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旗仪式后,第一天转学的海朝拿着检讨书上台,面无表情地念:“我向高二1班的南淮橘同学道歉,我不该失手打了他,害他鼻歪眼斜,鼻血横流,鼻翼酸痛……”
台下用绷带裹着鼻子的南淮橘怨愤地瞪着台上,“我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他,我与他不共戴天,他害得我在田阮面前颜面尽失,我要复仇!”
汪玮奇纳罕:“这台词有点熟悉。”
田阮觉得很失败,主角攻受没亲成,还让海朝被老师逮了批评,这和原书不说差了一星半点,那是完全不同。
难道是他太心急了,才造成了这个不可挽回的后果?
海朝念完,问:“南淮橘,你愿意原谅我吗?”
南淮橘大喊:“不愿意!”
海朝:“哦。”
李校长温文尔雅地讲话:“同学之间还是要互相友爱,彼此团结,这样才是德音的学生。南淮橘同学,你上次打了汪玮奇,得到了原谅,也该原谅打你的人,如此才能展示你的心胸之宽广。”
南淮橘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精神,说:“行吧,我就原谅这个打我的人,不过我要转到6班,和他做‘朋友’。”
“没问题。”
胡主任啪啪鼓掌:“多么美好的友谊,让我们为南淮橘同学鼓掌。”
掌声哗哗一片,南淮橘恶毒地一笑:“我的复仇开始了,啊哈哈哈,嘶,鼻子好痛……”
田阮:“……”
上完上午的课,南淮橘收拾书包,准备前往6班,路过田阮身边,他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盯着田阮柔和无害的侧脸,说:“果然蓝颜祸水,为了你,我受了太多伤。我决定放弃你,祝你幸福。”
同是天涯炮灰人,田阮忽然有些同情,“南淮橘,你别太招惹海朝,他不是好欺负的人。”
南淮橘扭过脸,“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不需要你的忠告,我是一定会复仇的。”
“怎么复仇?你又打不过他。”
“……我可以用家里给他施压。”
“能来德音的,一般都是有些背景的。”
“那我学习超过他。”
“他原本是附中才子,成绩在全省也排得上名次。”
南淮橘双眼发直,“那他有什么弱点吗?”
田阮当然不会说,“不知道,反正你别招惹他。”
“那你为什么喜欢他?”
“我不喜欢他,他是我侄子。”
“啊??”
“我对他只有长辈对晚辈的呵护之情。”田阮故作老气横秋,“在我眼里,你们都是孩子。”
南淮橘动容道:“怪不得你那么大度,那么从容,那么好。不行,我不可以再喜欢你,我走了!”
田阮:“一路保重。”
南淮橘走到教室门口,背影萧索落寞,“我这一走,就是一辈子!”
田阮:“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南淮橘,保重!”
南淮橘洒下悲情的热泪,带着决绝的意念,跑向6班——他要复仇!
十分钟后,田阮乐滋滋去6班:“路秋焰,我们一起吃饭呀。”
田阮一脸灿然:“海朝,我们一起吃饭呀。”
蓦地看到南淮橘。
田阮:“……呃,你也来一起吃?”
南淮橘也不知哪来的愤怒咆哮:“不吃!!”
田阮要被吼晕了,柔弱地倒在路秋焰肩上,路秋焰眉头狠狠一皱:“吼什么吼?就你嗓门大?怎么不去跟胡主任抢话筒?”
“……”
走出教室,田阮站直了,缓解尴尬:“我还有点脑震荡,对不起啊。”
手机忽然响起来,来电显示“虞惊墨”,田阮立即跳到一边接听,嗓音不自觉地夹起来:“虞先生,吃饭了吗?”
虞惊墨:“还没有,带你去外面吃。”
“好啊。你等等我,马上到。”田阮挂掉电话,歉意地看着路秋焰。
路秋焰大手一挥,“赶紧去吧。”
田阮把便当袋往他手里一塞,“这里面都是你爱吃的菜,和虞商一起吃啊。”
“嗯。”
田阮欢快地奔向校门口,坐进迈巴赫,和虞惊墨一起去吃饭。
还是那家私房菜,四合小院里景致有些变化,光秃秃的树上挂了许多中国红小灯笼,还有张大嘴巴的南瓜灯。
“圣诞节快到了。”田阮驻足树下,逗大橘玩,“学生会已经在安排活动,过两天可能就忙起来了。”
还有一只三花猫跑过来,去够挂在树梢的小鱼干,总够不着,急得朝田阮喵喵叫。
“公司里也有活动,到时你要是没空,可以不来。”虞惊墨身高腿长,先一步取下小鱼干,放田阮手里。
田阮喂着猫,思考须臾,“要是赶得上,我肯定去。”
虞惊墨唇角微翘:“我也想带着我的夫人。”
第91章
随着季节的转换, 私房菜色也更新了多样,糯米莲藕香糯清甜,咸蛋黄焗青蟹鲜香醇美, 陈皮乳鸽肉嫩味浓。
吃多了荤香菜色,青麻茭白爽口清脆, 微微酸辣, 十足解腻。
饭后一杯梨茶, 清热润肺,生津止渴。
田阮吃得很满足,虞惊墨将他送回学校。
“虞先生下午见。”田阮刚要打开车门下车, 虞惊墨拉过他,在他唇上轻轻一碰。
司机还在,田阮赧然地推开他, 动如脱兔逃了出去。
虞惊墨看着他走进德音大门, 这才回了集团。
之后几天, 田阮早晚都在复习俄语, 虞惊墨不时纠正他的发音。本就如昆山玉碎的低音调, 虞惊墨口中的俄语更是有一种奇异的魔力,田阮每每听着都会入神。
“……不好好听着,发什么呆?”虞惊墨问。
田阮走在庄园的晨雾中, 不免羞惭,“虞老师再说一遍。”
虞惊墨只得再教一遍。
田阮学了片刻, 忍不住说:“你的俄语好像在在念恶龙的魔咒。”
“恶龙?”虞惊墨眸光沉静, 而唇角弧度上扬,“什么魔咒?”
田阮:“把勇者诱惑到陷阱, 然后剥皮抽筋的魔咒。”
“这么凶残?难道不是把勇者诱惑到陷阱,然后让勇者一丝不挂的魔咒?”
“……”
“那你被诱惑到了吗?”虞惊墨忍俊不禁地看着青年白皙的脸蛋透出薄薄的红。
田阮没有回答, 大步返回主宅,吃饭上学考试。
刘妈听说他今天又有考试,按照惯例煮了红鸡蛋,田阮吃过鸡蛋,心里仿佛就有了底,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考场。
考小语种的考生不多,约莫三十来个,除了田阮还有虞商。
纵观全书,作为全能主角攻就没有不会的东西——也就恋爱不太会谈。
田阮没有和虞商搭话,安静地等待考试。
两个监考老师进来,副监考发了试卷,主监考用多媒体播放听力部分,这场考试没有口语。
水笔在卷面沙沙答题,田阮惊奇地发现,这听力播放的发音还没有虞惊墨说的标准,这就像瞎猫碰上死耗子,回家开小灶就是不一样。
考完试,要等三天成绩才会公布,田阮转过头就将这事抛到脑后,因为学生会忙疯了。
每到过节就是学生会忙得四脚朝天的时候,尤其是活动主管谢堂燕,那叫一个陀螺转,因为学校几十个社团,都要她操持,和社团团长沟通活动项目、活动人数、场地布置。
脚不沾地地忙了三天,谢堂燕直接升天变成氢气球,一点就炸。
“回去重做!!”
“自己想办法!!”
“别来烦老娘!!!”
这是谢堂燕最近说得最多的台词。
田阮对谢堂燕同学表示深深的同情,主动扛起考察的责任,巡视每个社团,能不给谢堂燕添麻烦就不添。
自己一个人溜达挺无聊的,田阮拉着路秋焰一起溜达,给路秋焰挂了一个“临时考察员”的虚名,一天一百块工资。
路秋焰挂着这么个闲职,百无聊赖地和田阮在学校东游西逛。
路过文学社,祝枝枝正捧着一本小说笑得花枝乱颤,自从消除批评后,厚脸皮的她再次放飞自我,公然在校园看起耽美小说。
当然,是阉割过头的晋江小说。
为什么这个世界还有晋江?田阮也不理解。可能女频没落,真的只有晋江能打了。
“才子!”黄窦激动地叫道,“好久不见!”
祝枝枝摊开书页向田阮证明,“我这是在图书馆借来的,不信你看,还有编码。”
田阮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
田阮问:“你们有什么活动?”
祝枝枝:“去参加读书会?”
“我是说圣诞节的活动。”
“我们一个文学社团能有什么活动……”祝枝枝话音一顿,“哦对,我又帮歌剧团写了剧本,算是共同活动吧。”
“什么剧本?”
“保密。”
他们说话时,路秋焰无聊地翻开祝枝枝看的书,映入眼帘的第一句就是: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年度虐恋情深纯爱佳作,我该拿什么拯救你,我的daddy!
路秋焰:“……”什么玩意。
祝枝枝眼睛放光倾情推荐:“路同学,这本书超级好看的,你要不要借去看看?讲述受从小被攻领养,受长大之后对自己的养父产生不一样的情愫,可是攻喜欢女人,受苦苦暗恋未果,直到攻得绝症,必须换肾脏,受就把自己的换给攻……”
“停。”路秋焰打断,“我不想再听。”
“对对对,不能剧透,你拿去看吧,一星期后还我就行。”
“我不看。”路秋焰恶寒,他怕自己会代入虞商……
田阮听到“养父”这个词,就已经想到虞惊墨,一拍桌子:“祝枝枝,看来你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祝枝枝:“?”
田阮手都拍疼了,呼呼吹着自己的手,“你看的什么东西,三观不正。”
祝枝枝:“……后来攻解除了和受的领养关系,因为愧疚,攻就和受结婚了。然后攻送受去上学,直到后期攻才正视自己对受的感情,三观可正了。”
田阮:“啊?”
路秋焰盯着田阮,“送自己老婆去上学的攻可不多见。”
田阮:“……”
祝枝枝一脸花痴:“对呀,受还偶尔叫攻爸爸,天哪,萌死我了。攻之后每次听到受叫他爸爸,都会硬。”
田阮:“…………三观不正!”
他是绝对不会叫虞惊墨爸爸的!
然后到了放学,田阮一坐进车里,身边高大俊美的男人便送上一份礼物。
田阮打开沉甸甸的皮质小盒子,差点被闪瞎眼睛,那么大一颗黄钻石,重达二百克拉,比黄金还要璀璨,比水晶还要耀眼。
“谢谢爸爸。”田阮脱口而出。
虞惊墨:“?”
田阮:“……”
虞惊墨似笑非笑:“叫我什么?”
“虞先生。”
虞惊墨不似满意的样子。
田阮忍着羞耻,靠近虞惊墨耳畔小声说了句:“谢谢老公。”
虞惊墨颔首,“怎么想起叫我爸爸?是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一针见血,田阮只得点点脑袋,“下次不会说了。”
“你要是想叫也没关系。”
“我才不想……”
虞惊墨但笑不语。
田阮捧着美丽璀璨的黄钻,问:“这么大一颗,做成什么好?”
“你想做成什么就做什么。”
田阮暂时没有想到更好的,“先放着,这样就挺好看的。”
“嗯。”
平安夜,刘妈在餐后准备了三只又大又红的苹果,说着吉祥话:“先生夫人岁岁平安,吉祥如意。少爷学业有成,飞黄腾达。”
田阮:“我也要学业有成。”
刘妈笑着:“夫人学业有成,次次考100分。”
田阮:“……现在的试卷大多150分。”
“那就次次考150分。”
田阮喜笑颜开,给了刘妈及佣人们一人一个小红包。
毕竟是国外的新年,庄园庭院摆了一棵巨大的发光圣诞树意思一下,上面挂了很多彩灯与礼物。田阮和路秋焰视频,要他挑一个礼物,明天带给他。
路秋焰随口说:“我要最上面的那个礼物。”
四五米高的圣诞树,田阮只能踩着手脚架上去,毛七见状说:“夫人我来拿吧。”
“没事,我自己拿。”给路秋焰的礼物,田阮觉得自己亲手取下更有意义,踩上手脚架顶部,田阮慢慢直起腰身,手指往圣诞树尖尖上的黄色包装礼物盒够去。
奈何圣诞树太大,总够不着,田阮说:“手脚架往里面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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