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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具人自我意识觉醒后(穿越重生)——岁遂

时间:2025-03-07 10:09:55  作者:岁遂
  ……医生这是误会他和克弥斯汀的关系了。
  精神梳理倒是没问题, 至于构建精神链接进行意识导波交流…那可是要深度精神交流后才能做到的。
  雄虫只会和确定了婚约关系的雌君进行深度精神交流。
  构建精神链接首先需要雄虫和雌虫在彼此的精神域拓下精神印。拓下精神印,情况又有两种。一种是雄虫给雌虫做深度精神梳理的时候产生,一种是双方契合度特别高的情况下, 浅层的精神接触就能做到。
  梵因没和任何雌虫做精神交流深入到可以搭建精神链接的程度。
  包括他的雌君谢尔利特。
  即便是最昏头的时候, 他也没答应谢尔利特的这个请求。
  他不适应和谁亲密到共感情绪, 想法一览无遗地展现给对方看。
  梵因和谢尔利特的精神交流只有过最浅层的精神梳理, 且次数屈指可数。
  他不怎么热衷于亲密行为,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的。
  若说唯一过界的亲密精神接触…还是他刚成年的时候,缠着克弥斯汀要试试精神梳理。
  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
  构建精神链接是肯定不行的。
  不过做精神梳理还是可以。
  但他和克弥斯汀的精神力契合度实在是太高了。
  即便只是最浅层的精神梳理,即便梵因已经万般收敛、小心翼翼了———
  但架不住对方的精神力要缠上来。
  精神力缠贴得紧了些,梵因不可避免地看到一些东西。
  比如记忆,比如梦境。
  他看到克弥斯汀把三个月的自己抱在怀中,雪糯一团的小虫崽非要攥着哥哥的手指才肯老实睡觉, 一抽出来就要委委屈屈地哼唧。
  实在是又娇又黏。
  为了让小梵因好好睡个午觉,克弥斯汀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好友阿莱斯的邀约。
  七岁的小少年抱着他,满脸认真地和他雌兄说:“我觉得还是抱他睡觉更重要一点,好不容易才哄睡着的,你别给我吵醒了。”
  阿莱斯翻了个大白眼,压低声音吐槽:“……这到底是你弟弟还是我弟弟?”
  克弥斯汀微笑:“你不想要的话可以给我啊。”
  “滚!”
  还有克弥斯汀十六岁那年,他们两家一起去某个著名的冰雪奇景星旅游。他玩雪受了寒,克弥斯汀没有半点迟疑的推掉了计划好的游玩行程,留在下榻的别墅陪他。
  那会儿他难受得整个虫都恹恹沉沉的,没什么精神,但是也睡不着。克弥斯汀就把他抱到一楼客厅,用厚软的绒毯裹着他把他拢在怀中,在火炉前给他念带有悬疑元素的探险秘闻故事。
  他在少年温润柔和的故事声、火炉燃烧的哔剥作响和窗外呼啸的风雪声中感觉眼皮渐沉,像小时候一样,攥着哥哥的手慢慢睡着。
  醒来时,窗外大雪已停,克弥斯汀也倚着沙发支头小憩过去。
  穿着白色高领毛衣的少年,眉眼在天光中显得愈发清隽俊美,垂睫阖眼时,疏冷而锋离的感觉反而愈发重,眼皮薄,唇也薄,怎么看都不好相与。
  只是他一动,一对乌睫就轻颤着掀起,冷淡与疏离像是冻雪融成了春溪,梵因最熟悉的、柔融而温沉的笑意盈满了那双浅霁青色的眼眸,一瞬间春机盎然。
  “怎么了?睡得不舒服吗?”
  他摇摇头,往克弥斯汀怀中埋了埋,小声:“去楼上吧…哥哥再陪我睡会。”
  ……
  克弥斯汀好像很喜欢大雪天。
  或者说,和梵因待在一起的大雪天。
  军校休冬假的十来天,除了实在推不掉的社交宴请,剩下的空余时间他几乎都是跟梵因待在一起。
  他陪着梵因在温室花房中侍弄花花草草,一个军雌,手巧得不行,随便两下就能编出一个漂亮的花环手链来。审美也好,在花卉艺术方面完全不输梵因。只是他在过程中从来不出声,只是静静地欣赏着小阁下挑选花枝、修剪插瓶。
  等梵因插花装点好后,才会提出一两句意见。梵因按照他的意见小作修改,就能得到风格截然不同的花艺作品。
  他们也会不那么讲究形象,脱了鞋在毛毯上对坐下棋,落地窗外就是纷纷扬扬的大雪,而室内温暖如春。
  梵因要上音乐课,他也在一边作陪。就搬张凳子,支起画架,把认真学习乐理、在钢琴前弹奏的小阁下通通用画笔记录下来。有关梵因的速写,克弥斯汀已经攒了整整厚厚三摞了。
  克弥斯汀也会因为梵因随口一念某道中式甜品,就早起在厨房待一上午,折腾数次,用虫族食材琢磨复刻出来给他的小阁下当下午茶配餐。
  克弥斯汀很喜欢这般,在寒冷的大雪天,陪着小阁下,把光阴消磨在一些琐碎的、无意义的日常上。
  ……
  每一次精神梳理,梵因都能看到一些。
  克弥斯汀惦记最深的,梦里想到的,全是他。
  全部和他有关。
  最后看到的,是克弥斯汀昏迷前的情景。
  破渊的机舱内疯狂亮着红光预警,防护视窗外极速流动的星磁风暴苍丽而瑰艳,有种极致危险的绚烂。克弥斯汀的精神力和战甲同频连接,他清楚知道在星尘粒子卷裹上那一刻,他就已经没有生还的机会了。
  在精神域坍塌尽碎、彻底失去意识前,克弥斯汀在想。
  他要食言了。
  都已经摘到Painsthrall了,只差一点就能送到梵因手中了。
  真是抱歉,还是要让他的小阁下独自捱过二次分化的疼痛。
  只希望他的死讯晚一点让梵因知晓,至少等他平安度过二次分化期。
  那不然…得多疼啊。
  阿音,真是抱歉。
  还是失约了。
  ……
  不要抱歉啊。
  该说对不起的明明是我才是。
  梵因竭力平复着情绪,和往常一样,在精神力殆尽前控制精神游丝回到自己的精神域,却感觉有一缕不属于自己的精神力,跟着被带到了自己的精神域里。
  那缕不属于梵因的精神力探入精神域后礼貌的停在外层,没有再进一寸,只是温柔而克制地勾了一下他的精神游丝,松松地牵着晃了晃。
  像是感知到他的难过,在安慰他。
  恍如很久之前,有谁轻柔地顺着他的头发,一下一下,从头抚到发尾,极尽爱重和怜惜。
  ……
  梵因睁开眼,猛地直起身体。
  他微微张唇,怔愣地对上那双浅霁青色的眼眸。
  明邃而澄透的色泽,在他梦中出现过无数次。
  那双眼睛微微弯着,眼尾随之上挑,笑意一如记忆中的温润柔和,似笼了烟雨的初春碧潭,笑涟澄澄漾开来。
  他动了下唇,唤道:
  “阿音。”
  啪嗒。
  泪珠子从小阁下的睫尖砸下,在雪白的被单上晕开暗色的水渍来。
  视线被溢出的温热液体模糊,眼中蓄满了朦胧水泽,很快把他的脸颊也染得湿漉漉的。梵因用力攥紧自己的衣袖才没让自己发抖,他的嗓子干涩得厉害,鼻腔也酸酸的,费了很大的劲才开口。
  “哥哥。”
  一句哽着嗓音、压着哭腔的哥哥,把克弥斯汀喊得心都在颤。
  他下意识抬手,要去给梵因擦眼泪。只是才动了下手指,就被梵因摁住了。
  “吊着营养液,不要乱动。”
  克弥斯汀的目光在梵因腕子上的手链上停了一瞬,最后凝在小阁下湿漉漉的面颊上。
  他轻叹口气,有些无奈地笑了下。
  “刚醒来就把你惹哭了,真是对不住。”
  “送你的手链太旧了,再给你配一条新的作为赔罪礼好不好?”
  “阿音,别哭。”
  梵因的唇翕动了下,正要说话,疗养室的门被虫轻轻推开。
  “斯特温阁下,我来替少将检……”
  医生瞪大眼睛,手中的记录本掉在地上。
  卧槽————
  医学奇迹真的发生了!!!
  四十分钟后。
  做完基础检查的克弥斯汀坐在轮椅上被弟弟安格尔从检查室出来,他揉着额头,语调是完全不同于面对梵因时的冷淡:“都说了可以走路,不用……”
  “不行。”安格尔硬着头皮打断长兄的话,“医生说您最好是明日再尝试下地走动,哥。要听从医嘱。”
  克弥斯汀:“……”
  安格尔出息了,都敢打断他的话了。
  回到疗养室内,没看到想见的身影。
  克弥斯汀的指尖搭在轮椅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
  他语调淡淡:“梵因呢?”
  雪克走进来,正好听到这句。
  他看着欲言又止的小儿子,挑了下眉,“这么晚了,人家不要回去休息的吗?”
  克弥斯汀轻皱了下眉。
  “他没给我留话吗?”
  侍从把餐食从餐车上端过,在克弥斯汀面前一件件摆好。雪克慢悠悠道:“有,让你遵从医嘱好好调养,他先回去休息了,得空了会来看你。”
  克弥斯汀擦手的动作一顿。
  他放下热巾,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没了?”
  “没了。”
  克弥斯汀沉默着进食,陷入沉思。
  他总感觉哪里不对。
  ……
  梵因在宿舍楼下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谢尔利特一身正装,配饰齐全,甚至还坐做了发型,怀中抱着一大束雪吻红萸。
  他站在树下,眉眼在婆娑摇曳的树影中晦暗不明。
  梵因站住。
  他实在是疲惫,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倦意:“这么晚了,你不回去睡觉吗?”
  言下之意是,我要睡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你也快点滚回家睡觉去。
  谢尔利特往前走了两步,梵因这才发现,他的双瞳竖成了针形。
  声音失了往日惯有的温和声调,平静到有些冷淡:“难为我的雄主还关心我的身体。”
  梵因打了个手势示意索亚不必上前。
  他摁了下刺刺跳痛的太阳穴,眼眉淡倦,“谢尔利特,有话直说。”
  在这阴阳怪气什么呢?
  “你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刚从莱西家族的私虫医院出来吧?”
  谢尔利特冷笑。
  “梵因,你还记得,今天是我们的结婚两周年纪念日吗?”
  
 
第74章
  其实梵因是记得的。
  他在两个月前就开始准备纪念日礼物了。
  是他亲自画稿设计, 托朋友买了万金一克的稀有矿,打磨定制的一对戒指。
  说来讽刺。
  他拿到戒指的那天,恰好是他知晓一切的时候。
  后来, 梵因自然而然的没把纪念日放心上记着了。
  “旧情人回来了,就迫不及待的贴上去, 连结婚纪念日都可以不过了。”谢尔利特语气冰冷, 深碧色的眼眸浓深近墨, 愠色渐浓,“梵因,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这个问题让梵因真的很想笑。
  谢尔利特, 居然有脸问自己这个问题?
  夜间风凉, 梵因把挽在手肘处的披肩往上拢了拢。他静静地看着谢尔利特, 倏地很轻的扬了下唇角, 笑意并不达眼底, 神色仍旧是清清冷冷的,可微弯的眼眉间却疎艳得生出几分攻击性来。
  他轻描淡写道:“你把我当什么,我就把你当什么。”
  “梵因!”谢尔利特近乎咬牙切齿地喊过他的名字, 神色沉得愈发厉害, “我才是和你结了婚的雌君, 孰轻孰重你就这般分不清吗?”
  他就这般在意莱西?日日定点去医院探视不说, 连纪念日也不过了,眼巴巴地守着一个和他断联了七年的雌虫?
  “谢尔利特。”较比于他的失态,梵因则是冷静到有些冷漠了,即便他唇边的弧度并没有下去,还往上提了稍许,可没有半点温度,眉眼如淬霜雪, “你凭什么觉得,你比他重要。”
  克弥斯汀从他还是颗蛋的时候就陪在他身边,守了他十八年。
  而他和谢尔利特相识四年,结婚也才两年。
  谢尔利特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己在他这里可以比得过克弥斯汀?
  即便梵因并没有知晓一切,谢尔利特也不可能越得过克弥斯汀。莱西。
  有些事情,梵因自己都没能看明白。
  他在刚成年的时候,懵懵懂懂不知情爱的年纪,就愿意和克弥斯汀携手一生。谢梵音从“门后”走出来,试探着对克弥斯汀伸出手。
  而后来即便他确切的知道自己对谢尔利特有过浅层的心动与喜欢,愿意试试和他成为真正的伴侣,想过有以后,可这个以后,并不和终生划等号。
  梵因是喜欢谢尔利特的,可深藏在灵魂中的,谢梵音的那部分,自始至终都没有对谢尔利特袒露过。
  只有克弥斯汀真正窥见和触碰到梵因灵魂底色里,最真实的那部分。
  那个敏感不安、游移不定,需要百分二百的安全感和偏爱,才会愿意从玻璃壳中走出来,确定后却又会坚定走向你的谢梵音。
  ……
  谢尔利特怒极反笑。
  “所以你是打算把他和上次那个一起弄回家当雌侍吗?一左一右,坐拥双膝之福?”
  “还是说打算让我腾位置出来,明天你就和莱西二婚?”
  “说完了?”梵因微掀眼睫,轻落落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你要提离婚的话,我没意见。”
  谢尔利特向来进退有度,极少动怒,可今晚却过分失态。离婚两个字像是刺到他痛点了般,让他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你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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