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向哨是不是都有点翻窗的爱好?
柏宁翌无辜地眨了一下眼,“走你们家的门,我害怕。”
郁青桓:“……”
郁青桓:“翻窗就不害怕?”
狐狸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随后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在大门口等郁青桓出来。这人甚至不敢在前院里等郁青桓。
柏宁翌说自己开了车来,可以载郁青桓,他们就没往电车站台的方向去。但当柏宁翌把头盔交到郁青桓的手里,拍了拍摩托车的后座,示意郁青桓坐上来的时候,郁青桓觉得还不如坐电车。
他老实地戴好头盔,坐上了那辆机械感满满、车体里流转了蓝色电光的摩托。车子很快上了摩托专用电轨,犹如炮弹一般飞了出去,光屏在车头前升起,遮挡了百分之八十的风,郁青桓没想到速度会这么快,迅速抱住了柏宁翌的腰,然后被这人在风里翻涌的银色长发扇了好几巴掌。
等到适应了这种速度后,郁青桓坐直身子,手指拢好柏宁翌的长发,报复性地给这人编了一条辫子。
下车后,柏宁翌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新发型,很是满意。
在吃饭的中途,柏宁翌说起了另一件事,有位随军出行的向导医生两个月后会回到首都星,这人和柏家有一些交情,柏宁翌希望郁青桓能跟自己去见一下这位医生,或许从那人的口中,能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郁青桓算了算时间,两个月后他的坟头都立起来了,但柏宁翌毕竟是好心,他只好欣然应下。
吃完一顿饭之后,郁青桓没有回去别墅,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家里,未免太可怜,他回了学校的宿舍,和温夏一直聊到深夜。
没有司庭紧紧地跟在郁青桓身边,不少哨兵和向导都主动凑了过来,他们总能找到郁青桓感兴趣的话题,引得小猫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们,等待下文。
菲利克斯不像郁青桓那样被人群围绕、和别人谈笑风生,它追着其余人的精神体打架,屁大点小猫连黑熊都要啃两口,体型稍大的精神体都会因为主人亲近郁青桓而对菲利克斯产生好感,故意让着小猫,体型稍小的先是惧怕菲利克斯会伤到它们,但后来它们发现被咬住了只要装死,菲利克斯就会松口把它们放下来,便乐得和小猫玩你追我逃的游戏。
总的来说,郁青桓这几天过得很滋润,吃了不少其他向哨投喂的小零食,最近更是爱上了一款夹心饼干。
他兴高采烈地抱着新买的一盒饼干,回到了司庭的别墅。
郁青桓刚一进门,就察觉到了不对的气息,好像有恶鬼在死死地盯着他看。他忐忑地把灯打开,果不其然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正黑着脸看向他的哨兵,凯登坐在一旁,想上前扑到郁青桓怀里撒娇,但鉴于司庭在生气又不敢轻举妄动。
“为什么不回消息?”
郁青桓点开终端,这才发现今天司庭给他发了上百条消息,哨兵所处之地信号不好,多是零零碎碎的时间发出,并一直期盼着郁青桓能有回音,但直到自己回到了别墅,郁青桓都没有回复哪怕是一个字。
糟糕。
小猫自知理亏,于是放下手里的饼干,慢吞吞地走到沙发旁,他在司庭面前蹲了下来,用脸颊靠着哨兵的一边膝盖,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地颤了一下,熟练地运用自己那张漂亮的脸蛋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轻声开口,“我是一只坏小猫。”
“司庭,你要惩罚我吗?”
第29章 29
要哄司庭开心其实很简单, 首先在这人把他提起来压在沙发上猛亲的时候,不要反抗,其次在令人窒息的亲吻里偶尔给一些回应表示“喜欢”, 最后亲完了,泪眼汪汪地坐在哨兵怀里, 把眼泪全抹在哨兵的肩膀上, 再有气无力地说上一句, “差点被你亲死了。”
由此,小猫就会收获哨兵心花怒放、餍足的一句,“活该,谁让你不回消息。”
于是小猫顺势抱住哨兵的腰,用脸颊在哨兵胸口轻轻地蹭了蹭,控诉道:“一个人在家很无聊……”
哨兵开始沉默, 哨兵慢慢自责, 哨兵抬起手来摸了摸小猫的脑袋, 然后抱着小猫回房间继续亲热。
郁青桓被这人欺负得够呛,虽然从不做到最后,但任谁看着对方虔诚地吻着自己那里, 还生怕自己看不到而做出明显的下咽动作时,都不会无动于衷。
他控制着自己尽量不要发出声音, 可偏偏他越是这样, 司庭就越来劲, 直到他终于忍不住,这人就会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十分恶劣。
然而更恶劣的是, 哨兵不知从哪取出了一卷偷藏已久的红色丝带,他一边亲吻郁青桓,麻痹向导的大脑, 一边以高超的手法将丝带缠在向导的身上。片刻的功夫,向导的双手就被反绑在身后,就连双腿也被牢牢绑住,整个人无法动弹。
最后,郁青桓被蒙住了双眼,透着轻纱质地的丝带,看到哨兵低下头,含住某个地方。
“司……司庭!”
向导失力地歪倒在一旁,微微战栗。
……
这一觉,郁青桓睡到晚上八点,醒来时身上清清爽爽,像是有人帮他清洗过,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他的身侧躺着正呼呼大睡的菲利克斯,在他和司庭这样那样的时候,菲利克斯和凯登在楼下跑酷跑了八百回合,消耗了不少体力,这会儿小猫在梦中还不停地用脚蹬来蹬去。
见他醒了,凯登赶忙凑了过来,用脑袋拱一拱向导的手,示意后者快摸摸它。比起司庭多了几分他不回消息的愤怒,凯登对他则是纯粹的思念,雄狮将脑袋搭在床沿,在郁青桓一下又一下的抚摸中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吼。”
等郁青桓到楼下时,司庭已经煮好了饭菜,久违地尝到司庭的手艺,郁青桓吃得肚皮圆滚滚,靠着司庭的肩膀,让哨兵给他揉小肚子。
他这些天做的“好事”大抵都被哨兵调查得一清二楚,对方的精神波动很明显,几乎写满“不快”二字,但司庭什么也没说,只是皱着眉在心里盘算着什么计策。
最后,司庭自己哄好了自己。
即便他很想把郁青桓关起来,谁都不能见,谁都不能靠近,可显而易见的是,给予向导一定的自由,向导反而过得更开心,也会更亲近他。
小猫招人喜欢是事实,但郁青桓至多只是和他们聊聊天,并未有什么肢体接触,这在别人眼里属于正常交友范畴。
可是……
司庭不由地将向导抱紧了些,尽管心里仍觉得十分不爽,他的语气却依旧轻缓,“下个任务,我们一起。”
向导顺势躺倒,枕着哨兵的腿,笑着答道:“好啊~”
*
三天后,司庭接下了新的任务,一星S级,任务内容是抓捕一名逃犯。抓捕任务要求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完成,目标人物随时可能转移,司庭申请了飞行轨道的使用,直接开着飞行器冲向目的地。
直到落地的那一刻,郁青桓才明白为什么司庭要提前申请轨道的使用,就这样的超速飞行,要是不空出轨道来,指定得撞上点什么导致机毁人亡。
狂野哨兵本想一展自己超高的飞行技术,好让郁青桓看看自己的男朋友有多帅气,结果落地就见向导面色苍白,顿时慌了神。
拒绝哨兵的搀扶,向导颤颤巍巍地下了飞行器,哨兵紧跟在他的身后,最后心疼地抱住向导,收获了向导软绵绵的一个眼刀。
“对不起,我错了……”
司庭抱着郁青桓迅速地找了一家药店,给向导买了晕机药。吃下药后,郁青桓总算好受了一点。
见司庭仍面存愧疚之色,向导双手捧住单膝跪在他面前的哨兵的脸,专注而认真地说道:“你开飞行器的样子很帅。”
说出这话的同时,郁青桓的耳朵红了一片,间接证实了他所言非虚。
至于晕机的事,倒也不怪司庭不懂,向导的体能虽然比不上哨兵,但比普通人也还是要强一些的,仅少数向导会晕机,恰好郁青桓就是其中之一。
听到这话,司庭那双棕瞳渐渐明亮了起来,他握住郁青桓的手腕,视线始落在郁青桓的脸上,脑袋微微偏向一旁,吻了吻郁青桓的掌心。
好喜欢。
得了夸奖,司庭也没有得意忘形,而是郑重承诺以后会开慢些,再也不会让郁青桓难受。郁青桓很想说自己没什么事,但鉴于司庭很在意他受伤、生病,最后就只点了点头。
休息了五分钟之后,郁青桓就毅然决然地拉着司庭去寻找目标人物,根据明塔传来的信息显示,罪犯最后一次露面的地方是某街道的十字路口,对方手里正拎着一袋生活用品。在他们即将抵达目的地时,明塔根据各处监控,很快就锁定了目标的方位——一栋破旧老式居民楼。
对方是个觉醒了听觉和嗅觉的守卫,当郁青桓和司庭靠近房门时,对方当即果断朝着家中窗户的方向奔去,司庭一脚将门踹开,无形的精神力随着郁青桓心念一动迅速蔓延,试图摧毁守卫的精神域。
尽管对方只是一名守卫,但身形魁梧,是个练家子,在与司庭过了几招之后,被哨兵一脚踹飞,砸到墙上。破旧的大楼仿佛剧烈地晃了一下。郁青桓趁此机会,精神力化作一道道长鞭,恶狠狠地抽向守卫的精神域,守卫惨叫一声,又被司庭一脚踩碎腿骨,彻底晕了过去。
司庭回头看向门口站着的向导。
郁青桓很捧场地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帅!”
还好司庭没长尾巴,否则光靠摇尾巴这人就能飞回军校。
他们二人搭档的高时效引起了明塔的注意,虽说还未毕业,但双S实属难得,还不等他们落地军校,就指派给了他们新的任务,三星S级——抓捕在逃两名A级哨兵。
单凭司庭一人也能顺利完成任务,毕竟S级与A级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一级而已,但有了郁青桓从旁辅助攻击,只要是没有向导加固精神壁垒的,基本上露脸就秒,而有司庭在,任何妄想靠近郁青桓的,只会死得更惨。
两名在逃哨兵很快就被捕获,送往当地的塔进行审判、入狱。
他们陆陆续续又接了几个抓捕任务,从首都星的这头跑到那头,几番下来,再回到军校外的别墅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
郁青桓泡了个热水澡,换上睡衣,一头栽到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奔波了那么久,他的电量已经掉到最低,完全不想动弹,但司庭似乎还很有劲,在楼下叮铃当啷地鼓捣晚饭。
菲利克斯从精神图景里出来,钻进了自己的豪华猫窝里,叼住它最喜欢的那颗金色小球放到两只爪子下护好,然后闭眼睡觉,凯登并不想在楼下陪司庭做饭,噔噔噔跑上楼来,把自己的窝往菲利克斯的方向推了推,直到两个窝紧紧挨着,这才满意地钻了进去。
郁青桓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的小猫悬浮灯有了片刻的失神,这灯是他搬入这里之后,和司庭一起挑选的。哨兵有极强的领地意识,谈恋爱后更甚,不喜欢别人随意进入他家里,所以这灯是他们二人一起安装,其中司庭负责安装,郁青桓负责扶稳梯子,并适当地提供一下情绪价值。
自从他来到这里,和司庭待在一起的回忆就一点一点地充满了原本空荡荡的家。向导信息素和哨兵信息素纠缠在一起,铺满他们待过的每一个角落。
郁青桓深呼吸一口气,挪开视线,联系仿佛去度了一回假的艾维斯,调出了数值面板。
反派黑化值:75。
反派好感度:99。
您的生命值剩余天数:21。
眼下司庭对他的好感度已经足够,21天后大概会有一个重要剧情,他只需要在那一剧情里顺利救下主角团,并死亡脱离世界。
郁青桓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觉得这恋爱关系总共还剩下21天,那么他还是稍微认真“工作”一下好了。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在穿上拖鞋之前,他的视线停留在了床侧柜子的最下层抽屉上,那里面装有一根系有铃铛的丝带,是司庭曾系在他脚踝的那一根,被解下来时哨兵委屈的眼神还历历在目。郁青桓犹豫片刻,从抽屉里取出丝带,重新系回了自己的脚踝上。虽然不知道哨兵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但既然司庭喜欢,他系个一两天也不是什么大事。
郁青桓快步往楼下去,脚踝上的铃铛随着他的步伐叮当作响。
显然郁青桓忘记了什么事,有艾维斯帮他开了免痛,不意味着他的身体就是健康的,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精神域上已悄然爬满了裂缝,眼看着快要下了楼梯,郁青桓忽地眼前一黑,整个人踩空,重重摔了下去,没系牢的丝带散落在地上,原本怎么折腾都没事的铃铛此刻居然碎成了两瓣。
摔跤不在免痛的范围之内,郁青桓倒吸一口气,竭力忍着,才没落泪。哨兵从厨房里闻声赶来,将郁青桓从地上抱起,心疼地说了些什么,但郁青桓耳朵里嗡嗡作响,实在没听进去,他的视线停留在那个碎了的铃铛上,心情很不好。
冰冷的药水均匀地涂抹在他的膝盖上,才一会儿的功夫,摔伤的地方就一片青紫,看着很吓人。郁青桓终于回过神来,低眉看着跪在他面前,用棉签蘸取药水,小心涂抹在他膝盖上的司庭。
哨兵看起来比他还要疼,药水覆了一层又一层。
而在这时,司庭忽然注意到了什么,他放下药和棉签,握住郁青桓的小腿,在内侧的位置,有他昨天情难自控而留下的咬痕。自从谈恋爱以来,他都有克制自己不去咬郁青桓,可哨兵本性就带着善战嗜血,越是喜欢越是控制不住地想咬,想留下明显的标记。
咬完之后他明明给郁青桓擦了药,按理来说今天就应该愈合得差不多了。
为什么现在看起来……
还是和刚咬完的一样?
那个蓝毛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郁青桓总在逃避生病的话题,为什么他无论怎么调查,都查不到向导空白的那两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反派黑化值+10。】
司庭松开了郁青桓的小腿,指甲深深刺入掌心,然而这时,向导伸出手来捧住了他的脸,低下头来很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唇角。
“我没事,司庭,我不疼。”
郁青桓眼带笑意,柔声对着哨兵说出这一句话。
哨兵几欲撕下伪装,他的眼底一片血色,恶念在心中不断翻涌成形,又被一次次击打溃散。司庭轻轻握住郁青桓的一只手,用嘴唇虔诚地碰了碰向导的手腕,事到如今他无需再考虑什么是“喜欢”,他很明确自己喜欢郁青桓,没有郁青桓不行,他吻住向导脉搏跳动的地方,克制着,一再克制着,好让自己看起来,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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