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试探一下温濯。
这天晌午大殿里,应沉疏的要求,温濯坐在雕龙宝座上面壁思过,他左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线,是沉疏控制他,不让他离得太远的证明。
沉疏照旧化出狐狸身,蜷在温濯头顶睡午觉,但他没有睡着,闭着眼睛假模假样地发出小小的呼噜声。
他倒要看看,温濯如今成了阶下囚,还能胆大包天到什么地步。
沉疏等了一刻不到,温濯果真开始行动了。
沉疏闭着眼,感觉一只手拎着他的后颈把他提了起来,随后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温濯把他抱进怀里了!
沉疏微微皱眉,还是装作没醒的样子,想看看温濯接下来想做什么。
难不成,趁自己睡着的时候,温濯一直偷偷顺他的毛,摸他的耳朵?
温云舟,你胆子太大了!
刚想到这儿,果真觉察到温濯开始抚摸自己的狐狸毛,他动作不轻不重,压着沉疏弄乱的毛发揉过来,沉疏被摸了一下,就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紧绷的身子也瞬间松弛了下来。
天啊,好舒服……
他感觉自己快化成一滩水了。
温濯温柔地打理着沉疏的毛发,被揉着揉着,沉疏喉咙里就开始克制不住地发出一些狐狸的叫声,显然已经被摸得神魂颠倒了。
好舒服,好喜欢——
听到这叫声,温濯动作顿了顿,低头看了会儿沉疏。
沉疏也立刻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了,赶紧收起声,继续装睡。
温濯的动作停顿了一会儿,又重新开始抚摸沉疏的身体,摸着摸着就挪到了沉疏的耳朵上,这对狐耳很敏感,被温濯碰到就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
温濯指腹按在沈疏的狐耳上,来回揉搓他的耳朵,沉疏顿时觉得一阵舒爽,身体都忍不住舒展了一下,连带着爪子也轻轻展开。
搞什么,想服侍他,等他醒来的时候不就好了?
还搞这种小动作!
话是这么说,但沉疏压根不希望温濯知道自己很爽,他还是强行忍耐着声音和动作,假装自己是只沉睡的小狐狸。
然而温濯像是非要他暴露一点蛛丝马迹似的,不停地揉捏他的耳朵,手掌顺着沉疏的头滑下去,把沉疏的毛发滑得翻了个色。
最后摸到尾根处,沉疏终于是按捺不住了,他一个激灵跃起身,回头一口咬住了温濯的手。
……够了!
他脸都红透了,咬完就从温濯怀里钻了出去,一路钻回内殿,把自己埋进衣服堆里重新变回了人形。
变回人形,他走回大殿,搭起臂,满脸不高兴地俯首看着座椅上的温濯。
“你干什么?”
尾巴和狐耳还没收起来。
温濯微笑着看他,说:“怎么了?”
沉疏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偷偷摸我?”
温濯歪了歪头,理所当然道:“我是你的师尊,自然可以摸。”
“是吗?”沉疏觉得他不讲道理,反问,“那师尊跟自己的徒弟上床,也是分内之事?”
温濯本想脱口而出一句“自然”,但话到口边,心念一动,转而说道:
“这是僭越之事,自然不能做。”
不能做?那沉疏偏要做。
他一抓温濯的手臂,直接把他拽了起来,自己坐回那龙椅上,两人的位置顿时调换,沉疏捏着温濯的手臂,强行让他骑/坐到了自己身上。
他一只手环住温濯的后腰,仰头盯着他看。
目光彼此勾缠了一下。
温濯双手搭在沈疏的肩上,缓声道:“这几月都陪你胡闹过了,今日你又要变本加厉?”
“对,”沉疏微微眯起眼,道,“今天就做到底。”
“我是你师尊,”温濯不咸不淡地说,“不可如此。”
沉疏听到这话,非要跟他对着干,抬手直接按住了温濯的后颈,强行跟他吻到了一起。
他们独处了好几月,谅是再蠢的蠢货,也该学会些什么了,何况沉疏机灵得很,他从温濯这儿学到的吻技进步得很快。
大殿内没有旁人。
所有的杂役都被沉疏提前赶走了,但这儿到底是个肃然的地方,何况宫门开敞,他们肆无忌惮地在此激烈交缠,显得格外不守规矩。
格外禁忌,格外逾矩。
沉疏咬着温濯的下唇,厮磨在齿间,要他身上沾满自己的气味,他的狐耳跟着兴奋地竖了起来,晃个不停。
亲了一会儿,沉疏就觉得浑身都热起来,他忍不住想脱掉外袍,但瞧见温濯穿得规规整整,心里又分外不舒服,于是选择了先去解温濯的衣服。
他抽走温濯的腰带,把他的衣袍从肩上拨开,外袍滑落到臂弯,温濯顺势从衣服里抽出手来,着急地环住沉疏的脖颈,重新亲吻了上去。
沉疏脑子也晕晕的,没觉得他这行为有什么反常,下意识把手摸到了温濯的腰上。
温濯的皮肤凉凉的,沉疏却热得要命,他的掌心于是贴得温濯很紧,想从他这儿取点凉意。
他们一边唇舌交缠,一边宽衣解带,沉疏的衣服不知不觉间也被温濯剥了个干净,两个人身上很快就变得不着寸缕,紧密无间地贴在一起亲吻。
双唇间断断续续的水渍声撞在空气里,他们换着方向亲吻,吻得互不相让,谁都想占据主导权,谁都不肯服输。
沉疏摸着他劲瘦的腰腹慢慢往下滑。
做到底,今天要做到底。
方才放了狠话,沉疏这儿反倒是有点怕丝丝的了。
但……真的要做吗?
他没试过,万一没找对地方怎么办?
不对,好像也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进去……
沉疏松开唇,指腹按住温濯的腰,双目迷蒙地看着他,眼里好像要攒出泪花来了。
他问:“师尊,你怕不怕?”
温濯唇间吐着气,道:“怕什么?”
“怕……”沉疏避开温濯的眼神,嘟囔道,“怕我,让、让你,那个……”
沉疏本来想说些什么厉害的场面话,但一想到这是自己的初.夜,心里就臊得慌。
而且还是和温濯做,虽然他喜欢温濯,但他也很讨厌温濯,所以,要不然还是再想想……
温濯倒是显得有些不自然,他的表情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低头看着沉疏的身体,手隔着一段距离,虚虚地从胸膛缓缓摸了下去,一直到腰腹的地方,才停下来,轻轻把掌心贴到沉疏的薄肌上。
沉疏感受到这样的触碰,呼吸就更加深重。
怎么是人是狐都要被乱摸……
沉疏犹豫了会儿,一把握住温濯的腰,迫使他直起身,随后彻底把他肩上滑下来的衣袍给带走了。
温濯今天穿了件直裰袍,抽走了腰带就一览无遗,沉疏动作快得像随时要逃跑,一把人剥干净,就赶紧抱住了他。
他还是不太敢看。
沉疏下身还穿戴得很整齐,反观温濯比他境地危险得多,他们如此拥抱在一起,温濯冰凉的皮肤一下刺.激到了沉疏。
太尴尬了,好害羞,要死了!
他忽然很后悔,叫温濯坐在自己身上,那岂不是又得把主动权让给他了?
要不然还是换温濯在下面?
沉疏越紧张,心里就越纠结,人都快被煮沸了,像是有泡泡直往上冒。
衣料被潮湿的空气浸得稀薄无比,沉疏感觉自己被这温热的空气给浇透了。
他的喘息声逐渐变重,他赶紧又亲了温濯两口,问道:“师尊……要不,换个姿*吧……”
他憋得难受,心跳也变得很快,此刻紧紧搂着温濯,心中难以抑制地冒出一股强烈的期望。
他很想要温濯,很想和他彼此相融。
不知道……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他顺势抬眼看向温濯。
温濯脸上浮着桃色,他稍稍仰起颈,垂眼看着沉疏,灰蓝色的眸子里荡漾着暧昧不清的情色,甚至有一丝明晃晃的侵占欲。
沉疏对上他的眼神,心念有一瞬的停滞。
为什么会这样看着他?
他不是应该,很抗拒,很讨厌,很耻辱吗?
为什么他一副很爽的样子?
沉疏忽然不大会思考了,看了半晌,张口道:
“你——”
话没说完,面前的温濯忽然变了神色,直接捧着他的脸,用力亲吻了过来。
沉疏顿时往后倒过去,背脊撞到了龙椅上,他手及时扶住椅靠,气息瞬间被温濯堵得出不来。
什……
沉疏瞪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温濯的手贴着自己滑了过去,撩开遮挡,沉疏吓得想抬手去阻止,然而还没出手,就被温濯直接给按了回去。
此刻,温濯手腕上那条红绳就显得分外弱小,分外可笑。
沉疏赶紧推开温濯,红着脸斥声道:“你做什么?”
“你说的。”
温濯的头发落在沈疏的肩上,他捧着沉疏的脸,深情地望着他。
“今天要'坐'到底。”
第49章
这句话……
居然是从温濯口中说出来的? !
沉疏感觉手都无处可放, 温濯离得他太近了,方才情动时又把两人都给剔了个干净,眼下算是无路可逃了!
沉疏猜想是他给温濯下的情毒太重,让他几乎迷乱了神智,所以才会变得那么主动,还说这些不堪入耳的词眼。
不堪入耳……
沉疏咽了咽喉咙,手慢慢松了力气。
一开始就是自己提出来的,绝对不能再打退堂鼓了, 他才是掌控温濯的人。
何况沉疏再是嘴硬, 身体的反应也骗不了人,他很热, 很*,也很想要温濯的拥抱, 很想要自己师尊的亲吻。
沉疏脸颊红红的,抬眸望了一眼温濯,小声道:“那、那就坐吧,温濯。”
温濯身体也不凉了, 比沉疏还热, 他动了动身子, 磨蹭了一下沉疏的衣物, 低声道:“你不怕了?”
“谁怕了……”沉疏声音更小了,他抱了抱温濯,往他肩上亲吻了一下,“我要*你,让你以色侍人,再也没有颜面出世,只能当我的禁.脔。”
温濯反倒是笑了,他拿脸颊蹭了蹭沉疏的头发,压到沉疏耳侧,说:“小满,用狐妖的媚术让我屈服,这满足不了你什么。”
沉疏一听,心中更是确信了。
狐妖光是靠亲吻就能诱导伴侣动情,一定是刚刚亲得太投入,所以温濯才会变成这样。
确保温濯不情愿以后,沉疏才肯放心地由他主动一点儿。
他看着汗涔涔的温濯,这个人起身,扶住了自己,在他的目光里缓缓下移,最后坐得恰到好处。
触感相接。
一瞬间,沉疏和温濯都深重地呼吸了一口。
那股危险的*感爆炸在空气里,让沉疏几乎要昏厥过去,他感觉腰眼发麻,意识快被突如其来的浪潮给扑灭了。
“师尊,你这里……”
沉疏摸着温濯的腰,边喘边说。
“好、好热……”
温濯手摸在沈疏的臂弯处,他慷慨地包容了沉疏的局促,一边劝慰他不要紧张,一边倾身亲吻沉疏的唇。
在这种场合下,沉疏不喜欢他这么温柔。
他跟温濯拥抱着接了会儿吻,唇瓣分开时又银勾丝连,他按着温濯的后颈,抵着他的额头,哑声道:“我不紧张,是你紧张。”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稍稍抬了抬腰。
温濯闷哼了声,压着沉疏肩膀的手指微微收起。
枕席之间,观察爱侣的反应也是一种情调,沉疏觉得很新奇,他喜欢温濯发出这样的声音。
“师尊,”沉疏把温濯的双腕用红绳捆缚到背后,抬眼望着他,口中尽是撒娇的语气,“让我来,好不好……”
温濯张口微微喘息着,半晌后又咽了咽喉咙,双目失神地看着沉疏。
“不好。”
沉疏听到温濯说“不好”,那就一定要反着来,他很快抱紧了温濯,带着人翻了个身,让温濯的背脊抵靠到了龙椅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温濯,从潮湿的双目渐渐下滑,到他浸了细汗的锁骨,墨色一样的头发杂乱地贴在身上。
沉疏的朱色耳珰在此刻显得分外妖异,狐耳也跟着直立起来,尾巴兴奋地甩动两下,像个亟待探索的孩子。
温濯觉得他这样子可爱。
沉疏觉得自己大获全胜。
沉疏抬掌压到温濯的膝弯处,终于得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主动权。
……
算到如今,沉疏成年也才堪堪小半年。
虽然和一个男人,还是自己的师尊同床共枕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他一点儿不觉得有什么别扭。
至少每次和师尊亲密相处,自己都很过瘾,很开心,很想再来很多次。
他紧紧抱着温濯,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温濯是发自真心地想和他缠绵,而不是因为自己给他下的什么情毒。
“云舟,”沉疏咬着温濯的耳朵,关心道,“你……还好不好?”
他觉得温濯一定很疼,很辛苦。
“没事的,小满,师父不怪你,”温濯一边颤着声,一边捧住沉疏的脸,“你可以再用、力一点,没关系,我能受得住……”
沉疏还是个很年轻的狐妖,他心中对各种新奇的事情很是好奇,尤其富有天分,得了温濯这样的首肯,就要变本加厉地对待他。
他既莽撞又游刃有余,真的全然掌控住了温濯,不给他一点反击的机会。
沉疏心里很高兴。
但很快,事情就变得有点不对劲。
最开始,他和温濯亲吻的时候有意用灵力给他淬入了情毒,不断催动他的情意,这样一来,温濯主观上再不愿意,也会发于本能投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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