将脸死死的贴在屏幕上，欧阳业立刻移开眼神，太辣眼睛，看了会做噩梦。
“是有那么一点推测。”欧阳业喃喃。
毕竟柳复生对之前怎么都无法成功侵袭的骸星，在他的恋爱游戏APP的技能作用之下真的成功的完成了不可能之事，欧阳业也考虑了很久自己是不是的确在1%的条件下赋予了骸星一点属于人类的‘共通’。
但是目前这种‘共通’到底能起到什么影响，欧阳业完全无法预测，或者说是在担心。
恐怕英雄少年也没办法预测到这种未来。
“真是的，所以我说，我真的讨厌被控制着做实验。”十苦轻声叹气，然而声音骤然尖锐，他狠狠的拍打着录制屏尖锐刺耳的咒骂声猛然传响到整个实验室，“你们这群废物，垃圾，迟钝的乌龟，现在赶快去探测骸星！！你们这群什么也不懂的草履虫，明明所有人都亲眼见证了我的爱人的价值，怎么会如此迟钝到无动于衷！！！”
十苦的咒骂声太响亮，欧阳业也是猛然就捂住了耳朵，头都要炸了。
而因为十苦的话骤然晃过神来的其他研究员迅速的行动起来，在一片混乱中欧阳业的手腕被抓住了，是常胜。
“你……”常胜那张死气沉沉的脸上，露出了挣扎和纠结，“你……”
这人想说什么？欧阳业直到常胜放开了他的手，欧阳业都没明白。
“亲爱的，敬爱的，我的爱人，我的月光，我爱你，我爱你。”十苦咧开嘴，露出的参差不齐的牙，“你是怎么做到的，一直以来都没有探测到任何意识的骸星，你是怎么做到让它产生意识的。”
“我可没说是我做的，说到底智慧骸骨都存在了，那骸星有思维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不是吗？”欧阳业依稀觉得众人的反应是不是有点过头。
“亲爱的，交流是双向的，你和石头永远都无法沟通，但哪怕只有一点点交流的可能，你就能了解它。”十苦轻轻一句话，打破了欧阳业雾霾一样的认知。
欧阳业才发现自己对这件事想的太少了。
“亲爱的。”十苦的表情兴奋到扭曲怪异，“你总能让我更爱你。”
1月26日 18：23：30
欧阳业查看了下APP，刚刚那一瞬间，在研究所内的所有人爱意值都有不同程度的增长，而他一直在刷的常胜的爱意值居然涨到了65，是个很乐观的突破。
果然只有他不能理解这件事的重要性，而所有人都在一瞬间明白了这个可能存在含义的，更多的对未来的选择。
所以柳复生其实也是在赌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吧，到底是英雄少年，比起其他人还手足无措的时候，已经懂得要先行动起来了。
“上面发来了信息，说对你的重要性重新增加了一个等级，询问我这边的安保措施是否到位。”尺梅敲了敲欧阳业身边的门，问欧阳业，“你这次去那边做了什么吗？”
欧阳业也说不明白，只是道：“你最好直接问研究所比较快。”
尺梅对欧阳业的打哑谜并不怎么介意，反而问道：“我认为目前战力充足，但是上面的意见是需要增派人手，你怎么看？”
“你觉得我们现在不安全吗？”这一路过来他们只见到骸骨集群的碎骨，都没遇到过什么危险，现在还有地方住，怎么看都安全无比。
“好吧，我会做好汇报。”尺梅转身离开。
这个点了是不是应该开始准备晚饭了啊，欧阳业看着时间，刚想迈步却被一双小超人的手抱住了腰间。
“嗯？”欧阳业低头。
“你为什么……”蓝果的呢喃声很小，小到欧阳业微微弯腰偏头去听，而蓝果猛然一个大抬头，大声质问，“为什么十苦叫你亲爱的你要回应他？！”
欧阳业哑然。
1月26日 18：30：11
欧阳业花了五分钟给蓝果解释有种人很擅长蹬鼻子上脸，十苦就是那种你但凡多理他一下事情就会变得没完没了，所以干脆不给颜色让他自己发癫，等到癫舒服了他自己会安静。
可蓝果却不这么认为，大声道：“为什么！！！”
“那以后我不回应他好了。”欧阳业最终无奈，他就不应该和一个孩子讲道理。
“你总是这样！！”蓝果拽住欧阳业的衣服，“别和那种人有联系！！”
“嗯，好吧。”
欧阳业好哄半天，蓝果才勉强松了口。
虽然欧阳业实在觉得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毕竟他和十苦打架他铁赢不说，现在什么都接触不到的十苦就是拔去了爪牙的狐狸，就只剩那乱七八糟的狐狸毛能让人随便薅了。
1月26日 23：10：34
欧阳业刚刚清理完今天的送礼任务和信息查阅关上手机，熟悉的响铃声就突然袭来，欧阳业睁开眼睛，拿起手机，点开APP。
是特殊事件。
只是这一次特殊事件却并不是来自他熟悉的人，而是他没有追踪的曾经H中央发电站内，给他分享了低级定点爆破技能的人，在他的名字后面挂上了重伤、濒死的增速buff，欧阳业立刻买了减速药先送过去。
【-因为出行转移任务遭遇骸骨集群时不慎重伤，目前已经进入濒死状态，对方正在回忆自己的平生，发现居然在贫瘠的人生中在您所在之时，对方才是最为开心的一段时间，或许这就是人生中的无法挽回的错过，对方感谢您出现在他的生命中，给他带来在临死前对平生的回忆中温暖的一部分，对方主动与您结成羁绊。】
【您从羁绊对象-处获得了羁绊技能-范围爆破，（范围无差别爆破：在技能启动时，以您自身为圆心向周围五十米进行无差别爆破，您将不受到爆破对您的冲击，技能持续五分钟，每月（0/1）。】
【-因为面临死亡，才真正的了解到内心中每次一旦思念您便会发生的心口鼓胀，原来是在内心深处涌现出的对您的爱意，无法逃避自己的内心，对方主动与您结成姻缘。】
欧阳业看着，却不明白这是什么特殊事件。
甚至仿佛在晚上给了他当头一棒，本来可能马上过年逐渐高涨的心情瞬间低落了下去。
这个陌生的、他不记得名字，却是实打实的接触过的人，他在对方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子，如今在死亡之时，居然还会不断的思念着他，欧阳业可不觉得自己有资格让对方如此怀缅。
欧阳业反复的给对方刷着礼物，不计较金钱，想要将这些会让他在临死前感受到愉悦的东西全部送过去，至少在死亡之时能获得最后的安宁。
【-在最后的时光，因为思念着您而产生了如同进入了美丽梦境一般的幻觉世界，解脱了一直以来紧绷的末世，在最后的最后，对方对您的爱意值涨至100。】
【您获得了姻缘点数x1。】
原来是这样啊。
明明是粉粉嫩嫩的恋爱游戏APP，却仿佛是要吸走最后一口血一样，不放过最后一口气。
整个头像都已经黑了下去，黑色的状态栏因为他不曾追踪而跌落到欧阳业不愿意打开的死亡区，欧阳业握着手机，驱散了睡眠之后的现在，难以入睡。
“谢谢你的告白，我很高兴。”
1月27日 15：20：11
“你说什么？”欧阳业瞪圆了眼睛看向身边的尺梅。
“在进行人口迁移到H中央发电站时的一个城市分队遭遇了由智慧骸骨带领的骸骨集群，在全灭的同时泄露了其他城市分队的信息，这一次人口迁移最终成功迁移的人只有十三分之一。”尺梅重复了一遍。
是昨天那个给他分享技能的人遭遇的事。
“哎呦，智慧骸骨，所以我说我的存在可是超绝的，当初是我倒霉遇到了硬茬子，按照我的计划最后可不会让这十三分之一的人剩下啦。”姚善善凉凉开口。
虽然知道姚善善的立场，可欧阳业听着依旧很不是滋味。
蓝果拍拍欧阳业的后背，而柳灰却突然问尺梅：“那个智慧骸骨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尺梅摇头：“死伤太多，没办法准确预测到到底是从哪里暴露的消息，只是目前在附近的军方收到了召集令要歼灭那个智慧骸骨。”
欧阳业察觉到尺梅不肯看姚善善，作为一心向着整个末世的军人，对欧阳业过于宽容的尺梅能做的也只是忽略欧阳业手中的智慧骸骨了。
“你们想知道？可以问我啊。”姚善善的声音里满是满意的笑声，“我们骨化人可是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轻而易举联系上的，你真的打算舍近求远吗？”
尺梅带着手套的手悄悄握紧，她回过头问：“你会愿意帮我？”
“谁帮你了，不过就是问两句话的事儿，有什么值得特别纠结的吗？就算知道了你们能咋滴？对我们骨化人来说不会有任何影响，当然也不是免费的，欧阳业，你应该懂我。”
欧阳业举起手机……
1月27日 15：34：30
“嗯，唔……芜湖……真是啊，舒爽，自从你得到我开始就总不给我好处，你得明白，我对你有多重要，以后你要多多侍奉着我点！”姚善善已经被从笼子里取了出来，放在欧阳业的腿上，欧阳业一边抚摸一边在APP上赠送东西，把姚善善伺候美了。
欧阳业心中嗤笑，他一碗水端平，可没少给姚善善一分，这家伙就是天生卖乖相。
“所以，问了吗？”欧阳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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