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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生到死还在反抗自己，无意识的反抗自己，苏璟在意的是这点，这才有趣不是吗？
林长生和苏璟都没想到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内那东西的原因，她们保留了上一世的记忆。
林长生从睡梦中惊醒，出了不少的汗，她坐起身，听到了身旁轻微的动响，才看到莫昭言挽着自己的手臂，似乎因为自己动作让她也睡得不安稳了，眼神逐渐变得温和，轻轻的将她的头发从脸上挪开，看着眼前的人从未想过，能有再次相拥的机会。
林长生本想亲昵的蹭蹭莫昭言，想到自己惊起的薄汗，不想沾染到莫昭言身上，放慢了动作，起了床，看了眼时间，午夜四点。
悄声给莫昭言盖上被子，莫昭言怀中的人一空，似乎有些不安稳，手试探着摸着林长生原本在的位置，林长生顺势递给她一个枕头。
莫昭言将枕头抱在怀里，用脸颊蹭了蹭，有林长生的味道，安心的继续睡了。
林长生笑了笑，没想到还能看到堂堂莫总那么可爱的一面，此生足矣。
最后转身进了卫生间，卫生间的灯光有些昏暗，想来是林长生怕吵到莫昭言，连灯都不曾打开，只有镜子旁边的灯光，是听到有人自动打开的。
镜子里的林长生看起来疲惫的很，林长生打开水龙头，洗了下脸，水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狼狈不堪，她再次看向镜子，恍惚间竟然看到了陈霖，只是这一次的情节竟然截然不同。
陈霖没有自杀，眼神也只是阴暗的，她依然是开了两枪，一枪杀死犯人，一枪朝着林长生的方向打去。
死的人，是林长生。
林长生闭上眼，再次睁开，那些画面都不见了。
陈霖死后，林长生总是在想，如果还有一种结局，陈霖会不会做出别的选择。如果死的那个人是自己呢。
这是一种典型的幸存者综合征，如同梦魇般缠绕着她，如果苏璟不死，林长生永远都不会从这个梦魇中逃出来。
自从被系统警告以后，星陨便没有主动现过身了，似乎苏璟对她的打击很大，林长生上一次主动找她，只见她不断的说这话，“不可能……不可能战胜它的！”然后就切断了两人的联系，自此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林长生从未有过的迷茫，她虽然说着要战胜苏璟，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而起，这时候莫昭言突然出现在了林长生的身后，从背后抱住了林长生，将脑袋放在林长生的肩膀上。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熟悉的温度袭来，莫昭言说话还带了些慵懒的气息，想来是刚睡醒，林长生的脸颊紧贴着莫昭言，却没有回答莫昭言的问题，“怎么？我吵醒你了？”
莫昭言摇了摇头，“没有，是我自己醒了，要找老婆。”难得的，莫昭言竟然还有这么童真的一面，许是没睡醒吧，林长生也被她可爱到了。
“这不是在这里吗？”
“我怕……我怕你又不见了。”
林长生一愣，想起上一世的事情，自己在星陨的体内困着，只能一步步看着星陨将莫昭言越推越远。
莫昭言越发冰冷的性子也是那时候养成的，其实刚结婚的时候，莫昭言也会有温软的时候，只是后来，面对林长生的离开，才越变越冷，似乎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高高在上的人设，也都是演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不会害怕呢，越是有在意的东西，越是会害怕失去，这才是人啊。
第57章 信仰
林长生拿起眼前的资料, 实验室现在挺缺人才的，一直在招人，只是很少有能让林长生满意的, 但是眼前的这个人的资料, 林挽, 28岁, 原本念的是法医然后转了药物学，28岁就博士毕业了。
虽然比起林长生来, 这算不得什么，不过现在莫氏最缺的就是药物学方面的人才，而且这个人放弃了出国深造，主动申请来莫氏。
这让林长生感到一丝好奇，便主动联系了对方，让她来面试。
面试当天，林长生和周依依一起面试了对方, 林挽戴着一副黑边眼镜, 让林长生无法看清她眼底的神色，姣好的面容显得特别白净, 白色的外套显得一切都是如此的纯净，关于专业方面的问题，她的回答有条有理，只是她的话语平平淡淡，看不出对这个行业的热情。
可是……林长生心中有一丝疑虑, 如果不是对这个行业有热情，怎么会放弃出国那么好的待遇, 跑来吃力不讨好的莫氏呢。
“听说你以前是读法医的，怎么换专业了, 从法医跳到药物学，可是跨界了。”
这是此次面试中林长生第一次提问，显然林长生的声音引起了林挽的注意，她那一直平淡的脸上竟然扬起了一抹笑意，她看向了林长生，“因为药物学有您在啊，虽然您擅长的领域很多，不过其中最擅长的，最著名的就是药物学了。”
她的解释让林长生感到了意外，这不就间接的说明是为了自己而来吗？
林挽似乎看出了林长生的疑惑，再次解释道，“首席为人民做出的奉献，我深感佩服，我也想成为首席的力量。”
她说这话也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说实话林长生并不太信这个人的话，也许是因为对方没有表现出该有的热情，一切的话语都像是苍白的解释。
“莫氏可给不了你很好的待遇。”
其实莫氏给的待遇还是不错的，只是比起其他的来说，相对弱了点，反正据华淼淼提供的内部资料，华淼淼为了跟莫昭言抢人才，莫昭言出多少工资，华淼淼就多一点。反正华淼淼财大气粗，莫昭言也懒得跟她比。
“我只要能在首席身边工作就很满足了，信仰比一切都重要。”
这样奉承的话，林长生听过不少，但是林挽……既不像是奉承，又不像是狂热粉丝。
不过她确实莫氏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林长生放下了心中的疑惑，让她就职，不过处于谨慎，林长生只让她去看管长生花，具体的实验都没有让她参与。
不过林挽并没有出过什么错，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发现她为人非常的友善，一开始大家都以为她难以相处，但是随着逐渐了解，又不懂的地方去问她，她都会细心回答，还会帮助很多人，也因此跟温莉儿成为了好朋友。
两人都在同一个地方工作，难免很快熟悉，更何况温莉儿是林长生的狂热粉丝，林挽看上去也像是‘狂热粉丝’，不过她口中的信仰，林长生却不认为是自己。
两人时常会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聊起兴趣爱好来，“林姐姐平时喜欢做什么？”
“我啊，喜欢看小说。”
温莉儿咦了一声，“没想到林姐姐这么大人了，还喜欢看小说。”
林挽只是笑笑不语。
“看的是哪一本小说呀？我也想去看看。”
“连环杀人犯的独白。”
“啊？林姐姐喜欢看这种啊。”
“个人兴趣而已。”
温莉儿只是对这书感到了好奇，便在网上搜了搜，发生这书只有少数人在看，并没有很多人关注，没想到林挽喜欢看这种。
这小说用连环杀人犯死刑前最后的独白，展现了一个个血腥暴力的犯罪现场，细节描述的太详细了，以至于太过骇人听闻，就像是亲生经历一般。
温莉儿才看了一点就被吓了一跳，正好林长生来她这里拿东西，看她紧张的盯着电脑屏幕，便喊了她一声，“在看什么？”
没想到把温莉儿吓坏了，“啊！”
她这一叫反而把林长生弄的莫名其妙，“干嘛一惊一乍的？”
温莉儿看清了林长生，才缓过神来，“是首席啊……吓死我了。”
“看什么呢？这么吓人？”
温莉儿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还不是林姐姐推荐的小说嘛，没想到这么吓人。”
“林挽？”林长生还是无法忘记林挽那双看不清的眼，那个人总给自己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林长生看向电脑屏幕，这小说竟然更新许多年，可是一直都没什么人看，作者却还是一直在更新，只是每一个故事都要断更一段时间。就像是真的亲眼看见一般，仿佛这些不是故事，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林长生翻到了最下面，是最近的一次更新。
这次的故事是一位自称为正义执法者的人。
林长生的心一顿，联想到了陈霖。接着带着疑虑一点点看了下去。
代号C的女人曾经是一位警察，她的一生都与正义挂钩，她的信仰就是抓捕罪犯，可是罪恶却没有办法被法律惩戒，所以她决定自己成为正义去惩罚那些罪恶。
她曾经迷茫过，失去了自己的信仰，直到她找到了自己真正的信仰，奉献自己的一切，完全的信任带来信仰的神明，在神的指引下，去成就真正的正义吧。
神？
林长生记得翻看的第一个故事，也有神的出现，这个神的存在，会让这些连环杀人犯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神是他们的信仰，却让他们堕入了地狱。林长生对这个所谓的神嗤之以鼻，如果神真的能解救世人，为什么做的事情都是伤天害理的事呢。
那些本该死去的人，怎么会毫发无损的继续过着风花雪月的日子，而受害者的伤用一辈子都无法愈合，他们都有罪，他们都该死！那些字句，都仿若陈霖亲口说出一般，刺痛了林长生。如果自己发现的早一些，发现陈霖的异样，阻止陈霖接近苏璟，她是不是不用死了。
将他们绑来，让他们承认自己的罪恶，让他们向受害者道歉，她一脚就可以踢断对方的肋骨，让他们再也无法求救，血液倒灌进肺部，疼痛充斥了他们的全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逐渐死去，这才是他们该有的惩罚。
神是对的。
林长生都不用继续看，都知道这东西在讲的是谁了，陈霖，有人把陈霖的故事写了下来，不仅是陈霖，苏璟创造的连环杀人犯，一个个都被编造成了富有艺术化的故事。
甚至将苏璟称作为神明，这是多么疯狂的事，林长生一度以为这是苏璟的自编自导，可是苏璟在牢里呀，怎么做到更新的，这更像是苏璟的狂热粉丝为她心中的神创作的。
林长生继续往下面看去，发现结局有些不对劲，陈霖应该是自杀，可是在小说里的描述中，正义执法者被恶魔杀死了，结束了她正义的一生。
而这个恶魔就是指代的林长生。
陈霖自杀的事情被警方掩盖了，只有林长生和苏璟知道，如果是苏璟写的小说，不应该是这个结局才是，不过，如果苏璟觉得是自己害死的陈霖，会这么写也无可厚非。
林长生必须搞清楚这个小说是什么时候开始更新的，林长生查看了小说的最早一次更新，是十年前。
比起其他的故事，第一个故事并不是用连环杀人犯的口吻，而是一个孩子无法被神认可的视角。
她长时间受到了父母的虐待，即便是长大以后，自卑还是围绕着她，而神的出现解救了她，可是当她想成为神的信徒的时候，神却告诉她，她不够资格。
到底是什么资格，难道要杀人才可以吗？
可是这孩子太过懦弱，即便是拿起了刀，对准了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还是颤抖着手，无法让刀落下，最后还是神亲自动手，孩子从神的眼中看到了失望，对自己的失望。
别走……
下次我一定可以，求你，别走。
可是神再也没有降临过。
在之后的所有更新都是其他连环杀人犯的自述，虽然很详细，但是林长生觉得大多应该是自己的想象，想象自己就是当事人，想象自己在现场，但都不是真实的。
这个作者因为无法成为苏璟的连环杀人犯，而不断的后悔着，想要成为自己信仰的艺术品，所以只能通过这个小说意淫。
只能说这个作者是苏璟的狂热粉丝吧，林挽喜欢看这个小说？林长生有必要了解一下林挽的身世了。
不过根据这小说来看，就算林挽是那个狂热粉丝，似乎也不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只是在想象自己作为连环杀人犯会怎么做而已，根本不敢杀人。
林长生关掉了小说网站，准备让人去查一下林挽。
在她关掉电脑之后，小说再次更新了一条，这次非常的短暂，只有一句话，恶魔的出现阻碍了神的降临，如果我杀死了恶魔，神可否再次看我一眼。
第58章 记忆
林长生虽热让人调查了林挽的过去, 但是林挽的过去太过干净了，除了父母双亡之外，竟然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看来这些年林挽过得很低调, 而关于她的父母, 资料上也只是写着意外身亡而已。
是自己多想了吗？
林长生看着眼前的资料沉默不语, 陈霖, 苏璟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了吗，难免都要多想想, 系统的沉默更让林长生觉得一切都不受控。
苏璟知道的东西远比自己要多，系统到底在隐瞒什么，是关于这个世界更大的秘密吗，林长生无奈的关掉了资料。
随后看向了一旁的仪器，这是华淼淼今天差人送来的，是最新的光脑，主要是为了进入游戏世界的。
只要带在脑袋上, 就可以进入游戏世界, 一切感官都像是真实存在的，听说华淼淼最近不止是研究恋爱游戏, 还出了不少别的游戏，不过大多都是衍生出来的，玩法都差不多。
这款还是内测版本，是没有别的玩家的，主要是要主角攻略游戏里的女主。
闲来无事, 林长生便将这仪器带在了脑袋上，很快意识就逐渐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当她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 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的双手，双手被手铐锁着, 自己正坐在椅子上，可是这椅子怎么这么像是审讯室的椅子。
“说吧，是怎么作案的？”
对方清冷的声音传来，林长生这才抬头看去，是一个女警，从她的制服可以看出来，视线转移到对方脸上，林长生差点骂出声来，这不是自己老婆的脸吗？
莫昭言此时宛如一个经验老道的警察，看着林长生茫然的脸，以为她是不肯认错，用一旁的水瓶敲了敲桌面，再次训斥道，“你应该知道，所有的证据确凿，你骗不了我的。”
这不是莫昭言会做出的动作，虽然顶着莫昭言的脸，林长生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并不是她的妻子，这是什么鬼游戏，华淼淼竟然在里面穿插私货。
“我犯了什么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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