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画正赏到一半。
——啪嗒。
里屋的灯突然熄灭,身后的大门也在同一时间关闭,这里仿佛成了一座密室。
“停电?”
“不知道。”
一片漆黑中,两人摸索着墙壁,试图找到出口。
蓦地,耳畔出现一道男声:“涩婆乱丝!”
与此同时,顶面上的射灯突然被打开,强光差点闪瞎曾巩的眼。
曾巩下意识用手挡了下眼睛,待适应后,只见面前的台阶上,站着一位长发男子,头上插着一支画笔。
刻板印象中的那种疯子画家的形象。
他期待地看向今日唯一进来的两位知己,想从两位脸上看出些什么。
然而……这两位可不是一般人,那都是见过风浪的,处变不惊。
应知予打了个哈欠:“亮了。”
长发男人:“……你们,没有一点点惊喜的感觉吗?”
曾巩:“好惊吓。”
画家:“。”
好敷衍,比她前女友都敷衍。
算了,肯定是因为他俩没有看透画的本质!
“这样吧,你们算是我今天的第一位顾客,就由我来当导游,给你们讲解一下吧!”
好不容易逮到两个活人,疯子画家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的绘画过程,以及设计理念,完全不顾底下两位昏昏欲睡的看客。
最后,画家再次期待地望向两人:“评价一下,不玻璃心。”
应知予:“看不懂。”
曾巩:“史。”
“什么?!sh……”画家当场破防。
曾巩以为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她指着应知予手里的透明手提袋,说:“这不是一模一样?”
【嗯,确实像(托腮)】
【笑死,真坦率啊,不愧是曾巩】
【但……换做是我,我也没办法违心地夸这幅画】
袋子里是应知予上午做的纸杯蛋糕。
也就是被一众网友调侃,是不可言说的黄褐色的那个东西。
画家:“……”
现在轮到曾巩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黯然转身,失魂落魄地飘走了。
无人的厕所角落里,长发画家的身影小小一只,蜷缩在角落里,显得尤其可怜。
他一转头,看到了应该打马赛克的东西。
“……谁在这随地制作‘提拉米苏’啊!呕%¥#@……”
画家抽抽噎噎:“画个圈圈诅咒你们,呕……诅咒……呕……”
这次他是真的伤到了!不会原谅你们任何人!
【我似乎听见小画家的哈特已经噼里啪啦,碎一地了】
【三百六十行,行行干破防】
【说真的,最怕曾姐一本正经的讲冷笑话,以及……真诚地戳人心窝子】
两人走到画展尽头,这里有一家纪念品售卖处。
曾巩言简意赅:“礼物。”
应知予心领神会,但他没进去,在展厅里闲晃。
他像游戏走到边界,然后被保安劝返。
“诶,这里不能进嗷!”
应知予走了但没完全走,他思忖一下,返回。
“大爷,你手里的对讲机卖吗?”
【?再说一遍买什么?】
-
时间来到下午五点。
结束约会,嘉宾陆陆续续回到小秘屋。
被正骨摧残的白澄仿佛伤筋动骨一百天,楼都不想爬,回来就躺沙发上cos死尸。
“我路过超市,顺便买了点食材。”
路清禾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沙莎半途和路清禾分道扬镳,她回了小屋休息,路清禾则就近买了点日用品和新鲜的菜。
梁琛闻声自然地过去帮他提重物,两人视线相触,噌地产生化学反应。
镜头捕捉到了这一微妙的细节。
路清禾耳朵微微红,“谢谢。”
梁琛温和地回应:“进去吧,外面风大。”
【哦莫,暗戳戳发糖啊这是】
【好好好好,偷偷碰手手是吧,我截图了!你俩不结婚我告你俩!】
【双向奔赴啊老天鹅,甜死谁】
【宁老师在干嘛,吃瓜吗】
宁简纯看两人你侬我侬,恩恩爱爱。
他有点儿想夸路清禾,不愧是主角受,搞这么大一出戏,最后的卖点果然在这里。
感情升温,还稳固了cp粉大军。
妙啊妙啊!
梁琛:“刚好我调了蘸料碗,晚上可以吃火锅。”
路清禾:“好啊。”
宁简不打算当电灯泡,在沙发前面拍了数十张白澄的睡梦流哈喇子丑照后,他起身,准备出去转悠转悠。
刚走到大门口,一道影子斜斜打过来。
宁简抬眼望过去,仿佛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人物般。
他吊儿郎当吹口哨:“哟,这不是应老师吗?”
“现在才回来,又去哪儿耍了?”
应知予穿着一套宽松的运动服,发尖微湿,像是刚冲过澡。
听见久违的声音,他说:“去健身了。”
随后又风轻云淡地问:“宁老师呢?一天不见,今天都做了什么?”
宁简想了想,大声道:“微服私访,自主放牧!”
【逛街,吃饭。】
【6,楼上宁言宁语十级!毕业!】
【健身?干啥,练双开门啊】
【你还别说,我感觉应老师一天没笑过了,只有见到宁花瓶的时候才发自肺腑地笑】
应知予浅笑一声,毫不吝啬夸赞:“厉害。”
“低调低调,”宁简摆摆手,“倒是应老师,练了什么?我摸摸——”
话落,宁简站起身。
应知予顿了一下,望着对方伸出的罪恶的双手,原地僵硬不动。
就在两人肌肤即将触碰时,一道淡然,又出乎意料的声音传来。
“宁简,能帮忙洗一下菜吗?”
宁简偏过头,对上厨房里梁琛的视线。
路清禾不知何时离开了厨房。
梁琛稍稍侧过身,说:“或者帮我系一下围裙吧,带子松了。”
猝不及防被cue,宁简伸出一根手指点自己鼻尖。
谁?他吗?
宁简简直一个大震惊,外加一个大后退的动作:“你自己没手吗?!”
“他不健全,宁老师,我健全。”应知予插嘴。
宁简‘啧’一声,随意指挥:“那你洗菜。”
应知予勾了勾唇角:“好啊,我听宁老师的。”
【妈的,这么香的饭,有毒我也认了!】
【你们一定要二搭三搭四搭五搭……直到勾勾搭搭啊!】
此时,肖渐亼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一脸阴郁地看着这三人。
“好啊,你们竟然背着我——”
肖渐亼定睛一看,懵了。
“偷偷……洗菜???”
宁简纯监工,他慵懒地倚靠在吧台旁,“怎么,你也想洗?”
肖渐亼:“我没……”
宁简大声吆喝:“后厨清洗工,加一位~”
作者有话要说:
肖剪辑:都被pdd一刀砍到神经了是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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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感谢大家的营养液~
抽奖已开,恭喜中奖的饱饱(^^),没中也没关系,因为下次也不一定会中……(haha开玩笑)之后还会开抽奖嘟!
第26章 礼物
小秘屋厨房。
两个男人正在忙碌。
更像是在比赛,比谁洗得快,比谁摘菜更精细……
【这俩是有什么指标吗?我请问呢?】
【见过比吃饭的,没见过比洗菜的,是怎么找到这么小众的赛道的?】
肖渐亼这一双手平日里都是为了艺术奉献,他这辈子就没洗过碗,更别提摘菜了。
上了一档综艺,把前十几年的娇生惯养全改好了,神医。
正思索间,旁边水池水流声忽然停了。
洗完了?
肖渐亼纳闷呢,偏头,却又被小小震撼了一把。
他就说应知予怎么洗那么快,没五分钟就关了水!这个大傻春……
居然把娃娃菜的叶子全丢了!
全丢了!
肖渐亼:“你是傻逼吗?把菜叶子扔了,光吃杆子啊?!”
没有一点点常识吗?
啊??
谁料应知予转过头看他一眼,原本平淡无情的脸色突然转变,委屈巴巴道:“大抵是手笨,不如其他清洗工心灵手巧。”
“我在这儿,不过是讨人嫌罢了。”
肖渐亼:?
您在说什么屁话?
林黛玉附身?
肖渐亼刚想开口,却被身后的宁简劫走了话音:“oi~怎么回事,我们友爱的小秘组同事们怎么能吵架呢!”
“这我就要说你两句了,小剑同志。”宁简环抱双臂,一脸肃穆。
肖渐亼:“???”
肖渐亼瞳孔睁圆,一脸的不可置信,指了指应知予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应知予。
应知予装模做样地往宁简身侧躲了躲,一副被欺辱的娇弱模样。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肖渐亼活像一个挨父母训后,不服气的小孩。
他斜眼睨应知予一眼,似是不屑于他的作风,眼里全是鄙视,然后转头回去水池旁。
“切。”
猛搓菜叶上的泥印子!
他要用实力说话!!
【踏马的笑晕我了,应老师喝了几斤绿茶才能说出这种话啊!】
【应老师太坏了,下次准备更坏】
【乐了,剑哥一分钟变脸7次,疑似失去所有手段和力气】
【我要说一句,果然宁简还是偏心应老师的!】
【剑哥:哼,生气了,不和你们玩了!(摘菜ing)】
完美调解“同事间”的尖锐关系。
宁简一本正经地拍拍应知予肩膀,算作安慰:“没事,蠢蠢的也很不戳了。”
应知予:“……其实可以不夸的。”
直到肖渐亼让出位置,宁简才看到那一盆凌乱中带着可怜二字的娃娃菜叶们……
忽然想起被炸的厨房,宁简思忖一下:“不行还是别糟蹋娃娃菜了吧,菜长到这么大也不容易。”
应知予:“那怎么行,宁老师交代的任务,自然是要完成的。”
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优雅工作。
那边,肖渐亼:来啊!来战啊!
今天这菜,他洗定了!
这边,应知予:有洞的菜叶,扔掉;蔫巴的菜叶,扔掉……
都说拒绝动物干活,可若是非要干活呢?
宁简:“……上辈子搬砖还没搬够啊?”
行叭,宁简看不懂,也不想了解两人之间的恩怨。
不过……
洗碗工洗菜工都有了,那这样他不就能休息了吗!
无事一身轻,宁简哼着小曲,摇头晃脑地走了。
睡了一觉醒来的白澄眯着一对老花眼:?
这俩在做饭??!
牙败,一会儿得集体上医院了……
…
等到半小时后,正式开饭。
梁琛没找到鸳鸯锅,就跟节目组借了两个电锅,打边炉。
“没人吃辣?”发现大家都围着番茄锅周边坐下,宁简邪魅一笑。
抱起辣锅!自己一桌!
然而下一秒。
“刺啦——”
椅子腿划过木地板发出的刺耳声音。
宁简转头,和不请自来的应知予大眼瞪小眼:“?”
应知予笑得温和:“宁老师不介意和我分享一下美食吧?”
宁简:。
小小介意,不成敬意。
“喏,牙缝里省出来的。”宁简筷子一敲,示意分享。
应知予:“那便恭敬不如——”
宁简诶一声,拉着他Duang地坐下,“请停止你的林黛玉行为。”
【应老师今天怎么阴阳怪气的】
【出去一趟面相都变了,变成我的理想型了(比心)】
【你上一边喇去吧你,害理想型,没立(安字不发音)祥就不错了】
“宁老师不喜欢吗?”
闻言,宁简微微抬眉,这还是第一次从应知予这张犀利的嘴里听到“喜欢”这两个字。
稀奇了。
但他除了筷子,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除了钱,没有什么是值得喜欢的!
宁简夹起一片薄薄的牛肉,耍杂技一般在空中绕圈。
锅底一沸腾,宁简看他一眼,边涮边惋惜:“果然只要是个人,打工七天就会彻底变样。”
好好的一个霸总,说出来的话都有茶味儿了。
哈哈,上班哪有不疯的,硬撑罢了。
宁简现在想给自己一巴掌,当初就不该说要什么爆红爆火,不如实际点,要点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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