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扬皱眉,从他手里把手机抽了出去。
挺严肃地说:“他这样不对。”
兰藉没反应。
他的眼前仿佛还映着那张照片,他刚刚和陈擎分手,他还是喜欢陈擎的,陈擎在他心里一直是很干净的,是自己的。
可现在他和别人上床,还给他发了床照,他根本反应不过来。
他和陈擎从来没这么亲密过,他现在很难描述自己的感觉,有点儿像被雷劈了,难受的呼吸都有点困难了,另一方面,他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恶心,他觉得自己牵过陈擎的手都很脏。
不知过了多久,他喃喃地说:“他……他们怎么这样啊?”
君扬试探着牵他的手,触碰到了一片冰凉。
顿了顿,他轻声说:“是他们不好。”
兰藉摇头,垂下眸子,说:“是我不好。”
他看着君扬的眼睛,看见了他虹膜上映着的自己,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语气飘忽的让人心疼,兰藉:“我也想那样。”
君扬:……
兰藉凑近君扬,抬手捧着他的脸,吐出的气息带着清新的薄荷味儿,他梦呓似的轻声说:“我想做。”
君扬有点儿生气了。
他推开兰藉,起身,冷冷地问:“你想和谁做?把我当成了谁?”
第4章 恰好的声音
兰籍被他吓到了,同时反应过来,又被自己刚刚的话吓到了。他出了一身冷汗,很怂地小声说:“对不起。”
君扬:……
空气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兰籍大气都不敢喘。
君扬在心里叹了口气,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放软了语气问:“现在还想做吗?”
兰籍用力摇头。
君扬:“那想睡觉吗?”
兰籍又摇头。
君扬抬手,揉了揉兰籍的头发,轻声说:“不是故意凶你,你别怕。”
兰籍觉得君扬一定是个特别温柔的人。
他乖乖巧巧地说:“我不怕你。”
他解释道:“也没把你当成谁。”
他很小声地接了一句话:“我都不认识你。”
君扬:……
君扬挑唇,故意说:“我是坏人。”
兰籍没反应,他拿过君扬的红酒,一言不发,咕嘟咕嘟地往嘴巴里灌。
君扬:……
兰籍擦了擦嘴巴,看着瓶子,困惑地皱眉:“这个真的有45度吗?”
君扬扯了扯唇,看起来有点想笑。但是很快,他收拾好了面部表情,正色道:“有。”
兰籍又喝了好几口,豪气万丈地把酒瓶放在了茶几上,然后去看君扬。
室内很安静,他们一个坐着一个蹲着,莫名其妙地开始对视,气氛怪异地有些暧昧了。
兰籍舔了一下唇,突然莫名地说了一句:“我喝了很多酒,有点冲动。”
君扬心跳了跳,没说话。
兰籍喉咙有些干,他微微低头,恰在此时君扬微微抬了头,不知是谁先碰到了谁,唇就贴合到了一起。
最原始的接触,陌生人之间的试探,莫名地让兰籍觉得有点刺激。
他是个传统的好孩子,从来没有过这么过格的时候。他离开了些,轻喘着看近在咫尺的男生,他给自己找理由,喃喃地说:“我喝醉了。”
君扬按着他的脖颈,含吮他的唇瓣,哄道:“别怕,我也喝醉了。”
兰籍不怕,他觉得一定是酒精的原因,现在他的胆子出奇的大。他遵从着内心的冲动去扯君扬的衣服,然后轻易地碰到了他结实的腹肌,触感真的太好了。
他的睡袍被扯开,那人的大手抚摸着他的身体,他身上本就发烫,这会儿觉得更加刺激。他全身发酥,喘息着说:“……我没做过。”
君扬哄他:“别怕。”
兰籍有点炸毛,说:“我不怕!不怕不怕不怕!你怎么总是说我怕?”
君扬低笑了声,咬着他的耳朵,那笑意透过耳膜传到了他的心尖儿,弄得他的心脏胡乱地跳,他听到君扬说:“我错了。”
恰好的声音,让他血液都冲上了大脑。他觉得君扬特别符合他的审美,又温柔又性感,身材还好,一夜情也不错。
他摸着他的腹肌,哑着声音说:“我喜欢这里。”
君扬呼吸发沉,他站起身,在兰籍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兰籍突然失重,吓了一大跳,连忙搂住他的脖子,一叠声地说:“别别别。”
君扬抱着他往卧室里走,语气和他身体的热烈反应相反,他十分冷静地问:“别什么?”
兰籍紧紧抱着他,心有余悸地说:“别摔着我。”
君扬:……
君扬又想笑。
他把男孩儿扔在了床上,一双幽深的眸子一错不错地盯着他,慢吞吞地开始脱衣服。
兰籍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像是饿了,而自己就是那盘菜。
君扬说:“我脱完之前你都可以走。”
兰籍伸手去扯他的腰带,轻声说:“我觉得你很好,我不走,你来伺候我。”
君扬:……
他想得没错,这个小孩真的太好玩了。
他把男孩儿扑倒在床上,顾不上太多,草草地扩张了就往里边闯。他激烈地吻着兰籍,在他的脖颈处烙下一个又一个的吻痕。
兰籍……
兰籍在骂他:“你特么是牲口吗?疼疼疼,你出去!”
他刚进去一点点,忍着那里带来的强烈快感,低喘着哄道:“忍忍,再忍忍。”
兰籍听话忍了,他没做过,只能依赖于君扬的技术。
等到他把嗓子都骂哑了,君扬的背上被他挠得满是血印子的时候,两个人才终于结合到了一块儿。
君扬松了口气,尝试着动了一下,兰籍疼得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
君扬凑过去吻他,兰籍不让他亲了,带着哭腔说:“你以前和别人也这样吗?你这是谋杀吧?”
君扬不上不下的难受,吻着他的唇,低声说:“我第一次。”
兰籍:……
兰籍不可思议地看他,气得又咬上了他的肩头。
君扬忍不了了,他开始慢慢地抽动,听着兰籍边喘息边骂他,觉得还是不要提醒他他越叫自己越觉得带劲儿。
兰籍被他抱着,面对面地坐在他腿上,抱着他的脖子,呜呜地哭:“我被你气死了,我不做了。”
君扬的动作越来越顺畅,他爽地头皮发麻,哄着他说:“乖一点,疼就咬我。”
兰籍找不到地方下口,他连脖子都被自己咬了。
他觉得心虚,摸他的脖子,带着哭腔说:“你疼不疼啊?”
君扬心软得不行,他加快了速度,把兰籍的声音撞散了,粗喘着答:“不疼,特别爽。”
兰籍:……
兰籍骂他:“君扬你有病吧。”
顿了顿,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揪着君扬的耳朵,把他拽离了自己的胸前,他挺认真地问他:“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君扬魇足地舔了下唇,侧脸含住他的指尖,慵懒地说:“兰籍,《九歌·东皇太一》。”
兰籍愣了愣,还没等他说什么,君扬已经把开小差的他按在了床上。君扬舔着他的脖颈,好听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电流,说一句就能让兰籍全身发酥,他哄他:“乖,给我背一遍元素周期表。”
被弄得整个人都麻酥酥的兰籍:……
他不想背,不知道君扬这是什么毛病,但是下一秒狂风骤雨般的快感瞬间把他淹没。
他受不住,骂君扬也只会让他更凶,只好听他的话,断断续续地说:“背……我背……轻……氢……氦锂铍硼。”
手机铃声响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兰籍和君扬在洗手间里折腾完,又纠缠到了沙发上。
他以一个高难度的动作抬着腰,上身只有一半在沙发上,不得不用双腿紧紧勾着君扬的腰。
君扬特别淡定地把闹腾的手机递给他,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兰籍被他弄得身体又酸又软又爽,迷迷糊糊地看屏幕,居然是陈擎打来的。
他这是个给自己打电话,不知道为什么。
君扬漫不经心地问:“你前男友?”
兰籍不想在君扬嘴里听到关于陈擎的话,他挂了手机,用了点儿力,弄得君扬抽了口气。
君扬加快了速度,有些好笑地说:“你不想说就直说,这么勾我受得了吗?”
兰籍有个很大的毛病,他心里有事不愿意直说,陈擎说猜他心思总是特别累,这或许也是陈擎离开他的原因之一。
兰籍咬了咬唇,突然想开口说话了,他喘息着对君扬说:“我改。”
君扬:?
兰籍看着君扬,说:“我直说,我不喜欢这个姿势,我喜欢你抱着我坐着进入那种,还喜欢从后边那种,现在这样弄得我脖子疼。”
君扬:……
君扬深吸了口气,把人给翻过去了。
一夜情,一夜,都在拨弄春情。
第5章 恰好的声音
好在新学期开学,第二天还没正式开始上课。
兰藉是在君扬怀里醒的,那个折腾了他一宿的男生正看着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唇角微微翘着,看起来心情不差。
他有点儿尴尬地看着他的脸——别的地方都是被他咬的牙印儿和挠出的血印子。
他舔了舔唇,轻声说:“我昨晚喝多了。”
君扬挑唇:“嗯。”
卧室里光线暗,窗帘合着,又很安静,兰藉喜欢暗的环境,心情稍微放松了点儿,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我喝了很多酒,所以……”
君扬安静地听着他说话。
兰藉盯着他的唇看,少顷舔了舔自己的嘴巴,没忍住,往前贴了上去。
君扬轻笑了声,把人按着温温柔柔地亲了半天。
兰藉慢慢平复自己的喘息,轻声说:“你看……我们都知道对方叫什么了,我也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君扬:“嗯。”
兰藉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阵冲动,突然说:“我们领证吧。”
君扬:……
他愣了会儿,笑了起来,他捏兰藉的脸,说:“行啊,谁不去谁孙子。”
兰藉:……
他诚恳地叫他:“爷爷。”
君扬笑了起来。
他坐起身,给兰藉捏腰,说:“说认真的,我户口本身份证都在呢,一会儿去?”
兰藉:“我不去。”
君扬:“你不敢?”
兰藉恼怒道:“我为什么不敢?”
君扬:“那就去,明天上班了,今天有时间。”
兰藉没注意到他奇怪的措辞——君扬说的是上班,而不是上学。
他现在脑子里一片冲动,不知道是不是被君扬做了一晚上做坏了:“去就去!我去了你敢叫我声爷爷吗?”
君扬看着他,挑唇说:“我敢。”
等到王潇潇打通他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他已经和君扬领完证了。
王潇潇一个电话让他突然冷静了下来。
但是,已经晚了。
他和君扬一人拿了一个红本本,手机里是王潇潇的声音,他和王潇潇说:“你等会儿。”
王潇潇:……
兰籍对君扬说:“现在该叫了吧。”
君扬低头吻他的耳朵,轻笑着说:“爷爷。”
君扬今天一直是笑着的,让兰籍觉得他就像个捡了便宜的大尾巴狼,但是大尾巴狼肯定没有他帅,也没有他那么温柔。
兰藉捏着红本本,也忍不住笑:“现在干什么?”
君扬:“回宿舍收拾行李。”
兰藉:“啊?”
君扬抱着他的腰,笑着说:“给你办校外住宿去,晚了你们学办该下班了。”
王潇潇:……
王潇潇:“我能问一下发生什么了吗?”
兰藉:……
兰藉唇角上翘,冷静地说:“我结婚了。”
王潇潇:……
王潇潇:“能不能别闹?”
她制止了兰藉说话,说:“小朋友,陈擎来找我了,他说你一直不接他电话,又从昨晚都没回宿舍,怕你出事。”
兰藉:……
君扬开了车过来,停下等他。
兰藉慢吞吞地挪过去的时候,君扬已经下来帮他开了副驾的门。
兰藉:“我现在已经结婚了,你也不要理他了。”
王潇潇:……
王潇潇不耐地说:“我和你说是因为我刚刚又揍了他一顿,他没打过我,看他那样子好像是想回来找你的意思,他就吃定了你每次吵架都会对他让步才这么有恃无恐的,你最好别吃回头草,否则我打死你。”
兰藉叹了口气,重复道:“我真的结婚了。”
王潇潇:“呵呵,行啊,你和谁结婚了?用不用我给你随个礼啊?”
兰藉:“君扬。”
王潇潇:“你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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