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
就在安愉搜索不同水晶到底有什么作用,谢冕帮他拍油画的时候,那位小冯特先生姗姗来迟。
对方换了一套衣服,发型也和在露台上看见时不一样了。他脸色阴沉,眉头紧锁,嘴角绷紧,一路走来时,任凭身边的人说了什么,都毫不搭理地朝着他座位走去。
期间一位正在送酒的服务生,背对着他,在从对方身边走过时,这位故意往他胳膊撞了一下,酒杯落地碎裂的声音,惊扰到了沉浸在拍卖会的客人们。
“拉出去……”找茬的举动被一旁的人拦住,小冯特看到他父亲投来警告的眼神,压下怒气,威胁地指了下服务员,老老实实前往他的座位坐下。
那人身边跟着的还是之前的富二代,安愉上网搜了搜,是位花边新闻挺多的。翻看新闻的时候,安愉发现对方在社交媒体上晒过在国外办派对的照片,那照片里他有个认识的面孔。
安愉去戳了戳柏楚舟,对方回得挺快,安愉第二条消息还没发出去,对方就问他上次很难吃的糖里有个牌子在哪买,他就差那一个没买到。
“……”这人还真在给谢瞿和安景祈凑难吃喜糖呢。
安愉把购买途径发给了柏楚舟,顺便说明了来意,没一会他就被拉进了一个小群里。
里面成员柏楚舟楚仇泽还多了一个不认识的,应该就是那位富二代。
【大家都是朋友】
【陆光长:小舅妈好!下午是我眼拙没认出来,给您道歉了。】
【陆光长:照片照片照片】
对方一连发了好几张照片,全是不同角度,小冯特身上沾着海鸥粑粑狼狈的模样。
【陆光长:我也看他不爽很久了,没办法家里有些生意要仰仗冯特家。】
安愉也没想到那些海鸥准头那么准,从头发流到脸上,肩膀上还沾着一块。
【旅游资金尚缺小楚:有瓜?我吃吃?这倒霉兄弟是谁?】
从陆光长那安愉知道了对方说他戴的戒指是假的是为什么了。大概是他拿面包,被劝不听,以为他是谁带来的男伴,不认为他能买得起手上定制款的戒指。
“……”
安愉还以为有什么特殊理由,原来世界里他被硬带去参加各种应酬活动时,这种人见的多了。现在倒是正常日子过久了,以前不愉快的记忆都快淡忘了。
拍卖品一件件过去,安愉看着群里楚仇泽刷屏的问号,就没人告诉一下他是怎么回事吗。
安愉私聊楚仇泽的时候,收到一个别说话的表情包。
【旅游资金尚缺小楚:我嗅到了大瓜的气味,等你回来后,咱们面聊!】
“……”大瓜的气味是没有的,可能海鸥的味道能闻到点。
很快到了安愉看上的第二幅油画,这次不让谢冕举牌子了,刚才光顾着和柏楚舟聊天,一个没注意,谢冕出价高了。
安愉举牌子时,那位反派气质明显的小冯特,无趣地环顾四周,瞧见了离他不远的安愉。
在他和谢冕身上来回扫过后,对方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
安愉不清楚对方是怎么想的,开始和他争抢起这幅画,哪怕被他身边父亲提醒后,也没放弃。
很快超过了安愉的心理价位。
“继续。”谢冕不想安愉喜欢的画落空,示意他继续出价。
“我没那么喜欢!”安愉只是尝试一下拍卖会的体验,以前看过不少,自己没参与过,对画他没多少欣赏的细胞,他怕谢冕举牌子,按着他的手不放。
好不容易拦下谢冕,安愉松了口气,他听严助理说冯特先生一向对画作不感兴趣,于是故意多举了几次牌子,抬高价格后放弃了,最后那幅画高价被小冯特购入。
陆光长悄悄告诉安愉,小冯特被他父亲训了,要停他零用钱。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手段,没有什么比停零花钱更能拿捏小辈的。
接下来安愉再也没见到那位小冯特举牌了。
【大家都是朋友】
【陆光长:现在这套首饰,是小冯特想拍下送给他女神的!】
【旅游资金尚缺小楚:看看图!】
【陆光长:册子拍品照片.jpg】
【旅游资金尚缺小楚:@安愉 我妈喜欢!拍!抢他的!】
【陆光长:支持。】
【柏楚舟:支持。】
“……”看热闹不嫌事大!
于是安愉果断举牌子。
在合理价格内,安愉拿下了这套首饰,等他瞧向那位小冯特的时候,对方倒没再看他,反而在和他父亲争论什么,虽然声音小别人听不见,但脸色涨得通红,大概在生气。
【大家都是朋友】
【陆光长:实时翻译一下】
【陆光长:爸!你怎么能不给我零花钱!项链拍不到你儿媳妇没了!你知不知道我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陆光长:冯特先生表示你送不送都追不上,少乱花钱。小冯特问他家里是不是破产了。】
【楚仇泽:要不是场合不允许,这位小冯特高低要赖在地上滚一圈。】
这分明是楚仇泽向谢冕耍赖时会干的,安愉和谢冕小声吐槽道。
小冯特最终没能说服他父亲,气得直接离场。
最后压轴的是谢冕看上的蓝钻,势在必得的东西,最后毫无意外被谢冕拍下。
体验了一场拍卖会,安愉心满意足,之后的晚宴舞会,两人都没有兴趣,留下助理办手续后,安愉和谢冕就准备回套房了。
穿过走廊,俩人乘坐电梯,随着电梯缓缓上升,安愉透过玻璃墙,看向展开的海面上,在游轮辉煌的灯光下,一道水柱猝不及防的喷涌而出。
白天时没能看到鲸鱼踪影,反倒天色暗下,那道庞大的身躯神秘优雅地从游轮附近经过,巨大的扇形尾鳍露出海平面,拍打起一片水花后,无声无息地又悄然离去。
安愉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起伏的海面,直到电梯停下后,久久不能回神。
“谢冕,你刚才看见了吗!”几乎是看到水柱的一瞬间,安愉就下意识拉住了谢冕的手,他激动地指着鲸鱼消失的方向,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谢冕。
“看见了。”谢冕不是第一次看见鲸鱼,老爷子年轻时经常海钓,他陪着时见过几次,其实他只是看了一眼水柱,剩下的时间都在注视安愉。
“好可惜,光线太差了,而且咱们在电梯里,肯定没在露台上看得清晰震撼。”事发突然,安愉没能想起来留张照片,现在再回忆起来,安愉满脑子都是几米高的水柱。
“你说刚才是什么鲸鱼路过?”
出电梯的一路上,安愉雀跃的说着鲸鱼,谢冕看他这样喜欢,和安愉商量着出海去鲸鱼常出没的鲸鱼湾看看。
“那我们时间是不是来不及?”
“再迟两天回去没事,你放暑假时间没什么来不及的。”谢冕看了一眼自己的行程,还能挤出时间。
“我记得你有一个政府会议要参加?咱们就去一天,不然回程你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
“可以坐私人飞机回去。”
安愉走路的动作一顿,他好像听见私人飞机了?大约是每次谢冕出行都是正常订票坐飞机,他压根没想到谢冕还有私人飞机。
两三句话,俩人决定好接下来的行程,安愉看了一眼手表,计算着一会宴会结束,游轮返航的时间,他赶着回去收拾行李。
安愉回去的时间再次延后,他正给葛乐他们发消息,要迟几天陪他们打游戏。消息没能发出去,他被谢冕拉了一下。
俩人走到拐弯处,小冯特倚靠在墙上,双手插在口袋里,嘴里叼着一根正在燃烧的雪茄。
第98章 实名干坏事
谢冕瞥了一眼那根雪茄。
“那是康拉德冯特喜欢的牌子。”谢冕是在和安愉说话,但这位小冯特先生也能听得懂一些中文,特别是谢冕这句话里没有什么难懂的词汇,并且还提到了他父亲的名字。
安愉明白谢冕这句话的意思,小冯特疑似偷拿他爸的雪茄凹造型。
再次看向小冯特的时候,对方拿走了嘴里雪茄,手随意的垂在腿侧,不经意调整站姿,让俩人看不见那根雪茄,假装无事发生。
小冯特克制住被谢冕戳穿真相后的尴尬,抬手顺了下和同龄人相比,明显发际线后移的头发。
“谢叔叔,你拍下的那套珍珠首饰,能不能让给我?您出个价?”
小冯特一早就盘算好了,等一离场就找他母亲要点钱,再把这套首饰从买家那再买回来。
在他看来比起那些他爸认识的大佬,显然这位仅仅是男伴身份的安愉,他更容易从他手上把首饰买回来,毕竟做主的不是他,而是带他来的谢冕。
小冯特胸有成竹,甚至想只要谢冕答应,他连那幅画一起送过去,等事后被父亲知道了,也不能说他做事没规矩。
“首饰是我爱人拍的,我做不了主。”
信心满满的小冯特,出乎意料地听到这句话,他怀疑是不是谢冕英文表达的有问题,难以置信地又用中文磕磕绊绊的重复了一遍。
谢冕用对方的母语再次回答。
安愉把和谢冕牵着的手举起来,让对方看见他俩手上的情侣戒指。
小冯特平时不参与家里公司的事情,全世界到处跑,他只是知道谢冕是谁,不能惹。对于他婚姻情况,小冯特完全不关心。
现在他想起拍卖会时他父亲介绍安愉是谢冕伴侣,不是开玩笑,也不是他父亲为了讨好谢冕,抬高他小情人的地位。
现在小冯特清楚自己说错话了,他一闪而过俩人为拍油画时争执的小动作,他不清楚是安愉按着谢冕不让他继续出价,以为俩人感情没那么稳固。
一长串听不懂的语言从小冯特嘴里一张一合地说出来,说话时他时不时看向安愉,脸上是从未见过的友善笑容。
虽然对方语气平和,说话不疾不徐,看向他时也收敛了之前的尖锐情绪,但是仍然安愉敏锐的察觉到,他眼底偶尔泄露出的恶意。
谢冕之前和安愉聊天时脸上残留的温和笑意,骤然褪去。那双幽深的眼眸里是肉眼可见的冷冽锐利。
注意到安愉投来的视线,谢冕牵着他的手像是安抚似的,在他手指上轻滑了两下。
安愉肯定这个小冯特,必然在说他坏话。
不过安愉相信,无论对方说他什么,谢冕都不会信。
果然如安愉预想的那样,当对方以为自己的话能顺利挑拨俩人后,谢冕的回答再次让小冯特眉头紧皱,错愕了一瞬后,小冯特眼睛带着怒火,恼羞成怒地瞪着谢冕。
没再搭理对方,安愉和谢冕目不斜视地路过他,成功回到房间。
关上门的瞬间,安愉等不及地询问谢冕,那人到底说了什么。
“说你拿面包的时候,向他主动搭话,陆光长可以证明。”人家说了那么一长串的话,到谢冕嘴里就这么简短一句,安愉知道肯定是那人说的不怎么好听,谢冕不想复述出来让他听了生气。
不过谢冕不说,安愉也能猜出来,搭话说得太委婉了,肯定说他勾引有钱人。谢冕不想他生气破坏了他的好心情,安愉就没再多想。
“所以你回他什么了?”
“我说,你体检两个眼睛视力都是2.0,有我这样的伴侣,你是不可能向他搭话的。”
安愉赞同地点点头,对谢冕的回答很满意。
“如果你真的说话了,那就是他中文学得不到位,你问的肯定是,哪款面包对海鸥来说,适口性更好。”
“你就这么实名,承认是我俩喂鸽子了?”难怪小冯特最后会是那副被羞辱了,恼羞成怒的样子瞪着他俩。
“实名干坏事和匿名干坏事,你觉得哪个更让你心气顺?”
“实名干坏事并且对方不敢还手,比较让人心情愉悦。”安愉默契地和谢冕对视一眼,刚才的小插曲完全不放在心上了。
“我去点餐,让他们送来,这样等咱们下了游轮回酒店,不用再吃晚餐,直接收拾了行李就能走了!”安愉风风火火去呼叫私人管家点单了。
谢冕语气温和地提醒安愉少吃海鲜,笑意却不达眼底。
等安愉点完餐回来后,谢冕正好发送完最后一条消息,收起了手机。
几个小时后,谢冕和安愉来到了去鲸鱼湾最近的一个海边小镇,在一栋别墅住了一晚,调整过后,准备第二天坐着游艇出海看鲸鱼。
安愉是在游艇上看严助理煎牛排的时候,看到了柏楚舟几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严助理你有厨师证,这么厉害?”安愉和小汪助理夸赞道。
“不是中餐的厨师证?”一旁正在专心海钓的谢冕冷不丁插了一句。
“……”
虽然谢总没看他,但无形中严助理感受到了杀气。
“哪个证都厉害,你要能钓上来一条,你也厉害。”安愉一听厨房杀手谢冕酸里酸气的话,就知道某人吃醋了。
安愉指了指一旁还没做好的两块牛排,示意自个要吃两块后,去拿了把凳子坐在谢冕身边,陪他一起钓鱼。
突然想露一手的严助理,长舒一口气,暗示小汪助理赶紧去把厨师叫回来。
安愉挨着谢冕,一起望着一望无际的蔚蓝海面,看了一会,安愉想起来他把柏楚舟对话框点开还没看他发了什么。
海上信号不稳定,安愉消息发不出去,别人的消息,接收到的时候都是几小时前发的。
柏楚舟转发了他和陆光长的聊天记录,安愉从头看了一遍。
小冯特被海鸥物理攻击过的狼狈照片,流传到了他们上流群几个富二代的圈子里,那位小冯特正在追求的美女,在笑得最厉害的那波人里。
据陆光长爆料,小冯特连夜出逃,在飞机头等舱遇见了认识的朋友,对方友好问候他的头发洗干净了没有。
“……”安愉戳了戳谢冕胳膊,“你让陆光长做的?”
“一点乱说话的小教训。”
安愉不知道的是,他们当晚离开酒店没多久,冯特先生就带着被他儿子拍下的那幅油画去了酒店,结果扑了个空。
陆长光在完成了谢冕的任务后,不用再跟着冯特一家人,从家里拿到了项目谈成的奖金后,飞去别的国家玩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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