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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竟是我老婆?!(穿越重生)——佐川川

时间:2025-03-12 13:32:21  作者:佐川川
  李孝雨起身去把窗户打开了些,又回头看陆雩,忽的叹了口气。
  陆雩:“你叹气作甚?”
  李孝雨惆怅道:“陆哥你身子如此弱。忽然想到若是我往后走了,没人照顾你怎么办。”
  “你想的真多。”陆雩摇摇头,又突然坐直上身,盯着他看道:“你要去哪儿?”
  李孝雨道:“不是您说的吗?好男儿志在四方。待您此次考完科举,我便去参军。”
  陆雩倒没预料到他自己会想通透,略显诧异。
  “你真要去?参军可有你苦头吃。”
  李孝雨一脸无所谓:“我又不怕吃苦。”
  陆雩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
  自打一年前他给李孝雨洗脑他可以成为大将军,李孝雨便每日天不亮起来扛鼎绕山跑奔,挥刀练枪,雷打不动,坚持了一年。
  即便寒意砭骨的冬日,他亦能兜头洗冷水澡。
  虽然时今家中条件好了,但李孝雨并没有因此磨灭钢铁般的意志。
  在陆雩看来,他这样的材料,确实适合去军队里闯一闯。
  “《孙子兵法》你背完没?”陆雩问。
  李孝雨自信道:“倒背如流。不信你可考我。”
  陆雩就顺势校考了他一番。在确定李孝雨已经完全把这本书的精华吸收后,他决定将课程发展到下一环节。
  这种课程,说白了就是思想教育。
  陆雩是文科生,也不懂打仗。他唯一懂的便是历史,试图以此来培养李孝雨大局观的视野。
  至于将来李孝雨能走到何地方,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陆雩给自己倒了杯梨水,轻啜一口道:“今日我们接着讲,国运论,发动战争的必要性。”
  李孝雨已经习惯了每逢休沐日陆雩给自己讲课,乖乖地去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他床边。
  陆雩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困意渐生。
  但还有个学生在旁,他打了个哈欠,强忍困意道:“对我所讲,你有何看法?”
  “陆哥,我不明白。”李孝雨摇头,疑惑地问:“《孙子兵法》共十三篇,前三篇都是再三讲不要打仗。为何您又说起一定要发动战争?”
  作为一个热血适龄毛少年,李孝雨骨子里是躁动的。
  他们这个年纪的男子到了战场上,往往挥舞着刀剑痛喊:“杀——”
  而后畅快淋漓地浴血杀敌。
  他们不惧战争,甚至热爱战争。
  因为只有在战场上,士兵才能实现自己的价值。砍了多少敌人的首级,就意味着良田升官俸禄。
  可是这半年,经过陆雩的教育科普,李孝雨才深刻知道了打仗的危害。
  多少百姓因为战争流离失所,多少王朝因为战争摇摇欲坠,风雨飘摇。
  若不是因为前些年打仗征兵,说不定他的爹娘也不会死。
  总而浓缩之,就是能不打仗就不打。宁做缩头乌龟,也要考虑到天下百姓安危。
  李孝雨把这番话深深记在了心中,奉为志铭。因而当此刻陆雩突然又提出了截然相反的政题,他就像一截被劈成两半的干柴,茫然了。
  陆雩懒洋洋道:“我说最好别打仗,世界和平。但这只是理想状态。现实是你不打别人,别人也会眼红想掠夺你的财产而自打上门。为何我们不干脆化被动为主动?”
  李孝雨:“您的意思是,要打仗?”
  “废话!不然大周征你们作何,白吃干饭啊。”
  李孝雨讪讪道:“我有些被绕晕了。”
  “无妨。”陆雩摆手道:“你且听我慢慢给你捋,听完你就懂了。”
  “战争,其实是一场生意经。每个懂得打仗的人都是一个精明商人。是否要发动战争,涉及到一个成本与收入是否平衡,能否回本的问题。当然孙子他老人家已经告诉我们了,我们要先考虑失败,再考虑成本。注定失败的战争——你千万不能做那个发动者,否则定然遗臭万年。”陆雩告诫道。
  李孝雨点了点头,问:“那战争的成本,就是粮草银两之类吗?”
  陆雩:“还有人命成本,从某种程度而言,这才是最重要的。想要在战争中获得胜利,你必须想尽办法降低一切成本。——而一旦你压缩的成本比敌方低,那么恭喜你,你比他有了胜算。”
  李孝雨似懂非懂,又提出:“那如何才能降低成本?”
  “这就涉及到另一个层面的知识了,我下回再给你讲。”陆雩一顿,端起水杯喝了口道:“先绕回最初的问题,为何我们一定要发动战争。”
  屋内烛火跳闪。
  李孝雨凑近几分,竖耳作认真倾听状。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北疆突厥蛮子为何年年都要侵犯我朝?”
  “这个答案我知道!”李孝雨举手。
  陆雩含笑点头示意道:“你说。”
  李孝雨迫不及待道:“因为他们穷,没有粮食会饿死,所以要来我们这儿抢。”
  “是。”陆雩道:“最简单也最根本发动战争的一个原因,就是你这个国家有我这个地方没有,且必须得到的东西。突厥是马背上的游牧民族,受地理、恶劣天气限制,每到冬季暴雪覆盖草场,畜生没有足够的草料吃只能等着饿死。而他们靠牛羊存活,无法农耕种植粮食。如此情况下,大周富庶的中原地区对他们便存在巨大诱惑,不惜性命也要去抢夺。”
  “对突厥蛮子而言,不发动战争也是死路一条,那为何不发动试试?零元购,抢到就是赚到。故对他们来说,人命成本约等于0。”
  一墙之隔。
  季半夏摩挲着手中银钗,神色若有所思。
  陆雩讲的这些内容虽然浅显,但仔细一品,似又含有深意。
  而这正是后世势力找上门后,他仍心甘情愿留在此处的根本原因。
  陆雩此子,不简单。
  若是常年在朝堂历练的官人说出这些话季半夏不会惊讶,可对方如今只是个连童生功名都没有的年轻书生。
  其见识,就比某些朝中重臣都深远非凡。
  身旁攥着笔纸的黑衣男子,不敢发出声音,只张了张作出口型:“主公……”
  季半夏未回头,只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将他们的对话抄录下来。
  西厢房内,讲课还在继续。
  头皮好痒,好像要长脑子了。
  “我懂了陆哥!”李孝雨欢欣地感到自己的思想又被陆雩狠拔高一截。
  但……他很快想到什么,皱眉道:“可照您这么说,我们大周不需要发动战争啊。周边他国有的,我们都有,不用眼馋别人。我们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不,你错了。”陆雩伸出一根手指,在李孝雨面前晃了晃道:“其实大周什么都缺,而最缺的,就是钱。”
  “才不是,您没见过大周万邦来朝的景象?在周边众国中,就属我们大周国力最盛,疆域最旷阔。”李孝雨不服气。
  墙对面的季半夏闻言,微微颔首。
  李孝雨说的没错,他也认为大周是举世最强之国。
  陆雩:“那都是表面。你可知近几年黄河长江年年水灾?北方蝗虫过境,又有旱灾。百姓流离失所吃不饱饭会造反动荡。这些女皇得拨款安抚吧。而边境危机中,北有突厥,西有吐蕃,南有高丽国虎视眈眈……女皇拨军饷维持军队,光守住边疆领土的战争就是一笔巨额开销。再加上近年来女皇信奉佛教,在全国大兴木土建造佛寺,僧尼不事生产,加重百姓负担,财政只出不进。就冲今年朝政加重赋税役这一点,我猜测,大周国库大抵已开始空虚。”
  此番话落下,李孝雨还未有所反应,隔壁的季半夏却面露惊异。
  因他知道,陆雩所言没有半分虚假!
  上一世他登基为皇时,第一个面临的难关便是英女皇留下的,空空如也的国库。
  
 
第26章
  李孝雨闻言不解:“那打仗不也需要钱吗?又要征兵又要钱粮, 去征讨其他小国那点钱,也许最后算下来还是亏本生意。”
  陆雩笑而不语。
  “陆哥,你别卖关子了好吗?我是真的好奇。”李孝雨挠头。
  陆雩这才慢悠悠道:“《孙子兵法》
 
第三篇, 不战而屈人之兵, 你忘了?”
  “我没忘。”李孝雨道:“我不是想不通,能有什么方法可以使其屈兵……”
  陆雩:“博弈学, 货币论,有很多种方法都可以。”
  “货币论?”李孝雨更茫然了。
  在陆雩面前, 他总是感觉自己的思维被狠狠碾压, 就像一只蚂蚁被踩在脚下。
  陆雩又打了个哈欠。这回是真的想睡觉。
  “这个部分比较难,我下次再跟你讲。总之, 你只需要知道, 一个叫老美的无耻国家曾做到过, 谁掌握了货币,谁就能掌控全世界。”
  陆雩说完就撵李孝雨走人了。
  李孝雨摇头晃脑, 临走前还在念叨着《孙子兵法》。
  而隔壁, 季半夏还有些意犹未尽。
  每次听陆雩讲课, 他都感触良多。
  尤其是对方口中那套货币学理论, 他已迫不及待想听到后续。
  ……
  休沐日过后,陆雩又回到了翰墨书院读书,过着周而复始的平静生活。
  书院共开设三个班部, 甲、乙、丙。
  最初他与伏成周同在丙班。但仅用半年时间,他就升入了甲班。
  甲班人数不多, 整个书院学子加起来也不过寥寥二十个。
  但个个卧虎藏龙。照万夫子说, 此次奔赴考场,甲班学子,十有八九都能中考秀才。
  而这些学子基本都已经有了童生功名。其中唯一还是白丁之身的, 便唯有陆雩一个。
  可万夫子最看好的学生却是陆雩。
  负责教授他们学问的这位万夫子是一位祁县本地的秀才,万翰学,今年四十多岁。因屡考不第就干脆放弃了科举,一心教起书来。
  这些书生别看自己考不中,但是教学生很有一手。
  陆雩从他那里学到很多,就像海绵一样汲取知识。
  一开始陆雩以为自己能自学。然而当他接触古代科举越深,越感到不简单。
  四书五经,策论,作诗……等等。
  纵使是他一个现代文科生学着都有些吃力。
  或许他有把握考上童生,但秀才、举人,越到往后难度越晦涩,竞争压力也越大。
  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在意识到自己不能闭门造车后,陆雩就报名了这所书院,从此离家苦读。伴时间流逝,他的学问大有长进。
  读书的日子枯燥乏味,却也充实。
  因为如今不必再为金钱担忧,陆雩便把几乎全部精力放在了读书上。
  他想,若这次还不能考中,自己也无颜回去面对季半夏。
  秋去冬来。
  瑞雪降临,又一年年关将至。
  书院放了春假。
  陆雩回到溪源镇,同季半夏、李孝雨一起度过了愉快的年夜。
  这天晚上他还喝了点小酒,微醺,感慨自己在古代与他们相依为命。
  无论是衣食住行还是情感需求。
  不知不觉,他已离不开半夏。
  夜色中,外面大雪纷飞,屋里烧着热汤汤的暖炉。
  “半…半夏。”陆雩面色潮红,头一歪,彻底栽倒进季半夏怀里。
  季半夏任他躺着。过了一会,将陆雩打横抱起,送至西厢房。
  目送他们背影的李孝雨:“?”
  怎么感觉,半夏姐姐的女子力好像过于强了。
  -
  这一年时间发生了许多事。
  最明显的,就是陆雩和季半夏之间的男女之情开始变得暧。昧。他亦能感知到她大概也对他有着相同好感,两人之间朦朦胧胧,好像只差一层窗户纸就能捅破。
  但他们双方都很默契地没有提明。
  一月底,祁县张贴布告,科举童试岁考在即,即日起,祁县籍贯下的学子皆可报名。
  这等盛事,翰墨书院上下的学子几乎都一起结伴前去祁县衙的礼房报名了。
  其场面非常浩荡。这也是因为祁县地处南方,属于学问先进之地,人才辈出。
  要参加科举须五名童生连带一位廪生作保。
  陆雩,伏成周另寻了三名同窗互相作保,成功办妥。
  因如果一名考生出现不端行为,互结的四人都要承担连带责任,接受处罚。
  故而他们选择的同窗都是知根知底的,确认彼此不会犯这等原则性错误,连累对方。
  报名流程大体和陆雩得知的后世科举历史一致。
  唯一不同的是,大周王朝多了一项体检。报名学子须脱光衣服,在衙内受医师查体检阅。
  这一点是为了确定报名学子不是哥儿。
  被检查出身上有“三星红连痣”的,会被当场请出去,取消参考资格。
  毕竟哥儿和男人光看外表分辨不出差别。但大周律法明文规定,哥儿不允许参加科举。
  不过陆雩听闻,哥儿冒充男子参加科举一事屡见不鲜。就像很多学子会特意避开学问激进的南方,去到北方科考。这也是违法户籍法规定的,但屡禁不止。
  甚至有传言,当朝官员之中就有隐藏的哥儿。只是众说纷纭,真真假假,人云亦云,也没个准信。
  女皇对此大抵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严查。她此前为正名登基杀了大量官吏,导致官场人员短缺,因此今年特地大兴科举,摆出一副对人才十分重视的态度。
  核实情况,体检、登记完毕后,陆雩收到登记处秀才递来的一张泛黄薄纸,便是“准考证”,又名廪保互结亲供单。上书他的姓名、籍贯,年岁及体貌等等。
  “陆兄,让我看看你的。”伏成周凑过头来,在看到体貌一栏上写的貌美、肤白,体瘦,脸上无痣无须时,嘴角一抖,不甘地叫道:“凭什么我是貌丑体宽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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