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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狱警只是开朗(玄幻灵异)——南火绛木

时间:2025-03-04 08:25:18  作者:南火绛木
  “那你要等我一百三十年,”江舒游摇头叹气:“还要吗?”
  “不要了。”
  蔺言收回手,气流从唇角两侧吐了出去,“你出来的时候都老的不能动了,我也不知道在不在了。”
  “就因为这个?”江舒游露出伤心的表情。
  “总不能叫你在监狱里想念我一百三十年吧?”
  蔺言眨眨眼,手心摸上了江舒游的脸:“好好表现,争取减刑,出来了我再考虑。”
  江舒游偏头用脸蹭了一下,认真的说:“我真的会想你。”
  斯科特:“……”
  你好,这里还有个人呢。
  **
  押送犯人前往桑德拉的星舰中,斯科特看着双手戴着镣铐,坐在椅子上发呆的尤利塞斯,莫名的有些怜悯他。
  尤利塞斯察觉了斯科特的视线,抬眸问:“您有眼疾吗?”
  斯科特的怜悯之心瞬间化为泡影,“你都要去桑德拉了,担心一下自己吧。”
  尤利塞斯一点儿都不担心,他的身份不会因为进了桑德拉就被抹消,克里斯曼都能在桑德拉活得风生水起,他只会更好。
  尤利塞斯看向圆形窗户外漆黑的宇宙,问道:“现在的监狱长还是严安吗?”
  “是,”斯科特坐到尤利塞斯的对面说:“你的危险等级不如你弟高,但你的身份比较特殊,桑德拉决定给你送进S区。”
  S区,尤利塞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哪怕在封闭的监狱内,他的人身自由也处处受限。
  “江舒游呢?”
  “他也一样。”
  了然的点点头,尤利塞斯又看了一会儿窗外的景色,漆黑的宇宙中时不时飞过陨石碎块,越是靠近外围,星球就越密集。
  他知道他们已经快到镜环星了。
  “我提醒你一句,”斯科特突然说:“监狱有监狱的规则,克里斯曼在桑德拉虽然横着走,但他也没有主动越过几次规则红线。”
  尤利塞斯淡声道:“这话你该去和江舒游说。”
  斯科特翻了个白眼,他其实给每个人都说了。
  星舰很快在镜环星降落,这艘星舰里的犯人危险级刷新了以往的记录,不仅有尤利塞斯和江舒游,还有明秋阳、康拉德加西亚……
  尤利塞斯站起身抚了抚衣摆问:“你不抓克里斯曼吗?”
  “我要是把霍华德家仅有的两个继承人都抓了,董事会的老东西就要疯了。”
  尤利塞斯不语,斯科特不但没抓克里斯曼,还有潜藏在霍华德家的其他人,牧闻和程北也有什么不得不被放过的理由吗?
  被尤利塞斯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斯科特如芒在背,解释道:“蔺言主动把尹玉成和崔堂送回桑德拉了。”
  用他们俩换克里斯曼和牧闻、程北。
  尤利塞斯扯了扯唇:“仁慈的长官。”
  偏偏对他如此残忍。
  这也是一种特殊吧。
  “轰——”
  狂风大作,星舰缓缓落地,漫漫黄沙之中,尤利塞斯看到了逐渐走进的狱警小队,他们太远了,像是一排蚂蚁在靠近。
  日光炙热,尤利塞斯眯着眼看去,直到一行人终于走到了星舰下方,他才从炫目的光线中看清了他们的模样。
  金棕发、蓝眼,恰如初见。
  蔺言站在闵盛身旁,对他比了个军礼,眉眼弯成了月牙:“欢迎来到桑德拉。”
  
 
第81章
  法泽星的混乱并没有持续多久, 蔺言的名声就像秋天的蝗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谁也不敢公开谈论那位不姓蔺的霍华德家主,也不敢问为什么克里斯曼回来了,代理家主的位置还稳稳当当。
  和霍华德合作的家族按兵不动, 董事会的人却憋不住了, 趁着蔺言去中央星看尤利塞斯接受审判的空档, 董事会的人结伴上了门。
  他们预料到了此举必然会受挫, 但没想到门都没进就被拦住了。
  保安低着头为难的说:“家主离开前吩咐了, 不允许任何外人进入,您有什么事可以等家主回来再说。”
  男人几乎要气笑了, 他的外表年龄约莫五十多岁, 眼角和唇下都有明显的皱纹, 长得像是新闻里的标准老绅士, 要是手里加上一根拐杖,就更像了。
  “我要见的不是这位蔺家主,是克里斯曼, ”男人说话时习惯性的抬起右手, 小拇指在半空中抖了抖,“难道克里斯曼大人也不愿意见客吗?”
  保安偏头躲开男人的手,“您稍等,我问问。”
  他飞快的钻进保安室, 不管男人的脸色有多么难看, “哒”的一声按下了通讯按钮。
  日光直直的射在男人的侧脸上,他心烦的跨了一步走进墙影之下, 停靠在不远处的轿车里坐着其他几人。
  几人都上了年纪,夸张点说,他们都是看着克里斯曼和尤利塞斯长大的, 当然,要说有什么感情,那也确实没有。
  当初克里斯曼和尤利塞斯兄弟斗争的时候,他们一直作壁上观,只在克里斯曼彻底落败的时候出来说过几句话。
  坐在靠窗位置的男人一头银丝,西装革履,鼻梁上架着银边眼镜,眼窝下陷,眸色微亮,像是森林中幽幽燃烧的鬼火。
  “查到那人的身份了吗?”
  “中央星的普通人,”坐在对面的男人抬起眸子,“根本没什么特殊背景,尤利塞斯一直替他挡着,之前什么也没查出来。”
  话音顿了顿,男人继续说:“这次虽然查出来了,但还是有人故意在阻拦我。”
  “哼,”头发花白的男人冷笑一声,“尤利塞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嫌不够疼吗?”
  “也不一定是尤利塞斯。”
  副驾驶位置的男人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搭在腿上的手背布满深深的沟壑,“江舒游不也和他关系紧密吗?”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自从知道蔺言的真实身份没什么值得在意的之后,他们就像是出笼的仓鼠般兴奋。
  在墙影下的男人等得不耐烦了,保安才终于充满歉意的伸出头:“克里斯曼大人说只能进去两个人,多一个都不行。”
  男人皱眉:“董事会可是来了四个人。”
  男人已经面露不悦,保安硬着头皮说:“那也只能选两个进去。”
  身后突然传来了动静,男人回头看去,只见满头灰白发的老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我亲自和他说。”
  “莫尔斯大人。”保安一看到他脸色瞬间变了,退开几步将通讯口让了出去。
  莫尔斯一句话都没说,只静静的站在通讯口旁,他相信克里斯曼已经听到了保安的声音,等着对方先开口。
  克里斯曼嗤笑了一声,“莫尔斯是吧,想进来可以啊,你们多进来一个人,我就在你身上开一枪。”
  莫尔斯沉默了一瞬,“你要这么防备我们吗?”
  “克里斯曼,我们都是来帮你的,你难道不知道尤利塞斯已经上了审判庭吗?很快,霍华德家就不需要代理家主了。”
  莫尔斯屈指推了推眼镜,用厚重的镜片掩盖自己迸射出危险光芒的眸子。
  “你当初没得到的东西,现在不想要了?”
  保安低眉顺眼的在旁边听着,几乎要把自己缩成一个球滚出去,这些阴谋诡计他一个都不想知道。
  莫尔斯说完,望着通讯器上一下一下闪动的绿光,牵唇笑了起来,“克里斯曼,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
  “你怕失败。”
  “你已经失败过一次了,当初输给尤利塞斯,现在输给蔺言,你永远是失败者。”
  激将法用在尤利塞斯身上毫无意义,但用在克里斯曼身上效果突出。
  莫里斯相信自己能说服克里斯曼,而克里斯曼的沉默也正中他心中所料。
  “抬头。”
  通讯器里传出了克里斯曼冷漠的声音。
  莫里斯应声抬头。
  “砰!”
  额头破开一个血洞,莫里斯身形晃了晃,僵直着轰然倒地,血汩汩的往外流,沿着他的面部纹路下滑。
  保安抽了一口冷气,耳朵里响起嗡嗡的鸣叫声。
  他梗着脖子抬头望去,克里斯曼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楼顶,狙击枪口冒出一缕烟,风一吹烟散了,比莫里斯的生命消逝的还快。
  金发男人随意移了下枪口,对准下方的男人,抬起终端说:“不用谢,现在你们只用在三个人里选出两个人了。”
  下方的男人吓得怔在原地,眸子胡乱转着,上前一步就是莫里斯的血,向后退又显得他软弱。
  攥了攥拳头,男人扭头看向轿车,车里的几人也露出了惊惶的神色,他们不敢相信克里斯曼居然连自己人都杀。
  “怎么办,我们还要继续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的中年男人问。
  副驾驶上闭着眼的那人终于睁开了眼,他推开车门走了出来,平静的说:“我一个人进去。”
  男人径直走向大门,跨过莫里斯的尸体,鞋底沾了血,随着他的脚印由深变浅。
  克里斯曼嗤了声,叫来保镖守着枪,“再有人想进来,直接处理掉。”
  话落转身下了楼,等他走到大厅时,男人也缓缓走了进来,他对着克里斯曼微微颔首,露出一个没什么情绪的假笑。
  克里斯曼甚至没有请他坐下,也没有茶点招待,斜斜的倚靠在楼梯栏杆上问:“你想说什么?”
  男人瞄了眼旁边的沙发,没理克里斯曼充满不耐的话,弯腰坐了下来,一副主人的姿态般抬起手说:“你也坐吧。”
  克里斯曼双手抱臂,好笑的看着他,“你不怕死?”
  “这里是蔺家主的地盘,谁要生谁要死,该由他来定夺。”
  男人比莫里斯更擅长挑拨离间,他的目光自上而下的扫过克里斯曼,“你如今虽然住在这,但只是个顶着霍华德姓氏的外人罢了。”
  “克里斯曼,我问你,”男人伸手轻轻抚过自己的右手手背,“霍华德家主的戒指,你有吗?”
  抬起头,男人继续道:“这座庄园所有仆人的忠心,你有吗?”
  “星长和其他家族家主的站队承诺,你有吗?”
  眼看着克里斯曼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男人见好就收,语气缓和了些:“最后,你确定自己不会成为第二个尤利塞斯吗?”
  听到尤利塞斯的名字,克里斯曼挑起眉,“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尤利塞斯现在人在审判庭,等待他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刑期,是谁让他沦落到这个下场的?是蔺言。”
  男人指了指正对面的沙发,语重心长的说:“坐吧,克里斯曼。”
  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克里斯曼终于坐下了,他翘着二郎腿,高高仰起头:“说清楚点。”
  男人叹了口气,“蔺言要继续坐这个代理家主,必须要霍华德家真的没了人,可你还在。”
  “克里斯曼,你终究会被他视为威胁。”
  用沉重的语气说完这句话后,男人重新闭上了眼,他相信克里斯曼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良久,男人听到克里斯曼问:“尤利塞斯的刑期真的看不到头吗?”
  蓦地睁开眼,男人的表情复杂的像是火锅底料,惊讶、难以置信、怀疑混杂在一起,将这张苍老的脸变成了打翻调料的餐台。
  恰在此时,一名仆人走了过来,俯身在克里斯曼耳边说了什么,克里斯曼带疤的眉骨动了动,起身走了出去。
  男人耐着性子坐在原地等了会儿,实在等不下去,好奇的走到门边。
  克里斯曼的双臂从蔺言的肋下穿过去,紧紧的抱住少年的背。
  克里斯曼的呼吸喷洒在蔺言的脸边,他太过用力,以至于蔺言根本挣脱不开,像抓娃娃机里被夹住的娃娃。
  蔺言笑弯了眼,“克里,你好热情啊。”
  克里斯曼的回应是更加震耳的心跳声。
  谁都看得出来他有多么爱他。
  站在门边的男人扯开唇笑了一下,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无语。
  你早说你们是这种关系我就不来了。
  日光眷顾二人的身影,男人眯起眼,从蔺言的笑容中看出了些许不寻常。
  蔺言爱克里斯曼吗?
  男人垂下眼,他能毫不犹豫的将尤利塞斯送进审判庭,对克里斯曼又会有多少情感?
  像他这样心思深沉的年轻人,真的会付出真心吗?
  蔺言凑到克里斯曼耳边说了什么,男人听不到,只能通过克里斯曼骤然睁大的眸子确认这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你确定要回去?”克里斯曼面色凝重的问。
  “嗯。”
  蔺言抬起左手,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为了联邦。”
  克里斯曼也有样学样的抬起手,被蔺言急急忙忙按了下去,“你别,你什么都不做才是为了联邦好。”
  两人又笑成了一团,男人完全没听懂,蔺言要回哪里?
  中央星?
  蔺言突然看向男人,微微偏头问:“那是你家的长辈吗?”
  “不重要。”
  克里斯曼一个眼神都没给男人,低声问:“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蔺言捂着嘴小声说:“你这是自投罗网,严安半夜睡觉都要笑醒了。”
  “他哭还差不多。”克里斯曼嗤了一声。
  桑德拉这座小庙可塞不下霍华德的两尊大佛,严安这辈子最能吹的事就是监狱里关过克里斯曼和尤利塞斯。
  几天后,男人终于知道蔺言回哪里去了。
  桑德拉监狱
  严安愁眉苦脸的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少年,时光流转,这一次拘谨的站着的人是严安,而给他发工资的成了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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