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宿傩:“……”
虎杖悠仁不知何时跑到了两面宿傩的婴儿车边缘,热情地揉了揉两面宿傩的发顶。
“弟弟?吃糖吗?”
在他的认知中,婴儿车里坐的基本都是比他年纪小的小孩。
两面宿傩:“……”
虎杖悠仁这小子,胆子忒大。
所以他选择——
拍开虎杖悠仁的手。
“小鬼,滚远点!”
里梅厉声道:“你别乱叫!宿傩大人怎么可能是你的弟弟?”
语气太凶,目光太冷。
虎杖悠仁眼里一下子就浮出了泪光,转头睁着水汪汪的蛋花眼瞧着五条悟和寻生,呜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寻生哥哥……悟哥哥……呜呜呜……”
两面宿傩咧开嘴,笑得十分畅快。
“哈哈哈——真可怜啊!”
绝望的哭声听起来总是让人舒心。
寻生拿着一颗糖,在虎杖悠仁面前晃了晃。
“你们可真过分啊!”
等会儿连虎杖爷爷都要下来了吧?
虎杖悠仁捂着眼睛,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还是个三岁小孩,哪里被人这么凶过。
五条悟拿过寻生手里的糖,佯装不舍地纠结了很久,才闭着眼睛,“忍痛”递到了虎杖悠仁面前。
“这可是我最喜欢的糖果,最后一颗了哦!悠仁真的不要吗?”
哪知道虎杖悠仁竟然坚定地摇摇头,推着五条悟的手,不肯收。
“那悟哥哥快吃,最后一颗了。”
寻生笑了。
“还有很多,你和悟君都有。”
五条悟用谴责的眼神看着里梅和两面宿傩。
“欺负小孩子,你们俩也好意思?亏你们还活了一千多年。”
寻生将棒棒糖塞进虎杖悠仁的小手里,“人性在哪里?道德在哪里?脸又在哪里?”
五条悟用纸巾擦去虎杖悠仁脸上的泪水,啧啧两声,“一把年纪了,真是丢脸死了。”
“快点道歉!”
两面宿傩:“……做梦去吧!”
让他给虎杖悠仁道歉?
开什么玩笑。
这辈子都不可能。
里梅:“……”
宿傩大人没有错。
寻生和五条悟对视一眼,点点头。
随后,寻生不顾里梅反抗,把宿傩从婴儿车里架了出来,放在沙发上。
五条悟则是往虎杖悠仁的手里递了根更为柔软的羽毛,鼓励道:“上吧!悠仁小朋友!千万不要对宿傩客气哦!”
两面宿傩愤怒咆哮。
“五条悟!你给我等着!”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五条悟摆着手,躲到寻生身后,低头朝两面宿傩扮鬼脸,“你该不会以为这种话听起来很有压迫感吧?你现在可是一只小幼崽。”
连三岁小孩都能随便欺负的那种。
大吼大叫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就算是千年前的两面宿傩对着他愤怒吼叫,他也不害怕。
“上吧!悠仁!”
在寻生和五条悟的不停怂恿下,虎杖悠仁吸着红红的鼻子,破涕为笑,并狠狠“报复”了回来。
两面宿傩到最后都快笑岔气了。
里梅狼狈跪地。
“对不起,宿傩大人,我没能保护好您。”
五条悟将黑着脸不断打嗝的两面宿傩还给里梅。
“哈哈——我们又没把他怎样,你怎么一副天塌了的样子。”
里梅忿忿不平地抬起头,刚想瞪五条悟,就见寻生又双叒叕露出了那种要吃人的恐怖目光,只能转移视线,直接怒视寻生。
这两个家伙……
简直欺人太甚。
“宿傩弟弟没事吗?”
虎杖悠仁含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
五条悟一手按在虎杖悠仁的小脑袋瓜上,挼了两把。
“当然没事,活蹦乱跳的。”
虎杖悠仁乖乖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换了一身黑色长裙的黑发女人从楼上缓步走下,奈何一见到寻生和五条悟,他就一阵牙疼,恨不得脚底抹油赶紧开溜。
羂索唇角上扬的弧度不变,意有所指地对寻生和五条悟说:“家里的窗户也不知道怎么了,半天也打不开,想开窗透透风也不行。”
本来想从二楼翻窗出去,结果每个窗户都开不了,像是外面有一只无形的大手阻止窗户的推出,气得他想砸窗,哪曾想一锤子上去,玻璃完好无损。
寻生回以同样虚假的微笑。
“可能是年代太久了吧?合页生锈,开合也不是那么顺畅也是正常的。”
五条悟双手交叠,放在寻生的肩膀处,下巴也靠了上去。
“之后再找人维修一下就好了。”
想跑?
别说门了,窗都不给开一个。
羂索和寻生对视几秒,心中警惕,面上还是一副和善的表情。
“五条君说的对。”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绝对是寻生和五条悟搞的鬼,没办法,他只能先下来。
寻生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后面拿出一个小礼盒递给羂索。
“上门拜访,也没能准备什么伴手礼,这次真的太失礼了。”
五条悟挑挑眉,静静地看着恶龙和诅咒师之间的交锋。
自家对象想做什么呢?
他可不觉得这是寻生专门为这人准备的。
羂索犹豫了一会儿,才抬手接过,沉甸甸的,“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啊!寻生君和五条君还真是客气。”
寻生微微一笑,“‘虎杖夫人’不打开看一下吗?”
羂索心下微沉,见寻生和五条悟都直勾勾地盯着他,知道自己要是不打开,恐怕会产生一些不得了的后果。
两面宿傩轻蔑一笑,“胆子可真小。”
羂索:“……”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缓缓解开上面的蝴蝶结,打开黑色的礼盒,眼底的情绪严谨得像是在开一个潘多拉魔盒。
海绵垫中躺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玻璃瓶。
“‘虎杖夫人’可以品尝一下。”
羂索手一抖。
寻生该不会想直接把他毒死吧?
里梅不可能出卖他……
两面宿傩……两面宿傩没那么无聊。
那为什么要对他动手。
寻生见羂索紧张得冷汗都要掉下来了,笑着说:“‘虎杖夫人’也太紧张了,难怪琴酒前辈说你做事一向小心,这是我前段时间刚拿到手的一瓶药,据说能祛除所有疤痕,‘虎杖夫人’要不试一试?”
羂索下意识摸了摸额头上的缝合线。
这可是他术式的副作用,就连反转术式也无法抹除。
五条悟看了一眼黑黢黢的药水,懒洋洋地拖着音调说瞎话。
“看上去味道应该还挺不错的。”
寻生与五条悟期待地看着羂索,脸上似乎写满了“快尝尝快尝尝”。
羂索:“……”
不想喝。
“妈妈……”虎杖悠仁见母亲走过来,赶紧跑过去。
羂索低头看着自家好大儿,松了一口气。
寻生和五条悟再怎么样也不会当着一个孩子的面动手。
他抓着瓶身,将玻璃瓶从海绵垫中拿出来,手一松。
寻生不知何时闪现到了他身边,迅速握住掉落的玻璃瓶。
恶龙语无波澜地提醒道:“‘虎杖夫人’小心一点。”
羂索扯开僵硬的嘴角。
“好……好的,谢谢寻生君。”
五条悟点点自己的墨镜,状若无意地说:“我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哦!”
这家伙做什么小动作,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里梅和两面宿傩在旁边看好戏。
羂索的心几乎要沉入深渊。
这一劫,今天是逃不过去了。
乱了。
彻底乱了。
在虎杖家和五条悟他们碰上,他就知道要大事不妙。
五条悟伸出手,快速帮羂索打开了上面的瓶塞,“你该不会是不想喝,故意的吧?这可是我们的心意,好伤心啊!”
羂索:“……我喝。”
他喝还不行吗?
在两面宿傩幸灾乐祸的眼神下,羂索视死如归地把那瓶甜到牙疼的药水吞了下去,然而什么事也没发生。
似乎只是虚惊一场。
寻生笑眯眯道:“放心吧!‘虎杖夫人’,药效可好了,疤痕一会儿就会消失的。”
他的魔药,可是很管用的。
羂索假装淡然轻松。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额头上的这条疤痕,以前试过很多种方法都不能将其消除。”
应该没什么事。
至少现在啥事也没有。
寻生笑而不语。
虎杖悠仁举着小手,“妈妈,弟弟以后会跟悠仁住在一起吗?”
羂索奇怪:“弟弟?”
两面宿傩磨着后槽牙,“里梅,我们赶紧走。”
他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羂索余光看向两面宿傩,马上说:“会,他们会和我们住在一起。”
等五条悟和寻生一走,他就跑路。
受不了了。
里梅瞪向羂索,“你什么意思啊?”
待羂索这,岂不是时时刻刻都被寻生和五条悟他们监视吗?
羂索摊了摊手。
“什么什么意思?我没什么意思啊!都是熟人,住在一起,好方便互相照顾嘛!”
来啊!
互相伤害啊!
两面宿傩:“……你别找死。”
呸!
羂索这坨肮脏的脑子,想把他们拖下水还扯个好听的理由。
羂索摊了摊手,非常真诚地说:“我这可是为你们好。”
里梅:“……”
两面宿傩:“……”
五条悟赞同地点点头。
“听起来很有道理。”
寻生也说:“宿傩和‘虎杖夫人’应该是亲戚吧?”
“没错。”
“不是。”
“……”
到底“是”还是“不是”?
“是关系非常近的亲戚。”
五条悟眉梢微挑,“是吗?”
羂索坚定点头。
“是的,悠仁不都管宿傩叫弟弟了吗?”
里梅反驳,“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个小鬼应该叫宿傩大人爷爷。”
五条悟睁圆眼睛,“喔——”
这么炸裂的吗?
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和寻生起先都以为两面宿傩会是虎杖一家的先祖来着。
羂索笑得跟只狐狸一样,“其实叫叔叔也可以。”
“叫爷爷。”
“叔叔。”
虎杖悠仁左看看,右看看,小脑袋都要转晕了,“叫弟弟不可以吗?”
“不可以!”
寻生皱皱鼻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但感觉好复杂。”
五条悟赞同地附和,“是啊!听起来头都大了。”
两面宿傩催促,“里梅,你在做什么?赶紧走。”
羂索打出必杀球,“你们有房子吗?”
里梅受肉后的花销可都是他提供的。
里梅:“我可以去孔时雨那接……”
羂索:“咳咳咳。”
意识到寻生和五条悟还在,里梅立刻闭上了嘴。
“这里还有两个多余的房间,你们住进来很合适,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
争执到最后,结果还是住了下来。
而里梅和两面宿傩想把羂索活剐了的心都有了。
天色渐晚,恶龙和小猫咪自然也得回家了,出门的时候,他们俩同时回过头,语调一致道:“对了,下次我们再来正式拜访,今天打扰了。”
言下之意则是——下次我们来的时候,你们最好一个不落地待在这里。
寻生已经给他们三个打下了印记,跑到哪都会被他找到的。
羂索都快保持不住脸上僵硬的笑容了。
“好的,欢迎下次再来。”
变相的软禁?
难怪寻生和五条悟没有多问什么,那两人是打定了主意把他们困在一处。
关上门后,他转身就见里梅满眼惊骇地看着他。
“怎么了?”
里梅眼角抽动,“你的额头。”
羂索心中升起一种不妙的预预感,他抬手摸了一下自己光洁的额头,又马上去找了面镜子。
108/187 首页 上一页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