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张聿钦很少出错。
这样墨守成规的作风,在奚春尽看来却很有意思。明明张先生也才三十多岁,行为模式却带着不急不躁的老派情调。既有琐碎,又有留白,显得干脆又含蓄。
奚春尽没想到自己人生阶段递进的跨度会这么大,明明昨天还在为生活烦忧、为未来焦虑,今天却能岁月静好地坐在藤编椅上,看着张先生侍弄花草。
他似乎看到了两人退休以后生活的样子。
想到这里,奚春尽不免一怔。
他们才认识多久?他们真的能一直走到白头偕老吗?
其实他们对彼此几乎没什么了解……就像自己,还有很多事没来得及告诉张聿钦,但是奚春尽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可既然已经是名义上的夫妻了,他就不能将那些事瞒着。哪怕张先生无法完全地接受他的所有,哪怕会影响到他们的婚姻,奚春尽也必须得坦诚。
于是奚春尽犹豫地观察着张聿钦放下裁枝的剪刀,拿起记录簿和笔开始写字,他终于鼓起了勇气,站起身,走到张聿钦的身侧。
张聿钦动笔的手未停,视线却移向了奚春尽的脸。
奚春尽也看着他,说话时声音绷得有些紧:“张先生,”
他还是习惯这样称呼对方。
“您希望……我为您生一个小孩吗?”
作者有话说:
们夫妻俩总是用最平常的语气说出最惊天动地的话语′_>`
第6章 中庸之道
“不着急。”
张聿钦是这样说的。
对方的神色太过淡然,奚春尽没能得到张先生对自己的期待,像没能得到其他人对自己的期待一样。
既不需要照料家务,也不需要传宗接代,那当初张先生这么迅速地决定要跟自己领证是为了什么?
这个答案让他有些失落,以至于奚春尽没看到张聿钦握笔的手抖了一下,字迹也变得歪斜了几分。
“哦……”奚春尽本想结束这个话题,但刚才的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了,他不知道该不该顺便把自己的顾虑告诉对方,“可是……”
张聿钦停下了笔,将记录簿合上,认认真真地看向了奚春尽:“我当然是希望的。”
奚春尽愣了下,又听着对方继续说道:“但我们才刚成为彼此的伴侣,我不想让你一开始就承受太大的负担。”
张聿钦是在照顾他的感受。奚春尽放松了几分,也多了几分胆量。
“张先生,其实,”奚春尽的目光扫落在地板上,“双性人三十岁后会很难孕育一个生命,而我今年已经二十九岁了。”
张聿钦的思绪瞬间僵住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神色微动,郑重地牵过奚春尽的手。
“这样啊。”张聿钦的语气更显严肃,“很抱歉,我没能提前去了解这些,给你带来顾虑了。”
奚春尽盯着那只握着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置信。明明是自己一直以来没有告知对方这些情况,张先生竟然却将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
张聿钦继续说着:“我也不想把自己标榜得多高尚,你应该也明白,我相亲的目的是建立一个家庭。我很期待能和你产生更多联系,变得更亲密。只是我更希望尊重你的意愿,如果你已经做好准备了的话,我也会尽快考虑这件事。”
其实奚春尽也在纠结自己是否要在新生活的开端去考虑生育的事,但转念一想,自己当初决定要来相亲,其实就已经相当于做出了选择。
而现在,一切条件已经准备好了。家里的父母催得紧,三十岁也迫在眉睫,目前又在与结婚对象同居,可张先生却说要尊重他的意愿,不想给他负担。
不是为了生活、为了父母去考虑,而是为了自己去考虑。
奚春尽感觉自己第一次有了真正的选择权。
“我再想想。”他的声音很小,思索时眼睫微颤。
——
张聿钦择偶的三条理由如下:
第一,奚春尽给他的第一印象,与这个让人感到好奇的名字十分相符,让他有种撞对答案的豁然贯通感。
第二,虽然奚春尽看上去有些怯怯的,但他不退缩,即使在面对之前那个人的无礼话语时,也始终以礼相待。
第三,他不想让奚春尽不开心。
即使吸引张聿钦的也正是对方身上那种淡淡的忧愁,但观察着奚春尽的一举一动,张聿钦的内心总有种按捺不住的迫切感,他想在奚春尽的脸上看到轻松的笑意。
所以当他发现奚春尽没怎么喝咖啡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换几样奚春尽喜欢的。
他不希望这场相亲会让奚春尽有感到不适的地方。
蛋糕端上来的时候,他看见奚春尽的目光里短暂地闪过一丝光影,于是张聿钦内心里的迫切再次增添了几分。
要让奚春尽一直开心下去。
他是这么想的,于是他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等后来领完结婚证,张聿钦细细复盘了当时的心理历程,不免有些得意。他在如此紧迫的时间里剖决如流,却又绝非一时兴起,他为自己井井有条的规划而沾沾自喜。
时至今日,他对自己的选择很满意。
虽然语气犹豫,但敢于主动问起有关性生活的事,他的妻子没让他失望。
需不需要一个孩子?
需要的,当然需要。
需要妻子就自然需要孩子。
但这样说的话,未免目的性太强,他们才住在一起不到一个月。
更何况……
最让张聿钦感到为难的,是源于自己经验不足。
三十四岁还是处男,说出去让人面上无光。张聿钦下定决心,不能既没经验还不进行研究,他知道性生活和谐才能维持正常的婚姻。
于是张聿钦连夜查了有关同房的知识,用具、流程、体位、生理结构,细致到甚至在评论区提出了修改错别字的意见。
掌握了理论知识,还得付出实践。第二天下班张聿钦就进行了采购任务。
在挑选安全套时,张聿钦稍显踌躇。
最后他遵循中庸之道,奉行谦虚的美德,拿了中号,结果是当晚独自试用时箍得鸡巴疼。
凡事贵在尝试,换大了一号后,张聿钦终于松了口气。事毕,他躺在床上,望着空茫的天花板,仿佛离妻子的逼更近了一步。
第7章 前男友
奚春尽还有一个秘密。
关于他的身体。
——他有轻微性瘾。
忙于工作的时候倒还好,能够暂时遗忘自己的需求。可当晚上回到住所,收拾好疲惫的身躯,洗完澡躺上床,几乎是挨上枕头的一瞬间,体内就会涌上一阵难耐的燥意,身下的女穴开始发了疯地流水。
即使白天再累,双腿因久站而无比酸软,也压不下夜晚渐盛的性欲。
无法抚平欲望,他就根本无法休息。每次都要用手或者玩具去纾解,捏着红肿的阴蒂与阴唇,用湿透的掌心压住潮吹的穴口,双腿颤抖地等待高潮平息。
压力大的时候,甚至要自慰好几次才能让身体恢复平静。
纸巾将淫液擦拭干净,奚春尽脱力地躺在枕头上,喘息仍是乱的。
这就是当初他没打算这么快就和张聿钦同居的原因。他怕两个人同床共枕的时候,自己也会克制不住地想要自慰。
奚春尽曾经尝试过整整一天没去抚慰自己的女穴,于是他的情绪开始变得焦躁,在厂里工作的时候根本无法集中精力,还因此被经理批评了一顿。
他终于意识到,那处本不该存在的器官,却已经影响到了自己所有的生理活动。
换了新工作以后,不像以前上下班的时间那么规律,尤其是轮夜班的时候,第二天早上才能回来休息。即使这样,奚春尽也要先抚慰女穴才能睡着。
还好张聿钦是与他分房睡的。
他既觉得疑惑,又为此感到庆幸。
奚春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总之他与前男友分手后,每一天过的都是这样的生活。
他十八岁出来打工,二十岁的时候认识了同车间的前男友。正是因为那个人,奚春尽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是男的。
前男友待人友善,也很有风度,经常会帮奚春尽的忙。后来他向奚春尽表白了,于是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不过前男友在床上不像平时那样礼貌,哄着奚春尽尝试了无数种花样。奚春尽从来不知道交配也有这么多方式与玩法,不过他什么都受得住,疼痛与欢愉都能为他带来快感。
他和前男友谈了五年,一口青涩的嫩逼被玩得熟红肥厚,仿佛一戳就会迸溅开丰沛的淫汁。
前男友和他做爱从来不会忘记做安全措施,奚春尽一直以为前男友是在为他着想。
直到奚春尽二十五岁的时候,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前男友却和他提了分手。
原因是玩腻了,双性人谈谈恋爱还好,结婚还是得找女人。
原来前男友是怕奚春尽怀上他的孩子,而他不想负责。
可奚春尽曾经真的以为他很爱他。
虽然分手了,但奚春尽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可怕的变化。之前因为前男友欲望重,两人经常会上床,所以他没能察觉。
现在他发现了,那处被调教得一碰就湿的逼穴总会空虚发痒,根本离不开精液的滋养,总要往里面塞点什么,才能止住身体深处的淫欲。
就这样,四年过去了,他习惯了用自慰的方式去缓解,却有些忘了性交的滋味。
如果要跟张先生做爱的话,他怕自己会做得不够好。
还有,他现在已经不算年轻了,身体柔韧性和承受能力都没有以前好,又因为长期自慰,变得很难达到高潮,或许不能带给伴侣好的体验。
他需要更加强烈的刺激,不同于自己对待身体的方式。因为他对自己的身体太过熟悉,以至于触碰时的快感还不如玩具来得猛烈。
如果是张先生在碰他呢?
奚春尽闭上双眼,浑身发抖,插在穴内的手指不断抠挖,力度越来越重,狠狠摩擦过湿滑的肉壁,捅弄着径道深处的痒意。
“唔……还要……”呻吟声颤抖着从喉间逸出,奚春尽想象着张聿钦与自己牵手时的触感,对方掌心的暖意能瞬间让他起一身鸡皮疙瘩,过电似地直冲下腹,在体内升起火星,仅仅是肢体接触都会让他有种克制不住的冲动。
手掌宽大温暖,十指颀长坚硬,如果张先生用这样的一双手玩自己的逼,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奚春尽受不住地一挺腰,双腿在床单上蹭弄,穴心临近高潮,开始汩汩地淌水:“里面好痒……嗯……您可以再插深一点……”
穴肉痉挛着绞紧手指,腿根湿黏不堪,感受着体内膨胀开一种舒爽的酸胀。眼看快要结束这一切时,卧室门的把手忽然发出向下按压的“啪嗒”声,随后,门缝瞬间敞开了。
第8章 鹌鹑
两个人都瞬间陷入沉默。
终于,在张聿钦反应过来要转身的时候,奚春尽恰好喊住了他:“张先生。”
张聿钦身体僵硬地站在主卧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背对着奚春尽。
可耳边仍然能清晰听见对方因陷入情潮而旖旎凌乱的呼吸声,导致说话时的尾音还带着一种暧昧的柔软,听得张聿钦有些耳热。
“您有什么事吗?”
“抱歉,”张聿钦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有些艰涩地开口,“我来拿床头柜里的资料,以为你不在家,就直接进来了。”
过了一会儿,他察觉到身后人的呼吸平缓了几分,但那道声音像是藏着一枚不易察觉的钩子,将自己很轻很轻地往回拉:“那就过来吧。”
张聿钦思绪一滞,脑袋放空,机械地转过身,目视前方,直望向床头柜,不敢有一丝的偏移。
奚春尽看着他在床边蹲下,拉开抽屉,动作不稳,找了好一会儿才将一沓折起来的纸拿出来,然后张聿钦屏住呼吸,开了口:“打扰你了。”
不打扰,来得正是时候。奚春尽这样想着。
于是他也是这样说的。
“您想看看吗?”
看什么?张聿钦彻底停止了思考,半天都没说话。
是对方先向着床沿靠过来,挨在了张聿钦的身侧。
“我今天轮中班,”奚春尽牵着他的手,按上自己瑟缩濡湿的逼口,咬着下唇轻哼了一声,却用泛湿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对方,语速放得很缓,“下午才去。”
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湿意,张聿钦猛地抖了下,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敢确认般地望向奚春尽。
奚春尽本来就很少笑,沉浸于情欲时,眼眶有些泛红,目光湿润,更显得委屈,引得张聿钦想要好好安慰他。
可是他不敢,他第一次触碰到如此柔软滑嫩的地方,甚至难以想象这样的器官会长在一个人的身上,感觉手指轻轻一刮就会如汤匙搅化嫩豆花一般。
但他的妻子在柔声细语地命令他:“摸摸。”
“好……”
此时此刻的张教授像个鹌鹑。
他硬着头皮、也硬着鸡巴,手足无措地曲起指节,沿着阴阜轻轻地描画着,甚至不敢直接用指腹去抚摸潮湿的花穴,只是一遍又一遍徒劳地轻蹭着肥嫩的两片阴唇。
过了好一会儿,奚春尽发现对方果然只是在轻轻抚摸,虽然这样的刺激已经与以往不同,但对于想要达到的高潮而言,只是隔靴搔痒。
于是奚春尽张开双腿,挺腰用袒露的逼穴磨了下张聿钦的手:“您可以插进来。”
插进来?插哪里?这些天研究的理论知识被瞬间抛之脑后,他紧张到无论如何都回忆不起来。想了很久之后,他将手指伸直,轻轻地向下压去,整根手指嵌进了狭窄的逼缝之中,被柔嫩的花唇包裹着。
指根蹭到了敏感的阴蒂,奚春尽轻喘一声,穴肉收缩。
“不是这里呀,”奚春尽忽地伸手搭上对方的手臂,沿着精健的手臂肌肉一路向下,最后按住张聿钦的手背,引导着他的指尖向内探,对准那处幽深的逼口,“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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