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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悟先生，是否要将吉羽先生纳入我们的同伴行列我觉得吉羽先生的思想和能力还算不错，应该勉强可以帮上悟先生的忙。”
泷泽曜希望吉羽志帆的加入能够为五条悟分担一些压力，从高专时期开始培养想要的咒术师群体是很稳妥的做法,但需要的时间毕竟太长。
如今五条悟的学生们都还没有彻底长成,在此期间他必须独自抵挡来自众人的暗算。
再如何强大五条悟也毕竟不会分身术, 每年来自全国各地的任务让他难免分身乏术。总监部调虎离山的招数绝对不会只用一次，这种时候就是同伴该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在泷泽曜眼里现在的吉羽志帆无论在思想上还是能力上都已经大致合格,可以成为五条悟在咒术界的帮手了。
“当然啦,如果悟先生觉得吉羽先生不是最合适的同伴人选的话我们也可以不和他紧密联络。决定权在悟先生手中,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建议，最终怎么做我当然会听悟先生的。”
泷泽曜将最终的决定权交给了五条悟，虽然他很看好吉羽先生没错，但果然还是悟先生的意见最重要了。
“唔,既然曜酱都对他这么看好了，那我回国后就和他接触一下吧。”五条悟最终回答。
因为实力与其他人不在同一个维度，五条悟一直都是独自执行的任务。又因为高等级咒术师的任务都是错开的，他与吉羽志帆见面的次数其实很少。
五条悟能对后者留有印象还得归结于六年前横滨港那次遇见泷泽曜的救援任务，与一个几乎没有印象的人成为同伴，他们总要先正式接触和了解一下。
虽然五条悟话是这么说，但泷泽曜知道这代表的是同意的意思。他了然地点点头，希望吉羽志帆能够帮上忙吧，应该可以帮上忙的。
好像想到了什么，泷泽曜对五条悟补充：“悟先生回国后可以尽快和吉羽先生见一面，吉羽先生好像发现了很重要的情报。”
重要到吉羽志帆要求见面后再详谈，应该是怕远程联络时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他的态度这么神秘，倒真的让泷泽曜有点好奇了。
不过看样子这个情报虽然很重要但并不很紧急，泷泽曜决定让五条悟和吉羽志帆直接沟通。
毕竟现在他们中是五条悟在处理咒术界的事，而不想也知道吉羽志帆发现的情报必定和总监部有关。
一手情报还是让处理咒术界事务的人接收吧，泷泽曜对咒术界的关注不多，有关总监部的情报他可以听五条悟二次转达。
至于吉羽志帆最先接触的是泷泽曜，后面与他详谈的却变成了五条悟，这个倒是没有什么关系。
倒不如说这么做恐怕正合吉羽志帆的意，泷泽曜估计吉羽志帆想将情报告诉他本就是为了让他转达给五条悟。
五条悟的行程实在是太忙了，吉羽志帆很难有见到五条悟的机会，但他知道泷泽曜一定能和五条悟交流，所以他选择了泷泽曜作为他与五条悟之间沟通的桥梁。
否则吉羽志帆怎么会对泷泽曜知无不言他可不知道泷泽曜暗地里做的那些事。即使有救命之恩加成，在他眼里泷泽曜还只是个孩子，一个实力强大的孩子。
“嗯，我会的。”五条悟痛快地点头，反正他本来就打算回国后和吉羽志帆见面。
泷泽曜和吉羽志帆都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他们认为重要的情报他也要慎重对待。
有关吉羽志帆的正事总算谈完，泷泽曜率先开启闲聊阶段，他向五条悟问出了自己一直好奇的一件事。
“悟先生，为什么全世界只有日本的咒术师和咒灵数量最多啊都快要比其他所有国家的咒术师和咒灵加起来还多了。”
泷泽曜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这是五条悟去国外出差后他才关注到的诡异情况。
“真的好奇怪哦！总不能说这里是命运指定的特殊之地或者说日本这个国家诞生的负面情绪比全世界其他所有国家加起来还多吧”
后者显然是无稽之谈，虽然经历了经济危机后日本人心堕落凶杀案频发，负面情绪确实比一般国家多，但不至于能与全世界抗衡。
再怎么样日本终究只是一个小小的岛国啊，人口加起来才只有一亿多！
而且只举中东一个例子，社会环境再差日本至少没有处于战火纷飞之中，再绝望还能有炮火中挣扎的难民更绝望
显然不会！
可就连常年处于炮火中的中东地区咒灵和咒术师也没有日本多，这就很值得人们去深思了。
而用命运指定的特殊之地来解释它的原因，听起来还有两三分合理。毕竟日本不仅咒术界较其他国家繁华许多，普通人世界里拥有事故体质的侦探也格外多。
多到明眼人都能看出异常！
可是泷泽曜始终认为命运无法孤立存在，即使日本这个国家真的是因为被命运指定而特殊的，咒术师和咒灵数量多这件事也该有明面上说得过去的理由。
就连多米诺骨牌也有最初的起始点，日本总不会无缘无故便与其他国家不同，所以究竟是什么造成了日本的特殊
“嗯我还以为曜酱要很久之后才能意识到这件事呢”
泷泽曜看出五条悟对这个话题来了兴致，因为他看起来整个人一下子就精神了。
“那么曜酱要不要来猜测一下其中的原因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来嘛来嘛，曜酱快来猜猜看嘛～”
五条悟笑着竖起右手食指：“好心的悟先生会给曜酱一个提示，曜酱快来想一想，祓除咒灵时日本与其他国家最大的不同点在什么地方”
祓除咒灵时日本与其他国家最大的不同点几乎是立刻，泷泽曜便想到了答案。
是任务前发现咒灵的窗！是任务中隔绝环境的帐！这便是日本祓除咒灵时最特殊的地方。
而这两个特殊之处通通都与一位在日本咒术界地位特殊的人有关，那就是'天元大人'！
据泷泽曜所知，天元大人的结界笼罩了整个日本，祂能用结界术获知各种情报，被咒术界誉为全知的术师，窗的一部分情报便来自天元大人。
而帐的存在同样与祂脱不了关系，天元大人增幅着日本境内所有的结界术，在国外结界术可并没有那么好用。
所以——
“是'天元大人'笼罩日本的结界造成了日本的特殊”泷泽曜目光灼灼地向五条悟求证。
“猜得没错！曜酱真聪明，天下第一棒！”五条悟眼睛一亮，立刻伸出手热烈地鼓起了掌。
“嘻嘻，也没有啦，悟先生刚刚的提示就差直接说出答案了。”泷泽曜笑弯了眉眼，悟先生根本就没打算难为他嘛。
所以没有天元大人的结界，日本的咒术师和咒灵会像其他国家一样随时间的流逝渐渐退出世界的舞台
神秘是在消退的，而日本利用天元结界强留住了神秘，所以才能在本该盛行科技的世代仍然持有相当强度的咒术。
原来是这样啊。
“但是天元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明明咒灵的数量减少对大家来说才更好吧”但没笑一会，泷泽曜眼里就重新升起疑惑。
主要是咒术应用的咒力来源为负面情绪，这种力量怎么看都不是值得保留的有利于人的好东西。
而且按照咒术平衡理论，要想保留咒术便要同时保留咒灵，有些弊大于利，泷泽曜不能理解天元大人为什么愿意为此坐一千年的牢。
咒灵影响到的可不只有普通人，还有咒术师，甚至咒术师受到的来自咒灵的负面影响会更大。
看不到咒灵的普通人可以尽情无视这些丑陋危险的东西，就算再不幸一生中也见不到几次咒灵。
但咒术师可是从幼儿时期起便不得不被迫与咒灵打交道的，因为咒灵本能会追逐注视到他的人。
成长过程中他们也深受其害，先不说因咒灵伤亡的同伴和自己，难道普通人快乐地赏景时咒术师却看到了风景的肮脏是什么令人愉悦的事
反正如果没有五条悟和失忆前自己的安排，泷泽曜会选择远遁海外。谁想总看到咒灵这种丑东西啊，眼睛都脏了！
“但减少的不只有咒灵，还有咒术师啊，咒术世家们可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落寞。”五条悟的眉眼中带有讽刺。
稍稍停顿了片刻，五条悟接下来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曜酱知道吗天元大人的宫殿被称作'薨星宫'。”
寓意这么讽刺的名字……天元大人最初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可不一定呢！
第97章
“还有一种可能,说不定天元大人的本意只是想要加强日本境内所有结界术的威力，在咒术盛行、咒灵肆虐的年代庇护咒术师和民众呢。”
五条悟沉吟片刻，看着泷泽曜的眼睛再次提出一个猜测。
“或许天元大人不知道咒术这种力量会逐渐退出历史的主舞台, 笼罩日本的结界会让日本咒术力量消退的速度慢于整个世界, 这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古代的交通并不发达，各国间交流罕见, 日本这个岛屿上的国家与其他国家的交流就更加稀少了。
天元一直等到近现代时期日本与国际接轨, 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祂的结界对日本造成的影响也有可能。
……就是可能性有点小, 这毕竟是一千年的时间，即使天元一开始的确不知情之后漫长时间里也该察觉到环境的变化了。
莫非是积重难返将错就错五条悟思维发散。毕竟后来的咒术师都逐渐依赖起被增幅的结界，将它视为理应存在之物肆意运用了。
长久以来咒术师们在太多地方都应用了结界,天元早已成为咒术界根基的一角，谁也不知道如果某天天元结界带来的增幅突然消失,日本境内全部的结界变脆弱会造成什么后果。
试问那一家咒术师家族历史上没利用结界术封印一两件当时无法处理的禁忌咒物
如今的咒术师整体实力远远逊色从前，恐怕更加无法应付结界削弱后失控的禁忌物。
想到这里五条悟一瞬间明白了天元在星浆体事件里奇怪态度的由来——
既不想维持现状，眼睁睁看着日本的未来缓缓向深渊滑落，又不想贸然变动,像一剂猛药突然喂向重病患者般害得日本暴毙。
难怪天元会放任星浆体的信息泄露, 任由天内理子被其他人杀死或救走。
事后天元没有选择同化备用的星浆体, 莫非祂是想尝试用进化的方式破局
五条悟眸色转深，思维越飘越远。
泷泽曜哑然,他刚刚一时没想通只是因为他将自己代入了天元,故而理所应当地认为天元不该被他人束缚,理应冷眼看待神秘的消退和世代的更替。
毕竟咒术的世代总是无法摆脱咒灵的害处，而明眼人都能知晓神秘的消退是世界的选择。
拥有长生和进化的能力，天元必然会比其他人更切近'天意'，本不该违背时代的潮流选择螳臂挡车。
因为那无异于蚍蜉撼树, 只是在做无谓的挣扎，放到弥远悠长的时间跨度里没有任何意义。
但泷泽曜傲慢地忽略了时代交替时人们的选择，他所听到的史书的只言片语包含的是过往人的人生。
谁会甘心自己的家族后代因神秘的消退逐渐走向落寞知情者必然会尝试挣扎。
谁又愿意在自己有能力时旁观自己的国民被咒灵肆虐怜悯者必然会伸出援手。
薨星宫是了，'薨'星'宫'！
千年前可不是谁的住所都有资格能被世人冠以宫殿之称，那时候的咒术师官方上被中务省下的阴阳寮管辖，皇权仍处于鼎盛时期，即使有人有特殊能力也不敢贸然逾矩。
能在那个时间兴建起一所庞大的地下宫殿，泷泽曜猜测天元极有可能是日本皇室出身，这样才有可能在日本皇室的忌惮下升起笼罩全日本的结界。
出身日本皇室的天元为保护日本的国民在日本的国土上设置笼罩全境的结界，听起来很合理嘛！
泷泽曜在不断猜测着当时的真相，可惜天元结界设立的初衷到底是为了咒术师的延续还是为了当时民众的安全他已无从考察。
除非天元亲自现身为泷泽曜解惑，否则他的这些疑问只能遗憾地暂且搁置。
但众所周知天元一直在薨星宫深处隐居，很少出现在世人面前过问世事，所以泷泽曜恐怕没有机会得到答案了。
不过虽然不知全貌，但了解到日本的异常源于天元结界这件事足以引发泷泽曜的思考。
联系这些年来日本社会的所有反常之处，泷泽曜敏锐地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他恍然间感知到——最危机的时刻就埋伏在不远的将来！
“悟先生，千年来咒术师和咒灵一直在变弱，科技的力量在逐渐增强，这说明神秘的消退是这个世界不可逆转的大势，我这个想法没有错吧”
泷泽曜逐渐变得郑重的声音唤回了五条悟飘远的思绪，看着飞行器上泷泽曜凝重的表情，五条悟也不由得变得严肃。
仔细回想千年来世界的变化，五条悟最终认真地向泷泽曜点了点头。
“没错，所有的神秘都在随时间的流逝远去，而人类的科技却在蓬勃发展……咒术的力量正在消退。”
这个规律在日本这个特殊的地方还不太明显，但看其他国家的经历便能一目了然。
世界已经为人类选好了科技的道路，国外的咒术师和咒灵逐渐变得罕见，到今天在国外普通人眼里已经快要成为故事和传说了。
泷泽曜凝视着五条悟的眼睛，不放过他情绪的每一丝转变。
“那么如果没有天元结界的影响，悟先生估计这种神秘的消退会在什么时候到达临界点”
略微停顿过后，泷泽曜加重了自己的语气：“我的意思是……临界点是否本应该在这一代！”
即世界在这一代完成对咒术的削弱，顺便对科技成功加强，彻底将人类进化和发展的方向偏移向科技的道路，从此咒术师和咒灵不再是主流。
泷泽曜还是忘不了阿笠博士神奇的科研能力，他常常怀疑世界可能偷偷给阿笠博士开挂了，就为了加快科技的发展。
五条悟闻言错愕的睁大了眼睛：“……！！”但渐渐的，他的表情开始变得惊疑不定。
注意到五条悟突如其来的沉默，泷泽曜目光灼灼地等待着他的回答，银灰色眼睛里却写满了笃定。
良久，五条悟终于开口，声音里却带了几分艰涩。
“……曜的猜测恐怕是正确的，神秘消退的临界点本应该就在这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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