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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春恩(穿越重生)——莲卿

时间:2025-03-08 08:20:34  作者:莲卿
  谢暄愣在原地,指尖微微颤抖,傅行简是没说话,可他看懂了。
  是他。
  
 
第12章
  谢暄半晌都未能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人站在门里,愣愣地看着各值房里的人都推门而出,朝库房那边奔去。
  这就是傅行简所说的,不会让皇上看到的方法!?
  “他……他未免也太过大胆……”哪怕不是自己亲手放的火,谢暄依旧心惊的头顶发麻,他退了几步,将身影藏在房间的阴影之中,仿佛这样就与自己无关了一般。
  “殿下,走水危险,您还是先回王府吧。”谢暄许久没动静,一直守在门外的青柏躬身来请,抬头见他脸色苍白,不由地近了两步,“殿下。”
  “我没事。”谢暄被刮进门里的寒风激了个冷战,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怎么就走水了呢,本王去看看。” 话音刚落,他抬脚就顺着人们奔跑的方向跑去。
  整个大理寺的人都在这儿了,可大多数人也只能干瞪眼,眼看着杂役和禁军提着水桶,一趟又一趟地往上泼。
  “让开!都给本王让开!”
  人太多了,谢暄踮着脚也看不见傅行简的身影,急的呵斥出声,向两边扒拉着人群往里挤。
  众人见是他也不敢阻拦,瞬间让出个道来。
  谢暄一眼就瞧见了傅行简的背影,刚抬手要喊,却有一人忽然回头,恰好就看到了他,扶刀转身,行了大礼。
  “下官佟昭正参见潞王殿下。”
  谢暄蹙眉,放下了半抬的手,微微颔首道,“佟指挥使免礼。”
  此人正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指挥使佟昭正。
  这一声惊动了最前面的几个人,大理寺卿方慎从也顾不得脚下都是黑黢黢的污水,忙小跑着迎上来,溅了一身的污点,
  “下官参见潞王殿下。”
  方慎从的声音是不受控制的颤抖,失火是天塌般的大事,他已然是焦头烂额,就连官帽也不知是不是慌忙落在了哪里,浑身上下都透着狼狈二字,“此处危险,殿下快请回吧!”
  离得近了,才觉出热浪滚滚而来,火舌自门窗中呼啸而出,明明离得还有些距离,却好似舔在皮肤上一般灼热难忍。
  一名禁军提着满满一桶水疾奔,与谢暄擦肩而来。
  面色赤红,喘着粗气,提着桶柄的手背上燎起了一片水泡,就连眉毛与发丝,都已被灼得扭曲。
  “你!”谢暄下意识地抓住了这名禁军的手臂,“你受伤了!”
  禁军被拽的一怔,神经一直绷如弓弦的他根本没意识到拉住自己的人是谁,满眼只有汹涌的大火,用力一挣,谢暄被甩开,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撞进一人怀里,下一瞬,手臂上传来一阵被捏紧的疼痛。
  “你来做什么!”耳边是傅行简的厉喝,“青柏,带殿下回去!”
  “我……”谢暄没忘了自己追出来是干嘛的,转身一把抱紧了傅行简,把头使劲往他胸口按,“你不走我也不走!”
  “潞王殿下的一片真心可真是令人动容。”佟昭正微微含笑,看向方慎从,“寺卿大人您说是不是?”
  “是,是。”方慎从早已汗如雨下,大理寺出了这样大的事,哪像事不关己的佟昭正这般有闲心,他二人单论品级是方慎从高,可他却不敢对佟昭正有丝毫的怠慢。
  这位不仅是锦衣卫中最狠绝的,所掌管的诏狱日日都有冲不尽的血水碎肉,更是东厂督公高似的养子。从起火之时起,他身边跟着的缇骑就少了一位,恐怕现在此事已经传到了高似的耳朵里。
  “不过大人,你说巧不巧,大理寺自建朝以来从未出现过火情,怎么我北镇抚司刚说要调这案子,证物就着了呢?”
  “佟大人,灭火要紧,至于起因大理寺必然会严查。”方慎从到底为官多年,深知多说多错。
  “佟某倒觉得,此事既是出在大理寺,那自己查自己又算个什么事儿,待在下秉明了督公,再做定夺才是。”
  高似是建安帝大伴,是从出生起就陪着他,一路经历无数坎坷险阻,曾数次身入险境,救建安帝于存亡之人。建安帝甚至曾经说过,朕若不居皇位,身边人恐不剩一二,唯有高似,绝不会弃朕而去。
  因为极度信任,建安帝甚至一改先帝所颁布的,掌印太监不得兼任东厂督公的律例,将宫中内外大权都交与高似掌管,如今就连内阁凡事都要先过了司礼监这一关,才能呈到皇上眼前。
  说白了,高似想让皇上看到什么,皇上看到的就是什么。
  佟昭正的这句话混合着大火焚烧的噼剥声一起传入了谢暄耳朵,他心头狂跳,脸色煞白,却又不敢发一言,只能死死扣紧双臂,抱住眼前这个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佟昭正看在眼里,发出一声轻嗤。
  背上微微一沉,谢暄感到了傅行简的手抚上了自己,当下刚放松些许,后领却被拉紧,巨大的外力让毫无防备的谢暄脱了手,
  “青柏!”傅行简一把将谢暄推给了迎上来的青柏,“带殿下回府!”
  谢暄衣领都被扯得变了形,愕然地倒在了青柏身上,抬头,是傅行简居高临下,微微敛目的双眼。
  升腾的热气扭曲在两人之间,一般身子灼得滚烫,一半却还是阴雨下森然的寒凉。
  谢暄试图从傅行简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可他只留了一个碍事的眼神给他,而后转身,便是一丝余光都不肯再给。
  “此处太过危险,下官恳请殿下尽快离开吧!”方慎从向前站在中间,挡住了谢暄的视线。
  平日谢暄在大理寺如何闹腾,他都可以视而不见,可如今火势凶猛,监管不力的罪名已成定局,若是再伤了潞王,那他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傅少卿不仅冷情,气魄也不小,也就你敢将潞王殿下这般推开了。”佟昭正看着谢暄愤愤而去的背影,口气中带着淡淡的揶揄,“你就不怕潞王殿下去皇上那儿告你一状。”
  方慎从又前去指挥着禁军灭火,一时间这周围就只剩了傅行简与佟昭正二人,听到佟昭正的话,傅行简转身道,
  “下官求之不得。”他眸色平和,将双手轻握,俯身以示恭敬,“若佟大人肯指点下官一二,更是求之不得。”
  这话说得过于直接了,佟昭正微微诧异,眼神闪烁,“傅少卿,佟某这儿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
  “下官被迫攀了不想攀的高枝,靠自己自然是下不来,就只好去寻另一个更高的枝头。”
  “你胆子倒不小。”佟昭正微微挑眉,举手投足间刀鞘轻响,带着一股肃杀之气,“潞王可是天潢贵胄,哪里还有比他更高的枝头呢?”
  傅行简微微一笑,躬身道,“下官还要去救火,只能怠慢了佟大人了。”
  佟昭正也不再多言,透出带有一丝轻视的无谓,可当傅行简转身,这双如鹰隼一般的双目却凝出了能穿人皮肉的审视之意。
  “呵。”一声轻笑从他喉间涌出,“有意思。”
  
 
第13章
  谢暄站在大理寺的上马石旁,等着青柏将马车驶来,一旁的杂役垂首站在他身后,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雨又开始滴滴答答 ,谢暄抓住领口,向上提了提披着的狐裘大氅,雪白蓬松的皮毛遮住了红润的双唇,脸埋在如银针般的绒毛里,只留了一双澄澈的双目,怔怔地盯着墙角的一株野草发呆。
  他不敢回头看墙那边直冲云霄的黑烟,却挡不住嘈杂声与浓重的焚烧气味,就算傅行简不赶,他也不愿在这里继续呆下去。
  可这还是他记忆里的那个人吗,他认识的傅行简,分明是个一板一眼,尽忠竭节之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违天逆理之事,他怎么敢!
  “为了自保,为了我傅家上下百余口的人的性命。”
  昨夜傅行简临走前说的话忽然在脑袋里乍响,谢暄觉得额头一痛,似乎也说得过去了。
  当初自己若不是要挟其家人,傅行简是绝不可能接下赐婚的旨意,毫无反抗地就与他成了亲。
  傅行简是如此看重他的家人,可偏偏与他最为名正言顺的自己,不在他的家人之列。
  帮他?不过是绕不过去,顺带罢了。
  谢暄掀起车窗帘向外看去,马车正在经过太平坊,青柏已经拉起缰绳让马缓行,准备转入左边的道路回潞王府,他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即便傅行简现在帮他,又岂敢将宝都押在他一人身上。
  “青柏。”马儿一声轻嘶立住,谢暄略一犹豫,却还是开口道,“进宫去,我要见皇上。”
  ---
  即使谢暄进宫从来不用挑时辰,皇上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着的。
  谢暄准备去澄心殿的东暖阁里等皇上忙完了见他,可没想到东暖阁里坐着好几个人,他定睛一看,内阁辅臣卢增在上座,下首还坐着户部和工部尚书,想来是想与皇上商议什么要事。
  几人看到谢暄一怔,忙起来见礼,谢暄也很客气,尤其是卢增,当年为保自己,他也出了极大的力。
  只是他刚一落座,忽然觉着方才进来前还听到这几位还在议论什么,自打他一进来,就寂寂无声了。
  谢暄从不参与任何政事,他抬抬手,一名小火者忙走近躬身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本王饿了,可有什么吃的?”
  若遇事忙,官员有时会在澄心殿呆上一整天,这里专设了一间小厨房里,除了给皇上做些小点,也会常备些粥面之类的让大臣们充饥。
  “现成的有肉丝汤面,若殿下想用别的,就让他们做去。”
  “就这个吧。”
  谢暄早上没心思吃,中午紧张之下也没吃上几口,现在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当然用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起身去了暖阁另一端的圆桌处,和这些官员中间拉远了不少距离。
  “这几位在这儿等多久了?”端面的还是那个小火者,谢暄状似不在意的问道。
  “可有些时辰了。”小火者低声道,“从卯时等到现在。”
  “卯时?”谢暄微微一惊,“皇上今天没早朝吗?”
  “皇上已有三日未朝。”小火者不敢多说,“殿下请用,奴婢先下去了。”
  “别急。”谢暄略一思忖,“高公公在吗?”
  “高公公现在应当是在司礼监,现下是温公公在这儿。”
  “温秀?”见小火者点头,谢暄道,“你去与温公公知会一声,等本王用完膳就去找他。”
  高似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着的,不过他今日让手下最为得力的秉笔太监温秀来澄心殿守着这几位重臣,想必是他们之间又有了什么扯不完的账,互相提防。
  司礼监与内阁不合这话没人敢直接说出来,但卢增他们在这儿,高似一定会拖住皇上不让来澄心殿,他若傻等着不会有结果。
  宦官权势滔天,就连他这个亲王想见皇上,如今也得求他们。
  谢暄即使坐远了,那几位大臣也这么静静地干坐着,面色肃然,看这架势不见着皇上,今天是不会走了。
  他是真饿了,一碗面很快见了底,谢暄端起碗把汤喝尽,刚接过小火者递上来的面巾准备擦拭,暖阁门口出传来一阵轻软的脚步声,几名小火者低头各端着一碟糕点进来,分别放在了诸位大臣手边的案几上,紧接着,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响起,
  “大人,咱家方才又去宁和宫问过,皇上服了药还在清修,一时半会儿的恐怕是不会见各位大人的。”
  此言一出,几位大臣不满的叹气声都传进了谢暄的耳朵里,他将面巾掷到桌上,站了起来,开口唤道,“温公公。”
  “奴婢眼拙,竟没瞧见潞王殿下也在这儿。”温秀忙抬脚越过卢增他们,走到谢暄面前七八尺处停下行礼,“奴婢见过潞王殿下。”
  说着,温秀抬起头,嘴角勾起了一个蓄意为之的弧度,谢暄眨眨眼,算是会了意。
  “既然皇上忙,那本王就不等了。”谢暄起身,温秀挡下了身边的小火者,自己去衣架上取了谢暄的大氅替他披上。
  “等皇上出关,奴婢就跟皇上说殿下来过。”
  “有劳温公公了。”
  两人当着几位重臣的面寒暄着出了澄心殿,一顶暖轿就候在门口,温秀扶着谢暄进去微笑着和声道,
  “皇上还在清修,殿下可要注意着点儿。”
  “谢温公公提醒。”
  谢暄清楚得很,哪里是什么清修,分明就是在散药。他们拦着大臣,却不会拦他这个不沾政事的弟弟。
  只是算算日子,那位号称会炼制长生不老丹药的静逸真人刚刚入宫不久,就连在澄心殿苦苦等候的卢增他们也不知道,日后这位他们眼中招摇撞骗的术士,会成为皇上除高似外最为信任之人,与高似联手,几乎把持了整个大楚。
  “参见皇上。”
  谢暄跪了半天也没听见建安帝让他平身,又不敢轻易抬头张望,只得扶着双膝继续跪着,又等了少倾,他听见高似小声地叫了声皇上,建安帝仍未应,高似又加大了些许音量。
  好似如梦初醒,建安帝这才回过神来,看见底下跪的是谢暄,微蹙着眉慢道,“起来吧。”
  谢暄这才抬头,微微打了个寒战。
  宁和宫里比外头更阴凉,却没烧地龙,只在角落放了两三个碳笼,在如此大的宫殿中几乎没有用。他进来时脱去了大氅,若不是刚才那碗热汤面垫着,谢暄恐怕要冻到牙齿打战。
  但高椅上半倚着的建安帝却只着了一件薄薄的绸衫,不仅如此,领口还敞着,浑身的皮肤都泛着红,额上也冒着一层的汗水。
  他看起来竟十分燥热,一直紧锁着的眉心和时不时失神的双目,似乎也昭示着他整个人并不太舒服,但开口却是赞叹,
  “如此阴寒的天里,朕竟自内而外觉得热气逼人,阿暄,这神仙的丹药果然厉害。”
  “皇兄本就是天子,哪里又只是丹药厉害。”听建安帝唤的是自己乳名就知道他心情甚好,谢暄赶紧上杆子拍了拍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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