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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鸟(近代现代)——娜可露露

时间:2025-03-09 10:32:17  作者:娜可露露
  温明惟握住谈照的侧颈,按着动脉,感受那份搏动,迟迟没下句。
  他在迟疑,但即使迟疑也不松手,好像无论如何都要先把谈照的脖子掐住再说。然后收紧,肌肤相贴,不知不觉,他吻到谈照的脖颈,嘴唇慢慢上移,从喉结滑到下颌,仿佛享用自己的所有物,他用力咬住谈照的唇,给伤口散发的药物气味里增加了一点新鲜的血味。
  谈照很难抵抗,动不了。被温明惟“享用”是又疼又舒爽的滋味,他的定位已经从宠物变成了药,不知道算地位提升还是下降。
  其实抛开地位,他们精神上也不平等。
  平等基于互相理解,特别是在感情关系里。因为只有理解才能得知对方的痛点或喜好,进而“控制”对方的情绪,也就是所谓的掌握主动权。
  谈照现在只能被控制,没主动权。
  这两天他们去浦邦出差,虽然温明惟带了药,但受情况所迫没机会吃。也许就因为没吃药,他的情绪没发泄,也不确定今晚,明天,以后还要不要继续吃,所以才想趁机把这个局面彻底改变。
  是吗?
  所以,他的确是认真的?没骗人?
  “……”谈照迎着温明惟闪烁的目光,还在接吻,思维好像被他掏空,只看得见他沉醉时微微颤动的睫毛。像一片乌黑的鸦羽,忽闪抬起,落下,在被他亲吻的人心里掀起飓风。
  如果能被温明惟爱,从他手里夺取主动权,被他依赖而不只是控制,也可以理解他,享用他,宠爱他,又该是什么滋味?
  谈照很用力才从深吻的麻醉里逃离,让大脑恢复些清醒:“我知道你需要我,但你的需要来自简青铮,就算我想重新开始,你做得到吗?你能忘记他?”
  原以为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温明惟却反问:“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忘不了他?”
  “……不知道。”谈照移走视线,心道:也不想知道,别对我说。
  温明惟却偏要说:“谈照,你说,如果一个人始终漂浮在半空,是不是要抓住点什么才不至于摔落?”
  谈照又看向他。
  “我现在看似什么都有,但能抓住的东西很少,你明白吗?”
  “……”
  不明白。
  但也不是完全不明白。
  “所以你要抓住他?”谈照顿了顿,“那现在——”
  “现在我想抓住你,你肯吗?”
  温明惟微微笑起来,刚才明明很认真,让人一下子触摸到他的真实内心,可他一笑气氛就变了,好像又是骗人的。
  谈照仿佛被拉近又被推远,晕头转向,血压不稳,天知道是什么激素在折磨人。
  “我要考虑一下。”谈照冷静地说,“等会再说。”
  “行。”温明惟点头,终于离开他,在他的注视下把剩下的衣服也脱了,转身去洗澡。
  水声响起之后,幽微的沐浴露香气从没关严的浴室门里散出,是一种木质香,和卧室里的香氛同属一个系列,味道清新,很好闻。
  谈照说是考虑,其实是在放空。他嗅着香氛的味道,看见卧室窗前温明惟习惯坐的那张椅子,缓缓站起身,走过去,坐下。
  伤口在上半身虽然麻烦,但至少不影响走路,他小心地动了动手指,试图找一个让手臂不影响肩部伤口的发力方式,拿起桌上那支笔,在空白的纸上写字。
  “温明惟。”
  谈照不假思索地写出,笔尖一滑,又写一遍:“温明惟。”
  按温明惟的话说,恋爱不打动他,互相牵挂,吃醋,性的快感,都是浅薄的。
  浅薄之处可能在于,它们可以被另一人制造,换个对象也能复制,不是不可代替。
  不可代替的是你生命中对你影响最深的那个人。
  你最深的需求,只有他能满足。
  对温明惟来说,简青铮是吗?
  ——当然不是,他已经被“代替”了。
  谈照嗤笑一声,笑简青铮,也笑自己。
  他在纸上反复地写“温明惟”,写到已经没处再落笔的时候,浴室门推开,温明惟披着浴袍走出来,潮湿的长发贴在脸侧,被他随手一拂,清透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水痕。
  谈照静静看了他半晌,说:“你能把跟他有关的东西都丢掉吗?”
  温明惟吹头发的动作一顿。
  谈照说:“你书房里有好几个箱子,都是他的。你心里能不能打扫干净我不知道,可能需要一段时间,但至少把这些表面的东西收拾一下吧?我不想再看见。”
  温明惟看他一眼:“你愿意了?”
  谈照低头,把写满温明惟名字的那张纸团成一团,丢进纸篓里,低声道:“我愿意不在你的意料之中吗?”
  “没有。”温明惟微笑,始终对自己的头发没什么耐心地敷衍吹完,梳理。
  谈照从旁沉默地看着他,很久,突然冒出一句:“简心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不想看见她。”
  谈照在新的纸上无意识地划了几下:“你说可以不把我当成简青铮,但你身边有那么多关于他的东西,和人……”
  温明惟打断:“东西可以拿走,但人不是可以随便处理的。心宁这些年为我付出很多,一码归一码,她跟我们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比我清楚。”谈照之前一直忍着的那句话终于有机会倾吐,“如果她不是简青铮的妹妹,能有那么好的机会,升到今天的位置?”
  “……”温明惟没有完全否认,“她的确是因为身份才有机会,但机会只是一个开端,我不会把一个办不好事的人留在身边。”
  谈照没接话,脸色晦暗难言。温明惟不想见他这副样子:“你应该公私分开,退一步说,你跟她也不会有太多接触。”
  言外之意,眼不见心不烦。
  谈照却出乎意料地说了一句:“温明惟,你也愿意给我机会吗?”
  “什么?”
  “如果你给我机会,让我帮你做事,我也会很认真把事情做好。”
  温明惟有些意外。
  谈照站起身,慢慢走到他身边:“你带我去浦邦,接触那些人,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第48章 狮子(8)
  温明惟带谈照去浦邦,的确有那方面意思——让谈照走进他的世界。
  但现在谈照主动提出,温明惟没立刻答应,也没拒绝,微微抬起的唇角静默片刻,说:“你先把伤养好,回头再说。”
  养伤是很简单,也很煎熬的事。
  当天晚上,谈照光洗澡就用了一个多小时。他的手能动能写字,但不方便做大幅度动作,温明惟帮他调整淋浴方向,让水流浇不到伤口以上的位置,剩下的交给谈照自己处理。
  谈照洗完澡出来,刚积攒起的一点力气也耗光了,虚弱地躺在床上,心事重重,却压不住生理性疲倦,一闭眼就睡着了。
  按理说温明惟不该和伤患同床,容易碰到伤口。但他们的床够大,中间留了一段距离,谈照觉得没关系,温明惟也不是睡觉不老实的人,一觉过后,倒也相安无事。
  由于睡得太晚,第二天醒来时已经下午了。
  谈照比一般的伤患坚强得多,竟然比温明惟先起床。
  温明惟到洗手间门口一看,就见他略微低着头,手举牙刷,以一个谨慎又僵硬的姿势刷牙。
  脸刚洗过,鬓发边沾了点水,看得出洗得不容易。
  上半身赤裸,没穿衣服——穿脱都很困难,要人帮忙才行。
  他的眼神透过洗漱台前的镜子投到温明惟身上,略一停顿后移开,刷完牙漱了漱口,说:“早安。”
  温明惟笑了笑:“天都快黑了。”
  “……”
  如果昨晚那场谈话算和好,今天是他们重新开始的第一天。
  气氛不如想象中轻松,谈照有点无所适从,温明惟笑,他却没笑出来,半天才说:“饿了,我们吃点什么?”
  “你想吃什么?”温明惟问,“我让厨房做点补血的东西吧,聊胜于无。”
  谈照点点头,让出洗手间的位置。
  温明惟洗漱的时候他也在一旁看着,好像突然间对彼此有点陌生,要换一种眼光重新观察。
  这时大约下午四点,两个人在房间里慢吞吞地收拾完,下楼时碰到在走廊工作的家政机器人。
  那只“小老鼠”。
  管家给它换了身新皮,机身绿油油的,往某个角落一摆,乍一看像个盆栽。
  温明惟跟它打了声招呼,听见“吱吱”的回应,转头对谈照说:“我看见机器人就想起那个时候的你,很可爱。”
  “……”谈照哽了下,差点顺着问,现在不可爱吗?
  的确不可爱,但以前也不可爱吧。
  他一直不懂温明惟为什么用这种词语形容他,勉强算是夸奖,谈照没有反驳,问:“医生有没有说,我几天能好?”
  “十多天吧。”温明惟说,“如果你想,可以更快痊愈。但那些催生身体修复的药都有很强的副作用,不能用太多。”
  他竟然也在乎副作用,谈照没忍住:“你的药没有副作用吗?怎么只管别人不顾自己呢?”
  “所以我不想吃了啊。”
  温明惟温柔一笑,恍然和从前恋爱时一样:“你要发挥男朋友的作用,代替药,照顾好我。”
  “……”
  第一天无波无澜地过完,第二天也是。
  大约一周左右,谈照肩膀上的两道枪伤就好得差不多了,最后一道伤比较重,谈照没耐性,医生每天来换药时他都要求加大剂量,想快点痊愈。
  如果是公立医院的医生,绝对不敢听他乱指挥。但温明惟的医生多离谱的患者都见过——最离谱的就是温明惟本人,见老板点头,就帮谈照把剂量加到极值,原定十五天的治疗期,硬生生缩短到了十天。
  温明惟虽然纵容他用药,但其实并不满意,谈照痊愈这天,送走来做最后一次检查的医生,温明惟终于问:“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已经九月末,西京的气温一天凉似一天,花园里草木衰减,不如夏季茂盛。
  谈照站在一棵桂树下,回头道:“伤不好干什么都不方便。”
  他平时只能笔直地坐在沙发上,侧躺、趴倒或任何歪扭的姿势都会压到伤口,很折磨人。
  温明惟看在眼里,当然知道,但为了对抗快速修复药的副作用,谈照每天都要多吃一种药,忍受失眠和头痛,得不偿失。
  温明惟打量他一眼:“我以为你是着急帮我做事。”
  “……”
  他们一起往回走,谈照盯着脚下平整的石路,踩着碎叶,含糊道:“也算是吧,我闲着难受。”
  谈照已经十天没出门,所有工作都在线上处理。
  其实自从仁新桥签约落定,走了一趟浦邦,他的心思就不在公司的普通业务上了。也认真管,但不像以前那么事事在意,拼命工作,只挑一些关键的亲自处理,其他的都交给别人。
  谈照发现,当领导不能太操心,就应该像温明惟这样,一点小事也不过问。
  但温明惟能这么放心,前提是他对下属足够信任。
  每个能让上司这么信任的下属,都不是可以轻易被取代的。
  “你觉得我适合帮你做什么?”谈照主动问。
  “看你想做什么。”
  “简心宁能做的我都能做。”
  谈照跟她较上劲了,温明惟想笑:“那可不一定。”
  “比如呢?”谈照不服,“她主要帮你统管资金和人脉资源,帮你交际、运作。这些我都擅长,哪一样做不了?”
  的确,谈照的出身决定了他不缺乏这方面经验,而且他也不是草包,只可惜事业天崩开局,没得到过施展能力的舞台。
  温明惟不看低他,也不表态赞同,带着点审视,和他一起回到客厅,到沙发前坐下。
  谈照已经厌倦这张沙发,尤其不想端正坐姿,温明惟一落坐他就俯身压上,把人按在身下。
  “温明惟,”谈照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已经把你的要求都满足了,偶有瑕疵也无伤大雅。就算换我上去,我能和她做得一样好,对你也没有额外的好处,对吧?”
  温明惟笑了下。
  “但我的目标不是取代她,我可以协助她。”
  “……”
  这么说可真令人意外,温明惟简直怀疑少爷转性了:“你愿意协助她?”
  “如果你希望我这么做,我就愿意。”
  谈照埋头在他颈间,嘴上说愿意,语气还有些忿忿:“但只是暂时的,而且前提是,你真的有把我当成我,我之所以想帮你做事,就是因为……”
  “因为什么?”
  “……”
  谈照没回答,试图用沉默来让温明惟明白。但沉默该怎么解读?
  温明惟搭住他的后背,还没说什么,突然被咬了下脖子。
  不是单纯的咬,有明显的欲望色彩,又深又重,好像要把他脖颈上那块肉吞掉,一股酥麻感从齿痕蔓延开,谈照低沉地喘了口气:“温明惟……”
  这是他们从浦邦回家的第十一天,一直在养伤,意味着一次也没做过。
  连接吻都要顾及谈照的伤势,不能有太亲密的动作。
  谈照已经很久不太主动了,可能是因为现在关系缓和,又禁欲多时,今天有点忍不住。
  温明惟被他解开腰带,用力一拽,裤子滑下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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