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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此女子真的很聪慧，让何玉川都有些敬佩。
杰兰嗅到安吉尔身上的香味，淡淡的说不出的奇妙香气：“他身上是抹了什么吗？”
何玉川答：“应该是常常被妙妙抱着沾上的香气，一种熏香。”
杰兰注意到何玉川说到这儿略显通红的耳畔：“你不会是对那女修有点意思吧？”
何玉川咳咳了两声，他没好意思说他好几次，被对方身上的香气差点迷的鬼迷三道的。
一切尽在不言中，杰兰没有追问下去。
原书，何玉川是光棍来着，从头到尾都没有另一半的出现，如今这又是什么情况？
“我其实还想问一下你，关于程景轩的事，他现在怎么样了？”杰兰每次都不放过何玉川，硬是要问这个问题。
何玉川叹了口气，摇摇头不语。
杰兰所在的军营很严，他这几个月来都想偷偷去打探下程景轩的消息，每次都被发现，有一次还因为犯了宵禁被体罚。
哪怕他现在已经跟上了操练，体魄也还可以，甚至能在格斗中获胜，仍然无法让一些老兵帮忙去打探下消息。
那个带他来的裴顷大叔，虽然对他态度好转了不少，但还是不肯帮他哨信啥的，哪怕这人是何玉川专门嘱托过要照顾他的人。
杰兰也没告诉何玉川这些，反正何玉川有空就会带着安吉尔过来见他。
时间又飞快过去，杰兰终于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迎来了所谓的机会。
这个世界，此时还分为东国和西国，他们所在的地方东国，西国位置偏远多蛮夷…至少东国的人都称之为蛮夷。
其实苗疆往西过去就是西国了。
西国多异域美人，这西国的君王最近在选妃。
杰兰本来跟这事八竿子打不着，谁知何玉川在其中推澜助波，让他去西国当卧底…
杰兰确实长得倾国倾城，他所在的东国君王只是看了眼画像都被惊艳，感叹了句：“这顾公子长得果真是…唉，可惜是个男子…”
何玉川有私心，没有将“顾余”姐姐顾淼淼暴露在君王面前。
当然顾淼淼也无心去当王后或是妃子，虽然顾淼淼精于心计，但向往自由并不会甘愿困于宫中，她自始至终要的不过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可惜都是枉然，一步错步步错，全盘都打乱了重新布局。
于是杰兰在苦苦训练了几月，最终需要扮女装…勾引西国君主…
就…挺离谱的…
杰兰在穿异域服饰时，忍不住叹息，他是有什么一定要女装干大事的使命吗？
而且，原书里根本没有这一段吧…
被送去西国的历程跟杰兰看的三流小说差不多，就是身世凄惨卖身辗转去了地下赌场被达官贵人看中送去王上身边。
杰兰觉得也就布景和习俗不太一样，情节简直一模一样。
总之几天后，他见着王上时，对方穿着貂长的彪悍，像升级版土匪，在心底撵过了一万只草泥马。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杰兰觉得开局替嫁，能嫁给程景轩真的跟开了大奖一样。
杰兰觉得自己真的多少太不知好歹了…
王上见着杰兰时，递到嘴边的茶都撒了一地，见过众多美女也没见过这一款的，他的眼前一亮，打量起明显是不情愿被绑过来的美人。
明眸皓齿肤若凝脂，眼神倔强坚韧，带有些许不屈的意味。
明明五官跟普通美人没太大区别，可是组合起来就是很惊艳让人一眼瞧见就再也忘不掉。
杰兰感受到那彪悍王上的目光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虽然有些后知后觉，他好像一开始嫁给程景轩就是自愿跟着对方。
又或许是他心中还觉得自己是程景轩的“夫人”，所以不肯接受旁人。
第32章
好在西国还有什么选妃仪式， 哪怕王上已经看上他了，也是要走十天半个月的流程。
不过大概是因为他是被王上看上的人，都认准他是未来王后， 自然对待他的态度就很好。
杰兰是唯一一个在仪式前就住在宫里的，有好吃的好喝的供着。
裴顷扮演的是他父亲，也被安排在宫里住着。
西国三十年一次这种仪式， 王上要迎娶后宫佳丽，虽然没有三千但也要三十，前期工作准备都是半年，从各个异域选来的美人。
杰兰记得书中这方面描写不多， 总之西国东国都挺完蛋的， 西国君主是好色之徒为了美人手段用尽，东国君主是无能之辈为了长寿大兴修仙。
西国的这种仪式会持续半月，全国上下都得举行婚礼， 而且只能这个时期迎娶新娘， 错过了就再等三十年。
也就是说王上单身你们也都得单着，结婚的时候你们才能结，并且举国同欢， 一起迎亲庆祝。
留给杰兰的时间也就半月左右， 如果没有成功， 那就真得嫁给西国王上。
杰兰穿着女装很不适应， 又想起刚嫁给程景轩那会儿， 对方真的是从头到尾亲自将他宠上天。
这西国王上虽然派了不少人来伺候他，但他总觉得有些像是被监控住了， 担心他跑了派了一堆人看着。
这给杰兰造成了困扰，他毕竟是个卧底，需要给军方哨信， 看的这么严，他也只能在跟裴顷见面时传递些消息。
这段时间是西国最薄弱的时候，三十年机会就这么一次，让杰兰给赶上了。
杰兰要了点材料，西国这边造铁技术还挺好的，他自己画了幅手|枪的结构图，他本就是个擅长用各类枪支和智能武器的人，在这个时代只能试试能不能做出枪来了。
若是能帮助东国收腹西国，再产出一些枪支武器，倒也不错，他要是当上将军，必然要把那些盔甲都给换了，还有那些笨重的武器…
杀个人不需要那么费劲的。
只可惜这东西铁匠没做过，没有个十天半个月还做不出来。
不过也正常，最早期的枪是多种金属和铁做的，后来虫族使用的都是高科技直接3D打印出来的，用的材料也更高端智能。
他其实都没有把握能在古代造枪。
等枪造好，杰兰其实完全可以直接杀了西国君王立功，但是无法全身而退，所以还是得打好配合里应外合，让东国更顺利的侵占西国。
到了晚上，毕竟是在异国他乡，杰兰睡不安稳，他在枕头下还是放了刀。
——
这几个月杰兰基本上每天都会梦到程景轩，来西国之前，做的梦更像是回忆。
他跟程景轩相处的细节历历在目，在梦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挺折磨人的。
杰兰一开始只是觉得自己留恋这些是因为依恋，直到最近他意识到了恐怕不仅仅是依恋。
房间里的熏香是助眠的，但杰兰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好不容易到了半夜终于睡去，梦里他被绑到了西国，抬头一看，坐在王座的人是程景轩。
程景轩穿着黑袍，冷冷地睥睨着他，他被完全吸引了目光，程景轩离他很近又很远。
程景轩的脸色好像更加凄冷惨白了，目光阴鸷又充满恨意。
程景轩走到他面前俯身挑起他的下巴嘲讽道：“你所谓的想要的生活，就是嫁个一头彪悍的牛？”
杰兰完全顿住，他觉得这一切太真实了，程景轩挑他下巴的手用劲，他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力道能让他微微吃痛。
“夫君…”杰兰脱口而出，却被程景轩打断。
“夫君？”程景轩冷笑了下，“你不是把我休了么？”
杰兰哽住，他不知道为何胸口堵的慌，难受的紧。
程景轩坐回王座，身边围上去一堆妖艳的女子，给他喂葡萄的喂葡萄，给他捏肩膀的捏肩膀，还有甚者直接坐在了他怀里。
杰兰看到这一幕心里那股酸涩劲儿翻涌上来，他咬着唇闷不做声。
“还在那儿杵着不走做什么？”程景轩冷淡的瞥他一眼，“你觉得我会重新接纳你？”
“没有…”杰兰攥着拳头，垂眸不想再看，他突然清醒的觉得这是梦，一定是梦，他深深地闭眼，想要醒过来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再睁眼时，他看到程景轩怀中的女人要仰头去亲程景轩，杰兰想都没想出声制止：“不准你亲他！”
程景轩嘲讽地看着他，故意当他面俯身吻住了那女子，杰兰瞳孔睁大，那一刻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摔碎了，他心脏痛的厉害。
下一秒杰兰变成了程景轩怀中的人，周围没有了旁人，他揽着程景轩委屈的哭了出声：“你不要亲别人…”
程景轩只是冷冷地垂眸看他：“你不是不要我了吗？不是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吗？”
杰兰死死抱住程景轩，哭的喘不过气：“不是…不是…”
“晚了，现在是我不要你了。”程景轩将人摔在床上，直接头也不回的走了。
杰兰赶紧从床上爬下来去追，他发觉自己哭的发不出声了，他跌跌撞撞的追着程景轩，对方的背影却离他越来越远，直到他摔在地上，程景轩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杰兰捂着脸哭的不能自已，他想，原来心痛到窒息是这样的感觉…
原来…他是喜欢程景轩的…
喜欢到听到程景轩说不要他时，会有种抽筋扒皮的痛…
喜欢到明明知道这是梦，也想多看程景轩几眼…
喜欢到不想让任何人触碰程景轩…
这是杰兰第一次觉得后悔到肝肠寸断，他想回到程景轩身边。
什么时间能治愈一切，他妈的全是假话，他在梦里反反复复的记着程景轩对他的好，醒来后程景轩的样子都清晰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杰兰觉得自己快疯了，尤其是在此刻，被思念被后悔被任何复杂的情绪折磨的快疯了。
他理智知道程景轩未来修的无情道，他是程景轩的情劫，如果他不离开程景轩会被困住，但是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了理智，他被汹涌的后知后觉的爱意席卷，就快要溺死了。
第33章
再醒来时， 杰兰泪流满面，他捂着眼闷声哭了一阵，缓了很久才缓过来。
在西国的日子过得度日如年， 和在程家是一样关在房间里，但感受却截然不同。
吃过早饭仆人端上来上好的西域葡萄，装水果的盘子都是镶的金子， 都说西国这边富的流油，美女还多，看来不是假的，也难怪东国王上想要收腹西国。
杰兰因为一晚上没睡好， 导致看起来很疲惫， 看到葡萄又想起梦中，程景轩被别人喂葡萄的事。
细节在杰兰脑海中滚了一遍，那女子剥好葡萄后递到了程景轩唇边， 程景轩微微垂眸咬下， 并未触碰到女子的手指，但杰兰见不得程景轩跟别人亲近，喂葡萄这种事以前都是程景轩喂他吃。
杰兰心里酸涩的厉害：“我不吃葡萄， 这辈子都不会吃！端下去！”
他揉了揉抽痛的心脏， 在梦里被程景轩触碰的感觉还残留着， 又或许他从未忘过被程景轩触碰的感觉。
捏他下巴时麻酥感顺着下颚传递全身。
短暂的被程景轩抱在怀里的感觉， 让人心碎。
程景轩没少抱过他， 大多数是抱个满怀，贴的很近， 但在梦中程景轩明明抱着他却离得很远，几乎是像烫手山芋一样摔在了床上。
杰兰回想起来，还以为是自己爬上程景轩怀里的。
梦里的程景轩能行走了， 看起来那么高挑，身形颀长，健步如飞，他追都追不上。
杰兰无力的枕在手臂上，大概是哭累了，有了点困意。
再进入梦中时，杰兰又看见了程景轩。
这次程景轩在树下的玉桌上，托着腮小憩着，杰兰走过去仔细打量着。
程景轩好像变得沧桑了很多，染了一头白发，微微束了个发型，就连睡觉都在紧紧皱着眉，指甲变长了不知道多久没修了。
那张脸还是那般俊俏，没有一丝赘肉，骨相极佳，只是多了些戾气，周身的黑气很浓很浓。
杰兰忍不住俯身想亲亲对方，至少在梦里他还能触碰…
就在要亲到的时候，程景轩睁开了那双冰霜一般的丹凤眼，锋利的刮了杰兰一眼。
杰兰低声道着歉：“对不起…”
程景轩不语，只是跟他拉开了距离。
杰兰将目光锁定程景轩，哪怕对方一副不想见他的模样，就连在梦里他都不敢表达爱意去拥抱程景轩。
这一次没有旁人，萧条的院子里只有两人，杰兰认出这是程家的院子。
“你最近还好吗？”杰兰寒暄道。
“我最近好不好关你何事？”程景轩冷淡疏离着。
杰兰心脏难受：“我…希望你好。”
程景轩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话冷笑了下：“希望我好，留下那样一封信带着孩子跟别的男人跑了？”
“我没有跟别人跑…”杰兰想要解释但是苦涩的说不出话来。
“顾余，你图什么？”
程景轩第一次叫了这个名字，杰兰眼眶泛酸，他说：“我不图什么，景轩，从我嫁给你开始一切都错了，我也不是顾余…”
程景轩听到这话更难受了：“所以你后悔嫁给我了？”
杰兰连忙摇头：“不后悔。”说完又问道，“你是从一开始就喜欢的顾余对吗？”
程景轩看向他，大概觉得杰兰在说胡话：“你是想问，你嫁过来之前我喜不喜欢你？”
杰兰不语。
程景轩还是回答道：“在成婚之前，我并未对任何人动过情。”
大概是因为在梦里，程景轩坦率很多，杰兰听着这话心中像是被挠了下：“你一直喜欢的人是我…”
“你很在意这个？”程景轩侧身仰头看他。
“之前不在意，我在军营日日夜夜梦见你的时候，回想起一些细节，我突然开始在意你喜欢的是谁…”杰兰回答着，但好像是自言自语。
程景轩沉思片刻突然问道：“你说你不是顾余，那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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