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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描淡写的抵御着泷泽曜突然到来的袭击。后者的能力相当难缠，即使是他也常常受到干扰，有时他也只能在攻击到来的刹那感应到威胁的存在。
但五条悟到底是五条悟, 即使是电光火石的瞬间, 也足以让他做出及时的反应, 看样子还很游刃有余。
一击不成，泷泽曜借力顷刻退去,动作如蝶舞纷飞十分的行云流水。翩然轻盈的姿态颇具美感,难怪五条悟评价他像在跳舞。
“是嘛,我的动作真的很像跳舞”泷泽曜不自觉的回看五条悟，神情中带着疑问。
他倒没有特意矫正过自己的动作，只是一直跟随心的指引。在反复的实验过程中，这样的战斗风格和动作最能让他感觉舒适自然,他也就一直维持下去了。
现在看来在旁人眼中自己的动作流畅优美如舞蹈，倒也不是一件坏事。泷泽曜欣然的接受了这个评价。
五条悟诚恳的点点头，示意他所言非虚。
泷泽曜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我需要用动作辅助能力的施展。搭配动作能让我的暗示更加省时省力不易察觉，突然具现的武器也需要调整姿势来使用。”
所以对比其他人的长驱直入，泷泽曜总有繁多的花样。倒也不用比较那种方式最好，削足适履不可取，历来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而且流畅的动作可以调动我的身心，让我的心灵沉浸在轻松明快的状态中，能力的运用更加挥洒自如。”
泷泽曜仔细思考，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心灵的状态对心灵能力者能力的施展影响巨大。
无论是愉悦畅快还是愤怒憎恨，情绪的加持总能助长心灵的能量到达波峰，发挥出平均线以上的水平。
并不是说理智不好，理智下他对心灵之力的把握精准无误、细致入微。
只是泷泽曜更爱让心灵之力如活水般奔腾涌动，这样的状态下激发出的灵感才能时不时制造出小奇迹。
对于泷泽曜而言，战斗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只留出少量的注意力来关注对手的动作要比时刻保持理智、紧盯对手的一举一动更有用。
愉悦自如的心情能让心灵的力量激扬，赏心悦目的动作可以扩大他对外界的影响。这都是增强心灵对现实干涉力的好办法。
泷泽曜最强的状态，是在他不专注于搏杀之时！异能力终究是灵魂的升华，心灵系异能者更是如此。
带着灵动的姿态与浪漫的色彩，泷泽曜能表现出令人惊叹的实力。
“是这样嘛，倒也有一些道理。只要你觉得合适就好，每个人的风格毕竟都有所不同。”五条悟点点头，赞同泷泽曜的说法。
“曜的体术进步很快，恐怕过段时间我也没什么可以交给你的了。”五条悟评价泷泽曜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对他的进度十分满意。
泷泽曜体术上的天赋不如他异能力上的天赋，但这只是他自身天赋的对比，他的异能力太过优秀了。
如果将泷泽曜的体术天赋与其他咒术师对比，他能排在上游。虽然与伏黑甚尔和五条悟这样天赋顶级的存在拥有很大差距，但也强过很多咒术师。
他的缺陷只在于对比其他咒术师显得有些不足的身体素质，但五条悟前段时间教导了泷泽曜如何主动用咒力淬炼身体。
相信在泷泽曜成年前，他的身体经过长时间的咒力淬炼不会再是他的短板。其他人想要针对泷泽曜就更加困难了，这正是五条悟的目的。
“不过是术式的优势！体术方面我还有的学呢。”在明面上，泷泽曜将自己的能力称作术式。
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得意的，自己只不过借了异能力的便利。他的体术增长很快，但单论体术远远不足以让五条悟夸赞。
只是因为异能力的存在，可以随时随地具现出各类武器与辅助工具，花样繁多到令人无法招架。还可以搭配暗示消减自身的存在感，令人防不胜防。
异能力极大程度弥补了体术的不足，两者搭配下来才另五条悟感到满意。但尽管如此，他的攻击仍无法让五条悟感到压力。
五条悟说没有可以教他的，只是两人的体术风格不同，要走的路也不同罢了。不然只是学习了短短数月，何至于能让五条悟教无可教泷泽曜有自知之明。
况且他知道自己学习体术只是为了让自身没有短板，近战与体术不是他的优势所在。
在之前的战斗中，泷泽曜运用体术为主，只因这是针对体术的训练。至于战斗中异能力的部分使用则是因为他要形成自己的战斗风格。
否则在体术训练中真的只使用体术而完全摒弃异能力，习惯养成后在真实的战斗中会吃亏的，习惯养成容易更改难。
更何况五条悟的体术风格也与自身的术式高度相关，同样在战斗中运用了术式。因为他们知道只有这样的训练才是有效果的训练。
补齐短板是一回事，在真正的战斗中泷泽曜可不会放弃自己的优势。远攻不好吗偏偏要近战
只要泷泽曜想，他完全可以让敌人无法感受到他的位置，只凭一只小小的手枪就将他击败。手枪不行就换大炮，总有一款射程适合敌人，冒险近战实属不智。
如果某天泷泽曜摒弃异能力而使用体术，那么他不是被逼到极致就是别有目的。
“好啦，曜。”五条悟打断泷泽曜的思索，“今日份的体术训练到此结束，接下来请欣赏我的领域——'无量空处'吧！”
泷泽曜蓦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身为心灵系异能者，他的预感往往很灵。
“你先说怎么欣赏！！”泷泽曜罕见的有些慌张，愈演愈烈的不祥预感促使他失去了平时的淡然自若，连说话的语调都比平时有所上升。
此时泷泽曜与五条悟的距离不近却也并不遥远，毕竟他们刚刚进行体术的训练。
五条悟用修长白皙的手指将脸上纯黑的眼罩扯下，露出一双绮丽绚烂的苍天之瞳。
“当然是亲自尝试一下啦！”他脸上的神情格外无辜，瑰丽璀璨的蓝眼睛眨了眨。
“只有身处其中才能真正体会到领域的效果嘛，曜不想知道我的领域到底是什么吗”
泷泽曜眼神漂移，本来他是想知道的，今日与五条悟一起来训练场就是为了欣赏他的领域——无量空处。
只是，感受着心中强烈的危险预警，听着五条悟狼外婆一样的诱哄语气，泷泽曜忽然就不想知道了呢。
“来嘛来嘛，试一试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五条悟举起右手，郑重其事的伸出三根手指。
“我发誓'无量空处'不是像'苍'、'赫'、'茈'一样的强大攻击招式，不会造成很大破坏。”
“这个领域的效果对其他人来说或许很强大，但我认为对曜来说效果至少折半，你是可以抵抗的！而且我保证只展开瞬间就关闭，来嘛来嘛，尝试一下”
看着泷泽曜的犹豫，五条悟立刻加大劝说力度，并做出轮番的保证来打消他的疑虑。
之所以不针对领域的情况向泷泽曜做出详细介绍，是因为咒术界有一项独特的针对情报的束缚，例如术式公开。
咒术们通过自行披露自己的情报，使自己处于不利地位，由此给自己施加束缚。作为交换，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咒术师将受到能力增幅。
这是咒术师常用的提升战斗力的方法，曾为咒术师群体带来很大便利。
但五条悟现在不需要这项束缚，这只是自己与泷泽曜之间针对领域效果的展示和试探，领域的强度不需要再增加了。
终究没能抵挡住五条悟的诱哄，也实在好奇什么样的领域对其他人来说强大，但对自己来说效果折半，泷泽曜迟疑的点了点头。
眼看泷泽曜终于点头，五条悟生怕他反悔一样立刻做出行动。他大拇指竖起、无名指和小拇指弯曲、中指搭在食指上，微启唇齿：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浓烈的能量以五条悟为中心向四周扩散，一个球形的领域瞬间成型。从远看这个领域是个巨大的黑色球体，但泷泽曜在领域内部。
泷泽曜眼前一黑——这是视觉上的真实感受，他只感觉一阵白光过后整个空间一片漆黑，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泷泽曜再次眼前一黑——这回的感受来自心灵。
第43章
纷繁杂乱的信息涌入脑海,泷泽曜瞬间感到大脑过载。与平日里心灵视野接收到的信息不同，领域内的信息存在大量重复的无效数据。
不好，是垃圾信息！毫无防备之下泷泽曜的心灵被海量无效数据冲刷,思考的宽带被挤占,头昏脑涨之下他大脑宕机。
领域内感知被拉长，现实中时间只过了一瞬。五条悟几乎在领域展开的同时就立刻将它关闭,其中花费的时间不超过半秒。
泷泽曜身后巨大的如黑洞般的眼睛消失,训练场内恢复以往的平静。
在领域展开与关闭的整个过程中,五条悟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泷泽曜。所以他可以清晰的看到泷泽曜在短暂的愣怔后立刻恢复以往的灵动，他向他投来控诉的眼神。
果然如此，泷泽曜同样擅长快速处理庞大而繁杂的信息,对普通人来说足以导致昏迷的海量信息只是让他思维有些凝滞。
泷泽曜哀怨的看向五条悟，他真不该信了五条悟的邪,心灵预警果然自有道理，他现在还处于头昏脑涨的难受之中。
“哎嘿，感觉怎么样我可是一学会领域就第一时间和曜分享了！”五条悟的语气轻快愉悦，透着一股自然的亲近。
泷泽曜的眼神更加幽怨,神态颇有些咬牙切齿：“这可真是我的荣幸！”
他已经知道五条悟为什么说自己的领域对他来说效果折半,因为他同样是信息处理的高手。
泷泽曜的异能力是心灵方面的能力,应用时却与信息处理息息相关。他的异能力应用以扭曲为主，分别是扭曲心灵世界与扭曲现实物质。
扭曲心灵世界以程度的不同有浅层与深层之分,泷泽曜最常用的是浅层扭曲。
浅层扭曲不涉及到心灵光团的触碰, 只是通过影响心灵光团对信息的接收达到浅层操控的目的。
感知是一切应用的基础,泷泽曜的心灵视野不仅仅是一份独特的视角，里面还包含了庞大的信息，不亚于六眼感知到的信息。
六眼有三百六十度视野，可以看到咒力流转的轨迹, 这让五条悟可以进行及其细致的咒力操作。配合珍惜的六眼，五条家祖传的无下限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拥有六眼的五条悟才是如今被称为咒术界最强的五条悟。
心灵视野与之类似，泷泽曜可以在这份视野中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感知到周围人的心灵。他可以'看到'目标心灵的波动，形成近乎读心的情绪感知。
在心灵世界中，每一个心灵光团都是灵动活跃的，心灵的每一次律动都接收和释放着心灵波。它们通过这种方式交互着彼此的信息，这是心灵的感知。
泷泽曜可以看到心灵波的存在，进而可以干涉心灵波的传递。通过收束或伪装自我释放的心灵波，他可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通过干扰或扭曲周围的心灵波，他可以影响他人的感知，这才是浅层操控的运作原理。
拥有心灵视野的泷泽曜才是如今诡谲莫测的泷泽曜。
至于对心灵世界的深层扭曲，就涉及到心灵光团的触碰。泷泽曜会将自己心灵的触手化作丝线，向目标的心灵延伸而去。
一旦丝线与他人的心灵光团接触，泷泽曜庞大的心灵能量就会通过丝线向另一端传递，形成压倒式的优势，直至完全接管目标心灵的对外感知。
目标的心灵被缠绕，所有接收的心灵波都必须经过泷泽曜的过滤，甚至有些就是他所伪装的信息。所有释放的心灵波必须经过泷泽曜的同意，甚至有些就是他命令下的行动。
掌握了对方心灵信息接收与释放的端口，泷泽曜自然可以深层操控对方的行为。
只是深层扭曲毕竟需要触碰目标的心灵光团，这会让泷泽曜与目标的心灵单方面通感。
拥有实体的人类还好，他们的心灵有身体的保护。虽然泷泽曜需要花费更大精力才能完成操控，但身体的隔绝也同样消减了通感的强度。
无实体的咒灵就令泷泽曜难受了，本就由负面情绪组成的它们相较人类还少了身体的隔绝，操控带来的滋味让他不想回忆。
不知是否是咒灵带来的阴影，除了在横滨港初次操控咒灵，以及在禅院家实验能力时对禅院直哉的操控，泷泽曜再也没有使用过深层扭曲。
非必要还是不要轻易启用这种方法，泷泽曜对此有莫名的忌讳，反正浅层扭曲的效果足以满足他日常所需。
正是因为他的心灵视野与六眼有相似之处，都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繁复信息。泷泽曜才能对五条悟的领域有相关抗性，因为他每日接收并处理的信息量不比五条悟少。
只是，泷泽曜控诉地看着五条悟，这不代表他能完全适应冗余信息的冲击，头痛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要知道，在无量空处的领域内，不仅五条悟在不停的向泷泽曜灌输信息，他自己的心灵视野也在疯狂摄取信息，平日里高效的信息获取效率在此时俨然成为缺点。
双倍的努力，双倍的头痛。泷泽曜甚至无法将心灵视野关闭，大量的冗余信息让他险些失控！
“真的很难受嘛，曜酱”五条悟歪头询问，神色无辜。
“嗯嗯，头晕脑胀、眼冒金星！”泷泽曜重重点头，话语中的描述半是实情半是夸张。他向来很会装乖，难得能在五条悟面前示弱撒娇的良机他可不会错过。
“这样啊~”五条悟闻言有些心虚，连忙靠近泷泽曜伸手帮他按揉太阳穴，想缓解一下他的难受。
泷泽曜舒适的眯了眯银灰色的眼睛，身旁的心灵光辉温暖明亮，他感觉自己已经满血复活！
“悟先生，你的领域只有这一个效果吗只是向领域内的人灌输大量冗余信息”昏沉的大脑甫一清醒，泷泽曜就按耐不住询问之心。
“嗯哼，只有这一个效果，利用海量的信息让领域内的人知觉、行为分离，导致动作凝固。这对我来说足够了不是嘛。”
五条悟停下按揉泷泽曜太阳穴的手指，手掌在离开前顺手揉了揉泷泽曜浅金色的脑袋。
泷泽曜猝不及防间被揉了头发，整个人有些发蒙。他睁着无辜且茫然的银灰色眼睛看着五条悟，小小的脑袋还随着他手掌施力的方向轻微摇晃。
五条悟并不缺少攻击力强大的招式，苍、赫、茈没有一个威力弱小的。他从来只苦恼于这些招式巨大的破坏力，无量空处的控制能力对他来说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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