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挑食,又爱生气,身子又弱……南疆的小公主怎么这么难养。
等她们分开以后,小公主回到南疆,要是不肯好好吃饭可怎么办。
一想到这些,妃千笑就止不住的伤神。
姜祁月见她不肯说实话,干脆从软椅上坐起来,俯身托起妃千笑的下巴。
见妃千笑眼神闪躲,姜祁月不装了。
“妃千笑,你对我这样好,不就是因为你对不起我么!”
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只是靠着这几日低声下气的讨好,就能抹去她前世受到的伤害吗?
“我、我哪有对不起你?”妃千笑仰着头,依旧不敢直视姜祁月。“你手好凉,是不是冻着了,要不我们进屋说?”
“怎么,你现在担心被你府上的丫鬟看见了?我就要在这里把话说清楚,不说清楚,你就不许起来!”
前世的时候,妃千笑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那种话……
要不是妃千笑说那种话,她怎么可能气得要杀人。
“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啊?”妃千笑还跪在那里,她到不觉得跪一会儿有什么,只是,她实在不知道小公主想听什么。
姜祁月气呼呼地望着她:“妃千笑,你以为装傻充愣,就能将前世的事情一笔勾销了吗!”
“前、前世啊……”妃千笑没想到姜祁月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一瞬间,她心中五味杂陈。“前世的账,不都还清了吗?”
小公主前世已经一剑杀了她,她没有还手,重来一世她也没想过报复。都这样了,怎么还不解气。
难道重生了,还要追着她杀吗?
姜祁月听妃千笑这么说,一时间更气了:“谁告诉你还清了!你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还害得我……害得我……”
姜祁月话说一半,忽然说不出口。前世她杀了妃千笑,没多久便因心疾郁郁而终。
难道要她告诉妃千笑,她喜欢上这个朝三暮四的人,她喜欢这个折辱过她的人?
妃千笑这样恶劣,她怎么可能真的意识到错。
“总之,你做的那些事情实在过分,这事没完!”
小公主这么记仇,妃千笑叹了口气:“阿月,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我肩上的伤实在疼。”
妃千笑一声阿月,仿佛回到了前世。
姜祁月愣愣地松开手,红着眼眶盯着妃千笑。
妃千笑脸皮再厚,也不想被那么多人瞧见。尤其此刻,她跪得腿都麻了。小公主好不容易放开她,她在地上蛄蛹了两下,最后干脆坐到了地上。
好在这个时辰,不会有人来这里。不过再过一会儿,厨房准备好中午的饭,她们这样子,可就会被人瞧见了。
妃千笑:“我知道,你觉得从前的事情,于你而言是莫大的耻辱,可当时的情况实在是……我一开始真的是想要救你,我没想过会有后面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你是南疆的小公主。我也算是救了你一命,最后南疆能攻进来,不也是因为你拿到了我府上的布防图。如此,就不能功过相抵吗?”
在妃千笑看来,这已经算是很诚恳的道歉了。
可这落在姜祁月眼中,不过是逃避责任的借口。
妃千笑救人是不假,可救人不意味着就可以对别人做那种事。
尤其妃千笑还说什么不知道她是南疆的公主。
姜祁月质问:“如果我不是南疆的公主,就能任由你折辱吗?你救了别人,就可以对别人做那种事吗?如果那日你遇到的是别人,你也要这样吗?妃千笑,你离了那点事就不能活吗?”
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生气。说着说着,姜祁月的脸颊便开始泛红。
妃千笑慌忙解释:“不是不是,我绝对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前世,我是喝了酒,又被人下了药,一时间头脑发晕,才……府上那些人,她们各怀心思,有的想要来我府上偷东西,有的是想要杀我,我不可能与她们有什么。发生那些事,我也很后悔……”
“你后悔什么!”姜祁月欺身上前,拧着妃千笑的耳朵。
明明被占便宜的是她,被欺负的是她,妃千笑还有脸后悔?
“哎呀,疼,阿月,你轻点。”妃千笑捂着耳朵,央求了好久,姜祁月才放开她。
她委屈地说:“我后悔是因为,那时候你身上还有伤,我做了那样的事情,害得你因此身体不好,我真的非常后悔,也非常愧疚。可我当时也是被人害了,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
妃千笑在心里偷偷地说,那些事情,至少要等她身体好起来再说。
可是,当时她也是被狗皇帝害了,实在没得选。
最开始的时候,她不是非要对姜祁月做什么的。她钻进姜祁月房中,只是想着让姜祁月帮她。那时候,姜祁月连手都抬不起来,妃千笑只能抱着她自己蹭。后来药劲儿过了,两人还是纠缠在一起。
姜祁月见妃千笑可怜巴巴的样子,想到那日眼见着妃千笑的肩膀被剑贯穿。
她地垂下眼眸,陷入了挣扎。
或许真如妃千笑所说,当时的事情,是因为妃千笑被北齐的皇帝害了?
可当时是当时,之后的事情又该怎么解释!
姜祁月收起那一点点同情,瞪着妃千笑,“你表达愧疚的方式,就是躲进花楼里,好几日不现身,任由你府上的人欺负我?”
那晚之后,姜祁月虚弱得根本动不了。都这样了,还被那几个美人欺负了一通,害得她一直发烧,差点醒不过来。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妃千笑非但没有歉意,还整日里缠着她。
提到那几日,妃千笑确实理亏。
“阿月,我……我也是第一次做那样的事情,第二日醒来,我也觉得很……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我只能去花楼里问那里的姑娘要如何妥善解决。”
姜祁月:“你对我做了那样的事,不同我道歉,反倒去那种地方问那些人?妃千笑,你把我当什么了?!”
听到姜祁月对花楼有偏见,妃千笑赶紧解释:“不是这样的,花楼里的姑娘也不是坏人,她们有的是卖艺不卖身,有的也是生活所迫……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命好,一生下来就是公主,你不要对她们有偏见。她们救过我的命,也是她们告诉我,对你做了那种事情就必须负责,让我不可以始乱终弃。”
姜祁月:……
妃千笑一番话,把姜祁月噎了一下。
妃千笑的话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可是,她的重点也不是在花楼。
尤其妃千笑说什么负责……
“你负责的态度,就是日日缠着我做那种事?”
说着这话,姜祁月的脸更烫了。
她明明是想和妃千笑把话说清楚,可说来说去,怎么像是又被折辱了一番。
妃千笑的做派,算什么负责?这分明是占便宜没够!
想到前世的种种,姜祁月泛红的眼眶已经湿润,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
妃千笑小声说:“是你……你自己答应的啊……”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我怎么可能答应你那种事情?”
“就是……我从花楼回来之后,你病得昏昏沉沉,我照顾你的时候,担心你烧坏了脑子,便一直同你说话。那时候我问你,愿不愿意一直和我在一起,你是答应了的。”
妃千笑越说声音越小,一张脸上写满了心虚。
前世的时候,妃千笑从花楼回来,见姜祁月病得不轻,她既心疼又愧疚。
她下了决心要负责,便迫不及待地问阿月愿不愿意答应与她在一起。
阿月答应后,她照顾得更加殷勤了。
姜祁月听到这样无耻的理由,她一口气差点没提的上来:“我那时候都病得说胡话了,你还……我根本不记得你说了什么,那种时候的话,你怎么能作数!”
妃千笑也意识到了,那种情况下的答应,好像是不能作数。
可当时的情况,她实在是无法分辨。
她满脑子都是与眼前的美人长相厮守,见美人答应了,她只顾着高兴,哪里会思考这是不是姜祁月烧迷糊了在说胡话。
见姜祁月气得不轻,妃千笑都想给她磕头赔罪了。
她现在伤口实在疼,只能先把磕头的事情放一放。
“阿月,小公主,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一世我已经对你有求必应,我连你半根手指都不敢碰。我都这样了,你就放过我,好不好?”
见小公主不应,她继续说:“你要是实在气不过,前世我对你做的那些事情,你对我做回来不就是了。你放心,不管你做什么,我绝对不反抗。只要你别杀我,只要你做完之后愿意放过我,怎么都好说。”
“你!”姜祁月的脸止不住发烫,她最初是想过把前世的屈辱尽数还回去。
可现在看来,就算她对妃千笑做了那些事情,妃千笑也不会觉得是屈辱。
姜祁月甚至有些怀疑,这些事情对于妃千笑来说,简直就是奖励。
她怎么可能让妃千笑得逞!
第50章
姜祁月憋了半天, 气道:“妃千笑,你一个姑娘家,就、就……就不知羞吗?你怎么能把这种事情随意挂在嘴上!”
哪有人主动说这种话?
哪有人主动让人对她做那种事!
妃千笑好歹是名门之后, 怎么能这样?
眼见得小公主被自己气得红了脸,妃千笑不解道:“我没有随意挂在嘴上,我只和你一个人说,这也不可以吗?”
她这样说, 姜祁月的脸更红了。
“你不许再说了!”姜祁月恨不能捂住妃千笑的嘴,可她实在害怕, 依照妃千笑那无耻的个* 性,她捂住妃千笑的嘴巴,妃千笑保不齐会舔她一口。
“你先回去,别在我面前给我添堵!”
“可是……”妃千笑本想说, 今日是姜祁月的生辰,她想和姜祁月一起吃饭。但小公主被气成这样,大概是不愿意见着她了。“那你记得好好吃饭,别因为生气饿着自己。今日是你的生辰, 我特意吩咐厨房多做些你喜欢吃的,你生我的气不要紧, 但别和那些吃的过不去。”
妃千笑用未受伤的那只手撑了一下地, 这才站了起来。
她有些失落地转过身, 经过小红马时, 她摸了摸小红马的脑袋, “走吧,她不喜欢你, 你还是跟我回去吧。”
“你站住!谁让你带它走的,你不是说要送我吗?”姜祁月从软椅上起来, 她拢了拢披风,走到小红马面前。
见小红马乖乖的望着她,姜祁月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她生妃千笑的气,关小红马什么事?
这样漂亮的马,她很喜欢。
妃千笑居然敢和小红马说她不喜欢它,万一小红马信了,可怎么办?
姜祁月望着小红马,不太情愿地问妃千笑:“你刚刚说,它叫什么?”
妃千笑眼睛一亮,见姜祁月似乎要收下她的小红马,她立刻殷勤地将缰绳交到姜祁月手上:“它叫葡萄,就是平时吃的那个葡萄。它特别喜欢吃葡萄,当然,要是没有葡萄,给它吃普通的草料也行,它很好养的,随便吃什么都行。”
“它又不是你,它怎么能随便。”姜祁月扯过缰绳,不再理会妃千笑。
妃千笑悻悻离开后,又忍不住躲在外头的假山后头,偷偷瞄着姜祁月。
小公主若是不会骑马,任由她一个人牵着马,恐怕不安全。
姜祁月看着脑袋比她高出好多的小红马,试探性地伸出手,想要摸摸小红马的脑袋。
在她即将触碰到小红马时,小红马的鼻孔忽然喷出粗气,吓得她缩回手。
妃千笑见姜祁月似乎有点害怕,她急得探出头,“你别表现出害怕,马儿很聪明的,要是让它知道你害怕它,它会捉弄你的!”
虽然葡萄最是温驯,可它和姜祁月毕竟不熟悉。小公主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万一葡萄调皮,伤着小公主可怎么办。
姜祁月抬眼,见妃千笑正躲在假山后头,她气道:“谁说我害怕了!我怎么会害怕一匹小马!”
虽然她有点害怕,可她也不愿当着妃千笑的面表露出来。
姜祁月突然大声说话,葡萄被吓得动了动耳朵,往后退了两步。
平日里,妃千笑对它说话都是很温和的。府上负责养马的人也都十分爱惜马匹,怎么可能这么大声说话。
姜祁月瞪了妃千笑一眼,又摸了摸葡萄的脖子,她小声道:“你别怕,我不是冲着你发脾气,我是冲着妃千笑的。”
姜祁月的语气温和了下来,葡萄又开始用鼻孔对着她喷气。
姜祁月无奈道:“你真是和妃千笑一个德行,非要别人冲你发脾气,你才肯听话。”
她好声好气地,葡萄居然吓她。她凶一下,葡萄反倒乖乖的了。
葡萄甩了甩尾巴,动了动脑袋,似乎是不太认同姜祁月的话。
姜祁月抿嘴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和妃千笑不一样,对不对?也是,你这么可爱,和她可不一样。”
妃千笑见葡萄和姜祁月相处得还算融洽,她才放下心。
妃千笑招呼远处的丫鬟过来,要她们去帮着小公主把马照顾好,这才转身往棠梨苑去。
等她回到房中,还没松口气,就见何沁铁青脸坐在那里等着她。
妃千笑蹑手蹑脚地关上房门,对上何沁的眼睛,她一张脸写满了心虚。
何沁抬眼,见妃千笑脸色惨白,冷声质问:“你去哪儿了?”
妃千笑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我方才就是觉得有点闷,出去逛了逛。”
何沁当然知道,妃千笑这个时候才回来,一定又是去找那个来历不明的长乐姑娘了。
这些日子,何沁也算看出来了。
长乐姑娘与南疆打发来和亲的流光走得很近,这二人一看就是熟识。
那流光待长乐又极为恭敬,纵然长乐没什么架子,何沁也看出了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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