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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世志(古代架空)——星星永恒

时间:2025-03-12 13:48:50  作者:星星永恒
  随着微风的吹拂, 他缓缓坐起身,垂眸看着下面忙碌的人们。
  他不知是从何时开始, 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分明这里的人与景都未曾改变, 可萧霖秋从前的惬意与恣意,都烟消云散,似乎从未存在过。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今日这般模样?”
  就在一切即将尘埃落定时, 毕闻青将萧霖秋召进宫中, 然而对方的目的,萧霖秋不得而知。
  萧霖秋身着素服,跟随宦官一道进入毕闻青所在的华远宫。
  他轻叩殿门,直至里面的人应声后, 他才轻手轻脚入内。
  珠帘摆动之后,显现出毕闻青的身影,男人手持奏折,愁眉难展。
  “陛下万安。”萧霖秋作揖颔首道。
  毕闻青没有放下手中的奏折,只是应声开口,示意萧霖秋起身。
  “萧仲,寡人知你有宏图大志,之前是时局所迫,你壮志难酬,但如今昏君已经下台,若你还愿,寡人可赐你一个监察御史的职位,你意下如何?”毕闻青缓缓道。
  萧霖秋谦卑开口:“臣对陛下的赏识之恩,感激不尽,可如今,臣心中已有去向,请恕臣拒绝陛下的心意。”
  “罢了,既然你有心之所向,寡人也不会为难你。”毕闻青如是说道。
  殿内檀香袅袅,时隔不久,毕闻青再度打破寂静,“你认为,毕锦川无辜吗?”
  这句话,他仿佛思量已久。
  “陛下在说什么?”萧霖秋不明所以,这几日他忙碌于萧年的事情,无暇顾及宫中别事。
  毕闻青搁置奏折,将毕锦川死前说过的话,悉数道来。
  等毕闻青说完后,萧霖秋沉默许久,方才开口:“臣以为,灵王之死,是其野心促成,可这份野心的形成,不在于他一人。”
  “臣私以为,灵宗倘若不登明堂,定会是个粲然可观的文墨诗人,可尽管如此,他不懂哀民生多艰,亦走不到柳暗花明之时。”
  闻言,毕闻青轻笑出声,“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又说:“这分明是他作茧自缚!”
  “可寡人已经赢了,为何还会......”
  “是因为陛下愧疚。”萧霖秋的话一针见血。
  “愧疚?若果真如此,愧疚的人,恐怕不止寡人一个。”毕闻青冷笑道。
  在毕闻青被毕锦川设计陷害的后几日,他其实拖着受伤的身子,回过皇宫。
  他亲眼看见父皇病逝的场景。
  皇帝床榻边,守候着萧玄和林恒然二人。
  那夜,毕闻青藏身于偏侧的窗外,只听殿内传来皇帝虚弱的声音,“大局已定,锦川登基已成必然。”
  林恒然说:“太子遇难,他必定脱不了干系,还望陛下作旨,彻查此事。”
  “不必,不必如此大动干戈,玉绥聪慧,定会成功脱身,此事只需交给监察院的人来善后就好。”皇帝说。
  “没错。”萧玄又说:“眼下,锦川实权在手,登基在即,万不可引起恐慌,以他的心性,恐怕会惹出其他祸端。”
  宁静的殿内,传来皇帝的叹息声,“皇室争夺,难免见血,谁能有胆识争夺到皇位,才该是这天下之主。不过,锦川之所以变成今日这般,全在于朕。”
  “朕以为,只要他不登明堂,安心享用一方封地,便足以度过余生,可如今……”
  “终究是是朕忽略了他。”皇帝咳嗽几声,补充道:“纵然他能力卓越,可野心深厚,日后难掌大权......你们是朕的心腹,朕要你们日后尽心辅佐锦川,就像对朕一样......”
  “陛下.......”二人异口同声道。
  三人的交谈声,站在窗外的毕闻青只觉字字讽刺,他竟真的以为,他的父皇将他牵挂于心头,现在看来,还是他太天真了。
  与此同时,殿门被叩响,毕闻青的思绪被拉回,只见殿外走进一个士兵,对方径直跪下禀报道:“陛下,囚犯江暮钟求见。”
  毕闻青不改面色,“他所求何事?”
  士兵面露难色,他支支吾吾道:“下官......也不知。”
  “罢了,寡人亲自去见他。”毕闻青起身,朝殿外走去。
  然后男人停在萧霖秋身旁,他拍了拍对方肩头,“萧仲,你随寡人一道去罢。”
  萧霖秋点头应下,旋即他们二人共同踏入地牢。
  在潮湿的铁狱内,江暮钟仰面望向铁栏杆外的苍穹,他的背影甚是凄凉。
  直到萧霖秋二人走近后,老翁才慌乱地回身看向他们,江暮钟整理凌乱的衣着与发丝,旋即跪下叩首,“陛下圣安。”
  “你起来罢。”毕闻青神情冷漠,然后开门见山道:“你究竟想同寡人说什么?”
  江暮钟依旧跪在地上,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罪臣想求陛下一件事。”
  顿时,毕闻青脸色大变,“你与毕锦川狼狈为奸,殃及千万百姓,你叫寡人如何答应你的要求!”
  “罪臣深知自己死有余辜,可罪臣的内眷无罪呀!她们对这些事,毫不知情,罪臣还望陛下开恩,莫要折辱伤害她们,您只需将她们远远流放,留她们一条生路!”
  话音刚落,江暮钟朝对方重重磕头,他的嘴里还不断念叨着,“陛下,祸不及家人,她们不知情,她们都是无辜的......”
  “陛下。”沉默已久的萧霖秋终于出声,他郑重颔首说:“祸不及他人,他说的并无道理,城中人皆知,江丞相爱妻宠女,他虽有愧天下,但不可否认,他于家人而言,是个负责的顶梁柱。”
  毕闻青收敛起神色,摆手道:“若寡人不答应,倒成了个一意孤行之人。”
  旋即,他看向江暮钟,“你的请求,寡人应允了。”
  霎时,江暮钟喜极而泣,他不断磕头道谢,“谢主隆恩,陛下英明!”
  江暮钟的声音回荡在牢狱中,久久不能散去。
  世事两难全,江暮钟在兼顾家人的同时,背弃天下,甚至到最后,他都难以明哲保身,悲哉。
  曾经的布衣书生,寒窗苦读,他从百姓中走来,却在最终,清醒着堕落于浊世,这朝夕变化,永远警示予后人。
  江暮钟问斩完毕的第三日,江家内眷尽数流放荒芜之地,在临行前,江清月看见了站在人群中的林不逑。
  她用眼神示意对方,切勿靠近。
  毕竟和罪臣之女惹上关系,难逃众人口舌。
  林不逑眼里尽是担忧,可他如今身无分文,什么也做不了。
  在他无助之际,江清月悠然的歌声传来,“此去别君,浮生未歇,愿君安好,心不辞旧,祈冀他年,我作清风,与君重逢......”
  女子婉转的歌声逐渐变弱,留在原地的林不逑,眼眶早已湿润。
  等到人群散去,细雪落下,眺望京城外的萧霖秋依旧没有离去,无人知晓他空洞的目光在看什么,脑中又在念着何人。
  在城中的巷角深处,白雪终飘停在高墙上。
  待到萧年的头七已过,萧霖秋便按照萧年的遗嘱,将其尸首送回故乡儋州。
  遣车白布高挂,似是昭示着棺木主人身份的高贵。
  萧霖秋坐于车前,手持马鞭,正欲驱车驶出萧府,却在此时,萧府大门外站满衣着鲜艳的人。
  他们在看见萧霖秋的刹那,一拥而上,萧霖秋面对此景煞是惊愕。
  其中一位书生扮相的男人率先走出人群,对方朝棺木深深哀悼一番,旋即对萧霖秋颔首道:“小生乃寒门出身,多亏萧丞相提拔,他是我无以回报的伯乐,还请让我送其棺柩至十里外,以表敬意。”
  “没错。”其身后的百姓亦附和道,“萧丞相对我们的好,大家都看在眼里,萧仲,就让大家送你们离开吧。”
  萧霖秋见状,面对众人坚定的眼神眼神,他盛情难却,他的眼眶再度染上红晕。
  “家兄已去,可他的本心,早已滋润土地万千,诸位能在今日送他最后一程,我万分感谢。”说完,萧霖秋朝众人深深鞠躬。
  官与民,本就难舍难分,民有难,官必助之,官还乡,民必送之。
  京城民风淳朴温良,自明德帝之昭安元年始然。
  在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林不逑。
  萧霖秋见对方的眼眶有些红,林不逑走上前,然后用力在萧霖秋胸口锤了一拳,他露出自然的微笑,他喃喃道:“建德骑术第二绝……”
  “待你归来,我们再好好赛上一场。”
  萧霖秋一时之间,破涕为笑,他郑重地说:“好,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林不逑沉默半晌,方开口:“……如今林氏商道重损,我要代替父亲,去重新开辟一条新道路。”
  林不逑虽为次子,但其长兄碌碌无为,难堪重任,而他的父母也因牢狱之灾,染上了不治疾病,所以行商持家的担子,顺理成章的落在了林不逑身上。
  萧霖秋眸光闪烁,他露出一个笑容,“行,祝你得偿所愿。”
  他快速跳上马车,朝身后挥手道:“浮沉人世,总有聚时,我们来日方长!”
  皑皑银粟自天落于地面,建德城外一片银装素裹。
  隔城门几里外,有浩荡的人群跟在遣车身后,场面盛大却又沉重。
  天地的沉默,是在为木棺内的人默哀。
 
 
第41章 迟来的愧疚与别离(二)
  萧霖秋御使遣车走过很长一段路, 身后跟随的百姓早已归家。
  眼下无论是前路还是后方,皆是茫茫白雪,萧霖秋看不见旧乡的路。
  在萧霖秋失神瞬间, 遣车碾过雪地中埋藏的石头, “咔嚓——”声迅速响起, 车辙随之断裂, 车内的棺木险些滑落至雪地。
  萧霖秋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奇怪的是,他现在的情绪竟平静得可怕。
  萧霖秋缓缓抬头看向冬日的暖阳, 等他再度垂眸时,一道蓝色的身影映入眼帘。
  “……你不是走了吗?”萧霖秋哑声道。
  头戴斗笠的人往前几步,他的声音出现在萧霖秋脑海中,[嗯, 但我又回来了。]
  萧霖秋俯身查看断裂的车辙, “回来做什么?”
  [来见你最后一面。]明忆鸿淡淡说。
  他撕破身上的衣摆,伸出冻红的手拾起地上的木块, 然后将断裂的地方重新修复完毕。
  旋即萧霖秋起身看向明忆鸿,“天快黑了, 既然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回来, 那就先跟我找地方歇脚吧。”
  [好。]
  在日落前,萧霖秋找到一处空地,替明忆鸿燃起火堆后, 他独自一人坐在远处, 静静守着遣车内的棺木。
  长夜漫漫,冰雪满天,萧霖秋拢紧狐裘衣袍,欲昏睡入梦。但偏偏在这时, 明忆鸿的声音复响起,[你的情绪很沉,可你却没有哭,这不对劲。]
  萧霖秋转头看向光亮处,说话的人已经取下斗笠,正面对着自己。
  他滚动几下干涩的喉咙,缓缓说:“哪有人事事用哭来解决的?”
  明忆鸿歪头,[不能吗?]
  萧霖秋闻言,不禁笑道:“当然不能。”
  [但我可以帮你解决问题。]明忆鸿的语气格外郑重,不像是在开玩笑。
  萧霖秋摇头,“人死不能复生,你解决不了。”
  话音落下后,此地安静至极,唯有火堆的“滋滋”声,在昭示这里有人存在的痕迹。
  彼时,明忆鸿问:[你怕死吗?]
  “谁会不怕死?”萧霖秋反问。
  明忆鸿坦然回答:[我。]
  顿时,萧霖秋忙不迭坐起身,“为何这般说?”
  [就是不怕。]
  “话不能这么说。”萧霖秋停顿半晌,解释道:“你不是有兄长和姊妹吗?难道你就不想一直待在他们身边?”
  [这与我不惧死亡有何关系?]明忆鸿不紧不慢地说。
  萧霖秋单手撑在膝上,微启唇说:“这叫牵挂,是人活下去的部分原因。”
  [牵挂?]明忆鸿疑问道。
  萧霖秋点头,他掩去眼底的失落,极力克制颤抖的内心。
  是啊,他的牵挂,如今又该是什么呢?
  次日午时,明忆鸿随萧霖秋一道步入儋州,他们二人安葬好萧年的棺木后,萧霖秋立在墓碑前,静默良久。
  等他和明忆鸿回府后,他发现府门前站着一名妇女。
  萧霖秋揣着困惑往前打量对方,他这才发现,对方是翟池苑的姑母。
  妇女下意识转身,恰好撞上萧霖秋的视线,她温柔笑道:“之前就听闻你要回来,我等了几日,今日终于将你盼来了。”
  “请问您寻我何事?”萧霖秋问。
  妇女以手帕掩面,她哽咽道:“小苑虽说不是我的孩子,但我见他那般憔悴的模样,我甚是心疼。”
  “我来寻你,就是想让你去看看他,他恐怕时日不多了……”
  萧霖秋的脸色大变,他急促地说:“您现在方便带我入贵府吗?”
  妇女迅速点头,“当然,萧公子且随我来。”
  萧霖秋点头,旋即他看向明忆鸿,他用意识说:“你是……”
  不等他说完,明忆鸿便打断道:[我跟你去。]
  同妇女商量好后,他们二人一道进入翟池苑的屋子,冰冷的室内,毫无生气。
  萧霖秋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脸色苍白的少年,身形因病瘦弱不少。
  萧霖秋本不想打扰熟睡的人,但就在他们要转身离去时,翟池苑虚弱的声音回荡在室内,“萧……霖秋?”
  闻言,萧霖秋快步上前,“你的身体怎么样?我现在就用灵力帮你缓解。”
  萧霖秋伸出的手被对方推回,“没用的,这是绝症……又不是风寒感冒,哪有这么容易……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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