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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想要从我这里过的……”他扯出一个张狂的笑容，身上红光萦绕，强烈的压迫感铺开。
“我会全部碾碎。”
第20章
中原中也打架一向大开大合，这种习惯和他的性格能力息息相关。
只见他双手插兜，轻轻一跳就来到半空中，紧接着操纵重力下落，这期间身体旋了半圈，一个鞭腿狠狠砸在地面上。
地面不堪重负，碎裂成蜘蛛网纹路轰然坍塌。
尘土飞扬，深坑中能听见变调的惨叫哀泣声，却看不清具体情况如何。
事实上根本用不着关心，中原中也已经杀疯了。
他没管那些倒霉被压在巨石下的怪物，专注和主动凑上前的那部分“玩耍”。
什么食尸鬼一回合三动，根本近不了重力使的身，它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扑过来，然后被踹飞。
每一脚都重若千钧，刚踢到食尸鬼身上便能听到咔咔骨碎的声音，有几只甚至来不及被踹得砸在墙上便当场断气。
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强悍程度让食尸鬼心生恐惧，它们没想到这个人类还有强得如此离谱的，以前只知道他们热武器杀伤力惊人，没人说过还有这种啊——对了！热武器！
有机灵食尸鬼掏出了昨天凌晨才搬回来手/榴/弹。
它们用食尸鬼语嘤嘤两声，加密对话，让所有同族鬼退开，接着拉环投掷。
虽然过去很看不起人类科技，会觉得没有自己爪子和牙齿好用，但现在不得不承认，论对付人类还是人类更擅长。
它们把这几箱手/榴/弹一起扔出去，还怕炸不死人？钢筋铁骨都会倒塌，更别说肉体凡胎。
它们想的是对的，中原中也又不是五条悟，重力操纵更不是无下限术式，如果真的让几箱手/榴/弹在身边爆炸，即使是重力使也能喝一壶。
但中原中也又不是傻子，防不住爆炸气浪就不防了呗，直接把砸过来的东西调整重力方向强度踢回去不是更快？
于是手/榴/弹怎么来便怎么回，甚至速度快了几倍，刚好在返回后炸开，又夺走一批食尸鬼的命。
还能逃跑的食尸鬼硕果仅存，它们恐惧那个身材娇小的人类，只想离对方越远越好。
中原中也收割了其余无法动弹苟延残喘的怪物，瞥了一眼黑暗的甬道，没有追上去。
三只而已，不成气候，堵在通道口的其他人能解决。
伴随着太阳隐入地平线最后那抹耀眼的红，重力使跃出坑洞，他黑衣橘发被风扬起，自带一股漫不经心的洒脱。
可惜，这份从容很快就被打破。
“辛苦了～虽然看着是个黑漆漆的小矮人，但打架的时候显得很高大呢～”绷带人鼓掌说。
中原中也脑内名为理智的弦崩断，毫不留情地一脚飞去。
绷带人显然极为熟悉中原中也的打人习惯，他灵活地往后一跳，拍胸脯道：“好险好险。”这要被踢中了，这张卡得当场被撕。
中原中也看着他冷笑：“有胆回来，你有胆别躲啊。”
绷带人眨眨眼，无辜：“不知道中原先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还装？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中原先生是把错认成什么人了吗？真是苦恼哎，自从入职港/黑总是被人说像另一个人。”绷带人正色，“和中原先生介绍一下我自己，在下‘津岛修治’，已经在现在的职位工作一年了，我的同事们都可以证明这一点，对吧？”
他看向吃瓜的五条悟夏油杰。
DK们：“啊对对对。”
中原中也：“……啧。随你怎么说。”
懒得管这家伙，既然boss都说青花鱼没回来，那就没回来好了。
反正只要让他听见太宰治在嘴贱，他会直接揍过去，那家伙躲不过的话死了正好。
“对了，中也。”太宰治突然说，“虽然我知道你不会同意，但姑且问一句。”
“你能嫁给我吗？咱们可以去跳河跳海或者上吊，你觉得这种求婚浪漫吗？”
“……？”
“你果然不喜欢这种，是不是没什么挑战性。那一起从港/黑楼顶跳下去怎么样，我可以忍着恶心勉强在楼顶再复述一下求婚誓词哦。”
“哈？？？”这条青花鱼在说什么让他听了起鸡皮疙瘩想吐的话？！
“——！”
及时响起的电话铃声救了太宰治狗命。
中原中也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枪声连绵如雨，吵得他皱眉。
不过也就几秒而已，对面很快安静下来，下属向他汇报歼灭了一名敌人。
“一共应该跑走了三只，你现在和守在其他路口的人联络，全部消灭后再给我发信息。”中原中也安排好工作，十分放心下属的工作能力。
不用去看也知道，食尸鬼大概率被打成了筛子。
风水轮流转，昨天凌晨还是怪物们仗着数量庞大欺负港/黑的七人小队，到今天就变成了一群人举着热武器围攻三只食尸鬼。
这其中的变数就是中原中也，完美诠释什么叫「强到一定程度能单枪匹马左右战局」。
当逃蹿出去的食尸鬼也都成了枪下亡魂，橘和雅已经被同事开车送进医院做取弹手术了。
森氏医院的医生们都是这方面老手，取个子弹而已，他们闭着眼睛都能做。
橘和雅打了局麻，全程无痛，还能在手术期间和医生护士们唠唠嗑，听他们讲讲医院里发生的奇葩故事。
特殊的职业，漂亮无害的脸蛋，外加橘和雅表现在外的温柔性格，他迅速晋升成医生护士最有印象、最关注的病人。
连住院的房间都是护士长专门挑得位置最好的，离护士站近，有什么事呼唤一声她们能快速赶到。
橘和雅微笑着谢过护士们，看向门口不知何时站在那的两人，发现他们表情微妙，似乎有点郁闷。
橘和雅冲他们招招手：“进啊，站在外面不累？”
几个小护士识趣道：“橘君的朋友来了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指指床头的按铃才离开。
和五条悟夏油杰擦肩而过时，年轻且单身的女性们忍不住朝帅哥投去一瞥，但职业道德束缚住想要电话号码的心。
两位没什么表情的帅哥进屋关门，目光中的幽怨更浓了点，甚至空气中都飘着酸味。
橘和雅好笑，侧目道：“别耍宝了，你们不是比我还受欢迎吗？”
五条悟拉开椅子坐在他身边，抓住他手指玩：“我归心似箭来找你，结果被刚刚那一幕暴击。小雅要怎么赔偿我？”
“我腰包里装了糖，自己拿。”
“敷衍，太敷衍了。”
嘴上这么说着，五条悟还是从柜子里拿出被血染红了一部分的腰包，从里面找到包装完好的糖果。
基本都是甜甜腻腻的那些口味，一看就知道主要是为了投喂谁。
五条悟顿时喜笑颜开。
可见这家伙口嫌体正直，真的十分好哄。
夏油杰坐在床位，也从五条悟手心一堆糖中挑了咖啡味的。
他含着糖果说：“巢穴里的食尸鬼一只都没逃出去，港/黑的人正在清点它们的数量，准备放在一起焚烧。还有一部分人收集了巢穴中人类的遗骨，准备之后拉去殡仪馆烧完了，再把骨灰下葬。”
五条悟：“横滨这边更流行火葬，被它们抛了的坟没几座，那些尸骸主要还是擂钵街的人。”
“……”夏油杰叹了口气，“还好这边世界没有咒灵，不然横滨的咒灵会比人还多吧。”
五条悟点头赞头：“尤其是擂钵街里，灵才辈出，指不定会有好几个特级。”
橘和雅：“神奇宝贝大师狂喜。”
KP：……你们在讲什么地狱笑话？
二人没在橘和雅这里待太久，挚友重伤又不是他们重伤，森鸥外还等着人回去汇报工作，自然不可能放员工摸鱼。
拜托了护士站的护士在晚饭给橘和雅整点儿清淡的，二人匆匆离开。
橘和雅饭后就觉得困意一阵阵上涌，给五夏发短信让他们下班直接回家，不用再来看他，他就睡了过去。
他所不知道的是，他安安静静睡着，其他人这个晚上却过得很精彩。
*
从首领办公室出来，在电梯里，太宰治就信誓旦旦说要自己加班，要为港/黑的美好未来奋斗。
五条悟夏油杰都用“你没事吧”的眼神看他。
太宰治振振有词：“一看你们就是没有没有职场经验。上司都点你了，你还敢早退，这是不把上司放在眼里，小心被穿小鞋丢工作。”
五条悟双手环胸：“有没有一种可能，在下班时间下班不叫早退。”
太宰治：“整个公司大环境都是加班的时候，准点走就叫早退。”
夏油杰微微一笑：“别说了，上司CPU我们就算了，怎么同事之间还自我PUA。”然后他压低声音，背对摄像头，“在我们面前你装什么，直说一会儿要干什么不就行了。”
太宰治给了他们一个赞许的眼神，等到他们办公室那层，三人一起下了电梯。
“我要去资料室找点东西。”太宰治坦诚道，“如果这是不用骰子决定事情成败的现实世界，我一个人行动足够了，但是……”
但是不是！
他还要做自己会潜入失败的预期，就很气。
“帮你投骰子是吧？可以。”五条悟一口答应下来，紧随其后提要求，“……你能做到的话，我们这边也能做到。”
太宰治歪头，微笑：“我觉得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这谁知道呢？”
夏油杰和他对视，眼神锐利到似乎能通过太宰治晦暗的瞳色看见他内心想法。
二人对视一秒，太宰治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那片鸢色。
他语气是做作的无可奈何：“好吧，真拿你们没办法。”
“我对加入你们没兴趣，这样可以了？”他也有自己的小伙伴好不好？
五夏点点头：“……我们怎么去？”
电梯都有监控，所以是……
“对啦，是走消防通道哦。”太宰治安慰道，“不要怕，没有几阶的。”
显然，太宰治是在光明正大忽悠人。
DK二人爬楼梯爬得怀疑人生，倒不是累，就单纯没体验过。这种时候就非常怀念自己的术式了，大家都是飞来飞去，或者直接从十几层往下跳，哪里用脚丈量楼层高度的？
太宰治很淡定，主要他的异能力完全没有给身体带来什么增幅，现在和过去没区别。而且以前爬过，现在心理上就不觉得枯燥了。
“来继续，还有几层就到了。”
五条悟怨念：“你十层之前也是这么讲的。”
太宰治：“这回是真的。”
夏油杰撇了下嘴。就算是假又如何，都爬到这个地步了，退回去更亏。
好在这次太宰治没胡说，又4层后，他喊了停，推开消防通道大门。
第21章
通道里没有摄像头，但加班现象显然在这一层也适用，还有没有下班的员工在办公室忙碌，走廊上偶尔会走过人。
太宰治在门后静等了会儿，抓住一个时机，领着五条悟夏油杰二人出来。
他目标明确，直直走向一扇门，接着掏出他的神器——铁丝。
KP：「你想打开这个门，至少需要一个困难检定。资料室的门不是那么好开的。」
太宰治说服KP道：“这扇门我以前不知道开过多少遍了，对该从哪个角度、用多大力气下手了然于心，应该只要投点成功都可以打开吧？”
困难成功的风险太大，宁可花点时间说服KP，他也要争取到更大容错空间。
KP想到了正常世界线下“太宰治”的命运，妥协了。
「津岛修治进行锁匠检定：1d100 = 45/90困难成功」
铁丝丝滑地插/进锁孔里，左右试探一番，再轻轻一挑，门锁就被打开了。
太宰治一按把手拉开门，五条悟夏油杰利落地窜进去，他紧随其后，然后快速又轻巧地把门带上。
也就是门合上的几秒后，就听到了走廊上传来员工笑闹着下班的声音。
偷偷摸摸三人心里暗道一声好险，却也满意一会儿离开可以不用像做贼一样。
打开灯，DK们回过身打量这间装资料的屋子。
遮光窗帘紧闭，书架纵向排列，上面整齐放着一个个文件夹，靠墙还有两台没联网的电脑。
“这里主要放着人事档案，‘我们’的相关资料应该也在里面。”太宰治说着，熟练地套上手套打开电脑。
只用于检索的电脑并没有设置密码，点击后就进入了查询系统。
他停顿两三秒，缓缓输入名字。
「织田作之助」
按下回车键，系统搜索起来，大约五秒后，给出了结果——没有结果，根本没有这个人。
太宰中周身气压降低，内心汹涌着的黑暗几乎要具现化到现实中。
五条悟忍不住道：“或许打错字了？”
太宰治没有回话，只是关掉这个页面，打开了一个新的。
DK二人看见了新系统的名字——已封存人事档案。
而这一回，织田作之助的名字被显现在上面。
封存，也就是不会再启用……
二人瞬间懂了，太宰治要找的人，在这个世界这个时间点已经死亡。如果他回了现实世界不对未来施加影响，朋友的死亡将再一次成为既定事实。
已死亡的港/黑成员，就算是不起眼的底层，也能在这间屋子里占据一个角落，即使只是一张纸的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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