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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说。
耳机里其实不止宋云一个人的声音，后台的调度声没停过，但他依然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
他跟着音乐节奏，大步走上了台。
印舟来到柳问均旁边。
此时的柳问均一刻也没有停止信息素的释放，看起来倒是很轻松，余光里看到印舟过来，乖巧一笑：“印老师，真的没有辛苦费呀。”
“我是黑心中介，别找我。”
柳问均还没接话，印舟就接着说：“刚刚你是故意想要激怒他的吧。”
柳问均挑了挑眉：“为什么这么说？”
“毕竟这件事也关乎你自己，你想测试一下他的控制能力，也能理解，”他一顿，道，“有点吃力吧。”
“你怎么知道，这么了解我？”
“你那一下爆发动的真格，但黎川只是失神一瞬，说明你需要持续维持高强度的信息素输出，”印舟看向他，“他打了一周各种针才能做到长时间持续输出信息素，你什么都没准备就这样大量释放，应该会很吃力，如果坚持不住，记得提前说。”
这下柳问均是真的惊讶了，他释放信息素是定向释放的，定向释放的意思是只会有被定向的人能感受到他的信息素，那印舟是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的？
这时候，顾青修走了过来，眉头一动，道：“确实是很少见的信息素特质，能直接影响到alpha的行动能力，是绝大部分alpha都做不到的事情。”
他有点惊讶：“你知道……哦，印老师告诉过顾老师我信息素的事情吧。”
顾青修：“没有，是你的信息素告诉我了。”
“……”
“不是，你们这样有点打击到我啊，从小到大还是头一遭！”
印舟：“？”
柳问均委屈：“你看别人。”
印舟扫了一圈：“怎么？”
“除了你们两个，其他人甚至连我信息素的味道都闻不到！”
结果在他俩那里，就跟普通释放一样。
“哦，这个不奇怪。”
柳问均还以为他要说因为他们的信息素级别太高敏感度不寻常。
结果印舟淡淡道：“因为你还小，还没法做到那么好的控制。”
“…………”
就连顾青修也有点忍俊不禁。
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柳问均阴恻恻地说：“小？印舟，以后有机会让你看看我小不小，印老师，你……”
顾青修忽然打断他：“冷静。”
柳问均一顿，想说我冷静得很，结果就看到顾青修神色微敛，扫过来的眸光微冷。
“你的信息素不能掺杂太多其他情绪，会影响到黎川。”
两人对视间，柳问均忽然不自觉地以极快速度为自己构筑起一道防线，顶级alpha的威慑力于无声之间得到了体现，他身上的毛孔张开，仿佛面前的是一座无法越过的高山。
望之让人心感遥不可及，又巨大压抑，仿佛那座山往他倾倒而下——
顾青修向他定向释放了信息素。
只有一瞬间，快到他整个人的状态都没来得及有变化就消失了，只留下让人心有余悸的冷汗。
“别贫了，帮了黎川这个忙，你好处多着呢。至于我，”印舟朝他微微一笑，“我说过了，我是黑心中介，找我没用。”
说完转身走开。
印舟没发现顾青修对他释放了信息素，他和顾青修之间就隔着印舟。
不是说印舟不行，印舟也能感觉到自己朝黎川定向释放的信息素，那么就是顾青修太厉害了，对信息素的把控简直登峰造极。
“你就不怕影响到我？”柳问均没有了面对印舟的放松，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顾青修没看他：“如果我想影响你，就不是刚刚那样了。”
柳问均：“……”
顾青修在警告他，以这个男人的头脑，恐怕已经猜到他对印舟做过什么。
啧，果然是顶级alpha的占有欲。
“以你现在的信息素释放的量来计算，估计会在二十五分钟左右碰到极限，坚持一下，到时候我们会过来。”顾青修恢复了之前的表情，朝他友好点了点头，也转身走开。
柳问均差点要笑出声，连提醒都这么像，这两个人从某些方面来说还真挺配的，也让他非常好奇，信息素级别越高的alpha越难接受其他alpha的信息素，没有他这样的信息素，那两个人究竟要怎么亲密接触？
在床上真的不会打起来吗？
不过……
这个时候有工作人员靠近，想看看他的状态如何，看到他眯着眼睛，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你还好吧，需要帮忙吗？”
25分钟？你才25分钟！
柳问均放松了面部肌肉，朝工作人员翩翩一笑：“没什么，我很好，不用帮忙。”
第143章 后续，有微博评论
因为有了顾青修说的25分钟到极限, 柳问均决定，他要坚持到三十分钟结束！
剩下的这半个小时里, 所有人严阵以待，一刻不敢放松，生怕看到检测数据突破安全值。
信息素管理会的人更是紧紧盯着大屏幕上的黎川。
台下，宋云更是动都没怎么动过。
让所有人都惊讶的是，黎川真的坚持了下来，看起来状态很好, 只看外表基本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已经二十多分钟了，他一直在台上，抱着吉他安静地唱歌。
重新上台后, 他没再唱那些需要敲架子鼓的激情澎湃的歌, 时而坐在高高的椅子上, 时而抱着吉他在舞台上踱步走。
友情，亲情, 爱情从他嘴里动人地唱出来，丰沛的情感流淌在每个人的心间。
唱得人热泪盈眶。
特别是那几首情歌, 有别人的, 有他自己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了那说不出口的爱恋，对所爱之人浓烈无比的情感。
很多人都叫哑了，甚至不少人哭得不能自已。
只有少数人发现主办发喷洒抑制喷雾有点多，但也能理解。
又过去一首歌的时间, 柳问均明显感觉很吃力了。
宛如温水煮青蛙, 等他意识到问题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
腺体很疲惫，像透支了体力一样，不, 比透支体力还要辛苦，非常难受，是一种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深入骨髓。
“柳问均，能听到我说话吗？”
“……什么？”柳问均晃了晃脑袋，声音很清越很好听，他想要听得更清楚些，结果一晃，天旋地转，腺体处感觉被针扎似的，在朝他疯狂抗议。
就在柳问均觉得自己要摔倒了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掌扶住了他的后脑。
只可惜只有一小会儿，那只手就挪开了。
“怎么不跟我们说，你先停下来，别继续释放了。”
“不……三十分钟还没到，我还能坚持。”
他看向旁边，印舟的脸有点模糊，像隔着纱看美人。
柳问均恍惚间竟然笑了起来。
印舟：“……”
孩子已经傻了。
他温声道：“没事的，已经够了，你做得很好。”
“印……舟……”
“嗯，是我。”声音很稳，很轻，柳问均擅自把这当做温柔。
“我脖子疼。”高大年轻的alpha拽住了他的衣角。
“停下来就不疼了。”
“我想……闻一下你信息素的味道，可以吗？”
印舟一顿。
柳问均却已经像支撑不住了一样往他身上倒去。
马上就要扑到印舟怀里的时候，胳膊一痛，他被人拉了回去。
“行了别装了，好好站稳。”是顾青修。
柳问均：“……”
他还听到了印舟的轻笑声，定睛一看他的表情，哪有什么温柔，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再装下去就不礼貌了，真以为你十来岁啊。”印舟笑他。
“咳，不愧是演员哈。”柳问均放开了手。
但换作以前，印舟肯定不让他拽衣角，他还记得印舟想把酒瓶子敲他脑袋上。
不错不错，算有进展。
这么一想，又觉得不亏。
印舟挑眉看他：“你演技不错，柳少爷，可以考虑进军演艺圈了。”
“这个提议不错。”柳问均道。
经过这一打岔，柳问均的信息素释放也就断了，而黎川那边看起来还好，已经到了尾声，现场氛围极度不舍，信息素含量更是来到了之前从未达到的峰值。
经纪人当机立断，黎川后颈处的银白色贴膜给他注入了强效抑制剂。
同时彻底关闭了信息素释放装置，只剩空气中残留的信息素勉强还能让人感受到，被狂热的粉丝们一顿“哄抢”。
负责人不得已继续加大抑制喷雾喷洒量。
黎川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强烈的虚脱感随着抑制剂的注入而升起来，但他还是坚持又给粉丝们唱了一首歌，随后感谢，道别。
黎川下来后，和柳问均一起接受医疗人员的检查，医疗人员得出结论，黎川需要去一趟医院，柳问均因为信息素释放过多，需要休息，最好接受一下医疗辅助，被拒绝了。
印舟说：“真不用？”
柳问均：“不用，除非……你带我去。”
印舟：“算了，我怕你讹我。”
“喂喂喂！”
印舟笑道：“开玩笑的，既然是我带你来的，当然要负责到底，走吧。”
他这样说，柳问均倒是惊讶了，没想到他答应了。
结果，顾青修也跟着……
那两个人坐在前排，甚至是顾青修开的车，他一个人坐在后排，总觉得这场面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本场演唱会圆满结束，很多人夸，很多人讨论，主要集中在最后的“盛宴”。
【我的天啊粉丝一定要参加！！！太绝了太绝了，三万人啊，好像自己融入了三万滴水一样，跟着震荡，跟着激动，一起哭一起笑，感受着黎川的情绪爆发，那感情太强烈了！我好像跟着他走完了一生，爱上了某个人，苦恋，虐恋，暗恋……真的太绝了！】
【黎川不是真失恋了吧，哈哈哈不过效果真的很好！支持！】
【不是，我哭了，你们都这么说，但我抢不到票啊！】
【尖叫！我抢不到票所以我是在外面听的，超级好听！行走的CD！盛宴期间唱的歌更是好听哭了！不敢想象里面的人还有盛宴会是什么感觉，羡慕哭了！！】
各个平台都是疯狂的。
可就在这种时候，最火爆的这个时期，黎川却发了篇让所有人惊讶的声明，还是严肃的道歉声明。
表示第一次巡演期间，在“信息素盛宴”上，他的身体出了意外，差点让盛宴没能进行下去，也差点影响到那么多爱他的粉丝，虽然当时他想尽办法坚持了下来，也算是顺利完成了演唱会，但过后还是觉得自己太鲁莽，不应该那么做，所以为此对所有粉丝郑重道歉，他以后应该不会再举办“盛宴”了，巡演最后一场演唱会也将取消“盛宴”，为了对所有人负责。
声明一出，引爆全网。
关键是所有在场的粉丝都无比满意，结果黎川突然说以后不办了？
一时间，所有人惊讶，失落，不解，疑惑，愤怒。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不明说，为什么前几天没一个粉丝出来说？
甚至有不少人直接开骂，大家都不能接受也不能理解，明明评价这么好，为什么不继续举办？多少人在求他不要取消就有多少人在骂。
黎川没再回应。
正当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信息素管理会下场了，官方正式出台一项决定，以后的“信息素盛宴”将会得到更加严格的约束，从主办方到经纪团队，再到艺人本人都会受到严格监督，各方都必须提供一大堆东西，并做好各种预案才能提交申请。
言下之意，以后再想获得举办资格难上加难，可以预见将有很多艺人的信息素盛宴无法继续举行。
官方一下场，大家猛然意识到，这个时间点正好是在黎川的演唱会结束后，那很可能就是因为黎川，他是真的出事了。
有人想起“盛宴”过程中黎川消失了足足有六七分钟之久，这段时间是其他舞者上去表演的，当时大家还在奇怪，但之后黎川又回来了，还给大家带来了足够震撼的体验，所以就没有人去说。
所以，那段时间就是黎川出事的时间？
一部分人冷静了下来，有人猜测黎川当时进入易感期了，但更多的人反对，易感期alpha就跟疯狗一样，情绪都不稳定，怎么可能还会有那样的发挥。
也有人猜测信息素紊乱症，但反对理由同样。
这种乱七八糟的情况下，工作室不得不出来做了个说明，说黎川当时确实是易感期突然袭击，在专业人员的帮助下顺利完成演唱会，但即便这样，他们也清楚认识到这只是好运，下一次不会有这样的运气了。
至于黎川易感期的原因有很多，如黎川的信息素级别太高没办法控制好药物用量，前一周“盛宴”的规模太大人数太多，作为主办方没能做好所有预案等。
所以为了艺人和粉丝们的安全，决定以后不再举行“盛宴”。
看了这篇微博，部分粉丝开始心疼黎川了，把他的经纪公司骂了个狗血淋头。
居然真的是因为易感期，能应对三万人的信息素，即便有科技加成，那也得打多少针，多难受啊。
如果不是黎川的公司为了赚钱搞了个三万人的规模，黎川很可能不会出事，也就不会选择取消未来的所有“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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