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
他只需要能维持自己在外面看着阿月的美好生活就好
这么说或许有些病态,但北原拓真也不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相反,为了能够更长?久地和阿月在一起,他花费了不少?精力?
包括对研究所的应付,以及对外界信息的获取
毕竟只有了解当前社会的需求,他才好进行更有针对性的研究
只是最近的局势让他有些看不懂
先是支持他们研究变异物种和毒素的官员莫名其妙死亡,再是大海的净化,让原本源源不绝的变异提取物只剩下研究所里留存
他起初以为这是好事,毕竟海里的海月水母被?净化,自己养的却没有,阿月有了独特?性之后,就更离不开自己了
可偏偏就在他准备安心研究自己的阿月的时候,研究所里忽然下了禁令,禁止研究员外出暴露研究所位置
这让敏锐的北原拓真嗅到了一丝山雨欲来?的气息
可尽管如此,只是一个小小研究员的他似乎也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他只能早下打算,还准备了一个小水箱,准备一有机会就把自己的阿月带走?
研究所,恐怕不能呆了
想到这里,北原拓真的脚步后撤,他不准备继续看热闹了,虽然现在还不清楚对研究所的攻击源自于什?么地方,但如果他走?的晚,很有可能连自己都?走?不掉了!
想到这里,他后退的动作更快了,白色的实验服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度,又快速地落下,没多久,北原拓真就离开了刚刚的休息室,到了一处密闭的廊道间
刚巧有认识的研究员看到他:“北原桑?你刚从那里过来吗?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我听到了好大的声?音!”
北原拓真脚步微顿,随后调整自己的表情,耸了耸肩:“离得挺远,我也没看见是什?么情况,不过我家孩子比较敏感,这么大的动静,我怕她吓到,想回去安抚安抚”
听到这话,研究员的眼神变了:“北原桑,不是我说你,你对你家孩子也太小心了吧?一点震动也担心它害怕?”
北原拓真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在他的心中,阿月不仅是他的实验对象,是他的孩子,更是他的生命!这人怎么敢这么说阿月!?
虽然情绪非常激动,但北原拓真还是压下了心中翻涌的愤怒,微笑着说道:“不是害不害怕的问题,主要是我家阿月啊,情绪一激动,毒素的产出就有些控制不住”
他微微低下头,因为长?时间没有理发而有些杂乱的额发挡住了眼睛,显得整个人都?有些阴沉
“要是,毒素不小心泄露出来?,就不好了”
此话一说,那研究员顿时一抖
他们的研究项目在互相之间并没有保密,尤其是北原拓真,他在研究所里也是一个大名人,不仅在于他对“孩子”的奇怪感情,更在于他提取出来?的特?殊毒素!
要不是目前提取的量还太少?,这份毒素恐怕会被?送到国?外,应用于战争之中!
到时候,北原拓真在所里的地位,恐怕会进一步上升吧!
想到这里,研究员顿时不敢拦着北原拓真了,他立刻侧开一个身位,好声?好气地说道:“那就不打扰你了!”
北原拓真看了他一眼,忽然说道:“其实我也有些好奇研究所刚刚的震动,你要是方便就帮我去看一眼,后面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考虑到北原拓真的研究成果,研究员也是有点?想要巴结他的,立刻说道:“当然可以!”
却不知道,北原拓真在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是想他死
讨厌的,说阿月坏话的,都?该死!
转身的那一瞬,北原拓真的眼中盈满了杀意
接下来?的路程还算通畅,或许是其他研究员们都?去看热闹或者?送死了,北原拓真没再遇到拦路的人,一路走?回了自己的实验室
他打开门,巨大的玻璃水箱充斥着整个空间,里面还有他特?意放的一些植物,生怕阿月感到无聊
“阿月?阿月你在吗?我们要走?了”
北原拓真先是敲了敲玻璃,随后一边拿起自己准备好的小型水箱,一边试图在大水箱中寻找自己的水母
这样大的水箱本来?是为了让阿月能够游得畅快,可现在想要寻找的时候却有些困难,北原拓真的眼睛在水箱外仔细地搜寻着,终于看到了一丝痕迹
“这是……”
他忍不住走?近了水箱,那时一缕墨蓝色的水迹,混杂在淡蓝色的水中,有些看不分明,现在注意到了,他便凑近去看
“!”
忽然间,北原拓真对上了一张人脸,他的呼吸骤然停滞,随后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的阿月
这只变异的水母,身上的花纹十分独特?,她有着一张美人的脸,也是北原拓真最爱看的脸,只是阿月大多时候不听话,不愿意把有脸的这一面对着北原拓真
那么,现在,他怎么会突然看到这张脸呢?
一种后知后觉的恐惧骤然升起,北原拓真睁大了双眼,他猛然意识到,眼前的水母并不完整,反倒像是……被?撕裂了一般!而现在落在他面前的美人脸,只是水母身上的一部分!
“谁?是谁!?”
巨大的愤怒席卷,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极端的恐惧,实验室里的灯光很亮,却照不见任何?除了北原拓真以外的生物
他拿着桌边的撬棍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线索,直到他紧绷的神?经开始感到疲惫,空气中忽然传来?一丝粘稠的气息
“这、这是……”
忽然间,北原拓真感到喉咙一阵疼痛,他忍不住伸手触摸自己的喉咙,却摸到一手的潮湿
“嗬……嗬……”
看着手中鲜红的血,北原拓真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这是阿月的毒,中毒的人喉咙会第一个溃烂,但他们暂时还不会死,只能在寂静中一点?一点?感受自己的死亡
无比痛苦
【为什?么……】
他睁大双眼,却怎么都?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惜他问不出口,只能惊恐地四处张望着
忽然,一道身影从水箱后走?了出来?
那是一条人鱼,深蓝色的长?发,腐烂的脸,他的身上有很多拼接的痕迹,有鱼尾也有人腿,怪异的,完全不符合任何?物种的特?征,只是杂糅的混合物而已
而此时此刻,他的嘴正在咀嚼着什?么
【阿月……是阿月……】
北原拓真伸出手,眼泪流淌下来?,看上去十分悲痛
然而人鱼却在此刻开口:“她求我赐予她死亡,并且希望……用这一身毒素,杀死她最恨的人”
“北原拓真,她说她不叫阿月,也不想叫阿月”
“她本该是自由的海月水母,她不属于这里”
“她恨夺取了她自由的你”
北原拓真痛苦地闭上双眼,但在最后,他还是看到了打破墙面走?来?的深蓝色少?年
他并不知道这就是那场震动的罪魁祸首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第28章
对于流浪者而言, 突破研究所并不算困难,毕竟这里并没有?什么比他强大的存在,只需要轻轻挥手便可以突破那些常人难以突破的障碍了
但让他很是生气的一点, 却是这个研究所里存在着某种东西妄图伤害旅行者这件事
虽说也是多亏了旅行者,他才?找到研究所的地点, 但只要想起这件事,他就会有?一种被虫子冒犯了的感觉, 心口堵着某种炽热的情绪
于是他压着满腔的怒火,将?情绪化为席卷一切的狂风,粉碎了研究所的上层
他于高?处缓缓落下?,看见不少穿着相同?服饰的人们惊恐尖叫,当然, 这里面也有?疯的,看到他之后像是看到神明一般跪拜,或是面露贪婪, 妄图将?他解剖研究
众生百态, 却尽显肮脏
所以才?说, 旅行者是万中无一的奇迹
流浪者微微垂眸,压下?眼中的种种情绪,他降低了飞行的高?度,脚却没有?落下?,许是不愿踏上这片罪恶的土地
这样的浮空引发了一阵惊叹与恐惧, 或许是过于脱离人类的想象,鲜有?人冲出来阻拦流浪者的,倒让他前?进得很是顺利
而流浪者的目标也并非是这些普通的人类
他在寻找诱导旅行者的东西
旅行者能听到一些特别的声音,就像刚到须弥的旅行者可以听见大慈树王的声音一样,当然, 这一点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但流浪者至少知?道?,当初旅行者是曾经听到即将?成神的自己的声音的
这说明旅行者的体质有?一些特殊的地方
或许现在诱导旅行者的声音无法被其他人听见也是因?此
只是更大的可能,是那声音盯准了旅行者,并且试图伤害旅行者
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怪!怪物!”
“什么怪物?那分明是神!”
“这是神迹!”
……
人们的窃窃私语传入流浪者的耳朵,他却有?些不屑一顾,怪物也好,神明也罢,都不过是这群蝼蚁对未知?力量的定义罢了,他早已过了执着于登神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在乎这些言语
而当他的注意力更多集中于研究所内的怪异时,那些繁杂的声音也消失了,他开始听到一些更加细微的声音
有?流水的声音
玻璃碎开了,发出清脆的响声
有?什么东西,在拖动着……
流浪者猛地睁开双眼,似乎是找到了方向,他向着那个方向快步走去
“他要去哪儿?”
“那里是实验室!”
“不能让他去那里!”
似乎是终于意识到了流浪者的危险性?,大量的人员开始聚集,他们的手中举着热武器,试图利用武器的力量阻挡这个非人的少年
流浪者停下?了脚步,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耐烦
他很想把这群人都杀了,至少曾经作?为愚人众执行官的他并不排斥杀人,但是……
他想起了旅行者
那个过于善良的家伙,为了一个普通人的死亡都会感到难过的家伙,他……会讨厌杀人的自己的吧
所以他一直在忍耐着忍耐着忍耐着……
他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这些不过是一群蝼蚁罢了,为了一群蝼蚁影响到自己与旅行者的关系,不值得
不值得
“砰——”
有?谁开枪了
子弹划过流浪者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记,他压抑着自己的狂怒,却险些忽视近在眼前?的危机
又或者,这危机本该对他不值一提
“他受伤了!”
“他不是无敌的!”
“他不是神!”
“杀了他!”
伤口的出现鼓动了人们膨胀的内心,人偶精致的面孔在添上伤痕之后多了一层残缺的美感,而这份美感进一步激发了人心的谷欠望,让人想要进一步施加伤害,在他的身上留下?更多的痕迹……
卑劣而又丑陋饿谷欠望,带着如同?泥泞一般恶心粘稠的感觉
流浪者感到周身仿佛浸润在什么粘滞的水体中,恶心到令他犯呕
他快要忍不住了
在大量子弹的倾泻中,烦恼的人偶闭上了双眼,他的过去并不美好,在那些被利用的日子里,他承受着许许多多的痛苦,他本该习惯了的
可当有?一双手向他伸出,当有?一个人为了他而奔走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悄然发生了改变
过往不再,他有?了崭新的名字,也应当成为一个崭新的个体
为了旅行者,他可以做到一切
忽然间,流浪者猛地抬起头?,眼中是对蝼蚁的蔑视,他合该高?高?在上,即使在这密闭的室内,他也悬于半空之中,俯视着满地的蝼蚁
那些穿着统一服饰的蝼蚁正在抬头?仰望他,像是望着神明,又想要抓住神明
可他们……凭什么呢?
这群肮脏的东西,连看他都不配!
“就凭你们,也配直视我?”
与嘲讽的言语一同?释放而出的,是席卷的狂风,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却没有?杀死任何一个人
流浪者落在这群人的身后,帽子长长的带子缓缓落下?,随后身后的人倒成一片,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
他不会让这群人脏了自己的手,他要做站在旅行者身边的同?伴
至于这群人的处理……有?的时候,也该相信一下?自己的同?伴
解决了拦路的苍蝇之后,流浪者的脚步更快了一些,他没有?完全落地,脚下?依旧包着一层淡淡的风,却没有?飞得太高?,以免影响自己找人
方才?听到的细微声响因?为刚刚的动静躲藏了起来,但流浪者还记得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于是他顺着那方向快速行去,却只看到了破碎的大门,蔓延的水渍,和黑漆漆室内闪烁的红点
这样的环境很压抑,换做常人一定不想调查,但流浪者并不畏惧黑暗,他甚至能看清黑暗中的情况
那是一个破碎的玻璃水箱,不难想象里面有?什么东西打碎了水箱,对应于他之前?听到的声响,恐怕有?什么东西趁着他闯入的混乱逃了出来
地上的水渍形成一道?蜿蜒的拖行痕迹,那东西或许并没有?脚,行走留下?的痕迹很是奇怪
像是某种鱼类
目之所及的信息似乎就是这些了,而正当流浪者试图顺着拖行痕迹找去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丝细微而怪异的声响
声响的来源与拖行痕迹相反,似乎是某种诱导,又或者……
这片痕迹才?是诱导
流浪者迅速转身,那声响很轻微,轻微到要不是他仔细听都不会察觉,说明对方在有?意控制音量
可一个有?能力控制音量的存在又怎么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拖行痕迹呢?
他更倾向于控制音量的那一方才?是正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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