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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喜事(古代架空)——Econgee

时间:2025-03-07 10:20:18  作者:Econgee
  人心不足蛇吞象,这话是对的。
  时易之想。
  记起从前,他也并无太多旁的心思,可如今一旦有过些什么后,就会开始不自觉地思虑更多。
  ——想自己今日行事太鲁莽,嫌指尖交握太浅尝辄止;想自己笨嘴拙舌没说出好话,嫌益才那一声打断了后续。
  其实最渴望的,还是两人能够再多亲近亲近。
  思及此,时易之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任由脑中思绪几番涌过后,蓦地佯装正直换了一只手撑伞。
  得了空的那只手刻意地垂在身侧,随着动作一摇一摆,与广寒仙同样垂下的手远近交错。
  然而有好几次他都险些要触碰到了,却又于霎时急急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倘若广寒仙嫌他太孟浪,该怎么办?
  如此想着纠结着犹豫着,也就错过了好些时机。
  当时易之自个儿也有些泄气的时候,身旁的广寒仙倏地停下了脚步。
  “怎得了?”时易之也跟着停了下来,举着的伞往广寒仙的方向偏了偏。“可是想回去了?”
  广寒仙晃了晃脑袋,“我想吃桂花糕了,时少爷给我买一个吧。”
  桂花糕。
  时易之转着脑袋看了圈,发现跟前就有家糕点铺子。
  “好,就买。”他说。
  随后便撑着伞将人带进了檐下,转头又问广寒仙要不要一起进去,说也可再挑挑其他的零嘴。
  广寒仙摇头,从他手中夺过了伞,一把将他推进了铺子里。
  这个时令,桂花糕不是什么稀罕物,寻常的铺子里都会有卖。
  时易之不欲让人久等,买了一大包就往外走。
  甫一出门,才发现广寒仙正抬着手接雨水玩。
  白皙纤长的手指被淋得湿漉漉的,指节泛出几分淡红,多数的雨水从指缝擦过,少数汇集在掌心蓄成了一小汪。
  时易之喊了一声“寒公子”,广寒仙就收回了手。
  水汪化为水柱顺着他的指间往下流,带着凉气的雨将他的掌心也冻出了几分薄红,他似乎有些不耐,便微抬着手甩了甩,将水珠悉数荡了出去。
  时易之没想到自己有一日看这样场景,也能看到失神。
  他吞咽几下,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嗓子,逼迫自己将目光从那手上移开。“寒公子,桂花糕买来了,可要先尝尝?”
  “回去再吃。”广寒仙把伞塞回时易之的手中,顺手接过桂花糕。
  他的眉梢眼角都带上了笑,又笑着往时易之的身上倒,而后用一种无忧无虑的,近乎天真的口吻说:“时少爷对我可真好。”
  时易之觉得自己大抵是没那么好的,只是广寒仙于心有私,因而就觉得普通人时易之也没那么普通了。
  他难免感到羞赧,却还是接受了这样的称赞。
  “日后……”撑着的伞往广寒仙的方向多移了些,“会更好的。”
  “是嘛?”广寒仙这样回答,抬手在时易之的肩上轻轻地抚动了几下,“那真是我的好运气。”
  语罢,他的指尖突然就开始顺着广袖的褶皱缓缓地往下滑,慢慢地落到袖摆处。
  时易之正疑惑广寒仙要做什么,就蓦地感受到自己垂着的指尖被一只半凉的手给捏住了。 !!!
  “时易之,冷。”广寒仙低声道。
  时易之的心重重地扑通一下,整个人顿时清醒不少。
  他即刻将广寒仙的整只手都裹入了掌心。“那……那我帮你暖暖?”
  这话说得坦然,可实际时易之在刹那间就变得面红耳赤了。
  体内像是有把野火在烧,炙烤着一颗不停乱扑腾的心以及一副不争气时常羞赧的皮囊,在这样的热度下,广寒仙半凉的手很快也被染热。
  但他没有再轻易地放开,广寒仙也没有把手收回。
  两人便用着如此姿势,在绘着桂枝连结的油纸伞下,逛完了阳春剩下的街道。
  风也好,雨也罢,都不过是今日的陪客。
  -
  天启四年八月初十,在阳春待了一旬多的两人,终于预备再度启程往清州而去。
  离开之前,时易之去拜会了一次李县令,将余下的几个与王房一起打压茶价的茶商信息也递了过去。
  ——他们联手行事,因而时易之派人去调查王房的账本时,自然也找出了些其他几个茶商的蛛丝马迹。
  这事儿按理说也不该他去操心,只是上次审案之时,让时易之对阳春当地的这个李县令也有了几分了解,知晓这是一个还算得上清白公正的好官。
  那既能让阳春的百姓过得再好些,又能卖个好,费些心思与时间也算不得什么了。
  李县令大喜过望,直言他是心怀百姓的良商,又说时家在阳春当地的茶业县衙定会好好照料一二……
  如此种种,不必细谈。
  -
  启程那日,阳春延宕了许久的雨终于停了,人与茶都迎来了一个秋高气爽的晴天。
  行李与预备带回清州的东西一箱一箱地宅子中抬出,相继装上随行的马车。
  至于二人乘坐的那辆,被时易之换成了一辆琉璃华盖的,相较从前在湄洲匆匆买下那个,要宽敞了不知多少。
  华盖买车内还嵌有玲珑多宝格与紫檀多屉柜,每一处都摆放收纳着不同的东西,为了应付逐渐冷下来的江南,车中还铺上了一层厚软的长毯。
  驾车的车夫也成了新的面孔,换成了时易之当初从清州带出来的自家人,至于从前的那个,时易之给了一大笔钱,遣着人回湄洲了。
  广寒仙瞧着面前崭新的一切,却并未展露出太多的惊喜,只是问:“旧的马车呢?”
  “东西都搬了过来,那辆旧的,放于阳春的宅子中即可。”时易之答。
  时易之到底还是没吃过苦的,时家乃江南一带的巨富,哪怕是随行装行李马车,都是专请舆人打造的。
  因而与之相比,当初他在湄洲匆匆买下的那辆确有几分潦草。
  所以如今有了更好的,他又怎么能让广寒仙再忍受那些呢?
  广寒仙斜觑了时易之一眼,意味不明地说:“好歹也陪了我们这么久呢,时少爷竟如此喜新厌旧么?”
  “这……我……”时易之也不知怎就扯到了这话上头。
  但转念一想,广寒仙是个重感情的人,随手买的小被子都心心念念,乘坐了那么久的马车舍不得也是应该的。
  便答道:“你既喜欢,那便一同带回清州,不碍事的。”
  广寒仙:……
  “好,好。”广寒仙扶着马车笑了几声,点了点头。“我是喜欢的,劳烦时少爷了。”
  时易之惦念着广寒仙喜欢,也就没让人在旧的马车内装东西,只将那把摔坏的中阮包着放了进去。
  他沉吟半响,最后又唤人把从前那个大箱子给抬入了新的马车中。
  ——既然念旧,那便都留着吧。
  那床绣着呆傻兔子的小被子,是最后被装上新马车的。
  广寒仙甫一上车,就惊喜地将它给抱入了怀中。“原来还在呢。”
  可与小被子久别重逢,他却没急着叙旧,而是先默不作声地将时易之打量了一番,露出了一副很不信任的表情。
  随后才仔仔细细地检查起来,每一个边角每一个缝线都没有放过,甚至还凑近闻了闻味道。
  在确定它确实安然无恙之后,才终于放下心来。“我还以为时少爷这么久都不给我,是真的因为它长蘑菇了呢。”
  “怎,怎会呢?”谈及此事,时易之暗自生出几分心虚,开始面不改色地说假话。“连下了许久的雨,被褥潮湿,我让人去好好地打理了。”
  “喔——”广寒仙拉着长音,意味不明地将再看了时易之一眼,随后给自己铺展开被子,慢慢地盖在了身上。
  “竟是如此吗?那倒是我冤枉时少爷了。”
  时易之不自然地笑了笑,从多屉柜抽出了一包甜味的零嘴,细致地打开后递到了广寒仙面前,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移开话题。
  广寒仙也确实有那么好哄,接下了零嘴就真的没再说小被子的事情了。
  只是才往嘴里送了一个,广寒仙又突然停下了动作。
  时易之心下不解,但还未问出声,就听得跟前人没有缘由地开了口,“时少爷,你不在,我都没有零嘴吃的。”
  这话有些不明不白,时易之思考了一会儿也难读懂其中意味。
  最终却还是从心着说:“零嘴会在,我也会在的。”
  广寒仙对他笑了笑,捻着一块塞入了他的嘴中,没再说旁的话。
  -
  嗒嗒的马蹄声响起,车轮滚过阳春的浸润着茶香的土地。
  风与日光皆来相送,一行人踏着秋意,逐渐地往更为东南的方向去。
  
 
第30章 第三十枝 倚靠在肩
  广寒仙觉得自己完全错看了时易之这个人!
  原以为是个君子端方的少爷,实际上此厮惯会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当初在阳春他会主动地牵时易之的手,只是因为他本身非常善良慷慨。
  觉得时易之几次三番触碰自己手背,却又瑟缩回去的模样有点可怜,所以才大发善心地给了一点甜头。
  但没想到一时的心软,竟然致使他犯下了一个弥天大错,让时易之开始频频对他动手动脚。
  不时碰他的手不说,居然偶尔还胆大包天地来对他展露出肩膀,说些冠冕堂皇的鬼话来诱哄他靠在上面入睡。
  实在是心机深沉,城府颇深!
  “寒公子,往后天越发冷了,可要换床厚实些的被子?”
  听到时易之还要将将自己的小被子给换掉,广寒仙更是怒不可遏。
  太坏了!
  “我不要。”他把自己的大呆兔被子警惕地抱入怀中,“我若换了其他的被子,这呆兔子伤心了该如何?纵使它无情,我也做不了无义的人。”
  时易之顿了顿。
  不知道这样一句寻常的话,怎得就让广寒仙有了如此大的反应。
  但他知晓,左右都是自己做得不好,才会使人不快的。
  于是熟稔地哄起人来。
  “是我不好,说错了话。”他一边哄,一边打开了新的零嘴。
  这是近日新买的果干,酸酸甜甜又不粘手脏手,很得广寒仙的青睐,每每送到他的面前,哪怕是正在耍小性子,都会变得好说话许多。
  果不其然,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广寒仙表情舒展些许,将怀中的小被子放下,抱着油纸包吃了起来。
  时易之看着他态度有所缓和,就还是提了一嘴方才的事。
  “我知晓你喜欢这床小被子,自然是不会将它丢弃的,只是天冷了不耐寒,我们再添床厚实些的可好?”
  这点时易之说得倒没有错。
  不知为何,明明是同样的时节,今年却比往年要冷得多,可帘外半橙半青仍然葳蕤的枝桠,又赫然昭示着大晏尚未入冬。
  往来的行人无法对善变的天气置喙,只得自己添衣添被了。
  得了零嘴的广寒仙没了什么脾气,也突然生出了一些良心,知晓关心起给他买零嘴的人来。
  “时少爷,那你再多买一床吧,给你自己用。前些日子,你又是脑袋受了伤又是手臂被划了道口子,遭了大罪,不能总顾着我。”
  语罢,他扫了一眼时易之的手臂。
  受伤的地方被宽袖遮盖住看不真切,可隐约还是能窥探出几分细布缠绕的痕迹,靠近些许也能嗅到淡淡药香。
  平日里没见这少爷露出什么异样来,也不知道伤好得怎么样了。
  窥探的想法来的有些急切,不过广寒仙没有丝毫想要藏匿的打算,将油纸包随手放在明格架上后,他立刻俯身靠了过去。
  “时少爷,你手臂上的伤如何了?”说着,还伸出食指戳了戳那个地方。“可还会疼?”
  时易之的命他救下了好几次,合该有一半都是他的,因此他也是关心得的。
  ——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只是为不亏损了他自己。
  “无,无碍。”
  嗅着那股熟悉的桂花味馨香,时易之面上有些热。
  纵使已有过好几次的亲近接触,但每每广寒仙靠近之时,他还是做不到泰然自若。
  心中思索一二,他倏地抬手握住了广寒仙停在他手臂上的手指。“寒公子无需太过挂念我,这些都是小伤,很快就能好。倒是寒公子你,为了救我吃了很多的苦。”
  握入掌心的手指有些凉,时易之抿抿唇,手心一动,将广寒仙的整只手都纳了进去。
  广寒仙比他略高几分,手也比他的大一些,想要严严实实地包裹住有些困难,于是他便双手合于一处,将那手捧在了两掌之间。为了能尽快热起来,还轻轻地搓了搓。
  “辛苦你了。”时易之轻声道。
  过去了好些日子,广寒仙本来已经将那些都给忘了。
  但是时易之这么一说,他就又都想了起来,也觉得自己真是辛苦得不得了。
  不过虽然在暗自心疼自己,可嘴上说的还是,“是有一些辛苦,不过是为了时少爷的话,那也算不了什么的。”
  “寒公子……”
  广寒仙也没觉得自己说了些什么。
  然而时易之在呓语般喊了一声后,竟然胆大地伸手将他给圈入怀中,连诱哄都索性不再做了。 !!!
  大胆时易之!
  大胆大胆,实在大胆!
  整张脸都被迫埋在了暖热的胸膛中,鼻尖是熟悉又陌生的气味,掺和着药粉的苦涩,算不得香,却又教人莫名心安。
  但广寒仙是怎样都不愿承认自己生出了这些感受的,于是开始小幅度地挣扎起来。
  可还没挣脱,就又听见抱住他的人说:“此生能遇卿,是含章之幸……”
  狡猾的时易之净会说些花言巧语的酸话,语气还颇有几分可怜。
  实在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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