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子濯见姜离这副模样,心下酸痛,他不禁伸手撩起姜离的碎发别在耳后,道:“阿离,我这么喜欢你,我怎么会抛下你死掉呢?”
姜离微微睁大眼睛。
是了,再多的话语已是徒劳,边子濯于他而言,是囚笼,亦是热爱。
是舍不掉,放不下,恨不得,爱不得。
他们是彼此的剪不断理还乱,既然如此、既然注定要继续纠缠下去,不如便遵从本心——
姜离眼泪流的更加厉害,他紧紧攥住边子濯的手掌,双眼被泪水惹的晶莹,看向边子濯的眼神好似穿越了时间,就如当年的当年,茫茫雪地里,两人的初见——
他忽然回想起来,他对边子濯,本就是一见钟情。
当年,小小的乞儿第一次踏入定北侯府,看到了院内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
少年边子濯利落的收好马鞭,从马鞍上一跃而下,大步走向躲在边拓身后的姜离。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边子濯笑着问。
见姜离害怕地不敢说话,边拓便说道:“他叫姜离,以后就是你弟弟了。”
少年边子濯眼眸一亮,愣了愣,咧嘴露出两颗虎牙:“姜离?那叫你阿离好不好?”
他凑到小姜离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指着自己道:“小阿离,我是哥哥!”
小姜离害怕地缩手,一双大大的眼睛却一错不错地看着少年边子濯。
边拓慈爱的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小姜离的肩膀,弯下腰看他,似乎在鼓励。
小姜离咽了咽口水,缓缓张开嘴:“哥哥……”
……
“子濯……哥哥。”
边子濯动作猛地一顿。
只见怀中人轻轻抬起头,双眼清澈如初,姜离像是终于放下了一切,朱唇轻启:“子濯哥哥,我也、我也喜欢你的。”
边子濯浑身僵硬,他垂眸看着姜离,嘴唇微微张了张,以为自己听错了:“阿离,你……你说什么?”
姜离撑着身子凑近了些,双唇贴上边子濯的下巴,声音坚定又清晰:“子濯,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边子濯不禁鼻腔一酸,声音颤抖:“我也喜……不,阿离,我爱你。”
像是一定要就这么确认一般,边子濯微颤着手,攥着姜离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一字一句道:“阿离,我爱的是你,你听到了吗?不是皇兄,不是别人,就是你。”
姜离笑了,他静静看着边子濯,仿佛这世间一切都与他们无关,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他们。
是了,就是这样。
长恨绵绵又如何,你是我的无穷极,我是你的长相忆。
这便足矣。
眼泪止不住地滑落脸颊,姜离一边哭,嘴角却一边笑着:“子濯,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绝对,绝对不能再骗我。”
“爱你都来不及。”边子濯也笑了,他伸出手抚去姜离的泪水,轻柔地好似在摸一件宝物。
“也绝对,绝对不能爱别人。”姜离继续道,他已许久没有这般对着边子濯撒娇了,不想现下撒起娇来,依旧像当年一般得心应手。
“我发誓。”边子濯宠溺地搂着怀里的人儿,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若哪日你不信我,我便也剖开我的胸膛,让你瞧瞧我这颗心为谁而跳。”
姜离被他这话吓了一跳,连忙去捂他的嘴:“你说什么呢!”
“真的。”边子濯声音低沉,他吻了吻姜离的掌心,抓着姜离的手覆盖在自己的胸膛上:“你这里有一条疤,年少时我不懂,现在我才发现,这疤不光长在你身上,也已长在我心上了。”
姜离不由得抿了抿唇。
“好不公平啊,你的看得见,我的看不见。”边子濯贴着姜离的耳测低笑:“所以哪天你不信我了,你也给我来一刀,痕迹留的深深的,好让别人一看就知道我属于你。”
姜离抬头看向他,愣了愣,失笑道:“你个疯子。”
边子濯伸手抹去他脸上剩余的泪痕:“我不是一直这样么?”
“是,你一直是这样。”姜离笑的开心,然后,他伸出手,缓缓搂住了边子濯的脖子,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子濯……”
“你该亲我了。”姜离有些冰冷的唇蓦然贴了上来,边子濯只觉得自己脑海里又什么东西“啪”的一下就断了,他猛的闭上眼睛,伸手按住姜离的后脑,疯狂地回吻了过去。
姜离忘情地回应着,双手环住边子濯的背部,扣住了他宽厚的臂膀。
如此——愿为云与雨,会合天之垂。
姜离浑身的火苗一个接一个点燃,边子濯占领带着攻城略地的霸道,姜离将他所有的失控尽数接纳,只消片刻,后腰就快要支撑不住。
某个剧烈颤抖的瞬间,姜离不由得轻哼出声,他像是深海的鱼,窒息又燥热,他大张着口,等待着边子濯将氧气灌入,却又不自觉地渴求更多。
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吻才缓缓结束,边子濯垂眸瞧着姜离嘴边的晶莹,看着两人互相之间乱作一团的衣服,浑身的血液几乎沸腾。
但他还尚存一丝理智,猛吸了几口气,撑着身子将要坐起来。
可姜离似乎不打算放过他,褪了衣服的小臂洁白又光滑,轻轻搭在边子濯的肩膀。
“子濯……”
轻微的一声唤,便将边子濯的理智尽数击溃。
“抱我。”姜离低声催促着,双眸的水光比天上星还要亮。
从北都到瞿都,从少时到青年,他与他之间从未这般淋漓尽致,不带任何虚假。
姜离恨不得时间就这么停止,恨不得这世间就这般塌陷,碎裂,好让这一瞬永远定格,让他们彼此之间再无缝隙。
所以,他急切,他渴望,他想要边子濯的全部,想要他们合二为一,呼吸,律动,想要由内而外,从血肉到肌肤,从发丝到指尖,全部都是彼此的印记。
“子濯……”姜离眼尾噙了泪,声音断断续续:“快点。”
二人默契如斯,边子濯何尝不是同样的想法。有什么晶莹从边子濯的眼中滑落,滴在姜离扬起的脖颈,随即被边子濯细细吻去,他什么话也没说,只将抱住姜离的手越锢越紧。
姜离费力地扬起头,连话也要说不清楚:“……不,不要出去。”
“我不出去。”边子濯垂眸看着他,抚去他额前的薄汗:“阿离。”
姜离发丝凌乱,怔忡间转眸看向边子濯:“嗯?”
“疼要说。”边子濯道,他的吻一刻不停,怜爱地紧:“我怕停不下来。”
姜离摇了摇头,失了力地道:“不疼。”
他深吸了几口气,又道:“不要停。”
……
两人动作间,边子濯忽的瞥见姜离心口的那处伤疤,那伤疤层层叠叠,已经快要看不清原来的模样。
边子濯微微愣了一愣,手掌鬼使神差地抚了上去。
姜离浑身颤抖了一下,抬眸瞧着他,只见边子濯的眼神逐渐变得凝重,姜离沉默了半晌,道:“你嫌弃?”
边子濯一顿,否认道:“怎么可能。”
姜离笑了。
“阿离。”边子濯说着,朝他凑的近了些:“你在我肩膀上咬一口吧。”
姜离疑惑看向他:“咬一口?”
“嗯。”不想边子濯却答的认真:“不然怎么证明我是你的?”
果然,多年的替身游戏,受到影响的不仅仅是姜离一人。
就像姜离从前一直否认边子濯对自己的爱一样,现在的边子濯,患得患失地想让姜离在自己身上留下记号。
他们一个因为爱,害怕的不敢相信,一个因为爱,害怕的不敢失去。
谁又错了?谁又对了?
早已说不清。
姜离灿然一笑。
只见他撑起身,在边子濯的肩膀上,张嘴咬了一口,然后满意地舔了舔那个牙印。
边子濯失笑:“这么轻?过几天就会好了。”
“过几天再咬。”姜离道,他复躺回去,一来一回,已被肚子里那东西又折磨了一通,不由得呼吸重了些。
边子濯瞧着他的冷汗:“阿离……”
“不准退出去。”
姜离伸出手在边子濯面前晃了晃:“我是伤到了手,又不是伤到了别处。”
边子濯的眸子深了一深。
姜离瞧了瞧他的表情,伸手再度搂住他……
第66章 不要不要欺负我
纵情最是好时节。
姜离微微睁开眼睛,入眼便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被褥是新换的,散发着微微的檀木香,与边子濯身上常有的味道别无二致,他不禁埋在被褥里,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熟悉又诱人,沁透心脾。
浑身疲累到不想起来,修长光洁的双腿在被褥里有些不自然的蜷曲着,被褥和床单异常柔软,像是昨晚还未尽的缱绻,轻柔地裹着他的肌肤。姜离脸颊有些泛红,犹豫了好半晌,这才缓缓伸出手往后轻轻碰了碰。
果然……有些肿了。
许久没有这般骄纵,却这般不经事。
脑海中忽的浮现出昨晚的片段,人影交叠,他紧紧搂着边子濯的背,在余韵中不停说,不要出来。
“嘭”的一声,像是有烟花在脑海中炸开。
姜离脸上愈发滚烫,他终于还是撑着床坐了起来,柔软的被褥应声滑落。
“吱呀——”
门被人推开了。
边子濯端着些吃食走进屋内,抬眼瞧见的,便是这幅景象。
姜离吓了一跳,抬头去瞧边子濯,颊边还带着红意,伸手拽住被子,挡住了自己的胸膛。
“怎么就起来了?”边子濯轻轻笑了笑,将食盘放在床头,伸手揉了揉姜离微红的眼角,温声道:“昨晚那么累,不多躺会儿?”
姜离听罢,脸上更是一阵发烫,他侧过头道:“谁累了?”
“谁睡到日上三竿谁累。”边子濯又开始不正经。
姜离怒瞪他,真该死,明明昨天都差不多,凭什么这人今天状态这么好。
边子濯垂眸瞧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用拇指抚他的锁骨:“也怪我,这里都青紫了。”
“你……”姜离仰起头,刚要说什么,边子濯的吻便落了下来,将他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四周的檀香味愈发浓烈,昨晚的温度本就没有消散,此番一个火星子,便又燃了起来,噼里啪啦地,像是要烧到两人骨子里。
“窗、窗子……”
“没人会来。”边子濯说,他微微放开他,语气霸道:“有我在还分心?”
姜离最是受不得他这模样,像是将自己完全掌控在怀里,不停地倾注爱意。
“子、子濯……”他浑身打着颤:“嗬——!”
边子濯动作一顿,随即轻笑了一声,咬着他耳朵道:“怎么肿的这般厉害。”
姜离脸蹭的一下又红了,伸手打他:“还不是因为你!”
“是吗?”边子濯咧嘴道:“昨天是谁一直勾着我,不准我出来?”
姜离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只能攥着边子濯的领子,用完全没有说服力的语气颤声道:“你混蛋……不、不能做了!”
“不做。”边子濯吻他的耳垂:“肿的厉害,我给你抹点药。”
“……”
姜离咬着下唇,双臂环着边子濯的脖子,身体颤的犹如蝴蝶振翅。
边子濯的手指又轻又柔,姜离受不了这种刺激,他难堪地闭上眼,生理性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又被边子濯细细吻去。
“阿离。”边子濯额间也落了一层汗:“真想就这么一直抱着你。”
姜离惊呼:“边、边子濯……”
边子濯环着他的腰,低沉的声音噙着笑:“咦,小阿离怎么又起来了?”
姜离咬着唇,红透了,像是要滴出血。
“要不要?”
“不、才不要!”
“是吗?”边子濯低低笑着,手指在小口上一抹:“可它哭的好厉害。”
“呜……”姜离喘着气,眼泪更是止不住,他手掌颤抖着虚虚攥住边子濯的手腕:“混蛋,你不要……不要欺负我……”
“哪里是在欺负你。”边子濯一把按住姜离的后脑,迫使他低下头去看,声音里好似带着火:“看看谁才忍得辛苦?”
姜离动作微顿,他呆呆地盯着那里,眼泪一滴滴落在边子濯的裤子上,不偏不倚,正好惹湿了支起来的那一块儿。
呼吸挑拨着神经,像是细碎的头发丝儿,一晃一晃,勾在心弦上。
四周空气粘稠地像是融化了的糖浆,姜离一点点抽着气,从鼻尖到血液,都在微微发着烫。
眼前的两小只蹭在一起,晃晃悠悠的,彼此都流出些晶莹。
手指便就这样,轻轻碰了上去。
“呼……”
边子濯低哼了一声,将姜离的头压的更低了些,两人的脸贴的更近,以至于边子濯能清晰看到姜离睫毛扇动的痕迹。
他伸出手捏了捏姜离的脸,笑了笑,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我的错。”
“?”姜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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