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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眼神让黎清歌十分不适，有种被当猎物一样死死盯着的感觉，她下意识往周妍身边缩了缩，企图用周妍挡住男人的视线。
周妍嘴角抽了抽，看着黎清歌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毫不意外，还有种就知道她会这样的感觉。
黎清歌自从发现了一些事之后，对周妍也没有那种距离感了，她躲的十分理直气壮，并且熟练的不行，这事她以前可没少干，可以说是路径依赖了。
只是她越躲，男人的似乎越有兴致，目光一直紧紧跟随着黎清歌，最后黎清歌实在受不了，拉着周妍往厨房跑去。
“不是，他有病吧！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一进到厨房，黎清歌就抱着沐芸的腿，委委屈屈的*抱怨，沐芸侧头看了外面一眼，那男人正坐在沙发上，侧头透着玻璃门往里面看，对上沐芸的目光，还僵硬的勾起一个笑容。
沐芸翻了个白眼，伸手把黎清歌和周妍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而周妍侧头看了眼外面的男人，低下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看着这人的模样，周妍脑子里不自觉想起，中午那老师说的事，随后又想到赵晓晓和她说的事，想到这里她心里一惊，如果这两者之间有必然的联系，那之后可太危险了。
只是她看了眼正在小声说话的两人，还是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等之后验证了一些消息之后再说吧。
今天白天因为睡了三个小时，晚上黎清歌和周妍都不是很困，出于对那男人的戒备，还出于周妍的真实身份，黎清歌和沐芸之间拉着周妍回了房间。
好在黎清歌房间的床足够大，三人躺着也绰绰有余，黎清歌躺在中间，一边玩一下沐芸的头发，一边戳戳周妍的肩膀，然后又无聊的翘着腿晃着脚。
沐芸正看着这个副本的地图，周妍也没有闲着，一直在整理自己的道具，两人都被黎清歌烦的不行。
10点的夜晚应该的安静的，但是门外响起的划门声，让房内的人都警觉起来，划门声没持续多久，就停了下来，随后便是一整咀嚼声响起。
周妍呼吸一滞，还没等她们仔细听，楼上就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就是刺耳的金属拖地的声音。
楼上的窗户被猛的打开，一个男人惊恐的叫声响起，很快又戛然而止，周妍小心翼翼的靠近窗户边，抬头像楼上看去。
一个女人拿着刀，疯狂的砍向男人的脖子，然后抬起手抓住那人的头，低头咬了上去，周妍瞪大了眼睛，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女人停下了进食的动作，把男人的身体从楼上扔了下去，接着伸出头死死的盯着周妍。
女人像个壁虎一样，从窗户爬了出来，眼睛的瞳孔也变成竖瞳的样子，仿佛捕捉猎物一般，往周妍这边爬来。
沐芸快速的起身，把周妍从窗户边往回拉了拉，而黎清歌则是扔出一个挡板一样的道具，然后放到窗户上贴着，随后快速把床帘拉上。
因为周妍明显被盯上，黎清歌和沐芸有些不放心，硬压着让她睡到两人中间，黎清歌最后还是不放心，还偷偷给周妍放了个隐匿气味的术法，然后才松了口气。
门外的咀嚼声，窗外的拍打声，三人听着这个节奏，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在天亮的起来之后，周围那些怪异的声音都消失不见。
黎清歌走到窗边，小心翼翼的拉开床帘，挡板模样的道具破碎开来，掉落在地上，外面阳光已经升起，雾气翻滚着，让昨日窗外原本看不清的薄雾变浓了不少，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其他特别的事情发生。
如果不是看到窗户上的血手印，黎清歌差点就以为昨天晚上是在做梦了，沐芸拉开门看着门上的抓痕，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端着早餐，从厨房走出来的男人。
男人对着她们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牙齿上还有带着血的肉渣，沐芸没有理会他，直径走进厨房，拉开冰箱之后，看到她之前准备的肉都消失不见，垂下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确认食物没有问题之后，沐芸才带着洗漱完的黎清歌和周妍来吃早餐，男人微笑着坐在椅子上，就这么看着她们吃。
沐芸装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你脸色有些苍白，怎么了？”
“没事，昨天出门想买点东西，结果被楼上掉下的一个鸡蛋砸了头，不过去医院看过了，没什么大碍。”
黎清歌一口吃下沐芸喂给她的鸡蛋，眉头轻轻一挑，周妍夹火腿的手也是一顿，这事的经过让她们感觉有些熟悉。
心里装着事的两人，随便吃了两口，就拉着沐芸出门了，刚刚一出门，三人脸上的神色立马严肃起来。
走出单元楼，就看到旁边围着不少人，甚至来了不少警察，那一块地方还拉起了警戒线，黎清歌垫脚看了半天看不到东西，转身抱着沐芸的腿，让她抱自己起来。
沐芸无奈的弯下腰，把人抱了起来，然后带着周妍往那边走，看到地上的那一滩东西，黎清歌倒吸了一口凉气。
地上躺着一个被啃食干净的骨头架子，旁边还有着一个头骨，只有上面残留的血肉能够证明，这玩意并不是从画室拿出来的道具。
除此之外，更让她们诧异的，那个被警察询问的人，如果不出意外，似乎应该是那个躺在地上的人。
周妍看着前方的东西，神色有些凝重。
沐芸的脸色一瞬间也有些难看。
而黎清歌抱着沐芸的脖子，伸着头看着那个被警察询问的人，想到了之前在其他世界，看到过的一些讲伪人的动漫和电影。
只不过这个情况好像更复杂一些，但对于她们来说，这个副本的难度似乎更大了，因为你不知道你周围的那个人，到底还是不是原本的那个人。
察觉到她的目光，那人抬头看了过来，在看到周妍的那一刻，那人轻轻扯了扯嘴角，然后又看向黎清歌。
沐芸有些不愉的皱了皱眉，她把黎清歌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然后果断拉着周妍往外走，但是背后的目光，还是一直紧紧的盯着她们不放。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走出小区之后，黎清歌就感觉，周围的雾虽然不是很浓，但隐约带了一丝血色。
黎清歌犹豫着出了出来，沐芸和周妍两人左右看了看，接着仔细的盯着雾气瞧了好久，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什么都没看出来。”
“我这边也是，阿清你是不是盯着地上的那一滩看久了，所以看东西都带上一些红色？”
“那……可能是的……吧？”
看她们都说没有发现，黎清歌揉了揉眼睛，抬头再看了一眼雾气。
她发现周围的雾气颜色，现在又恢复了正常，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但黎清歌也不在纠结，想着应该是刚刚沐芸说的，自己看红色看久了，带上色差了。
来到学校，黎清歌看到班上今天有好几个人没来，有玩家也有原住民，对于玩家的失踪，她不知道是因为猎杀者，还是出现了意外，但是对于失踪的原住民，黎清歌还是头疼了一下。
赵晓晓今天没有来学校，和其他的同学不一样，这个小女孩和她们还是有些交流的，对于她今天没来学校这件事，周妍有些心神不定，总觉得会出什么事。
下午的体育课，因为外面天气不佳，所以老师选择让她们在班上玩，因为天气有些热，加上有些同学在班上疯跑，老师还是打开了教室上方的电扇。
教室上方的电扇，还是那种很老式的旋转风扇，打开后，一转就嘎吱嘎吱的叫着，黎清歌看着讲台上旋转的风扇，隐约察觉到一丝血腥味。
盯着风扇看了很久，黎清歌突然看到风扇顶部出现一条裂缝，她果断站起身，拉着周妍往教室后面跑。
“碰”的一声，她们刚刚跑到教室后面，电扇就从顶上掉落，周围响起小孩子惊呼，只是没等他们安静下来，风扇掉落下来的那个洞口，又扩大了许多。
一阵浓郁的血腥味，伴随着又一道坠落的声音，班上的孩子的惊呼，变成了惊恐的尖叫，许多孩子都吓的往教室外跑去。
黎清歌和周妍看着掉下来的东西，猛的瞪大了眼睛，那哪是什么东西，那是一个仿佛破布娃娃一样的人，她血肉模糊的躺着那里，身上是她们熟悉的碎花小裙子，还挎着一个被血染红的小水壶。
第146章
看到这一幕，班上许多小孩子，都哭喊着要回家，班上也乱成了一团，沐芸得到消息急忙赶来，随后她找出哭闹的那些学生的信息，一个个给他们家长打了电话。
剩下的只有几个玩家，学校也因为这件事，今天被迫听课一天，很快警察就来到学校，在记录清楚情况之后，赵晓晓的妈妈也来到学校。
黎清歌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发现悲伤的神色不像是演的，心里又疑惑起来，而周妍却十分直接。
“阿姨，晓晓昨晚没有回家吗？”
女人听到她的声音，有些痛苦的摇了摇头，“昨天他爸爸带她出去玩了，晚上给我打电话说晓晓睡着了，就在他那边先住下，没想到......”
一位警察听到她说的内容，连忙低头翻看了一下手里的东西，随后有些疑惑的走了过来，“这位女士，你说的赵晓晓同学的爸爸，是不是叫赵定超？”
女人揉了揉眼角，点点头站起身来，一把抓住警察的胳膊，“是叫这个，警官，是不是他有什么问题？！”
被她拉住的警察神色凝重了很多，她伸手翻了翻手里的记录簿，“确实有些问题，这位先生之前在高速上，那里因为大雾发生了连环车祸，按照记录来看他是当场就失去生命体征了，不可能还活着。”
女人不可置信的摇头，“我昨天还看见他了，他好好的站在我面前！”
警察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沐芸见她这样的态度，就猜出这应该不是第一起事件，连忙走上前询问。
“警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应该知道，这几日大雾，路况特别差劲，已经出了不少车祸，所以非必要已经禁止开车上路了，但是我们也发现了不少问题，许多判定死亡的人，第二天却生龙活虎的出现，并且指纹和DNA都判定没有问题。”
“那这么说，是有什么东西导致他们复活了？”
在沐芸说完之后，现场突然安静下来，在场的警察神色都有些不好看，和她们说话的女警神色尤为凝重，她嗓音带着些许嘶哑。
“不，不是复活，那些人我们确认过，尸体并没有丢失......”
听到她说的话，女人神色惊恐起来，她低头看了眼失去生机的赵晓晓，整个人有些站不住的靠在了讲台上。
“是我害了晓晓，如果我昨天不让她离开......”
黎清歌有些漠然的垂下眼，周妍盯着赵晓晓，心里却升起一些疑惑。
“晓晓一晚上能长这么高么？”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是现场十分安静，她的小声嘀咕被听的一清二楚，大家的目光一下就放在了赵晓晓身上。
那位女警看了眼赵晓晓，然后走到周妍身边弯下腰，“小朋友，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识？”
周妍抿了抿唇，黎清歌听她这么一说也注意到了不对劲，见状连忙跑到“赵晓晓”旁边躺下，然后侧头看向其他人。
“呐，之前赵晓晓比我矮半个头的，但是你们看现在她还比我高一点点嘞！”
女警察听闻后，似乎想到什么，快速的把黎清歌抱起来放到了一边，然后让人把“赵晓晓”那一片先隔开，接着一脸认真的看向黎清歌。
“这位同学，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吗？”
黎清歌点点头，周妍也凑了过来，“是真的，警察姐姐，晓晓一直都是我们三个里最矮的一个，小小的一只，清歌是最高的一个。”
那女人眼里似乎燃起希望，她目光灼灼的盯着黎清歌和周妍，“这么说，这可能不是晓晓，她也许还没死！”
沐芸看着她的目光，有些不愉的把黎清歌和周妍挡在身后，“晓晓妈妈，你天天和晓晓同学朝夕相处，自己孩子多高你都不知道吗？”
女人脸色僵硬了一瞬，随后又恢复了自然，“刚刚得知消息后，我实在是太伤心了，都没有仔细看。”
黎清歌挑了挑眉，别人也许没注意到，但是她当时可是看到了，这女人看到“赵晓晓”的那一刻，眼里的悲伤确实不作假，但是还掺杂着些其他的情绪。
原本她还想不出来，那是种什么情绪，可刚刚看到，她在知道这不是赵晓晓之后，眼里那种情绪，是对于某种重要东西原来还没损坏的高兴，而不是庆幸。
这种情绪，绝对不是一个妈妈，在得知自己孩子原来还活着，能流露出的正常情绪，黎清歌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她的手，随后抓着沐芸的衣摆，从她身后站了出来。
“阿姨，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女人被她突然转移开的话题问的一愣，“我...我是在一家制药公司工作......”
“哇！那阿姨是科学家吗？”
“科学家算不上，只是一个小小的研究员而已。”
“研究员诶，阿姨好很厉害啊！我之后一定也要像你一样！”
沐芸一脸怪异的看了眼黎清歌，不知道这人又在搞什么鬼，还装起可爱来了，周妍扯了扯嘴角，一脸不适的转头看向窗外。
听黎清歌这样说，女人脸色温和下来，看得出来，她对于自己的工作应该很满意，甚至在看到黎清歌崇拜的眼神后，还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那你之后得好好听话，好好学习，要当一个乖孩子才行哦～”
周妍见她对黎清歌说这些，有些不满的看了她一眼，为什么得听话的才能是乖孩子，而且她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需要她在这里指手画脚？
沐芸正在和那个女警察，说着班上学生的情况，根本没注意到女人说的话。
而黎清歌注意力早就偏移了，她关注点已经偏到女人身上奇怪味道上。
也许是之前“赵晓晓”身边的血腥味太浓，压住了女人身上的味道，现在离远了一些，黎清歌一下就闻了出来，她身上那股奇怪的味，但她一下又想不起来。
不等她多想，她们就因为警察要探查现场的原因，被人请了出去，学校也因为这件事，给全校都放假了一天。
黎清歌在回家的路上，都一直在回想，那女人身上奇怪的味道到底是什么，沐芸和周妍看她在想东西，都没有出声打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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