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我这顿饭,等我暑假办婚礼的时候,大家都要来啊。粱树鹏你们一个宿舍都是本地人,缺谁都不能缺你们一个宿舍啊。”
这年头来参加婚礼都是要给份子钱的,平时他们和安愉不熟,坑他一顿饭,人均最多二三百,人家不是傻子不会请他们去豪华餐厅吃饭,可上个份子那就不止两三百了。
这账谁都会算,顿时起哄的声音就没有了,有的不是本地的,听出来安愉故意在点传八卦的粱树鹏他们宿舍,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拱了两句。
“我们开玩笑而已,你手上一个戒指都没戴,谁知道你结婚了,同学之间打趣两句都不行?”粱树鹏被下了面子不怎么高兴地找台阶下。
“我没戴戒指当然是为了保密。”安愉笑眯眯地看着粱树鹏,“你知道是谁那么八卦到处传别人隐私吗?”
“我哪知道,你自己查去,说不定是你同宿舍的廖庄或者是姜鑫呗,你们一向不对付又一个宿舍的,咱们普通同学哪知道你的秘密。”粱树鹏肯定不承认这事,还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
已婚的事情以后总要暴露的,就是现在提前了,安愉没心理准备。粱树鹏又传八卦还想坑他一顿饭,安愉自然不惯他,还没等他再说两句阴阳一下他。一直坐在角落十分安静的姜鑫炸了,他是真怕安愉以为是他乱说话,回去和那个男人告状。
姜鑫是亲眼见过谢冕的手段,这人不简单,原本以为他和安愉谈恋爱而已,现在结婚了,他哪里敢再得罪安愉。
于是上课前姜鑫和粱树鹏吵了一架,俩人情绪激动,动手推搡了几下,粱树鹏个子矮但体重不轻,姜鑫哪有他力气大,被推得往后撞到了桌子,几个女生害怕躲开了,没人扶,姜鑫撞得摔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最后人送去校医室去了,粱树鹏也被叫去办公室了。
安愉没想到这事发展成这样,看得目瞪口呆,粱树鹏几个关系不好的舍友,纷纷看了安愉一眼,离他坐得远了一些。
这事情闹了这么一下,在老师的批评下,讨论安愉已婚的声音小了下去。安愉上完一天课也就忘了,不在意了。
葛乐找了一个电影院的兼职,正好在安愉回家的路上,顺路安愉就捎上了对方。
“你感冒前不是帮忙问学生会的那事嘛,我又问了问周竹,周竹说他们会长在查,当时负责灯光的学生有事,是老师顶了一下,所以可能是那个老师被买通了。”
葛乐说的是之前Enid那事,安愉问过柏楚舟,窦同浦他们找哪个学生会成员做的,柏楚舟没查这种小事情,并不清楚。
葛乐还一直记得这事,想着周竹也是学生会的,就顺便去问了现在关系还不错的周竹。
“老师啊,那邹瑜赋他们估计不好管了,要是Enid追究应该能查清楚。”安愉和葛乐聊着天,谢冕消息弹了出来。
【脾气巨好的谢先生:晚上临时和沈昱风应酬,回来迟,和沈姨说一声。】
安愉回了一句知道了,打电话给沈姨告诉他不用做谢冕的饭了。
等挂了电话,葛乐眼睛放光地看着他。
“你老公有应酬啊?你平时查不查岗?”
“……不查。”他一个假老婆查什么岗。
没瓜吃,葛乐消停了。
安愉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等晚上十一点谢冕回家的时候,安愉一靠近,已经差不多好了的鼻子,敏锐地闻到了和前一天同样的玫瑰味。
第55章 这水怎么酸酸的
安愉亦步亦趋地跟在谢冕身后,鼻子翕动悄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除了酒味和本身的木质香味,今天的玫瑰味甚至更明显了。
安愉回忆沈昱风的样子,他不像是会用馥郁的玫瑰香味,出去社交应酬的。
“昨天你和沈总也见面了吗?”安愉试探地问道。
“没见,他才出差回来,就晚上一起吃饭的。”谢冕想起今晚沈昱风一脸春风得意的神情,吃个饭手机响个不停,还要把吃饭照片发过去,不用人问,就暗戳戳地和他炫耀是男朋友来查岗了,谈个恋爱性格都变了。
谢冕等了一会身后的安愉,想起沈昱风的故意显摆,他主动说起了今天的应酬。
安愉正在琢磨谢冕身上莫名其妙沾上的香水味,就听见谢冕报了好几个人名,也不是都是全名,有的就是某某总和助理,可见是无关紧要的人所以谢冕没往心里记。
男男女女都有坐了一桌,染上味道不奇怪,玫瑰这种味道很容易撞款,安愉在心里嘀咕着,他觉得他是会pua自己的。
没明白谢冕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但既然话题都到这了,安愉干脆一咬牙就直接问出了他心理莫名其妙升起的膈应 。
“你身上有股玫瑰味……”感觉这句没头没尾,安愉又找补了一句,“和你身上味道混一起,不好闻。”
“饭桌上有人用了玫瑰味的香水,应该是不小心沾染上了。”安愉没提他连着两天都有这味道,谢冕就只注意到了今天,并没有想起昨天的事情。
应酬完回来身上沾的味道杂乱,听安愉这么说,谢冕回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安愉感冒没完全好透,跟着谢冕进房间后犹豫了一下,还是留了下来。
躺在床上安愉刷着葛乐分享的视频,对方兼职下班赶在宿舍门禁前五分钟踩点回了宿舍,生死时速,不然一晚上兼职的钱还没住宿的钱多,就倒贴了。
葛乐正在和安愉描述他回宿舍的惊险过程,末了八卦了一句。
【哥一直乐乐乐:你老公应酬完回来了?】
安愉没说谢冕在洗澡,不然葛乐这小黄脑袋要想歪了,就回了一个嗯。
【哥一直乐乐乐:我觉得以你老公形象条件,你要看牢一点!】
【Dobby is free:我一个水灵灵的男大,条件也不差。】
葛乐发了一个拜拜的表情包。
安愉把手机一关放在床头柜上,喝了口热水,蒙上被子睡觉了。
这水怎么有点酸酸的?
洗完澡谢冕出来时注意到床上的安愉已经睡了,他动作放轻,处理了几封工作邮件,这才上床准备睡觉。
睡前谢冕用床头柜里的耳温枪替安愉量体温,显示正常温度,谢冕放心地关床头灯睡觉了。
闭上眼睛五分钟,谢冕隔着被子被踢了下大腿。
安愉身体好转有力气折腾了,谢冕习惯地往边上挪了挪,继续睡。
另一边躺着的安愉黑暗中睁开眼,撇撇嘴,心情舒畅了不少。已婚男连着两天深夜回家,身上都带着女士香水味,被假伴侣监督惩罚一下不过分吧,而且他也没用劲,就假装睡着了乱动而已。
第二天清晨谢冕醒的时候,安愉的闹铃还没响。
谢冕趁着时间充裕打算去楼下健身房运动运动,起身时他余光瞥见一抹白色。
安愉今天睡姿还算不错了,只是稍微睡斜了一些,就是一只脚露在被子外面,哪怕家里有暖气,谢冕手碰到安愉的脚时依旧是冰凉的。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谢冕摸着安愉的脚都被他手掌温度焐热了。烫手似的,谢冕匆匆把安愉的脚塞回被子里,走进了浴室。
一个小时后安愉的闹铃响了,他打了个哈欠看到谢冕不在身边,不知道他几点醒的。
进浴室洗漱的时候,安愉瞥见脏衣篓里放着谢冕的睡衣,应该是洗过澡了。
原本安愉没多想,等下楼的时候看到谢冕一身水汽地从健身房出来,发现这人一大早起来健身完又洗了一遍澡。
洗澡洗的太频繁也不怕秃噜皮了,安愉心里嘀咕,随后他的小黄脑袋上线了,意味深长地看了谢冕几眼,被谢冕报复地把他面条里的溏心蛋偷走了。
“?”这么大个霸总怎么还抢人鸡蛋吃?
今天再去学校的时候,班上就没多少人再看他了。安愉听说姜鑫摔得挺严重,校医室没辙送去了医院,粱树鹏赔了姜鑫医药费,今天气得连课都没来上。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学校的烘焙店正在发传单,葛乐和安愉吃完饭去看了看,肉松小贝第二盒半价,俩人一人买了两盒。
提着东西刚出烘焙店,柏楚舟给安愉打了个语音电话。对方语气诚恳地邀请安愉晚上出来吃饭,向他赔礼道歉。
安愉敏锐地察觉到,柏楚舟好像很急着见他一面。前一天明明说的是等他有空,结果工作日就来找他了。
本来安愉没打算答应,下午谢冕给他发消息晚上又加班,安愉想着正好有人要请他吃饭,他干脆也不回去吃饭了,让沈姨晚上能歇歇。
葛乐知道晚上安愉有事情,没蹭他车,扫了辆单车骑着去的地铁站。柏楚舟为了表达诚意特意开车来接安愉。
上次谢冕那车他就被拍了,当时和谢冕在一起拍就拍了,安愉可不想和柏楚舟被拍照,让他把车停远了一些。
和上次见面相比,柏楚舟今天穿的黑色风衣显得正常不少,安愉上车时手上还提着中午买的肉松小贝,柏楚舟看了一眼,主动替安愉打开了车载冰箱。
“……”虽然不需要放冰箱,但既然对方这么热情了,安愉还是放进去了。
柏楚舟带了司机,他不需要开车,所以俩人坐在后座。知道安愉对窦家的事情好奇,柏楚舟这次主动给他说起了事情的后续。
柏楚舟录的监控给窦紫茹看了,姐弟结仇,父母向着姐姐,窦同浦拿不到公司,杜锦趁机踩了一脚。现在窦同浦大概没脸见安景祈,没再缠着人。
提到安景祈,柏楚舟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显然看不上对方。
安愉记得上次柏楚舟提起安景祈还没有这么排斥,能让他改变这么大,只有谢瞿了。安愉猜柏楚舟前天知道谢瞿的情况,可能去看过人了。
那今天找他,很可能也是为了谢瞿。
“安景祈最近有个新的追求者,对方家世和杜锦相当,两人正斗着呢,听说那个新的追求者的朋友对安景祈也有点意思。”
柏楚舟想起自己好兄弟走火入魔的状态。安景祈他见过,这人除了长得好看,性格单纯天真,他不喜欢这类人,也不懂谢瞿看上他哪点。现在回想,安景祈的性格也像是装的。
要说安景祈的真面目,他想在安家过得如履薄冰的安愉应该是最了解的。
安愉听完安景祈的最新八卦,有点佩服杜锦了,这人真不容易,斗走了一个又来一个,这么持之以恒说不定安景祈最后真能和他成了。
柏楚舟请安愉吃饭的地方是一家淮扬菜餐厅。安愉感冒他不好请他吃别的,淮扬菜清淡适合生病的人。
听着柏楚舟介绍餐厅的主厨曾经为国宴做过菜,安愉这期待值一下子就拔高了。他想着谢冕就喜欢清淡的菜系,这次吃得好,他下次就约谢冕过来。
餐厅开在CBD附近,店门口看着和寻常餐厅没什么区别,走进去却别有洞天,江南特色的装修风格。整个大厅地面弥漫着一层雾气,耳边是潺潺的流水声。
安愉环顾四周都没找到声音是从哪传出来的,但听着声音,呼吸间有股淡淡雨后水汽混和青草味,真有种在室外溪水边的错觉。
大厅坐的人并不多,安愉搜了一下这家店,餐厅定价不便宜,两个人随随便便点几道就能上万块。
柏楚舟定的包间,俩人需要穿过大厅,他和楚仇泽打架骨折的腿还没好,一边杵着拐杖走一边给安愉介绍餐厅的招牌菜,就冲这副身残志坚的样子来请安愉吃饭,就已经很能表现诚意了。
大厅用餐的人几乎都是小声交流,配着古典的古筝曲声,几乎听不见声音。这样的环境被一道尖细埋怨声突然打破,所有人包括安愉和柏楚舟都一起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安愉没想到出来吃饭还能碰见认识的人。
发出声音是一个年轻女性,对方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贴身的白色毛衣配短裙长靴。坐在她对面此时握着拳头,面露窘色的高胖男人,正是安愉因为谈恋爱宿舍不回课也不上的舍友廖庄。
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服务员就过去了,女人没和服务员说话,气冲冲地拿着外套提着包,看都不看廖庄一眼,就离开了。
廖庄脸色难看地让服务员离开,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
柏楚舟见安愉很关注那边,便招来了服务生问了问。
服务生认识柏楚舟,便和俩人说起了那桌的情况。男人带女朋友来吃饭,菜点多了,超过预算男人付不起,就有了刚才的那幕。
“沈哥和这家店老板认识,我也来过几次,有几分薄面。”柏楚舟主动解释。
安愉点点头没再看廖庄,跟着柏楚舟去包间了。
安愉记得他第一次去宿舍和姜鑫吵架的时候,故意炫富给姜鑫看,当时廖庄对他的五十万表现淡然,还说自己攒攒也有这么多。这家餐厅应该是廖庄完全消费得起的地方,哪怕没钱付账,他家里条件好,应该是能借到的。
没把廖庄的事放在心上,安愉来到包间坐下后看起了菜单。
安愉不常来这种餐厅,虽然他现在不缺钱了,但看到图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扬州炒饭,标价三个八,他还是倒吸了口凉气。
“点个这个。”柏楚舟道歉请客,他点这个不过分吧。安愉想看看这三个八的炒饭和他做的有什么不同。
安愉点了几道自己感兴趣的,柏楚舟又加了几道。喝的安愉要了杯龙井,他这个嗓子还不能碰凉的。
柏楚舟在上菜前并没有打算说出这顿饭的目的,安愉不着急,拿手机看看群聊天,葛乐说可以把电影院当天卖不完的爆米花带回来,问他们要不要吃。
安愉扣了一个1。
葛乐的舍友正在问他有没有员工价的电影票,被只上班第二天的葛乐怼回去了,安愉看他们聊天乐得很。他听见有开门声,应该是服务员送茶来了,没有抬头正在保存群里的表情包。
就在服务员走到安愉身边时,安愉忽然闻到了,一丝熟悉的玫瑰香水味。
他猛得抬头看向他身边的服务员,对方身上味道很淡,应该是在哪沾上的,并不是自带的。
安愉觉得他对玫瑰香水表现得太注意了,闻到一个玫瑰味,都以为是同一个。
“你们老板今天在不在店里?”柏楚舟认识给安愉倒茶的服务员,随口问了一句。
“岑老板现在在,但半个小时后要出去一趟,送餐。”服务员知道柏楚舟是老板朋友的亲戚,没什么隐瞒地回答。
柏楚舟来了兴趣,见安愉看过来便小声和他解释:“这个岑老板人高傲得很,也就和沈哥能好好说两句话,我和他打招呼就当没听见,懒得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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