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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那可不， 我们可是难兄难弟啊。”郑微笑着拍了下他的背。
顾临没明白难兄难弟是什么意思，裴盛已经伸手把他拎走放到了直播台前。
他帮他脱了外套，顾临里面穿了件柔软的白色马甲和衬衣，显得他整个人有种干净无尘的感觉。
顾临仰头看他：“怎么这么看我？”
裴盛眼角微弯：“你像个没毛的水蜜桃。”
顾临：“……”他绝对是饿了。
“你应该吃完那盆炒粉来的。”顾临瞥他。
裴盛看他还有空怼自己知道他心态还不错，伸手拍了下的脑袋：“回去热热再吃，干活了。”
他把整理好的照片递给他：“按照你自己写的稿子说。”
他叮嘱完想走，顾临先伸手把他拉住。
裴盛看他眼里的紧张，补光灯很亮，把顾临的眼睛都照的亮晶晶的。
“看得出我很需要你吗？”顾临凑到他耳边小声问。
裴盛看出来了：“嗯。”
他此刻柔软的像个全身心依赖他的孩子，裴盛在桌子下捏着他的手：“不怕，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他回答了顾临在电梯口问他的问题。
顾临的心逐渐安稳下来，松开了他，重重地点头。
“结束完带你去吃火锅。”
顾临哭笑不得，他怎么什么时候都想着吃了！
裴盛走了，他站在所有设备后背，安静温柔地看着独自面对所有风暴的顾临。
顾临深吸一口气，将那些不堪的照片翻开，郑微问他：“准备好了吗？”
“好了。”顾临点头。
这个直播间就是原本顾临的直播账号，在裴盛打电话过来，郑微就一直在预热，现在镜头直接转向顾临。
弹幕不断地划上去，很多人是为了吃瓜，也有人真情实感地难过，问顾临是不是没骗人。
各种话在顾临的眼前划过，大量的信息让他懵了片刻，眼底都是茫然和惶恐。
他下意识去找裴盛，眸光微抬就看到了裴盛看自己的眼神安定的，让他慌乱的人倏地平静下来。
周少然，楚格格，郑微，王扬是同样担心。
他长睫微动，反应过来，唇微张有点不适应般先说了句：“大家好，我是顾临，今晚你们吃瓜故事里的主人公之一，其实我不是妖艳贱货，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他说完意识才慢慢回归：“很抱歉让大家为了我在深夜还没能入睡，也很抱歉你们因为我愤怒，但事实的真相也不是你们看的那样。”
他眼神逐渐从茫然变得坚定，裴盛靠在墙上一瞬不瞬地望着顾临，王扬走过来朝他问道：“哥，会怕吗？”
裴盛摇头：“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会承受什么。”
王扬：“我以为顾临无法面对这些。”
“我也以为，但他比我们想的更坚韧。”
原身过往的痛是顾临曾经最不敢触碰的地方，现在他要直面，并且告诉所有人，他被人折磨过，他经受过屈辱，家暴，还有虐待。
他以受害者的身份告诉所有人他经历过的伤痛，错的不是他，而是李春华那个施暴者。
“我小时候每天都在遭受李春华家暴，这些都是证据，她还拍了我很多不堪入目的照片，那些照片我已经全部移交警察。”顾临将一张张伤痕累累的照片举到镜头前，遮挡少的打的马赛克，但是露出的部分也是触目惊心。
裴盛在整理那些照片的时候，他把现在的顾临代入后，伸手摸了摸他身上的伤疤，眼眶便热了。
顾临无比清晰冷静地将李春华那些威胁自己的照片，陈述出过往，他比任何人都适合成为这场闹剧的终结者。
一时间直播间的人都在骂李春华。
裴盛注意到顾临再次看向自己，他微微勾了下唇角。
顾临压着唇角，眼底尽是舒然。
“电脑给我。”裴盛找个角落的沙发坐下，拿过王扬递过来的电脑，“现在我也该给幕后黑手送份大礼了。”
程之清那边也直接乱成一锅粥，一个团队的人都着急忙慌地想要找到补救的方法。
但是他们手里的电脑突然间全部黑屏然后出现了一个个他们发过的帖子，不断地滑动，好像是把他们的罪证都留了下来，无论他们怎么操作都无法停止。
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出声，下意识地看向脸色难看自己的老板。
程之清手指抵在眉心上，没想到自己真的被李春华摆了一道，他还是低估李春华这个女人。
她太狡诈了。
也可以说自己公司里养的人太废物了，居然连一张假的图都看不出来。
文莱急忙跑进来解释：“程总，这个照片我找了好几家机构鉴定，真没鉴定出来。”
“那他说的也是假的？”程之清指了指热度第一的直播间，就是那个p图高手。
这个p图高手专业性极强，在业内也被认可，这几张图只要他说了是假的，基本就是假的。
文莱一时间也不知道解释：“程总，我去找她。”
“不用找，直接打电话给那些找李春华收高利贷的。”
程之清说完还是气的将一桌子的文件丢在地上，起身就走了，他知道不是自己不谨慎，而是裴盛真的太强大了。
而且他居然会相信顾临那些床照是假的，他以为他看到那些照片会愤怒到失去理智。
文莱立刻打了几个电话。
在别墅想着怎么离开的李春华还没想出来，门就被狠狠地踹开。
她惊慌地看向走进来的好几个男人，她眼底都是恐惧。
这些都是放高利贷的人，她这些年一直躲着他们，一旦被找到肯定会死的。
她吓得尖叫起来，想逃但是被人狠狠地甩在地上，手被一把抓过去，随即小刀就抵在她的手指上。
“李春华你让我们好找啊！”要债的人是个光头凶神恶煞，李春华满脸惊恐，急忙指了指一袋的现金，“那里是三百万！”
“那三百万是你的吗？”光头冷笑了声，“这三百万那个人说是送我们的，还说什么他不跟不守信的人交易。”
李春华没想到程之清看出了那些照片是假的。
她下意识地就想爬走。
“还想跑，打一顿！”
随即拳头和脚全部落在她的身上，她把自己蜷缩起来，全身都痛。
光头抽了根烟：“臭婊子你今天不给我们钱，你就别想走出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都是废别墅，死个人都没人知道。
“有，我有。”李春华鼻青脸肿地爬到光头的身边，抖着手拿出一张银行卡，“这张银行卡里有钱，有七八百万！够还了！”
光头拿过卡：“密码。”
“密码在我儿子那里，你去问他拿，你们去逼他，他会给你的！”李春华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眼底都带着一点光。
光头笑了，一脚直接把李春华踹飞出去。
李春华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头被光头踩在脚下。
“你他妈当老子不上网？”光头说着点开一个直播间，“这里面是你儿子吧？他妈的，这小子已经全网直播说你的罪行了，他已经联系警方抓你了！你他妈想让我跳火坑？”
李春华唇角流着血，看着屏幕之上干净漂亮的顾临。
她不知道自己多久没看到顾临，没想到曾经那个阴沉耷拉着脑袋的顾临，现在变得这么干净耀眼，他好像被洗净风尘的美玉。
一股巨大的差距感让她愤怒地喊了声：“不可能！顾临！顾临不可能过得这么好！”
光头看她这样轻嗤了声，又看了几个手下：“往死里打，留一口气让她告诉我们密码。”
说完那些人再次把李春华围起来。
光头拍了个照片发出去，文莱收到照片，发给了程之清。
程之清看到李春华被殴打的样子，冷漠地看向电脑屏幕上顾临的直播间。
看到顾临平静地坐在那里，隐约能看出裴盛的几分气势。
程之清知道自己又输了，他走到窗边，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又看向远处另一栋高楼。
那是凌云的办公大楼。
程之清第一次觉得程氏大楼建的还是太矮了。
他一拳无力地砸在落地窗上，心里涌上恐慌：“裴盛，你真的要回来了是吗？”
他丢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程之清走到桌边伸手拿过，就看到自己电脑屏幕上突然出现一句话。
【我会让你也试试破产是什么滋味。】
程之清看到这句话，瞳仁一缩，吓得一把将电脑甩出去。
*
裴盛满意地收回手，又用电脑半垂着眸子看网上的言论，最开始那些骂人的都销声匿迹了般，开始有人问是谁爆的料。
郑微顺势就将顾临手机里李春华的两条消息发出来，并引导出李春华这个人。
在刻意的推动之下，李春华是始作俑者的真相救浮出了水面。
他抬头看向还在正在补光灯下坐着的顾临。
顾临脸色从苍白，在补光灯下变得有了几分血色。
顾临将所有的照片都放下：“在我长达十几年被李春华虐待和欺压下，她还威胁我，让我帮她还高利贷，我拒绝她后她开始给我发那些恶心的照片照片威胁我，等我不理她，她就一直要人跟踪我，偷拍我的生活，然后她就威胁要在网上曝光我，你们看到的那些帖子都是李春华策划的。”
他说完弹幕瞬间就疯狂地问。
【那你和那个破产的有钱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把自己说的这么楚楚可怜，你还是被人包养的小白脸。】
【对啊，要不要脸，可怜就可以没节操？】
裴盛看到这些消息，直接走上台，站在顾临的身后冷声说：“我就是那个破产的。”
一时间直播间都疯了。
【什么？？？】
【被这么帅的包养？】
【不是，这能叫包养？】
【啊啊啊啊，包养我，我需要你包养啊帅哥！】
【帅哥来包养我吧，我也想进步。】
“我和顾临是正常的恋爱关系。”裴盛从来不说废话，“而且我破产了可没钱包养小白脸。”
顾临急忙应和：“我们是正常的同性恋人，你们看到的那些照片，第一张是我刚去学校的第一晚，我说我很想他，他就说他来接我，然后我没忍住在车上吻了他，第二张是他故意耍坏遇到了亲戚也不叫我，害我吃醋，他在学校里笑着把我抱住哄我开心，第三张是我们一起回家的。”
顾临说道第三张就不好意思说了，那明显就是他们在车上事后，他累了裴盛抱他回去。
【第三张你怎么一笔带过了？】
【第三张太有事后的感觉了。】
【我草我草，不是会车后吧。】
裴盛看这些网友开始往别的地方想，急忙打住：“事情就是如此，更是详细的解释后续我将发布出来，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证据。”
他说完直接要人关了直播，灯光落下，一场网络的闹剧好像就这么收场了。
那些恶毒的评论，还有骂人的话没有停止，但好的消息的已经把这部分给淹没了，等明天胡光旭发布相关的公告，今晚的那些不好的消息都会消失不见。
顾临长松一口气：“结束了是吗？”
郑微窜过来，裴盛还没来得及抱顾临，先被他抢先了：“没错！顾小临你太棒了！”
然后就是周少然，楚格格，他们三个人跟一个金刚圈一样，把顾临来回抱了几圈。
裴盛捏了下眉心，朝王扬说：“把你老婆带走。”
“让他们抱一下，他们很高兴。”
“他们怎么那么喜欢顾临？”裴盛问道。
“顾临身上有股很质朴的气质，让人觉得他很好骗。”
裴盛：“……”嗯，有道理。
顾临像只傻乎乎，软绵绵，没脾气的小狗。
他们四人开心了会，顾临放在裴盛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裴盛看到了陌生号码，拿过朝顾临说：“电话，开免提和录音。”
顾临拿过手机，听他这么说，急忙打开了免提和录音，听到了熟悉尖锐的声音：“顾临！”
这一声是李春华的声音，顾临后背都凉了下。
“你不是想抓我吗？来抓我啊！”李春华说完就挂了电话。
顾临瞬间六神无主地看向裴盛。
裴盛拿过他的手机，朝王扬说：“你把所有人都安全送回家，我带顾临去警局。”
他拿过顾临的衣服，带着他出门。
裴盛开车看顾临的脸色又苍白起来，把暖气打高了些：“她现在应该是走投无路了。”
顾临裹紧羽绒服的外套：“我知道，我不会莽撞的。”
只要裴盛在身边他就觉得李春华不那么可怕。
两人开车直接去警察局，找了胡光旭。
胡光旭从家里赶回来，听了那一段通话记录：“你有打回去试试吗？”
“没，我现在重新打回去。”顾临说着再次拨通那个号码，一旁的技术人员在准备查找定位。
他们以为李春华不会接，没想到对面接了。
“顾临，你再不来你妈妈就要死了哦。”
林昼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顾临下意识地站起来：“你怎么认识他们？”
“我姐姐和姐夫我会不认识吗？”李春华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响起，“快点来吧，我就等着你了，哈哈哈。”
“搜到了，宁城一院。”
顾临知道这是他植物人妈妈在的医院，裴盛没想到李春华居然是顾临的小姨。
林昼好像完全不清楚李春华是谁，之前他们聊的时候林昼也没有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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