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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骨为臣(穿越重生)——归我庭柯

时间:2025-03-06 10:18:15  作者:归我庭柯
  屋里的味道一下弥漫开来。
  江褚寒敛眉没开口,卫衔雪自己挪了步,他绕过座椅,往褚黎坐的靠窗的地方走了过去,他先去把窗子推开了,一阵轻风霎时吹进了屋,卫衔雪往楼下望了一眼。
  外面街道汹涌的人潮声也一并涌进了屋,偏偏正是这个时候,门口等候的内侍又拍起了门,“不好了!殿下不好了——”
  “呸——”三殿下听不得这种晦气话,“又怎么了?!”
  那内侍拍门进了屋,一脸着急地先跪了下,“流民……京城里的流民……”
  “流民涌过来了!”内侍顺了顺喉,“不知,不知是谁告诉了旁人殿下今日在此赴宴,那些京城里的流民全过来了,说是要求殿下施恩。”
  京城里流民的事闹了好大一阵了,涌进来的流民没有安置,汇起来不是小数目,京城里那些个官员出去上朝,也都要把口袋里摸干净了,生怕被人给缠上,何况是让人知道了有个皇子在这里赴宴。
  那可是皇帝的儿子,话本子里写的告御状也不过如此了。
  流民这事儿褚黎还是知道轻重的,他立刻就从席上站起来了,“谁,谁泄露出去的?”
  旁边的林彧吐了大半,这会儿酒醒了许多,他糊涂地站起来,“殿,殿下,殿下还是先离开……”
  “后门,殿下。”林彧抹了把脸,“我的马车停在后面,您先坐我的马车回府。”
  褚黎顾不上面前的事了,他一挥袖子,生气地离了席,林少爷这时候还尽职尽责地扶着他一道出去。
  京城里的流民围在蕴星楼门口,破烂衣衫的老弱病残几乎跪了一地,一个两个的这富贵酒楼的护院还能拦上一拦,可人实在太多了,阙东天灾不断,洪水又淹了屋舍,若非活不下去,没有人千里跋涉地到京城求一碗饭吃。
  一众人跪地恳求,还想让三殿下赏点饭吃。
  可褚黎从楼上见着这场面就吓疯了,他躲着人,被人搀着直奔后门,三殿下狼狈地在门槛边差点被拌着了,马车在外头候着,他赶忙就往马车上爬。
  褚黎才刚撂上去一只腿,接着就听见后面有人喊,“三殿下——三殿下在这里——”
  不想后门也被人找到了,饿久的流民遇着救命稻草,像是萤虫一样聚了上去,“殿下救救我们吧……殿下赏口饭吃……”
  哀嚎和恳求在褚黎耳边变得有些恐惧似的,他爬马车的动作一顿,差点摔了下去,“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还醉着的林彧过去要扶上一把,可他才碰着褚黎的腿,三殿下下意识就是一脚踢了过去,直直冲着林彧的胸口。
  林少爷被这一脚几乎踹懵了,他捂着胸口痛得往地上打滚。
  褚黎顾不得他,他抓着前面的马夫就让他赶紧离开。
  车辙立刻滚动起来,那些流民看到褚黎要走,当即有些疯了似的追上去,求生的欲望仿佛在这一刻具象化了,竟然还有人扒拉着马车要爬上去。
  褚黎心里只有流民不好打发的念头,他看着那么些乌泱泱的人穿得跟乞丐一样,仿佛骨子里的血就厌恶那些脏污的东西,他用手蒙着脸,又开始从马车里往外丢东西,生怕那些衣衫褴褛的人爬上他的马车。
  一个茶杯被他抓住,一把就从马车帘子里扔了出去,那一声“哐当”正正砸中了什么,鲜血顿时从一个人的头上涌了出来,那人立刻从半边马车轮子下滚了下去。
  “……”后头的流民没再追了。
  代之的哀嚎声犹如哭天抢地,这皇城里的天潢贵胄,原来从来没有可怜过世间的蝼蚁。
  一双冷冷的眼睛还在高楼上看着。
  屋里别的人已经走了,江褚寒走到窗边和卫衔雪并肩,“我今日不来,你的打算就是这个?”
  卫衔雪对江褚寒不藏着眼睛里的冷意,他只是偏了偏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处置?”
  江褚寒喉间动了动,“我……”
  江世子叹了口气,他挪步从屋里出去,从外面喊来个酒楼的伙计,“去给外头的流民分些吃的,今日用的银钱,让人明日去侯府取。”
  江褚寒再进屋的时候,卫衔雪还站在那儿,“世子三言两语就能了结的事,三殿下他不明白?”
  江褚寒喉间一涩。
  卫衔雪……江褚寒的确是更看不透他了,他望着那个站在窗边的轮廓,这人实在是生得单薄瘦弱,可他心里好像隐隐藏着更大的目的和欲望,这事情是连江褚寒这样的身份也压不住的。
  褚黎要找他的麻烦,卫衔雪回手算是一报还一报,今日这事一出,他褚黎的名声要毁得一落千丈,可今日这事只是一个皇子的名声受损吗?
  大梁的百姓若信不过皇城里的贵人,他们还能信什么……
  江褚寒道:“你生气了吗?”
  卫衔雪回身忽然笑了,“这话娄少爷今日也问过我。”
  他走过席面,满桌的酒菜还未曾怎么动过,卫衔雪又自己倒了杯酒,他仰头喝了,“我今日过来,自罚了三杯酒。”
  “他们说我来迟了,可我今日很早就出了门。”卫衔雪把杯子扣下,“因为我半道就被人绑了,我连他们人都没见过,他们就要把我绑起来羞辱,马球场那么大,他们蒙着我的眼睛把我当靶子。”
  “若非,若非是娄少爷过来,我还不能亲眼见着褚黎被人这样追过去辱骂。”卫衔雪自席间过来,一直看着江褚寒的眼睛,“所以你觉得我该不该生气?”
  卫衔雪这话竟然说得无比平淡,却好像是重如千钧的钩子一下勾在江褚寒的心上,他竟然隐隐疼了一下,即便他自始至终都知道卫衔雪过得水深火热。
  可这样一个人,也没在他面前说过一句真心恳求的话。
  卫衔雪从江褚寒身前走过去了,“今日还是多谢世子前来解围搭救,想来此处还有人事要处理,我便先行离开了。”
  “世子。”卫衔雪在走前道:“世子衣服湿了,小心着凉。”
  ……
  酒楼后门处聚的流民渐渐散了,林彧那一脚被踢得有些重,他原本就还醉着,渐渐有些神志不清,一个穿着酒楼里衣服的人把他拖进去,塞进了个掩藏的轿子里。
 
 
第53章 :刀刃
  夜色渐晚,阴雨天里不见星月。
  一顶轿子从蕴星楼抬出来,走到城西街巷时绕了个近道的弯,穿过昏暗的巷道轿子抬过去,片刻的功夫里头的人早给换了一个。
  一个人影扛着林彧奔去了城东的沟渠。
  绛京城西面高些,排水的渠道埋在地底,到了城东才有个沟渠排出来,那地方碍着京城里的寸土寸金,选了个偏僻地,平日里少有人过去。
  那人扛着林彧顺着小巷饶了绕,才在个昏暗的小道边停了下来。
  林彧人还昏着,那人把他放下来,利落地隔着衣服把他手绑在后面,又拿东西给他蒙了眼,随后不由分说,不远搁了水缸,他直接过去舀了勺,一瓢泼在林彧脸上。
  伴着一阵咳声,这人对着夜里吹了个口哨,接着就有脚步声过来了。
  他对着夜色里抱了下拳,“殿下。”
  卫衔雪从巷子里出来,他轻轻“嗯”了一声,“劳你跑上这一趟。”
  降尘掏出火折子点了个灯笼提着,给卫衔雪脚下照了照亮,他望着不远处那个地上挣扎的,“殿下第一回召这么些人出来,竟然是为了这么个东西。”
  这条巷子今日被燕国的暗探围结实了,卫衔雪缓步走过去,垂眼打量着地上那人。
  白日里的形势这就换了边,林彧已经醒过来了,他白日喝了酒,这会脑子不大清醒,惊醒时不知发生了什么,整个人惊弓之鸟似地挣扎,周围的脚步声才让他明白了些许情况,他慌张晃着头,“什么人,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林彧撑着半身坐起来,“你们知道本少爷是谁吗?”
  “本少爷,本少爷可是……”
  卫衔雪一言不发地伸手从水缸里舀了瓢水,那水声涟涟,林彧蒙着眼,一点声音也变得敏锐许多,他才往后挪了下,一瓢水当即朝他脸上泼了上去。
  冰凉的水呛了他的鼻息,林彧不停咳嗽,凉水顺着他的衣襟流进脖颈里,整个人冷得有些发抖,没吃过苦的少爷这才真的害怕起来,“谁……你到底是谁?!”
  空气里无人回答,仿佛添了许些诡异出来,林彧瑟缩着往后挪,“你是要钱?我给你钱,本少爷有的是钱,你……你放了我,我……”
  这人无措地开始说胡话了,卫衔雪才冷冷地开了口:“林少爷白日里怎的没有这么大度。”
  “……”林彧使劲地从声音里分辨,“你……”
  他仿佛不可置信,整个人退得更厉害了,“卫……卫……不对,是寒世子?还是,还是娄少爷?”
  他退了不远,方才扛他过来那个暗探还站在那边,他直接后背一脚,又把林彧踹回来几步。
  卫衔雪隔着夜色叹了口气,“看来林少爷是瞧不上我。”
  林彧栽了大跟头,“就,就只有你?”
  他跟着咬牙一啐,“你什么东西,也敢绑本少爷?白日里留你条命,现如今来充什么大尾巴狼?”
  “你,你……”林彧更挣扎着后头的绳子,恼得破口大骂起来,“瞧你不过一个小白脸,能有多大本事?不过是背后靠了人!他娄元旭是个爱吃男人的,你是卖了娄少爷,还是卖了寒世子?你……”
  他那话骂得难听,降尘听一半就忍不了了,他一把把人往地上按下去,拿出块帕子就往人脸上一蒙,一盆水紧接着往他脸上倾倒下去,咕噜的呛水声从那帕子下边传来,林彧躬着身子把污言秽语全吞回了肚。
  这水是卫衔雪亲自倒的,他看着林彧的反应,面无表情地等他从咳嗽里缓过劲来。
  “难受吗?”卫衔雪缓缓道:“这京城里多的是看人下菜碟的,这话你也就敢当着我的面说吧?”
  林彧没想过卫衔雪真敢这么动他,他甩头蹭着脸上绑的布条,“娄元旭能给你开脱一回,你还说你跟他没关系?今日你敢绑我,等老子回去,我告到御前!连江褚寒也保不了……唔……”
  他话未说完,降尘摁着人又把帕子一蒙,卫衔雪舀水无情地往他脸上倒下去,林彧在片刻的窒息里像沉进水底,卫衔雪的声音竟然隔着朦胧的水声传进耳朵:“回去告状?你觉得你还回得去吗?”
  再呼吸到空气时林彧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他仿佛这才真正明白了情形,升起的恐惧明晃晃地在心底头打转,“你说……你说什么?你……你还敢杀我?”
  卫衔雪把水瓢丢回去了,示意让降尘把他眼睛上蒙上的布条扯下来,他温声一笑:“我为什么不敢?”
  就算是微弱的灯笼光林彧也觉得刺眼,他脸上的表情瞬间一凝。
  他跟前的竟然真的是卫衔雪,这人生得还和白日里一样,那模样仿佛天生就柔弱无依,就算是给他一巴掌他也不敢回过头来,何况他脸上还带着笑——可他如今看来无端觉得瘆得慌。
  卫衔雪站在他跟前,眼神冷了几分,“从前一直待在皇城,国子监那地方我不配进去,所以没机会让林少爷认识我,今日怎么也算第一回见面吧?但人绑都绑了,你还要大庭广众地问我可是燕国质子……”
  他在微弱的灯笼光下和林彧对了个眼,“我来大梁当质子这事全京城都知道,还需要你来一遍遍提醒我是谁吗?”
  林彧心里害怕了,他瞪着眼睛仰头,“你,你,不过跟你玩笑几句……”
  “玩笑?”卫衔雪还真生硬地对他笑了一笑,“林少爷的玩笑别出心裁,你觉得我出身微贱,上不了你们尊贵的席面,名字说出来也不过是个可以随意玩弄的,随便带上一群人就能把人耍得团团转,羞辱人也当个乐子,是吗?”
  这反问的语气插在林彧头上,他觉得后背生凉,“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卫衔雪还是平淡地说:“我一个燕国质子能干什么……不过跟你把今日的事情顺明白了,我平日里在京城不怎么走动,那些个富贵人家认识不多,不比林少爷一呼百应,想要整人带着人就去了。”
  他轻巧道:“我也懒得特意去查了,今日跟你一道去草场的都有那些人,你一一说来听听。”
  林彧这才弄懂他的意思,他翻出仅剩的爪牙,“本少爷今天大意了才在你面前翻了船,可京城里这么些人,有的是你惹不得的人,你还敢每个人都绑了吗?”
  卫衔雪俯视着他,“这就不劳林少爷费心了。”
  “……”
  夜里的冷风伴着滴水声,细雨又缓缓落了,还有些下大的迹象。
  过了一会儿,站在那儿的暗探记下了林彧吐出来的名字,将个纸条递给卫衔雪。
  卫衔雪折着纸条放进衣服,他让人把满身湿漉的林彧重新提起来,“林少爷这倨傲之气放在别处,也不一定有今日了。”
  林彧满脸都是分不清楚的涕泗横流,他有些发抖地望着卫衔雪,张合的嘴里吐不出字,“放,放……我……”
  “放了你?”卫衔雪诧异地望着他,“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不自找麻烦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一把刀递到了卫衔雪手中,他掂量着道:“其实在今日之前,我早就久闻林少爷的大名,林家出身儒林,林大人名声在外,就是当今陛下也被他教授过诗文,就算没有国子祭酒的虚名,天下大家林老先生也算是一位,只是可惜了你。”
  “你未学得半点家风端正,反而日日出去堕了林大人的名声,想攀上褚黎,也不过跟他喝酒玩乐,起不得半点旁的用处。”冷刀出刃的声音在暗夜里格外明晰,卫衔雪拔出刀刃,“今日有了流民在外,三殿下不知如何是好,是你先说起弃人不顾,抢先离开,那千百条性命就这样被你挡在门外,这事弃了人命,也是弃了道义,这事你回去问问林老先生,也能听到你不想听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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