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戚大少再次使唤。
顾惊澜冷笑,但瞧着他这副病恹恹的样子,还是给他喂蛋糕了。
戚衍榆趁着顾惊澜挖蛋糕,送勺蛋糕,喂进他嘴里,偷看了几眼顾惊澜。
顾惊澜是认真的,还有几分游离看去蛋糕怕有戚大少不爱吃的水果的神情。“水果不好吃吗?”
“不甜不新鲜。”
顾惊澜冷笑:“那蛋糕能入你法眼不?”
“为什么现在做蛋糕还用植物奶油?”戚衍榆不解。
“……这世上有多少人吃不起蛋糕?”顾惊澜想说他一句何不吃肉糜。
但是戚衍榆小小声郁闷地说:“别这样道德绑架我,我也没有不吃这蛋糕。”
顾惊澜看他,他什么都清醒,但是行为却跟清醒不搭边。
喂了他一会儿,戚衍榆终于肯说停了。
后来顾惊澜去房间配套的小卫生间里洗手还是洗澡,戚衍榆在床里听着他流声,有种恍惚。
觉得他在跟顾惊澜开房。
两个人都穷酸得不行,只能订了个宾馆小房间。
一会儿顾惊澜洗完澡出来就把他干一顿。边干还边让他小点声这里隔音效果太差。
戚衍榆左手有了点力气,他不是去解被绑着的手。
而是看了又看这只手。
顾惊澜洗完出来,直接就把一生都致力于趴着睡的戚衍榆翻过面,看他。
戚衍榆觉得自己是个实验的兔子,但是他又不是很抗拒顾惊澜对他的接触,相反,他还有点渴望这种接触。
顾惊澜额前的头发是湿了,略微有几根错乱,没有捋在后面的碎发落在眼前。他可能洗过脸来。
这么看他,有几分斯文禽兽的既视感。
顾惊澜看他呼吸,出来秋游真想带个听诊器,看他是不是哮喘犯了,或者心慌气急。
戚衍榆不想看他,觉得自己丢人。
但是顾惊澜并没有在意这一点,他就像是看猪肉一样,分辨戚衍榆到底有没有再犯病了。
最基本判定只能看他唇色,呼吸,胸口起伏,左手的发麻和手指蜷缩程度。
“我想洗澡。”他困了,洗了澡好睡觉。
“?你洗什么澡?”
“?”
“你洗一会儿倒下,我不想进去扶你。”
你爹。
顾惊澜意思让他再躺会儿,把呼吸平静了再说。
“不吃吗。”顾惊澜要回来的是一块很大的蛋糕,足够垫成年人的肚子。而看见床头柜上还剩了很多蛋糕。
“饱了。”
“放明天你早上接着吃。”
“我不吃隔夜的。”
娇气。娇气得不行。
顾惊澜看他只吃了几口不吃的蛋糕,很浪费。
一开始还没留意,戚衍榆后来看见后眼微睁圆,顾惊澜居然用他吃过的勺子挖蛋糕吃。
他们的在房间格局很诡异。
戚衍榆躺在床上,右手被外套缠着挂在了床头。顾惊澜就坐在他床边上,用勺子一点一点地蛋糕吃。
他不嫌弃自己吃过的餐具吗。
还是说,他其实也没那么讨厌gay的是不是?
顾惊澜吃相还挺好看的,只是他也并非喜欢吃奶油蛋糕。
而是问薛倩要了这么大块,戚衍榆竟然不吃完。
而409还在打牌和喝酒,但就是始终见不着顾惊澜。
薛倩还问夏依依,“顾惊澜去哪儿了?”
夏依依也不知道。
后来看见顾惊澜一直没回来,他们也没什么瘾。啤酒只喝了半箱,就转战别的人的房间去了。
一楼的小房间里,戚衍榆说,“我右手麻了。”
顾惊澜去解开他,但依旧担心他会乱跑。
戚衍榆望着那人好看的脸面问:“你是实验室屠夫吧?你在捆猪吗?”
“差不多。”
后来,顾惊澜一直坐在他边上,偶尔目光扫躺着的他,再时常去翻页和对比手术视频,而戚衍榆又说,“我想喝冰可乐。”
没想到顾惊澜想都没想,也没抬头:“你喝毛冰可乐。”
“为什么?”
“你心脏病是装饰品吗?”
戚衍榆就想来点甜的:“我想喝点甜的,碳酸饮料,或者汽水之类的。”既没反驳也没说理由,只是重复和扩充他的诉求详细。
他依旧没有什么力气,这是他饭不好好吃的结果。
后面顾惊澜出去了,走了十多分钟,去别的民宿店才要到了可乐。
不过是冰的,刚从冰箱拿出来的,一大瓶2L的量。拿回来后,顾惊澜把冰可乐倒在了纸杯里,让放没那么凉再喝。
望着还冒着冷气的冰可乐,戚衍榆觉得心有点突突跳。
他转移自己心跳过快的注意力,问顾惊澜:“不是说没有吗,哪儿买的。”
顾惊澜故意装模作样夸张:“别人喝了一口不要扔路边,我捡回来的。”
戚衍榆:“……”
顾惊澜笑,去看洁癖的戚衍榆,果然被他说得面目显得有点无语。
“好了吗,”戚衍榆催促几次后。
顾惊澜摸了一下纸杯,扶起他,把碳酸饮料的纸杯喂到了戚衍榆的嘴边。
戚衍榆喝了一点汽水。可乐是不冷的,也没气泡了。像是一杯兑了凉白开的假冒产品。
可才抿了几小口,戚衍榆就感觉人又活回来了,头也不怎么晕。
看他像是猫喝水,才舔了那么一点。
“还喝吗。”
2L的大可乐,看着跟没喝过一样。
“一会儿再喝。”
顾惊澜把纸杯另一边转过来,又倒了一点汽水,而自己喝了几口可乐。
这个人没洁癖吗。
戚衍榆恍惚地看着他。
但更奇怪的是顾惊澜居然也不上去打牌,就一直待在这里。戚衍榆万分困惑他为什么不跟夏依依去玩。
“为什么把房间让给他们,你和我待这里,不活该?”
顾惊澜说:“寿星生日,让他们玩玩呗。他们反正每个人房间轮流都去玩十多分钟半小时。”
他们那边南方有种沾喜气习俗,运气不好或生病的人,去参加新人婚礼,会沾点喜气。
他不知道寿星沾不沾喜气。
戚衍榆胡乱的想。
后来顾惊澜知道寿星他们转战别人的房间了,就想把戚衍榆叫起来。
第39章
戚衍榆因为太困了, 早就跟一米二宽小床连为一体。
顾惊澜去拖起他,戚衍榆走不动。“我困死了。”
“能不能走两步?”
“不能。”
“409好了。”
“留给你跟……”“夏依依”三个字又说不出口。那个人有点困了,坐了半个晚上车比较累,还吵他, 他就想口出狂言, 最终还是收住了。
顾惊澜看他懒得要死的模样,拽了几把他, 他就说没力气。顾惊澜看了他两眼, 终于,他像是被懒汉彻底驯服了一样, 伸手去,将他提起来, 那个人嚷嚷后, 顾惊澜不得不把提转成了打横抱。
戚衍榆一下子惊得要下来:“被人看见怎么办?”
他可不想他被男人公主抱传遍他们班以及整个专业。
“那你下来走。”
戚衍榆没好气:“我走不动……”
顾惊澜看他又当又立,忍耐再三, 将外套蒙在戚衍榆的脸上,就抱着他上楼。
抱到了门口那人依旧不肯下来,戚衍榆振振有词:“在门口被人看见怎么办!”
顾惊澜冷笑用钥匙打开门后, 将人抱到了409房间里,走进去,把他扔在床上。
虽困但是被这么抱一遭的戚衍榆清醒了不少,被扔在床上后他心跳很快, 就像是他抱顾惊澜上楼似地突突个没停。
挪起眼, 看见顾惊澜下楼借来了扫帚和簸箕, 在打扫409的卫生。
很像是婚后打扫的丈夫,戚衍榆骂了自己一句,自己在瞎想什么。
“顾惊澜。”
“干什么?”
困意消散的戚衍榆百无聊赖想问, 你在家里打扫卫生吗。
可顾惊澜扫地拖地的架势,就跟做手术一样,严谨专注,一点轻松好脸都没有。
那些人来他们房间,打牌喝酒,地上留下了瓜子壳啤酒瓶零食包装烟灰以及糖果纸。
“他们干什么了?”戚衍榆看着满地狼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干什么了。
“你不知道,薛倩和他们班班长徐昊订婚了,给每个房间发喜糖呢。”顾惊澜冷笑,这个人就没有一点班集体参与感吗,连八卦意识也没有吗。烧烤的时候就发喜糖喜烟了,他没留意到吗。
“啊。”戚衍榆又想起了沾喜气的习俗,“啥时候订的婚?”
“周四。”也就是昨天。
顾惊澜清理了一遍就去洗澡了,戚衍榆躺在了床上,他又想起了蛋糕和可乐。好像顾惊澜也没有那么糟糕。
他好像跟自己心里面第一印象重叠了一点。
顾惊澜洗完澡出来,他头发半吹干,碎发是湿了的,不过他看见看着发来的照片,是个女孩的毕业照。他冷着脸面,把手机丢一边。
连祝福都没有。
戚衍榆的困意又来了,趴着睡觉。
顾惊澜跟他说:“别趴着睡。”戚衍榆答应一声还是趴着睡了。
顾惊澜把书翻开刚才和手术视频相匹配的那几页,看了几眼,又去瞄他身边的人。那个人真的就睡了,也太好睡了吧。
一会儿,顾惊澜就把手术视频打开,看着,也走神着。再精力集中回来,留意不知不觉夜里十二点多。
顾惊澜发现那个人睡得边上,想把他搂回来一点。停住手,想着他掉下床不活该吗。
但是看他消白的小脸,可怜又招人恨。
把他搂回来一点,戚衍榆半梦半醒还说了声什么。
回他:“做梦了吧。”跟以前嬷嬷半夜回小时候他说梦话的那样。
左手被人揉捏着,戚衍榆果然就说了一两句梦话,就睡了。
戚衍榆一直想等顾惊澜睡,可是左等右等那个人还不歇息。
后来把自己熬睡过去了。
半夜口渴醒来,发现顾惊澜就睡在他身边,外面一点路灯的淡弱光影投入房间里,隔了好半天,他才看清楚了顾惊澜睡着后的口鼻轮廓。
第二天醒来,戚衍榆没急着醒来,相反他很是恍惚。
尤其看见了顾惊澜醒来在洗手间里洗漱,心里想顾惊澜为什么不跟夏依依住一个房间。
一边起来,一边想,他昨晚为什么跟自己挤小房间,不上去打牌。匪夷所思。
【】
第二天的行程是去国家森林公园。
戚衍榆和顾惊澜下楼吃了早餐,就上车开去国家森林公园了。
可是顾惊澜和1班他们玩。
戚衍榆看着,觉得顾惊澜对他的照顾,不过是作为唯一知情自己生病的人承担一点责任而已。
垂下头去,发现了大一药学也秋游。
因为他看见了林钠。
和林钠结伴进入国家森林公园,因为南方,多是南方的灌木和植被林。
沿着路牌和指示走。
故意绕开了人群。
和林钠有一搭没一搭聊。
“你怎么不跟你班集体玩?”林钠问他。
“你不一样?”戚衍榆反问,他没什么心情,总是起伏,一阵高涨一阵低落。
顾惊澜终究是直男,他不可能会爱上一个gay的。
“那是我跟你聊得投缘点,”林钠笑。
戚衍榆也笑。
两个朋友走着,还捡路边的树棍,做登山杖。虽然他们也不用登山,但有的石阶拾级而上,比较难走。
大路小路都有,戚衍榆为了不跟大部队撞上,另辟蹊径。
林钠也随着戚衍榆走。
遮天蔽日的大树,潮湿的青苔,还有一些他们在普通南方公园没见过的蕨类。
“你觉得一个男的对另一个男的照顾,是什么意思?”
林钠惊奇:“什么样的照顾?”
“就是比如说,A男有哮喘这类的病,B男会时常关注A男,看他哮喘有没有犯。但是除了B男,没有一个人知道A男是有病。”
“哮喘吗,这B男也有点跟女的一样,至于照顾A男吗。”
“不是,”戚衍榆没说完整,“就是A男很多病,比如,心脏病这类。”
“哦,”林钠又说,“为什么其他人不知道,就B男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就是无意撞见过A男心脏病发呗。但是A男不告诉别人,也不允B男说出去,怕没面子。”
“哦,”林钠想了想,“那B男挺不错的,有责任感,挺仗义的。”
“除了责任感,仗义呢,”
“啊?”林钠弄不懂戚衍榆的意思。
“你觉得B男这么照顾A男,”
“怎么照顾了?”
“就是会留意他犯病没,要他吃药。”
林钠琢磨:“B男可能他妈妈就挺会照顾人,言传身教,家教好呗,B男跟这个A男关系也一定很不错吧?”
“关系也普普通通吧,就普通室友关系。”戚衍榆说。
“你问这个干啥,”林钠没琢磨出其中的隐情来,也不知道戚衍榆问这两人是啥意思。
“我就琢磨不懂,普普通通关系,B男至于这么照顾A男吗?”
“那可能A男受欢迎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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