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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他对甚尔君的儿子更感兴趣，他看着伏黑惠的海胆头，甚尔君的儿子与他长得很像。
“禅院直哉，禅院家家主继承人，特别二级咒术师。”
“伏黑惠。”伏黑惠抿抿嘴，不情不愿的回答。
早在发现禅院真希与禅院真依状态不对时，他就不自觉站在她们身前，想要替她们挡住禅院直哉的视线。
至于禅院直哉居高临下的傲慢话语，他到没那么在意。
禅院直哉自然发现了伏黑惠的小动作，高高在上的告诫伏黑惠，当然他本人认为出自善意。
“惠君可不要被她们的脸蛋骗了，她们可是禅院家有名的废物，惠君也不想和废物来往吧。”
禅院直哉的嚣张跋扈破坏了他出色的样貌，让伏黑惠不适的皱起眉头。
“我与谁来往与你无关。”伏黑惠最终还是忍不住反驳。
听到伏黑惠的话，禅院直哉很恼怒。宁可与废物来往也不听从他的劝告，真是让人不爽。
“哈？与我无关？就让我来教训你一下吧，可不要因为和废物混在一起，自己也变成废物了！”
说罢，禅院直哉伸拳欲击向伏黑惠。倒也没用术式，对付刚刚处于术式觉醒年纪的伏黑惠，禅院直哉不认为会需要使用术式。
伏黑惠心里一惊，闪身欲躲，却听到熟悉的枪声。再仔细端详，就看到禅院直哉伸手捂住刚刚向他伸拳的那只手。
显然，他被击中了。
“你真的是完全没注意到我啊，禅、院、直、哉、先生！”泷泽曜脸色有些阴沉，被忽略的这样彻底的滋味，他今天第一次尝到。
泷泽曜自我神隐是另外一回事。但今天来禅院家参观，他只维持了微弱的存在感削弱。相当于让他人忽视他显眼的样貌气质，下意识将他当作普通人。
禅院直毘人没对他的存在过多关注，只将他当作普通的五条家小客人，真希真依姐妹没对他的样貌探究疑问，聊天时态度如常都是源于此。
但不是说他在别人眼里完全不存在了！
禅院直哉但凡仔细观察，将他在伏黑惠身上投注的注意力分出丝毫，都不至于这样赤裸裸的无视泷泽曜。
要不然，禅院直哉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伏黑惠身上，连同真希真依两姐妹一同忽视泷泽曜也能接受。
不像现在，单单无视他一个。即使存在感被削弱到普通人程度，但普通人就该被无视吗？尽管有些无理取闹，毕竟自己暗示在先，但被完全忽略，泷泽曜还是非、常、生、气啊。
‘咻……砰！’
于是泷泽曜用子弹打断禅院直哉对伏黑惠的攻击。当然，枪械是一早具现的，子弹却换成了橡胶子弹。橡胶子弹杀伤力不强，却也很疼呢。
倒不是不想具现别的，不过这把手枪是泷泽曜用惯的，想要不同效果，完全可以从子弹入手。
目前为止，没有可以逃脱手枪威力的敌人存在。唯一一个威胁较大的开领域的特级咒灵，也败于群发的炮火下。
这段时间，泷泽曜将精力全部放在异能力与咒力交融的研究以及不同程度存在感削弱的浅层暗示上。有关具现化的研究还是暂且放一放吧。
“什么？”禅院直哉被击中手，才发现举枪的泷泽曜。
他穿着一身柔和的灰色小西装，系着蓝宝石领结。与禅院直哉同为金色的头发颜色浅淡自然，一看就是天生的发色。此时，他银灰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望向禅院直哉的视线明锐不善。
禅院直哉自我怀疑。这个人说的没错，这样耀眼夺目的人，他怎么会完全没注意到？
这就是异能力与咒力交融的缺陷了。还在摸索两种力量交融配比的泷泽曜目前把握不好度，暗示总是不太稳定。一旦主动出声打断，观察力敏锐者特意观察，浅层暗示就会失效。
禅院直哉性格或许糟糕，实力却不差。自称二级咒术师，但离一级也只有一线之隔。
“你是谁？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禅院直哉惊疑不定。
“泷泽曜，我可一直在这里！”他似笑非笑。
刚才好像确实发现还有一个人，不过没有关注。难道真的是自己太注意甚尔君的儿子惠君，没有留意四周？禅院直哉迟疑地找到合理的解释。
“泷泽君也一样，可不要被她们的脸骗了，和废物来往可不是好事。”
“……”
泷泽曜有点惊奇，禅院直哉的心灵波动散发出真诚的气息，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那之前的推测就错了，禅院直哉不仇视伏黑君的父亲，可能关系还不错，至少单方面不错。
至于从一开始就有的挑衅，可能禅院直哉就是这么糟糕的性格，说不定他认为自己没有挑衅，还挺真诚的呢。
“尤其是小真希，虽然有一张不错的脸，但性格太倔强了，不懂给男人留面子。而且废物到完全看不到咒灵也没有术式，怎么才能嫁出去呀。”
禅院直哉看着禅院真希，后者紧握拳头眼神倔强，却将妹妹牢牢护在身后。
看着禅院真希的作态，禅院直哉不以为意，将视线移向禅院真依。
“这就完全比不上小真依了，虽然有一样的长相，但小真依乖巧讨喜多了。而且尽管咒力稀少，起码小真依可以看到咒灵，这点比她废物姐姐强太多了。”
禅院直哉看着伏黑惠与泷泽曜，语气真诚，这真诚让人不适。
“惠君和泷泽君可要擦亮眼睛，选择值得的人交朋友，不要被这样的人……”他说着轻蔑地看了一眼双胞胎姐妹，尤其是姐姐禅院真希，“……被这种废物欺骗了。”
“……”
泷泽曜更加惊奇了。别说，禅院直哉还怪真诚的，连刚刚他给了他一发子弹都没计较，大度的‘真心’劝告。
不过也怪龌龊的，对女性品头论足，禅院真希与禅院真依才几岁呀，就一口一个性格长相如何，点评她们嫁不嫁的出去。
还劝告泷泽曜与伏黑惠不要被她们欺骗、与她们深交，要知道泷泽曜也不大，伏黑惠就更小了。
简直被封建腐朽的气息腌入味了。难道他来之前没打听到是他的父亲禅院直毘人派禅院真希、禅院真依姐妹招待客人的？
毕竟禅院主脉中只有姐妹俩与泷泽曜、伏黑惠年龄相仿，玩的到一起去。
禅院直哉这样做可是在打禅院直毘人的脸，让泷泽曜与伏黑惠对禅院家的感官下降。这样的性格，难怪提起待客禅院直毘人第一时间排除他。
“从刚才起你就一直在喋喋不休的，‘和值得的人交朋友’，哪种人值得？”
泷泽曜上下扫视禅院直哉，眼神嘲弄。
“……难不成是你？”
他拖长音，语气好奇无辜，却更加具有嘲讽意味，直听的人火冒三丈。
“不过你的心灵是我生平仅见的扭曲。”真诚与丑陋交融，让他头一次面对他人的‘好意’感到恶心。
“怎么做到的？”明明想和人交朋友却表现得这么令人讨厌，想刷好感度却一直增加厌恶值，到也是个‘人才’。
“哦，对了，久入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或许你自己也没意识到也说不定呢。”泷泽曜的眼神转为怜悯厌恶。
禅院直哉不说他也知道，这种扭曲是禅院直哉心灵的丑陋，也是泷泽曜视角下的丑陋，其源于三观不合。
所以即使禅院直哉的心灵波动表明他散发的是友善、好意，泷泽曜也感到抗拒厌恶。
就像一颗腐烂的果实，即使外表再如何完好，遮不住的腐烂气味如影随形，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把它扔掉，少有人会探究它内里的腐烂程度。
禅院直哉就是那颗外表美丽，内里腐烂的烂果子。
第19章
“你！！！”
禅院直哉面色扭曲，怎么都没想到好心的告诫迎来的却是讥诮，明明以往他说的话都会被禅院家的人附和。
但今日，无论是伏黑惠还是泷泽曜都对此表现的不屑一顾。伏黑惠还只是排斥，泷泽曜直接是嘲讽了。
真是不识好歹！本来顾及五条悟，禅院直哉没计较泷泽曜对他的阻拦，自认已经退了一步。至于之前对伏黑惠的出手，那是叔叔教训侄子，禅院直哉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生平只认可两个人，一是伏黑甚尔，二是五条悟。于是听说伏黑甚尔的儿子来到禅院家，连忙跑过来看。
看到泷泽曜，基于对五条悟眼光的认可，表现的也很友好。没想到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
必须给个教训，好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让我来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竟敢说这样的话！”
禅院直哉摆出战斗的姿势，向泷泽曜等人发起攻击。
泷泽曜早有预料，隐晦阻止伏黑惠对玉犬的召唤便迎了上去。
事实上泷泽曜是故意挑衅禅院直哉的。有人陪练的机会难得，平日里五条悟太忙，很少有空闲指导泷泽曜。少有的几次也因五条悟实力太强，难以取得很好的效果。
如今禅院直哉自己送上门来，岂不是天赐良机？最重要的是五条悟明确显露对禅院家的厌恶，打禅院直哉，泷泽曜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抱歉啦，禅院直哉。谁让你突然跳出来指手画脚，言语三观又让人感到十分不适呢。
几个来回之间，禅院直哉发现不用术式根本奈何不了泷泽曜。
泷泽曜的子弹总会以莫测的轨迹向他袭来，每一发的效果都不一，麻醉、爆炸、电击应有尽有。相同的是统统无法躲开，简直和自带导航一样。
没有见到他更换弹夹，禅院直哉看着泷泽曜手中的双枪，是特殊咒具吗？
此时禅院直哉羽织破损，很有几分狼狈。但浑身伤势不重，一是因为自身咒力的保护，二是因为泷泽曜没用杀伤力强的子弹，眼见着手下留情了。
毕竟，不说在禅院家将禅院直哉重伤这个行为是不是不太好，只说泷泽曜想用禅院直哉作为陪练的目的，让他太快出局就不合泷泽曜的心意。
禅院直哉站定，此时四周只有他与泷泽曜。后者不擅近战，以枪支作为武器远程攻击，一路想要拉开距离。
若说禅院直哉与泷泽曜的近战能力，前者显然高了不止一筹。不说从小咒力带来的身体素质强化，只凭两人年龄带来的体型差就可见一斑。
奈何泷泽曜的枪法实在诡谲，子弹每每都会出现在预料不到的地方进行阻击。所以即使速度有差距，禅院直哉始终没有拉近距离。
好在泷泽曜想要拉开距离也不是那么容易，禅院直哉一路追赶，两人早早将伏黑惠等人甩在身后。
即使衣衫褴褛、形容狼狈，禅院直哉还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看着泷泽曜微微起伏的胸膛，眼见对方已经体力不支。
不过是仗着咒具的便利，如今泷泽曜体力消耗，无法像之前那样快速拉开距离，就到了他禅院直哉反击的时候。
要知道刚才的速度可不是他的极限，他的术式可还没有用呢！
禅院直哉使用术式投射咒法快速接近泷泽曜，掏出怀里暗藏的匕首向他手腕攻去。他的目的是迫使泷泽曜放下手中的咒具。
届时，没有咒具的泷泽曜岂不如同被拔牙的老虎，任由他施为？只是看着泷泽曜戏谑依旧的眼神，禅院直哉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唰~’
匕首击中泷泽曜的手腕，枪支连带手掌与手臂分为两截。禅院直哉却没有露出丝毫欣喜之色，这可不是刺穿皮/肉的手感！
果然，身形交错之际，被抛在禅院直哉身后的泷泽曜身影凝固，继而渐渐消散，这赫然是个幻影！
！
什么时候！
禅院直哉紧握匕首神色凝重，看着平淡无奇的四周丝毫不敢大意。
‘砰~’
禅院直哉捂住肩膀，他又被击中了！从此刻起向他袭来的子弹更加诡谲，轨迹若隐若现、声音似有似无。这隐隐约约的痕迹有逐渐消失之势，不多时恐怕更加难以发觉。
檐上传来熟悉的戏谑声音，泷泽曜正居高临下的坐在那里。
“我的‘术式’与存在感有关，要不要来猜一猜……下一次的攻击会在什么时候？”
‘唰~’
禅院直哉身形一闪，再出现已在屋檐上挥舞匕首。
又是幻影！
他屏气凝神，捕捉四周的异常，寻找泷泽曜真正的痕迹。
“……或者猜猜真正的我在什么位置！”
繁茂苍郁的古树下泷泽曜的身影再次闪现，只一瞬过后立即消失。
泷泽曜表面轻描淡写，内里并不轻松。禅院直哉的全神贯注是他想要的，但也为他带来了一些压力。
他一边向禅院直哉射击，并用压迫感十足的话语向他施加压力，一边根据他心灵与行为的反馈调节力量的配比、暗示的力度。
禅院直哉逐渐分辨时隐时现的痕迹，泷泽曜异能力的浅层暗示越用越娴熟，新一轮的争斗已经开始。
……
另一边，五条悟与禅院直毘人的谈话被突然的敲门声打断。被打断前，禅院直毘人已经落入下风。
不仅是因为伏黑惠父亲刺杀五条悟的理亏，还因为双方长老的不同态度。
五条家长老旗帜鲜明力挺五条悟。对他来说，五条悟无论如何都是五条家新上任的家主。内部争权夺利不影响他们一致对外。家族内的矛盾如何会暴露在敌对家族面前，让他们看了笑话？
更遑论此行目的是争夺伏黑惠，他是禅院家的血脉。虽然五条家长老并不知道伏黑惠的术式就是禅院家梦寐以求的十种影法术，但看五条悟的执着就知道伏黑惠的天赋不会差。
即使伏黑惠天赋一般，能光明正大让禅院家吃亏已经能让五条家长老全力以赴。
禅院家长老态度则全然不同。他们向来蔑视天与咒缚，即使他拥有不菲的实力，不仅离家前打伤禅院家所有人，还险些杀死五条悟。
但无咒力这一点足以令他们视他为污点，连带着排斥他的儿子伏黑惠。碍于禅院直毘人的态度，禅院家长老不敢直言反对伏黑惠回归禅院家，只是在与五条家谈判时态度表现得消极一些还是可以做到的。
一边勠力同心，一边各行其是，禅院直毘人纵然有心相争也逐渐落入下风。所以当听到敲门声时，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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