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那么一会儿啊。
妃千笑二话不说,便夹起一只虾,为姜祁月剥好,将虾肉夹到她碗里。
“阿月,你多吃些……你的身子,慢慢养,总会养好的。”
“你!”被这样对待,姜祁月的耳尖更红了。
妃千笑一定是在嘲笑她。
见小公主又羞又气,妃千笑只能安慰她:“阿月,你莫要想太多,一炷香已经很厉害了。”
姜祁月:???
“明明、明明是半个时辰!”
虽然一炷香后,几乎全是妃千笑轻轻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去做。
可那也是半个时辰。
妃千笑欲言又止,犹豫了好久,终于违心地安慰:“是是是,半个时辰实在是太厉害了,我早就受不住想要求饶了,是你捂着我的嘴不让我说。”
“妃千笑!”姜祁月觉得耳朵都要烫坏了。
还好她宫里的婢女都被遣了出去,要不然姜祁月一定会羞死。
“你不许再说这种话了。”
妃千笑无奈哄道:“好好好,是我不对,我以后都不说了。”
妃千笑十分殷勤地帮小公主夹菜,见小公主吃了不少,她终于放下心来。
两个人很有默契,谁都没提方才妃千笑说的什么“阿月,我还要”。姜祁月更是强迫自己忘记,前世的时候妃千笑折腾起来可是一整晚都不会安生。
姜祁月努力地多吃东西。她想着,养好了身体,或许就不会这么狼狈了。
提不起筷子这种事情,往后都不可以发生了。
用过晚膳,到了就寝的时候,妃千笑眼巴巴地望着姜祁月。
都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小公主可不能接着把她赶到软榻上吧。
今晚,总该让她上床了吧。
那软榻那样窄,若是日日睡在上面,一定会不舒服的。
最重要的是,妃千笑想要抱着小公主。
姜祁月抱着被子,一脸警惕地望着妃千笑,“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妃千笑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阿月,今天你都弄疼我了,也不许我在床上睡吗?”
“我弄疼你了吗?”姜祁月有些紧张地望着自己的手,她头一次做这些事情,还以为自己力道很轻,“你疼了怎么也不知道说,你若是说了,我一定会停下的。”
妃千笑握住姜祁月的手,讨好地说:“你不是要我把欠你的还回去,你不是要报复回来吗,若是疼一点就能让你不生气,我怎么会要你停下。”
妃千笑的话让姜祁月难过极了。
“你有没有事,我让流光去传御医给你瞧瞧。”
“别,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御医去瞧!你别担心,我养几日就好了。反正从前是我对不起你,我怎么样都没关系的。”若真是受伤了,妃千笑自然不会讳疾忌医。可她一点事都没有,不过是编出来骗小公主的,御医一瞧,不就露馅了。
听妃千笑这么说,姜祁月更愧疚了。若是伤在那处,确实不方便让御医来瞧。可真的受伤了,也不能放任不管啊。
姜祁月红着脸,小声说:“那要不你先让我瞧瞧……”
“啊?”妃千笑见姜祁月明明羞得厉害,却还是关心自己,她的一颗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一样。
只是,她害怕小公主看出什么不对,便也假装不好意思,“还是不要看了吧,要是过几日还不舒服再说吧。”
姜祁月心里实在不是滋味,虽说她以前是想着报复妃千笑,可是,当妃千笑真的受伤,她还是会忍不住心疼。
都这样了,她自然不会让妃千笑继续睡在软榻上。
她往一旁挪了挪,“那你上来睡吧,只是一点,你不可以……”
姜祁月刚想说妃千笑不可以对她动手动脚,妃千笑便一骨碌爬到床上,紧紧抱住她。
妃千笑用脸颊蹭了蹭小公主,她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睡下。
这两日都没有休息好,她也是真的累了。上了软软的床,又抱住了姜祁月,在这样安逸舒适的环境下,她很快便睡着了。
姜祁月虽然累得不轻,可被妃千笑抱住后,她忽然有些睡不着了。
她对妃千笑做了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得找机会和她的母皇说清楚,把妃千笑纳到宫中。
妃千笑将布防图送给她,帮了南疆这么大一个忙,凭着这个,也能够让母皇为她们指婚吧。
姜祁月胡思乱想了一晚上,第二日,她是被流光的尖叫吵醒的。
昨日的事情已经冲击了流光的心灵,今日一早,流光看到姜祁月缩在妃千笑的怀里,睡得十分安逸* 。
看到这一幕,流光觉得天都塌了。
这个妃千笑是狐狸精吧,怎么骗得她们公主这样惨。
“怎么了,你吵什么?”姜祁月揉了揉眼睛,一开口便带着浓浓的倦意。
妃千笑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她轻轻摩挲着小公主的脊背,问流光:“怎么了,又有人要与你家公主一同用早膳吗?”
流光有些不服气地看着这个爬上自家公主床榻的“狐狸精”,“今日倒是无人过来,只是陛下要公主绘一幅丹青。”
“啊?什么丹青?”姜祁月迷迷糊糊想要坐起来,她本想用手臂撑一下身子,可她的手臂根本用不上力。
她人还没坐起来,便又倒下了。
姜祁月直直地倒回了妃千笑的怀里,流光只觉得没眼看。
好在两人的寝衣穿得规规矩矩,只是,看着二人脖子上的红印,流光实在是不敢想昨日发生了什么。
妃千笑丝毫不在意流光怎么看,她殷勤地为小公主揉着手臂,小声说:“你这样子能拿得动笔吗?”
“你闭嘴!”姜祁月坐起身,望着流光,“流光,母皇想让我画什么?”
流光解释道:“陛下说,要您随便绘一幅丹青即可,过几日让世家小姐们进宫欣赏。”
姜祁月疑惑:“这几日又无祭祀,又不是什么人的生辰,母皇为何好端端的要我画丹青?还要让人欣赏?”
她母皇不喜欢在宫里举行这种铺张浪费的宫宴,怎么会有这样的安排呢。
就算真要赏画,她这样子,也画不出来啊。
妃千笑一边替小公主揉胳膊,一边有些吃味地说:“自然是借着赏画的由头把适龄的世家小姐请进宫里,让你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好为你指婚了。”
姜祁月闻言,脸色一变。
她怎么忘了,她的母皇才说了要为她指婚。
可这也太仓促了吧。
她宫里还藏着这么大一只妃千笑,到时候要怎么和母皇说。
她是怨着妃千笑,可她也对人做了那样的事,总不能始乱终弃吧。
妃千笑虽然因为这件事情难过,但她还是十分认真地替小公主揉着胳膊。
姜祁月反手握住妃千笑的胳膊,“你起来换衣服,跟我去见我母皇。我得让她知道你在这里,我不可以稀里糊涂被指婚。”
妃千笑被小公主吓了一跳,她抱着被子开始耍赖。
“你做什么,我不要去!你母皇一定会杀了我的。”
她的身份,女帝必不可能许她与小公主在一起。到时候,为了皇家的声誉,女帝必然要杀了她。
妃千笑可不敢冒这个险。
“那你就打算真的一直躲在衣柜里吗?我们发生那样的事情了,在你眼中什么都不算吗?”姜祁月完全无法接受妃千笑这样的态度。
难道妃千笑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这些吗?
“你不是说要我还债吗,我这不是在偿还过去欠你的吗?”
妃千笑很清楚,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金钱、权势都没有了。
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这幅皮囊了。
她的皮囊也会随着时间而老去,她不可能凭借着这些与小公主过一辈子。
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女帝为小公主找个合适的人指婚。
一旁的流光听着两人的对话,只觉得痛心疾首。
这个妃千笑,是打算不负责吗。
真是太过分了!
流光开始思考,要不要向姜祁煜求助。
要是姜祁煜知道了,或许能够帮姜祁月把人绑起来。
可这样有什么用呢。
第72章
用过早膳, 姜祁月吩咐流光看好了妃千笑,她则偷偷出宫去了演武场。
这个时辰,姜祁煜正在演武场练兵。见姜祁月一脸不快, 她问:“怎么了,这样闷闷不乐,是不是母皇要为你指婚了?”
姜祁月瞪大眼睛,“皇姐, 你怎么知道?”
“因为母皇想为我指婚,被我拒了。”姜祁煜说这话时, 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一旁的申屠岚。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申屠岚刚好能听见。
可申屠岚似乎是没什么情绪波动一般,依旧一脸正气地望着演武场上的士兵。
姜祁月并未注意到她的皇姐在看申屠岚,她有些苦恼道:“母皇怎么回事……”
姜祁煜收回视线, 看向姜祁月,“你想怎么办?阿月,你不可能一辈子不成亲吧。”
这话也是说给申屠岚听的。
“指婚的事情先不急,皇姐, 我来是想与你说另一件事的。”姜祁月想到自己的来意,脸颊染上绯红, 她看了眼一旁的申屠岚。
姜祁月接下来要说的话, 实在不方便被别人听见。
姜祁煜心领神会, 带着她去往了演武场外休息的地方。
姜祁月一坐下, 便苦恼地撑着下巴, 一语不发。
她不说,姜祁煜也不急着问, 姐妹二人就这么静静坐着。
姜祁煜沏了一壶茶,茶沏好后, 她倒了一杯,将带着碎末的茶水推至姜祁月面前,“这边不比宫里,你将就些。”
姜祁月并没有挑剔,一路过来,她也渴了。她下意识伸出右手想要拿起茶杯,可她忘接了,她的右手现在没什么力气。
触碰到微烫的杯壁,姜祁月手一抖,那茶杯便落到了桌上。
好在她的手没抬太高,才没有被烫着。
姜祁煜意味深长地望着姜祁月,虽然知道她的妹妹脸皮薄,但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阿月,你身子才好些,有些事情还是节制些吧。”
就算把妃千笑抓回来,阿月心情好,可也不能这么不节制。
因为这事儿,胳膊都抬不起来,实在是有些不像话。
不过也还好,还好她的妹妹不是下面那个,不然真是太丢人了。要是她都把人绑好了,她妹妹要是还不行,那真是……
姜祁月:……
姜祁月没想到她的皇姐说话会这么直白,她小声说:“皇姐,你说什么呢!”
她的胳膊是因为妃千笑才抬不起来,可也不能这么说啊。
见姜祁月似乎不是因为她们的母皇要指婚而不高兴,姜祁煜饶有兴趣地问:“怎么了?那个妃千笑惹你了?”
姜祁月憋了半天,终于开口:“皇姐,那个绳结,你能不能教我怎么绑?”
姜祁月一句话,姜祁煜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个?”
姜祁月抿着唇,不再言语。
她要绑谁,再明显不过了。
姜祁煜笑道:“行,你在这等着。”
姜祁煜起身,对着外头的守卫低声耳语了几句。过不多久,那守卫便带着一扎红绳进来了。她的身后,还跟着申屠岚。
姜祁月一双杏眼流露出深深的不解,这样姐妹间私/密的事情,她皇姐怎么把申屠将军也叫来了。
申屠岚同样无法理解这两位公主要做什么。
可身为将领,她也只能听姜祁煜的。毕竟,姜祁煜现在是军中主帅。
姜祁煜拿着绳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转头对姜祁月说:“阿月,这牛筋绳结实得很,只要你绑得对了,就连申屠将军都不一定能挣脱,更不要说妃千笑了。今日我教你个有趣的绳结,你可得好好学。”
申屠岚感觉有些奇怪,“公主,若没什么事,末将先退下了。”
“你站住。”姜祁煜拿着绳子,围着申屠岚转了两圈,“我要教阿月如何打绳结绑人,思来想去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只能委屈申屠将军了。”
姜祁月轻轻拉了拉姜祁煜,“皇姐,这不好吧。”
她只要学会怎么打绳结就行,没必要用在人身上吧。
尤其这位还是立下战功的申屠将军,姜祁煜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
好在申屠岚并未提出异议,只是行了个礼,道:“末将遵命。”
说罢,申屠岚便解下佩剑,将手伸到姜祁煜面前,乖乖等着她绑。
姜祁煜动作麻利,没几下,便将申屠岚绑得不能动弹。
“阿月,看清楚了吗?”
申屠岚被红绳捆住,半点都没有反抗。
姜祁月点了点头,怎么打绳结她倒是记住了,可是为什么是红色的绳子。
姜祁月平日里见到的都是棕色的麻绳啊。
姜祁煜见申屠岚面无表情,她不满道:“申屠将军,你得挣扎一下,不然怎么向阿月证明这绳结妃千笑挣脱不开。”
申屠岚冷着脸,没有动弹。
姜祁月偷偷咽了下口水,她感觉她的皇姐和申屠将军好像有点不对劲。
她拿起桌上剩下的绳子,对姜祁煜道:“皇姐,我学会了,还是不打扰你们练兵了,我先回宫了。申屠将军,今日多谢了。”
说完,姜祁月便一溜烟地离开了。
房中只剩下姜祁煜与申屠岚。
申屠岚平静地说:“公主,既然长乐公主已经学会,您能放了末将吗。”
“着什么急啊。”姜祁煜没有放人,而是将人丢到床上,居高临下地望着申屠岚。“申屠将军,你真的什么都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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