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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八嘎(近代现代)——海苔卷

时间:2025-03-13 07:56:30  作者:海苔卷
  真狠。妈的。这小包子对他可真狠。
  真疼。妈的怎么会这么疼。怎么就能让他这么疼。
  午后的阳光还是金灿灿的,却不经意灼伤了爱慕的心。
 
 
第28章 
  自从那日两人不愉快以来,接连又是好几日的冷战。
  说是冷战,也都是黎建鸣一个人冷。
  乔季同心里有愧,变着花样地做黎建鸣喜欢吃的。
  可黎建鸣却不再买账,把那一桌子菜当空气。
  乔季同面上虽软,态度却很坚决。他觉得不管是他,还是黎建鸣,都是一时昏头了。趁着不可挽回之前痛一下,失望一下,等这个劲儿过去就好了。而他也重新开始找新的工作,打算清明过后就跟黎建鸣正式辞职。
  就这样到了清明前一天的清早,乔季同拎着行李出了门。
  走出小区,就见一辆白色的大众正在路口等着。他小跑过去拉开副驾车门,眉眼弯弯地招呼:“余哥。”
  余远洲也笑容满面地招呼:“快上来。今天正好天好,咱俩下午两点就能到。”
  “哎,好。”乔季同坐进去,把背包放到脚下,又把保温袋放到膝盖上。拿出一杯豆浆递给余远洲:“吃饭了没?”
  余远洲接过来吸了一口:“这不等你给我捎呢。”
  乔季同也笑:“上高中的时候你就蹭我早饭,怎么奔三了还蹭。”
  余远洲挑挑眉毛:“怎么?不给蹭了?”
  “给。”乔季同把茶叶蛋的壳剥掉,递到余远洲的嘴边,“蹭到七老八十吧。”
  趁着等红灯,余远洲三两口咬咬掉递过来的茶叶蛋,咕哝道:“还算没白疼你。”
  大清早街上还没什么车,到处都冷冷清清的,没什么颜色。等车子驶出了市中心,乔季同装作不经意般问道:“余哥。工作怎么没找专业对口的。”
  余远洲沉默片刻,道:“说来话长。欠了点麻烦钱,这里工资高点。”
  “欠了很多吗。”
  “不多。快还上了。”
  乔季同想追问,但他直觉余远洲并不想多说。可能是为了不让他担心,也可能是因为跟他说了也没用。但不管哪一种,都让乔季同有点失落。
  “你呢,”余远洲问道,“什么时候搬出去?”
  乔季同想到这个事头就大,他竟然有点害怕去跟黎建鸣辞职。
  “清明过后就说。”
  余远洲对于这个回答好似很满意,点头道:“下家找到没?”
  “看了几个,现在面试不太方便,等搬出去了再说。”
  “哥那里,你什么时候来都行。”
  “谢谢余哥。对了,那后面...谭海有没有找过你?”
  “找过一回”,余远洲斟酌着说道,“打听点你的事,我没告诉他什么。”
  “他管没管你要钱?”
  余远洲明显一顿,答道:“没。放心。”
  乔季同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怎么可能没有。余远洲的温厚和宽容让他无地自容,甚至是难过。
  余远洲见他情绪低落,连忙转移话题道,“咱们初中后面的小公园,都给推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年底。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
  两人老家的那个小县城不大,体面的初中就一个。不管是余远洲还是乔季同都是那个初中出来的。学校后的小公园承载了乔季同不少回忆。如今没了,倒真有点怅然若失。
  两人又就着陈年往事聊了聊,下午的时候到了公墓。
  余远洲的父母和乔季同的父母都葬在这里,不过地方不一样。乔季同家的在稍微往里一点,两个人也没分道,先是一起去了余远洲父母的墓。
  清明节的前一天,扫墓的人不少,墓园里不仅不冷清,反而有点热闹。乔季同拿湿巾抹着祭品台上的积灰,余远洲往上摆祭品。
  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凄然的名字。
  余远洲的父亲是自杀,母亲是病逝。两人一前一后也没差上五年。
  余远洲面容虔诚地点上香,跪在墓碑前双掌合十。
  “爸,妈。儿子来看你们了。我过得还凑合。这两年不太顺心,但总会有好的时候。不用太惦念。”
  乔季同站在余远洲的身后,跟着鞠了躬。
  这时候听到身后响起来一声招呼:“远洲!”
  两人齐齐回头,就见一个中年女人身后跟着个小青年走过来了。女人穿得中规中矩,身旁的青年却一头张扬的紫毛。吊儿郎当的模样,拎着个果篮都要悠到天上去了。
  余远洲站起身来:“小姨。俊豪。”
  紫毛一看到余远洲,浑身的吊气一下子散了个干净。像是蝎子遇到大公鸡,耷眉臊眼地回道:“哥。”
  等两人走进了,余远洲对着那紫毛青年冷下了脸,低声训斥:“不学好。脑袋染得像什么。”
  紫毛不敢顶嘴,略带讨好地恳求:“染着玩的。没不学好,哥你别生气。”
  王妍见到儿子吃瘪,捂着嘴笑:“哎,还是你能治得了他。”说罢又看到了余远洲身后的乔季同,“呦,这孩子瞅着眼熟。是不是你爷爷对门那家的?”
  乔季同点点头,跟着乖巧地打招呼:“阿姨好。”
  “哎。”王妍笑眯眯地道,“好久没见着,一下子长成大人了。”
  乔季同在原地跟着客气了几句,就识趣地拎起香烛:“您们聊。我去我家那边看看。”
  余远洲点点头,偏头在他耳边道:“过会儿去找你。”
  “不急。好不容易碰上了,慢慢聊。”
  乔季同又是礼貌一笑,好奇地看了一眼紫毛。对方注意到他的眼神,又一下子趾高气昂起来,鼻孔朝天哼了一声。
  乔季同无奈地笑笑,转身离开了。
  对于余远洲的家事,乔季同是知道一些的。他爸是老师,因为被栽赃猥亵得了抑郁症,在一个大雨天从家里阳台翻下去了。
  他妈端着刚做好的菜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了大开的窗户和纷飞的窗帘。
  不知道是一个人带孩子太辛苦,还是觉得丈夫的死自己难辞其咎。余远洲的父亲去世没两年,母亲的身体也垮了,查出了癌。那时候余远洲小学还没毕业。
  他妈最后在医院的日子,都是她妹妹,也就是余远洲的这个小姨照顾的。
  余远洲说过,小姨这份恩情他会一直记着。小姨算他半个妈,小姨的儿子就是他亲弟。
  还记得说这话的时候,余远洲也才上初中。可就已经俨然一副男子汉的样子了。乔季同很佩服他,也很崇拜他。余远洲是他追逐的理想,只是他没能追得上。
  乔季同垂下眼帘,心里难受起来。要是当初能上得了高中,现在的自己会不会又是一番不同的光景。
  可他这辈子,终究是废了。
  不是被自己废的,是被命给废的。
  他想上学,可惜他命里没这个。
  走到了自己父母的墓碑前,乔季同望着那两张照片。
  父母没的时候,他还不怎么记事。如今看着墓碑上的两张脸,比起亲切,更觉得遥远。
  他默默地擦墓碑,摆祭品,最后焚上香。做完这一切,他没有像余远洲一样“交代”,只是呆愣愣地看着香火的细烟往上飘。
  等到夕阳西下,天开始凉了的时候,余远洲过来了。
  跟着在墓碑前鞠了躬,叨咕了几句。无非是什么季同现在很懂事,自己会照顾他之类的。叨咕完拍了拍乔季同的后背:“走了。晚上咱哥俩在房里好好喝一顿。”
  “嗯。”乔季同跟着他往外走,走了几步又扭头看了看。
  墓碑上的年轻男女仍旧是微笑着,在金色的夕阳下显得有几分温馨。
  他忽然觉得眼底一热,硬生生从坟墓上看到了“家”。
  余远洲注意到乔季同通红的眼圈。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狠狠揉他的头,直到把他揉成鸟窝才罢休。
  他们肩并着肩,背着夕阳走在青灰色的石板路上,像是两匹离群的小狼。
  也许他们不会永远走在一条路上。但至少在当下,因为彼此的陪伴,并没有觉得太孤独。
 
 
第29章 
  两人晚上在附近的快捷酒店定了个标间。打算第二天中午再往D城开。
  当晚余远洲订了烧烤的外卖,又买了一打啤酒,偏要和乔季同喝到尽兴。
  两人许久不聚,今晚又不需要回哪里去。两人把手机关了机,洗完澡就穿着裤衩相对而坐,一边喝一边聊,就像十来岁的时候那样。
  聊的仍旧是往事。把那些记忆像串珠子似的,一串一串穿起来,挂到温柔的夜风里。不都美好,但都弥足珍贵。
  三巡酒过,两人都进入了微醺。
  乔季同呵呵地傻乐:“我还记得你自行车后座绑的海绵垫子,大红的,特别特别土。”
  余远洲屈指对着乔季同眉心一弹:“嘁!我那还不是怕你小子冻屁股!”
  “下雨也不遮一下,都发霉了。”
  “我那垫子可是宝座。发霉了小姑娘也都排队要坐。”
  “接着吹。”
  “你哥从来不吹。当年也算个什么草的。”
  “婆婆丁。”
  “哎你小子!”
  两人互相怼肩膀,笑着闹。笑着笑着,忽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房间亮了一瞬。紧接着天边炸起了闷雷。
  风往屋子一灌,吹得两人打了个寒战。
  “有点冷啊。”余远洲站起身去关窗户。
  乔季同低头收拾啤酒罐子和吃剩的外卖:“清明就下雷雨。好早。”
  一阵沉默。
  乔季同有些纳闷地抬起头看向余远洲。只见余远洲死死盯着大门口,抓着窗框的手指骨节泛白。
  乔季同凑过来跟着往外看,正看到一辆黑色的越野正在停车场上倒车。车子块头很大,大到像个小巴。车顶两个大功率射灯,就像夜里两道不熄的闪电。
  “这车好酷。”乔季同不禁感叹。
  “···季同,开房的时候记的谁的名?”
  “我的名。余哥,你怎么了?”
  “···没怎么。喝得有点多。”余远洲轻轻关上窗,拉上了窗帘,“十二点半了,困不困?早点休息吧。”
  说罢还不待乔季同反应过来,就把主灯关了,只留一盏床头灯。
  乔季同心中疑窦更甚,担忧地追问:“余哥,哪里不舒服?”
  余远洲站在窗前,没有说话。又一道闪电劈下,映出他煞白的脸。额发散乱,耷拉下来一绺子在额角。镜片有点脏了,镜片后的眼睛也模糊不清。
  乔季同见余远洲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都跟着揪起来了。
  他不知道余远洲忽然间怎么了,猜想可能是雷雨天勾起了他过去痛苦的回忆。伸出胳膊轻轻揽住余远洲的肩膀:“春天的雷很快就会过去。”
  余远洲点了点头。强装镇定地弯腰从床上捞起风衣,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磕出一颗衔在唇间。可夹着烟的手指不停地抖,怎么都插不进电子烟的烟槽。
  乔季同帮他插好烟,温热的手掌盖上他的肩膀头,轻轻晃着。
  余远洲急切地吸了一口。但手抖却更厉害了,慢慢的,肩膀也跟着轻微地颤抖起来,瞳孔上蒙了一层浑浊的壳子。
  乔季同倾过身抱住他,把他的头埋进自己的肩膀。怀里比他高小半个头的男人不停哆嗦,单薄可怜得像是飘零的树叶。
  余远洲在害怕。
  乔季同不知道余远洲怕的是什么。但他没有问,没有躲,只是紧紧搂着这个脆弱的男人,轻声安慰着。
  “别怕。哥。别怕。我在。别怕。”
  就这样过了十来分钟,余远洲的情绪终于稳定了。站直了身子,苦笑一声:“喝多了,忽然想起以前的事,一时失态,别笑话哥。”
  “怎么会。要不要我搂着你睡?”
  余远洲把烟头扔到烟灰缸里,轻轻骂了一句滚蛋。去卫生间草草刷了牙,然后躺进自己那边的床里,闭上了眼睛。
  乔季同也跟着洗洗睡了。不过他是装睡,因为他知道余远洲没有睡着。
  捱着捱着,困意来袭。乔季同的意识开始浑浑噩噩。这时候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钻入耳膜,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天还黑着。窗外微弱的灯光透过窗帘,就见余远洲正轻手轻脚地穿衣服。
  乔季同一下子清醒了,从床上骨碌起来:“余哥,干什么去?”
  余远洲身子一僵:“季同,抱歉,老板突然有点急事,得先回去了。明早你自己坐动车···”
  乔季同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了。
  刚才余远洲的失态绝对不是什么触景生情,是真摊上事了。
  “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用,你睡你的。哥给你订票,明早打车去车站···”
  余远洲这紧着把他往外推的姿态触怒了乔季同。他虽然比余远洲小三岁,但也是个成年人。还是个成年男人。他是没什么能耐,也不愿意和人起冲突。但在这种情况下,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装傻充愣的事。
  没事称兄道弟,遇事脚底抹油,他是那种人吗!
  乔季同怒气冲冲地打断余远洲:“余哥!”
  余远洲被乔季同的愤怒震慑住了,哑了声。
  乔季同三两下就套上了卫衣,穿好了鞋,抓起床头柜上的布袋子:“不管你在怕什么,躲着谁,我都跟你一起行动。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你别把我往外推。”
  “···我没把你往外推。”余远洲抹了抹脸,把憔悴收起来,勉强一笑,“哥小看你了。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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