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修忽然抬起眸子,言辞极尽挑逗之意:“你,说,什么……我,要,你,再说一遍……”说着,将冷寒十一步步抵到那花墙上,
冷寒十的身体一下跌撞在花枝上,轻柔的花瓣,纷纷扬扬,打着圈撒下了,唯美,动人……
冷寒十唇角颤抖,喉间津液翻滚,一字一句重复:“我说…我是个武将,不会说什么华丽而动情的情话,但若你喜欢听,我…我努力去学便是。”
说完,近在咫尺地凝视着沈长修那勾魂的眼眸,他粗喘了几声气息。
沈长修通过他的瞳孔,看到自己带有红晕的脸颊,以及因刚刚悸动而涨红的鼻头……
沈长修继续凑近冷寒十的耳畔,一声声吟唤着他的名字,“寒十,寒十……”声音低沉醇厚,传进他耳中勾起他颈部一阵战粟……
沈长修轻柔的指尖划过他的喉间,一寸寸往下挪动,温声软语:“还说自己不会,你每说一句,都令我热血沸腾,若是再加一把努力,我岂非要玉火焚身。我的寒十大人,你是想……烧死我嘛!”
沈长修话还未落,冷寒十已经按捺不住将他扶腰托起,贴在自己胸口上。
“额……”沈长修猝不及防一声娇喘。
轻轻松松一把将他兜在怀里,冷寒十的怀抱宽大又温柔,顷刻,沈长修耳边响起他声音低沉像极力压抑的咆哮:“长修…我怎么舍得烧死你,我就算烧死了自己,也不会烧死你啊。”
沈长修声音愈发颤抖:“呃…你还说不会,我们这不是在相拥自焚的架势嘛!”
“是谁说我的名字又冷又寒像石头,我可得给自己正名!”冷寒十邪魅一笑,俯身吻下去。
满墙花枝为他们沸腾不已。
头顶花架上,娇嫩的花瓣,花蕊,滋润饱满,水润颤抖着,一瓣瓣,华丽丽落下……
第118章
在酒楼左右等了许久都不见他们回来,魏青羡有些着急,直接抓起筷子:“不等了,我饿了先吃了。”
结果刚俯下身咬着一口肉,就见他们俩走进门口处,朝堂厅张望了几眼,就朝这里走来。
魏青羡大口嚼着肉,见他们俩皆红光满面,直接问了一句:“你俩是不是已经偷偷吃饱了?”
沈长修登时心虚一愣:我擦!魏青羡你真是狗!这你都知道了?!我俩的确是刚吃饱,嘿嘿,吃的饱饱的!
冷寒十愣了愣,随即忍着笑,一本正经回:“没,没吃呢。”
随即落座。
刚坐下,沈长修看到了窗外熟悉的招牌,嘿嘿一笑,略显得意:“对面就是倚阑珊的连锁店,啧啧,还真是遍地开花啊。”
“只是分店没有上京城的感觉……温老板,风华绝代,不一般!”子都喝了一口酒,眸色深沉……沉吟片刻他忽然转念道,“不如,接下来的路,咱们将四匹马换成一辆马车,这样大家路上也舒服点。”
沈长修一听有马车可以靠着躺着,那多舒服啊,忙不迭附和:“好啊,好啊。我同意。”
魏青羡白眼一翻,讥讽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囚犯有资格同意不同意的。”
“……”沈长修冲他努嘴,不理会,“切!”
吃好喝好,再此启程之前,按照子都的提议,冷寒十将四人马匹又加了些银子,换了一辆奢华大马车。
冷寒十在外面驾马,其余三人坐在马车。
今日阳光和煦,蓝天白云,意境悠然,美不胜收。
子都趴在窗户上看风景,脸上尽是饱览山水的欣赏满意之色:“哇,一重山水一重风光,太美了。”
魏青羡歪靠着,呱唧呱唧吃着零嘴,不咸不淡:“看来子都没出过远门啊。”
子都收回脑袋:“你说对了,没出过,这是第一次!”
“怪不得你要跟着出来,多游历有益处哒!”沈长修说完看着手里的地图,“下一城,是逍遥城,听名字就挺好玩的啊。”
逍遥城…
听闻这三个字,魏青羡的面色陡然一寒,接着落入沉思。
沈长修抬起头正要问他关于逍遥城的事,忽然见他如此反应,有些怪异:“我靠!干嘛这表情?”
魏青羡坐直身体,垂眸嚅嗫:“可、可以不去那里嘛?咱们绕道而行!”
沈长修脱口而出:“那可不行,这羁押路线都是管家定好的,每去一城要打卡的!哦,盖章,盖章哒!”
见魏青羡神色愈发紧绷,沈长修眼眸一闪,忽然撩起眼皮,挑着半侧眉梢,盯着他:“干嘛?怕成这样……那里有你的仇敌啊?”
魏青羡躲开他锐利的目光,摆出一张臭死人脸,咬死道:“要去你们去,我反正不进那逍遥城!”
子都也将视线从外面收进来,略有一丝吃瓜兴致:“我听闻,那逍遥城里的逍遥王,是当今圣上的十三叔,是不是?”
外面的冷寒十回身道:“对,这个逍遥王,虽然生在帝王家,却一股子邪性江湖气,当年本有当王的机会,他偏偏不要,只要了一处城池,自名逍遥城,意在逍遥自在。”
沈长修难得见魏青羡如此模样,忍不住想逗他,于是凑到他跟前贱兮兮:“哎哎,逍遥城里到底有什么,能让魏老板如此杯弓蛇影的?仇敌?敌情?还是……前任吶!”
魏青羡看着他的目光仿佛能射出刀子喷出火,半晌憋出恶狠狠的一句:“沈长修,你好贱啊!”
随即白眼一翻,背对他,闷声怼道,“果然是野猴子!”
“切!”被骂了的沈长修冲他不屑挥了挥手。
不过下一秒,沈长修就回味刚刚说到“前任”时,魏青羡明显表情不自然了,于是嘴角一抽:看来就是感情问题咯,嘿嘿,没想到这个面瘫竟然还爱过呢……
靠在车厢上的魏青羡渐渐阖上双眼,他开始回忆起曾经在逍遥城的那段时光……不知不觉睡着了。
半晌,魏青羡嘴里喃喃梦呓:“楹玉…楹玉…”
沈长修见状,眼眸狡黠闪了闪,随即探出手,悄悄摸上他的脉搏,片刻记下了他脉搏跳动规律,沈长修诡谲一笑,随即入内景。
在内景中,他见到魏青羡身处一处赌场,周围艳姬环绕,香艳浮华,而他却闭眼坐在那里,手里死死抓着什么,嘴里满是不甘:“楹玉,你骗我?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楹玉…楹玉!”
沈长修哀叹一声:“这个傲娇魏青羡,竟然也有如此卑微一面啊。果然,爱情让人变性啊,脾性的性哦!”
沈长修灵机一动,随即抓住魏青羡的手,换上让他自己都起鸡皮疙瘩的婉转音调:“小羡羡~~~既然想我,不如就来逍遥城见见人家啦啦。”
一听这声音,魏青羡骤然惊吓到浑身颤抖,他醒来惊喝:“啊啊!”
沈长修也顺势出来内景,忙一副安抚表情:“小羡羡,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滚!”一听到他的这个梦里出现声音,魏青羡破口大骂,“离我远点!你这死猴子,害我做噩梦了!”
沈长修偷着笑,随即撇嘴反驳:“什么我!你别拿我做挡箭牌,你刚刚嘴里明明叫着什么,楹玉,楹玉的!”
一听这俩字,魏青羡双眸登时睁大,面红耳赤,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巴巴看着他。
旁边瞅了许久热闹的子都,一副佛家口吻道:“既然都成了梦魇,何不直接面对,以此解开心结。”
魏青羡转眸看去子都,一时无语,半晌哼声道:“你果然是个出家人!”
子都莫名中枪:……
半晌,魏青羡偷偷瞥着旁边的两人……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沈长修贱兮兮的,但魏青羡不得不承认,面对他们几个,有说不出的轻松感,那好像就是朋友的感觉……
片刻,魏青羡垂下双眸,叹了一口气:“哎,那时还是太年轻……”
沈长修忍不住吐槽:“别拿年轻当借口,你现在也不老啊!”
魏青羡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逍遥城有一座逍遥阁,是远近闻名的赌场,我就是在那里,输掉了希音阁总阁主令!才被降为分阁主!”
沈长修一挥手豪迈脱口而出:“这有什么!在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不如这次我们帮你讨回来!一雪前耻!”
魏青羡一脸愣怔望着他:……
见他刚要露出讥笑的神色,沈长修连忙抬起手打住,“哎,先别急着讥讽我,我就问你想不想拿回来吧!”
忽然被这样询问,魏青羡唇角嚅动半晌,却忽然卡壳。
沈长修嘴快道:“那就是想咯!放心,作为朋友,我必须帮你讨回来!”
「朋友……」
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魏青羡眼神瞬间柔软下来。
毕竟曾经连爱的人都欺骗过自己,朋友……靠谱嘛?
曾几何时,魏青羡已经忘记了真心笑容,忘记了什么是情意,他眼中只有任务,交换!
魏青羡深深叹了一口气,语气难得轻柔了下去:“逍遥阁有逍遥王背书,什么都可以下赌,只要你出的起赌注。当年我年少轻狂,被逍遥阁里面的叫楹玉的俊俏哥儿给蛊惑,竟然将阁主令拿出赌……”
「哥儿……」沈长修心虚下意识眨眨眼。
子都会意:“所以,你其实害怕见的…是那逍遥阁里的楹玉?”
魏青羡转去窗外,嘴吧依旧很硬,但语气却少了力度:“我才不怕他!”
沈长修嘴角一抽,爽朗豪迈道:“那咱们就逍遥城去逍遥一圈!”
冷寒十听闻内人的指示,即刻飞起马鞭,高喝一声“驾”,“天就要黑了,得加快了!”
……
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依然没有见到能落脚的村落。
马儿也略显疲惫,不时喷着粗重的鼻息。
冷寒十“吁”了一声,收住马:“只能在附近找地过夜了。”
魏青羡探头出去哀叹道:“难道今晚得露宿这荒郊野外?”说完,瞬间抖了一激灵。
沈长修缩着脖子,听闻可怜巴巴说:“不是吧,我好像都听到狼叫了……”
“野猴子,你是不是男人,狼你就怕了?”魏青羡永远都不忘见缝插针讥讽他。
沈长修也都习以为常了。
冷寒十下马跑去附近转了转,回头叫道:“看轮廓前面好像有间屋舍,我们去瞧瞧。”
沈长修没有坐过这么长时间的马车,只觉得屁股都已经被颠到麻木了,肩膀也酸酸的难受,听了冷寒十这一声,终于欢腾起来,连忙跳下马车,飞奔过去。
不一会,他们几个就来到了那屋舍前面。
冷寒十点了火把,在火光照耀下几人这才看清,原来是一间破败的土地庙,一角的屋檐都已经坍塌,屋前荒草丛生。
魏青羡抽出佩剑,左右砍着,不一会就劈开一条道,嘴里还念叨着:“土地爷爷,我们来给你烧柱香,还望你老人家好好留宿我们一晚。”
来到门前,魏青羡随手一推门,谁知那门年久失修,一推就倒,瞬间带起一阵呛人的尘土。
“咳咳咳。”
第119章
几人进了庙里,冷寒十点燃了台子上的小段烛火,这才看清这极小的一间小土庙。
正中立了一个泥塑的土地爷像,前面有个落满灰尘的供桌,两边各挂了一副对联。
魏青羡颇好奇的读着那对联:“上联:莫笑我老朽无能,许个愿试试;下联:哪怕你多财善贾,不烧香瞧瞧。”
结果刚念完,就见一旁的沈长修连忙俯身四下翻找东西。
魏青羡奇怪问:“你在找什么?难道是发现了什么宝贝?”
沈长修直起腰,哼了一声:“这小破庙还宝贝,连个铜板估计都没有,我刚刚听你读的对联嘛,那土地爷爷都发话威胁了,不烧香瞧瞧……我不得赶紧找香给他烧烧啊。”
正说着,突然三炷香就从他们身后侧鬼魅幽幽送了过来……
呃……卧槽!
他们俩瞬间感觉后背寒凉,露出有些瘆人的表情,接着缓缓转头……这才发现是子都递过来三炷香。
沈长修顷刻松弛了表情,苦哈哈挑眉道:“我说子都,这香你也是随身带着?你是时刻准备着烧香拜佛呢。”
顺手接过他递来的香。
魏青羡皮笑肉不笑:“嗯,和尚嘛。”
子都浅笑道:“逢庙必拜,也是对信仰的尊重吧,就像我们今晚若不是有这间小小的土地庙收留,必然得露宿野外了,感恩祈求之心…得有!”
他们说话间,冷寒十悄然搭起一堆干柴。
烧香完,沈长修将门口两旁的干草收拾好,捡了一边麻溜铺好毯子,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坐在软软的草甸上歇歇屁股了。
冷寒十瞧了一眼,缓缓走过来:“累了吧。”
沈长修微微皱眉:“是有点,郭统领…最辛苦!驾了一天马车,来,先坐下来歇歇吧。”
冷寒十“嗯”了一声坐在他身边。
魏青羡扫了一眼另一侧那灰扑扑干草堆,浮起难忍之色,无奈说:“我还好,你们歇着,我去附近探探。”说完,快速走出去。
不一会,柴火堆架起来,几人围火坐着。
子都喂了马,又从马车里拿了些食物进来,驾在火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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