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成美都似笑非笑的,不再多问。
看来让好友月珑去套beta的话,不太现实。
成美都想弄清楚沙弗莱之前的一条消息。
他总觉得沙弗莱那句【年昭, 你嫌弃我吗】藏着什么秘密,也许那才是年昭和老情人决裂的真实原因。
“美都,你喜欢他吗?”冼月珑好奇地问,“你对他好像很在意。”
“不算吧,只是觉得有趣。”成美都微笑,“就像月珑你沉迷玩游戏,而我沉迷beta身上隐藏的秘密。”
“解谜很有趣的。”
“哦。”冼月珑不能理解,但还是点头,又问道,“崇明尚呢?怎么一整天没看见他。”
说起来还真有些不习惯,平时嚣张,总要弄出点动静的恶犬这几日一反常态,萎靡不振的样子,气息阴暗得要种蘑菇。
“可能又去后山的封闭室了吧。”成美都无奈叹气。
“好吧,年昭呢?”冼月珑望了眼大大的落地窗,窗外夜色深沉。
这个点,beta应该来陪他打游戏了。
“哦,忘记和你说了,月珑。”成美都像是觉得很有趣,低笑着,“恶犬说要征用你的游戏搭子,这几天,年昭得陪着崇明尚去后山,没空陪你打游戏了。”
不知不觉的,beta悄无声息地渗入了他们的生活,还变得很抢手。
多有趣。
***
一阵震耳欲聋的摩托声轰鸣声越来越近,戴着深黑头盔的人穿着一身皮衣,从茫茫夜色里骑着摩托来。
到了年昭面前时,摩托唰地掉头停下,说不出的利落和帅气。
“上车。”崇明尚戴着深红色头盔,护目镜后的眼睛瞥了一眼beta,又扔出一个准备好的纯白色头盔。
崇明尚这几晚一直来找beta。
反正这个beta自己亲口说的 ,说会认真讨好他。
又一晚崇明尚大半夜睡不着飙车时,就突发奇想去找了beta。
当时从宿舍楼下来的beta才洗完澡,身上和头发上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
面对恶犬很唐突的,完全命令式的邀请,beta还是很顺从的,一声不吭就坐上了车,陪着崇明尚大半夜在蜿蜒山路上狂飙。
但是那晚崇明尚送beta回宿舍时,这个beta从摩托上下来后,倒是很认真的说了一句,“明尚少爷,我坐在后面也要戴头盔的吧。”
当时问得崇明尚一愣。
他有很多辆摩托车,但每辆摩托上只会默认有一顶头盔。
毕竟他的摩托后座从来没坐过人,除了beta。
“好的,明尚少爷。”beta接过崭新的头盔戴上 ,又自然而然地跨坐上摩托,语气淡淡道,“可以出发了。”
???
坐前面的崇明尚唰地回头,眼神凶狠地瞪着beta,阴森森道。
“你这家伙,是把我当司机吗?”
要不是beta已经知道了后山的封闭室,窥见了崇明尚怕黑的小秘密,还巴巴的自己送上门来,说了些很动听的要讨好他的话,贵为F4的他才不会亲自骑车来接beta。
beta一脸无辜,像是不清楚哪里惹到了恶犬,只是更恭敬地问道,“那明尚少爷,那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嗯。”崇明尚冷冷嗯了一声,下一秒拧紧把手,猛地加速,性能极佳的摩托像闪电一样唰地窜了出去。
身后的beta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崇明尚的腰,整个人紧紧伏在了崇明尚的背上。
啧。
摩托就是这点不好。
一旦载了人,飙起车速时,身后的人老是紧紧贴着他。
崇明尚嫌弃地皱起眉,却没吱声。
风声呼啸而过,车子沿着崎岖山路而上,最终停在封闭室前面。
崇明尚长腿一跨下了车,漫不经心地摘下头盔,一边望着黑暗里边缘起伏似猛兽的巨大仓库,一边按下打火机,点燃一根烟,漫不经心地吐出烟雾。
年昭则半倚在摩托上,安静地等候着恶犬。
夜风拂乱崇明尚的黑发,露出他优越的眉骨和高挺的鼻。
在朦胧月光下叼着烟时,眉眼间萦绕着的深沉气息,让这只在学院里横行霸道的恶犬,都变得不像他自己了。
年昭不感兴趣地移开目光,脑袋放空,开始琢磨起其他的事。
反正他有的是耐心,总会等到崇明尚憋不住开口的。
事实上,崇明尚也的确想说些什么。
崇明尚现在觉出了几分beta的好。
能让太子哥哥用得顺手,让F2 F3抢着做玩伴,不是没有道理的。
安静,像个哑巴,陪着他来几晚后山了,但一句话都没多问过,加上之前用一根烟带着他走出“鬼屋”的几分聪明劲。
这让崇明尚感觉他可以对着beta说些什么,问些什么。
“喂。”崇明尚叼着烟,声音含糊不清的,在幽魅的夜风里回头。
山谷间浩荡的风四起,飘拂的发丝间一双绯红色眼睛像透明红宝石,幽深发亮。
“我哥要我不再怕黑,你有什么想法吗?”
年昭能有什么想法。
他第一次从成美都那听到后,第一想法就是趁机狠狠揍崇明尚一顿,然后也的确揍了个爽。
beta沉默的,在夜风里缓缓摇头。
“切。”崇明尚不满地切了一声,面上流露出一丝丝烦躁和失望之意。
只要一想到太子哥哥在研究院,被他害得被迫去标记陌生omega的腺体,一想到自己在这个残破废弃的封闭室前做无用的徘徊,崇明尚就心烦意乱。
“我不想让太子哥哥为我操心。”崇明尚烦闷地说出口,“如果他出院了,看见我还是这副样子,估计会很生气,会狠狠的用鞭子抽我一顿。”
毕竟太子褚悯从来不说玩笑话,既然说了抽鞭子,那就一定会抽。
崇明尚不自在地手摸了下脖颈处,之前犯错时,被太子哥哥抽下的伤痕好像又隐隐作痛。
beta默不作声地望着,终于在夜风里轻轻开口,“没有办法。”
“...什么?”崇明尚疑惑地皱起眉,不懂beta在说什么。
“刚才明尚少爷问我的怕黑,有没有办法治好,我没有办法。”beta解释道,眉眼在月光下沉静。
“因为我不是医生,不会治病。”
......
不远处崇明尚抽着烟的手一顿,动作缓慢地回过头来,烟雾里一双绯红眼睛幽幽发亮,像野兽锁定猎物,语气危险。
“...你是在说我有病吗?”
“是的。”beta好像意识不到自己大难临头,眼神平静无波,“明尚少爷,我很荣幸,也很愿意陪你来后山。”
“但是很抱歉,我并不能治好你的病,明尚少爷你应该去见另外一个人,或许”beta话还没说完,脖颈便被一只大手狠狠掐住。
崇明尚压抑着怒火,微微俯下身,绯红如烈焰的眼睛死死盯着胆大包天的beta,手下慢慢攥紧,“你是想死吗?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beta回答,哪怕脖颈被攥得喘不过气,脸色渐渐通红,连开口都费力,但还是坚持道,“明尚少爷,你自己也有所察觉的吧。”
“单纯的怕黑会这样吗?”
不会。
小时候怕黑很正常,哪怕犯了错,被生气的父亲惩罚要关进封闭室,崇明尚哭闹着不去时,也算一种小孩子的胡搅蛮缠。
但等到太子哥哥替他去了封闭室,却狼狈地满身伤痕地出来时,一切都变得不对劲了。
太子哥哥为了不标记送上门的omega,忍着被迫发.情的痛苦,用身体狠狠撞着封闭的铁门来保持理智,满身都是脏污血迹。
还在气头上的父亲,慌慌张张地扑向长子,连抱着崇明尚轻哄的母亲,也吓得推开了小儿子,围着长子默默垂泪。
那个时候起,崇明尚意识到自己好像犯了更大的错。
他偷偷跑去后山,呆呆的望着漆黑可怖的封闭室,还有铁门上太子哥哥留下的零星血迹时,那片黑暗就成了崇明尚难以踏足的地方。
“......”崇明尚沉默,手下渐渐失去力气,松开一脸痛苦的beta,转过身去,背影在惨白月光下落寞。
好一会儿,在beta狼狈的咳嗽声里,崇明尚才冷冷开口,“所以按你说的,我应该见一个人,谁?”
“咳咳咳,去见,”beta咳嗽着,脖子上还烙着一圈狰狞指印,嗓音喑哑道。
呼。
山风又起。
模糊了beta的话语。
第28章 召唤,心乱,一步登天
---上章文末有更改)
“明尚, 你怎么来了?”市中心的研究院里,莫维兹教授一脸惊讶地站在走廊里。
头顶是炽白的灯光,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们来来往往, 时不时好奇地张望过来,情不自禁地被墙角的崇明尚吸引。
崇明尚个高腿长, 一身漆黑皮衣, 还戴着一副墨镜, 双手抱臂,懒懒地倚在墙上, 整个人帅得存在感十足,光芒四射。
“老头, 找你有点事。”崇明尚等得不耐烦,站直身子。
***
“你受伤了吗?”捧着游戏手柄,趴在地板上的冼月珑抬起头,目光静静落在beta的脖颈处。
“没有。”年昭手指抚上脖颈,那里有一圈缠绕的白色绷带,遮住了被崇明尚掐出的伤痕。
“只是过敏了,冒出很多疹子,用绷带敷了药膏。”
“哦。”冼月珑不再多问, 又垂下头给屏幕上的神庙添砖加瓦。
不过这是好事。
年昭思忖着。
以前的冼月珑可是对beta不闻不问的,只要能陪他打游戏就行, 现在能关心一句伤口,已经很难得了。
当然, 还有些意料之外的变化,比如——
“神庙你想取名字吗?”冼月珑一手托着腮,一边无聊地趴着,垂落的长长睫毛像翩跹的蝴蝶翅膀, 有种透明又脆弱的美感。
“我吗?”年昭有些惊讶。
虽然神庙是两个人的名义建的,但那只是游戏规则。
一砖一瓦都是冼月珑氪金来的,和年昭有什么关系吗?
再说年昭对游戏,对游戏里的东西都不感兴趣。
“嗯。”年昭沉吟着,装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叫Summon怎么样?”
“Summon?召唤的意思?”冼月珑仰起脸,面孔远远比游戏里的精灵建模脸还美丽。
“对。”年昭手指灵活操作,给精灵和盗贼添了个“召唤”契约。
“只要你上线游戏,就可以召唤我。”年昭头也不抬,很自然地说着,“只要你只要做个手势,我就会闪现在你身边陪着你。”
“什么手势?”冼月珑很感兴趣,又突然想起什么,意兴寥寥地问,“不会是响指吧?那是你和沙弗莱的暗号吧。”
“当然不是。”年昭摇摇头,点了下召唤技能。
屏幕上的精灵双手抬起,做出张弓搭箭的手势,手里立即浮现出透明的弓,隐形的箭羽疾驰射出。
下一秒,远在游戏其他区的盗贼胸口插着透明箭,像被强大的吸力吸过来,身形不稳地闪现在精灵面前。
“上次在棋盘游戏里,一箭射穿了你,”年昭目光平静又认真,“所以,以后的每一次,你都可以随时随地用箭来射穿我,召唤我。”
“哦?”冼月珑察觉到beta隐隐的讨好之意,满意地点头,“还不错。”
***
市中心研究院,研究室。
莫维兹教授面上浮现几分愧疚,又忍不住责怪道。
“明尚,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你怕黑的毛病呢?”
当年太子被陷害留下信息素后遗症,所有人的目光都只顾着太子,没人注意到崇明尚也留下了对黑暗的恐惧。
“所以我真的有病,对吗?”崇明尚烦躁地皱起眉,“能治吗?还是吃药?”
居然被那个beta说对了。
或许他自己也有所意识到,但一直不敢面对。
“吃药不行,心病还须心药医。” 莫维兹教授摇摇头,叹气,“你是把太子的被陷害归咎到自己身上了,老是觉得太子可能怨恨你,责怪你,才迟迟不敢面对黑暗。”
“最好的办法是你去找太子,把事情说开了,解了心结就可以了。”莫维兹教授劝道。
“不要。”崇明尚冷冷拒绝。
之前还好,还有说的机会。太子哥哥打了几针信息素后明显好转,崇明尚还觉得哥哥要摆脱过敏症了,还想借着生日的机会说出口。
可现在,太子身体情况急转直下,被迫隔离在研究室里做腺体匹配。
“看着我哥标记omega腺体的痛苦模样,然后我在旁边轻描淡写说一句对不起,原谅我好吗?”崇明尚轻嗤一声。
“好吧,那慢慢来。”莫维兹教授无奈,“反正病因已经找到,那你抽空多来几次研究院吧,我给你定时做心理疏导,也有效果。”
“行吧。”崇明尚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答应。
碰巧门外传来敲门声。
有戴着眼镜的研究人员进来,战战兢兢地对着恶名远扬的崇明尚点头后,又小声道。
“教授,十二区的omega们已经到场了。”
***
“1202!”
“到!”
“1203!”
“到!”
......
白得刺眼的会场上,捧着厚厚资料本的研究人员正在叫号,叫到的omega们都鱼贯而出,排队去仪器那检测。
这一批omega都是十几多岁的年纪,面孔稚嫩,眼神里浮现着不安和期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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