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钠看着主/席的动作,等了半天,怎么主/席没给他夹?
戚衍榆看着夹来的炸馒头, 还蘸了炼奶。再夹来了小酥肉炸平菇炸小鱼之类的。
顾惊澜夹得慢慢戚衍榆, 才看见了林钠,问起林钠:“你来点么, ”
主/席你现在才想起我是吧?
“好的好的, ”林钠心里吐槽,他当然不劳驾顾惊澜给他夹, 自己赶紧扒拉了一点想吃的炸小馒头和炸鱼,趁顾惊澜没留意, 林钠问:“你认识他啊?”
“不认识, ”戚衍榆否认。
“主/席对学弟还挺客气的,”林钠幽幽地道, 不过就是只看见戚衍榆,没看着自己。顾学长不会以为自己大二的吧?自己长得有那么老成吗?
戚衍榆又跟林钠在聊英超,谈到林加德, 各种梗又来了。
顾惊澜听着,林皇这个名字。听他们各种“年少不知有林皇,错把梅罗当球王”、“东汉末年有周郎,西汉姆联有林皇”、“你的林皇, 无限猖狂”、“不, 是你的林皇”等等。
两个人各种段子层出不穷。
英少杰跟顾惊澜谈到某个比赛, 顾惊澜都不是非常精力集中,英少杰谈了几次,想起了顾惊澜是临医的。就给林钠介绍:“你不是想转专业吗, 刚好你顾主/席是临床医学的,你可以问问他,大一的课好补不?”
林钠连忙,“学长,我是药学的,想转临医。”
“你不问他?”顾惊澜狐疑看了眼戚衍榆。
林钠撇嘴:“他大一的,他课都没上完。”
顾惊澜知道了,这人在学弟面前装大一是吧。
可能是猜到顾惊澜心里想什么,戚衍榆说:“我说了,课挺多的他不信。”
“哪里是不信,我想问学长问清楚点,”林钠又问,“学长你们大二课还多吗,”想五年的临床医学专业里找半年把大一上学期的课补了。
“大一到大三年课没有一天不是满的,大四大五就实习了。你要补大一上的,如果能补的话,真得延毕。”顾惊澜实话,又看了眼戚衍榆,“他也是临床专业的,你问他就知道了。”
林钠问过戚衍榆了,戚衍榆说的话跟顾惊澜的建议一模一样。
林钠再陷入了痛苦中,戚衍榆在看着满碗里的炸物,他其实都不感兴趣,他对林钠说:“你吃点我怕浪费了。”
可林钠没有心情吃。
戚衍榆就转头看顾惊澜在干什么,结果顾惊澜听见了,就很自然地夹过他碗里其实也不多的炸物。“你都尝过没有的?”
“都吃了一些。”戚衍榆不吃炸鱼,比拳头小一半的奶香小馒头他嫌大,小酥肉和平菇也只挑了很小块的吃。
“不喜欢吃?”顾惊澜问他。
“还好。”戚衍榆不表达任何看法,只是又夹了一点,粘了一下蘸水,打算消灭大半碗的食物。
顾惊澜把他碗里夹了多少就还剩多少的食物夹回去自己碗里:“你家是不是不让你吃这种垃圾炸物?”
“也没有。”
鱼很快就上来了,还有一些他们点的食材。
放肥牛肥羊大肠鸭肠猪脑什么的,顾惊澜知道他什么都不吃,就用漏勺勺了一块没有刺的大块鱼肉,和一些肥牛肥羊进戚衍榆碗里。
林钠痛苦归痛苦,可是该吃饭的时候还是不愿挨饿的。
他看见主/席给戚衍榆夹,也等着主/席把漏勺的食物分一点过来。
但是顾惊澜好像忘了他一样。
惹得林钠想,他们临床专业是不是有什么师兄弟必须手足情深的规矩?或者饭菜只照顾同专业师兄弟?
戚衍榆就把鱼肉蘸蘸水去了,没有刺,特别烫,戚衍榆吃之前还吹了几下,顾惊澜挑的是一块鱼腩最嫩和肥美的地方。
顾惊澜看着他吃鱼肉,其实想知道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还要来点虾吗。”
“有虾滑吗。”
“好像有的。”顾惊澜就去给他捞虾滑去了。
戚衍榆就寂静挑着碗里的鱼和蔬菜吃了。他和林钠很有默契的是,吃饭就不说话,专心致志享受食物。
英少杰问顾惊澜:“你要什么?”
“虾滑,”
“没有再点一份了,”英少杰这么说着,还是帮顾惊澜捞了会儿,捞到了。
后来这一顿是顾惊澜结账的,他本人点了六份虾滑。
戚衍榆吃着鱼,还在挑刺。
“有刺?”顾惊澜问他。
“有一根吧。”
顾惊澜再去给他捞鱼肉的时候,先是捞去了自己安静的盘子,给戚衍榆挑完刺后,再送到他餐盘里。
戚衍榆赶紧左右看了一眼,看见林钠还专心顾着自己餐盘的食物吃着时,戚衍榆想,不对他怎么像是照顾女朋友那样照顾自己?
英少杰在桌上提起以前跟顾惊澜竞争主/席时的故事,说顾惊澜当时就很冷很吊炸天,换现在的词来说就是拽个二五八万一样。
戚衍榆听着他们部长的话,也深有同感,在内心颔首。顺便多加一句“他现在也拽得跟二五八万,没有变”。
英少杰又笑,“可本人是真有料的,把我治得也服服帖帖。”
顾惊澜心想,他能用该竞争该管理的手段去治不同人,但他就不知道怎么对付戚衍榆。
是用对付这一词吗,顾惊澜想了想,应该换成什么才合适。
在他没什么想法时,英少杰提议敬酒了。吃饭吃到中途了,他们学生会总爱搞这种环节。
“来,敬一杯顾哥。”
“别了吧,好好吃饭。”私下聚餐就不搞国内桌酒文化了。顾惊澜说。
“行,那我和艺娜跟你喝,”英少杰看见戚衍榆,又说句,“对了,上次聚餐你见过他们没有?来你俩敬主/席一杯。”英少杰印象里戚衍榆没有去敬顾惊澜酒。
“他喝不了酒。”顾惊澜看着戚衍榆只淡然一笑,告知英少杰。
“啊,你怎么知道他喝不了?”英少杰以为俩人吃饭是聊开了。
“期中考前学生会不是聚餐了么,”顾惊澜记忆力很好,“我留意了,你们部门人人都酒量了得,酒量可以的我都记得了。”他倒也没戳穿戚衍榆没给他敬酒这事。
当时学习部每个人都来跟他敬酒了,就戚衍榆没来。顾惊澜那天还在想他为什么不来,可转眼又看见他和林钠在一起。
艺娜听见喝酒,精神气就上来了,艺娜是西北人,性情豪迈酒量也佳:“对吧,我上回就说了,咱们学习部不输任何部门外联宣传能干的,咱们部门也能干,哈哈。”
戚衍榆听着顾惊澜的话,他也不知道顾惊澜说的是真的假的,破冰聚餐那次顾惊澜跟夏依依打得火热,他看见自己喝吐了吗?
他是喝一点就会吐的那种,酒量只有一瓶半的啤酒。
“主/席怎么知道你喝不了酒,不会你上次偷偷喝吐了被他看见了吧,”林钠说着咧嘴一笑。
戚衍榆也很纳闷,他是看见了吗。还是说只是瞎说而已。
敬酒环节给顾惊澜取消后,戚衍榆想喝果汁,问林钠果汁在哪儿。
顾惊澜听见,就问起别人,“果汁还有吗,”
果汁在桌对面,他们学习部的高露忙把果汁递过来,顾惊澜接过来就给戚衍榆的杯子倒果汁了。
看得林钠一愣一愣的:
“靠。主/席怎么对你这么好啊,你不会抓到他什么把柄了吧。”
戚衍榆想,那是因为自己救了他。顾惊澜估计是把他当救命恩人一直报答他了。
他不需要这种报恩。
宁愿两人就此两清了。
但是两清是两清,他现在胃里就想喝一丢丢甜的果汁。
拿起杯子就喝了一点点。
顾惊澜看了一眼果汁的牌子,心想,他爱喝这种果汁?
聚餐结束了,顾惊澜和英少杰还有艺娜他们仨喝得最多,解决了四五箱啤酒。
在各自回东西校区,慢慢的同行的人越来越少。
直到回西校区的只有顾惊澜和戚衍榆。
顾惊澜走在他身后许久了,艺娜和英少杰在东校区和他分别后,顾惊澜才走到了戚衍榆身旁。
“腿好全了?”
戚衍榆刚才酒桌上看着顾惊澜喝了不少,比艺娜和英少杰加起来还要多。
“差不多了。”戚衍榆狐疑他到底有没有喝醉时——
顾惊澜把他抱起来了。
“!!”
“没人看见的,这么暗。”
戚衍榆没有看清楚顾惊澜脸色,以为他酒气满脸。其实不然,顾惊澜喝酒从来不上脸。喝酒前脸有多冷峻,喝完毅然也多冷峻。
可顾惊澜酒气不少,刚才回来的路上,顾惊澜走在他后边,和艺娜他们在一起抽烟走路,身上也有浓的烟味。夹杂着一些艺娜抽的女士香烟的微弱的甜沁味。
夜风弗来,还闻到了顾惊澜身上很淡很弱的洗衣液或是沐浴露的香气。
戚衍榆听见了顾惊澜的心跳声,不重不轻,不紧不慢,稳稳的,有节奏的。
不似自己,被稍微这么一抱,就心跳加速,脸色紊红。
顾惊澜抱着他走着比较暗的路边回来,刷门卡,进寝室楼。
丢大人了。还有一路上没有熟人。
回到寝室,黄少泽和祁远瀚那两人都不在,可能去图书馆机房交作业了吧。
顾惊澜把他放在了床上,蹲下来看他,这人的那张小脸是消白的,表情是不如生病时的痛苦,此刻是有点茫然的,手伸过来把戚衍榆的衣服纽扣解了。
“干什么?!”戚衍榆微睁眼睛。
顾惊澜眼是乌亮的,眼神是关心的:“伤都好了吗?”
戚衍榆慌然道:“好了,不用给我上药了。”把纽扣捂住。
顾惊澜依旧是抬起了秾郁的眼来问他:“已经好几天了,疤都消了吗,我托人从德国买了消疤的药膏。”
“你是不是……喝醉了?”上次不是说让他离自己远点了吗?后来顾惊澜就没有怎么对他上手涂药,经常是祁远瀚给他涂的,偶尔再是黄少泽。
戚衍榆说着“不用上药”,但顾惊澜还是把他衣服扒开了。
顾惊澜敛眼凝神看他肩膀小腹,戚衍榆看顾惊澜的眼,顾惊澜的睫毛是清纤的,眼神是缓和的,再而抬眼看向了戚衍榆。“为什么上次让我离你远点?”
这几天上课戚衍榆都没有和他们413坐在一起,有的时候戚衍榆来早了413会过来跟戚衍榆坐在一起。
但后来几次戚衍榆故意踩点到教室,一个人坐在了后边上。
每天也很晚回寝室,几乎是熄灯后才回到寝室的。回来就要么洗澡睡觉,要么就上床假寐。
他之所以说戚衍榆是假寐,是看见戚衍榆没有像以前那样习惯趴着睡。
“……”戚衍榆该说什么原因,难道要说‘老子现在不想舔了,你也别来伤害我’?
以为戚衍榆不舒服,顾惊澜又看他呼吸,手很自然就握住在戚衍榆的左手上。
戚衍榆生硬抽开,“我去洗澡了。”
“你手纱布都没拆,你洗什么?”
“干洗。”
“你手能湿水吗,你能拧毛巾?怎么干洗?”
“可以的。”戚衍榆想你是不是喝大了,我只是想避开你,这都听不出来吗,大傻子。
戚衍榆就逃避,想起来去洗澡。
顾惊澜就把他自己的椅子拿进去了淋浴室,走出来就把床上看他这番操作而愣然的戚衍榆抱起来,抱进去了淋浴室里。
出去把戚衍榆的衣柜找来了两件干净衣服,进来后把门关上。
虽然这很像某类型片子的前戏,可戚衍榆心想他不会要帮自己洗澡吧?
“我自己可以。”
“你可以什么?”
“我自己可以洗澡!”
顾惊澜把热水放满洗脸盆,将毛巾放进热水里洗了两边,把滚烫毛巾拧干了,过去就先把戚衍榆那张窳白的脸给擦了。
脸部被热毛巾滚了一遍,边被抹脸,戚衍榆边心跳有点猛。在毛巾离开他眼帘,他看去顾惊澜,顾惊澜真的好看,长身玉立,黑发冷面的。
顾惊澜见他衣库子还穿着,要蹲下去给他解时,戚衍榆扒了一下衣库头:“衣库子……库子就不用脱了。”
“你是男的?”顾惊澜疑道。
“……废话。”戚衍榆应道。
“那怕什么?”
戚衍榆怕自己起反应,“别了。”
顾惊澜看他露着的上半身,腰其实应该是没有女人细的,只不过是瘦薄的。长得比较白。外加上摔得到处淤青斑紫的。让人想到了姓虐的那方面。
“你衣库子不脱怎么洗?”
“腿……腿就不用洗。”
“戚衍榆……你不会很小吧?”顾惊澜并不是嘲笑,喝了酒的他还很认真,看向了戚衍榆的夸下。
顾惊澜,我真的日你爹。
这么激他,戚衍榆就想自己月兑了,顾惊澜看他终于肯了,就看他,看似普通的长相,但三庭五眼匀称。乌发白肤,秀气清丽。
顾惊澜看见他将衣库子月兑下来了,膝盖上还绑着洁白的绑带。
腿上没有什么毛,看起来两条腿又直又白的,所以摔出来的淤紫驳青非常明显。
热毛巾就贴坐着的戚衍榆的胸前胸后,特意绕开了肩膀上绳子深深勒痕的地方。
擦他两条不怎么锻炼也没怎么晒过的手臂。
看他真的瘦,到底是怎么救起自己。
他当时只有零星的片段记忆,隐约记得他被戚衍榆背在背上,戚衍榆的呼吸声比他自己呼吸还要振聋发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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