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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将是一种非常棒的体验。
“你也提前来看啊。”一个温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印舟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剧本研读会上就认识过的演员穆齐，饰演电影里印舟的哥哥，也就是奥多西狄的大王子殿下帕尔加里·奥多西狄。
“是啊，反正有空。”印舟笑着回头。
穆齐是个从长相到气质都非常温柔的alpha，让人如沐春风。
上次研读会，印舟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大王子肯定就是他。
“我也是这样想，不如一起走走？”穆齐朝他笑笑，眼尾柔和的笑纹如水。
“好啊。”
两人一起在城堡里闲逛，印舟是一个人来的，没让小羊跟着。
“手笔可真大，顾导的回归之作，怪不得这么用心。”穆齐看着两边的房屋，感叹道。
印舟点点头：“他每一部电影都很用心。”
穆齐一顿，带着歉意道：“说得没错，倒是我讲错话了。”
印舟笑了：“这有什么，又没有媒体拿着麦克风对着我们。”
穆齐也忍不住笑了：“说得对。”
两人边走边聊，城堡里有不少工作人员在工作，见到印舟和穆齐都纷纷跟他们打招呼。
印舟微笑着点头回礼。
走过之后，印舟还听到他们说。
“我现在才完全确信有印舟参演，真是神了，总能在顾导身边看到他诶，这都几搭了啊，他们是亲戚吗？”
“喂你小声点，他们还没走远呢。”
“啊是吗，我太大声了吗，天啊快走。”
穆齐也听到了，看了印舟一眼。
印舟感觉到了：“怎么，你也好奇啊。”
穆齐没想到他会直接问，笑道：“说不好奇肯定是假的。”
印舟：“他们说得其实没错。”
“嗯？”
“我跟他不就是亲戚么，跟你也是呢，”印舟叹道，“我可能最近亲缘关系大爆发了吧，连着两部戏都是三兄弟。”
上一部是ABO兄弟，这一部是AAA兄弟。
穆齐一愣，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他喜欢印舟的性格。
第二天，简单又不失隆重的开机仪式过后，拍摄正式开始了。
顾青修掌控的剧组有种平静的秩序感，不是说大家都不说话，而是每个人都很利落，忙却不失秩序，有条不紊，但不会过分严肃。
印舟是第一次看他当导演，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分冷凝，那份掌控全局从容不迫的气度让被他吩咐到的每个人都不自觉地认真完成自己的任务，效率非常高。
今天他们拍摄的第一镜也是电影的开场，印舟饰演的尹尔斯小王子第一次出场。
印舟站在花纹繁复的窗下做准备，现场的声音在耳中放大，他又把所有声音排除出去，进入自己的角色里。
这时候，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准备好了吗？”
是顾青修的声音。
第一次从带着电流的话筒里听到顾青修的声音，顾青修距离他有段距离，但声音传遍这片片场，所有人都能听到，印舟知道，那是在问他。
莫名的，他竟然感受到了紧张。
这让他几乎是讶异的，上辈子这辈子加起来拍过那么多戏了，他居然还会这样紧张。
那个人在看着他，他们此后不再是平等的搭档关系，而是导演与演员，顾青修会直接“审判”他的表演。
有的人紧张的时候会慌张，但印舟不同，紧张之下是兴奋。
现场那么多台摄像机，印舟知道，自己的每个表情每个角度都会被收入顾青修眼底。
而他在想象，顾青修会用什么眼神什么心情看他。
不行，别走神了。
印舟告诫自己，认真下来，想更牢地抓住那个人的眼球，那就要更彻底地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
他闭上眼睛，没有立刻回答，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顾青修没有催他。
现场的微小杂音也在安静中彻底消失，印舟终于睁开眼，看了一眼正对着自己的一个摄像机，微微一笑：“顾导，我准备好了。”
——
“诶尹尔斯殿下！小心啊！”
一声惊讶的呼喊，一个身穿紧身宫廷服装的年轻人灵巧地从窗户上跳下，带着风吹进来。
“这才多高，可别小瞧了我啊。”充满青春的声音夹着轻快的脚步声响起，年轻的王子殿下一边跑一边跟周围的侍卫说话。
“帕尔还在里面吧，他有没有等我？”
“帕尔殿下他……”
“哈哈他肯定在等我，你们要是没有帮我拖住他，等我回来就跟你决斗！”
旁边的侍卫们却笑着说：“您都跟我们决斗过多少次了呀。”
“嗯……”尹尔斯的声音远远传来，“太多次了不记得啦！”
尹尔斯穿过长长的走廊，冲进了大王子殿下的办公房间。
“你又偷偷跑出去玩你的侦探游戏了吧，”大王子帕尔加里转过身来，和充满活力的尹尔斯不同的是，他看起来安静，温润柔和，“父王知道了肯定又……”
“咳咳。”他被尹尔斯带来的风呛了一下，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啊对不起帕尔，你又生病了？那要不……”
“不要紧，小问题，”大王子伸手整理了下尹尔斯跑乱的头发，“你不是期待很久了吗？”
尹尔斯扬起一个明亮的笑容，瞳孔清澈如窗外的天空。
“嗯！我们走吧！”
——
当天的最后一场戏是顾青修的戏，他饰演的主角洛维特同样出现在这一条走廊上。
只不过尹尔斯是在阳光明媚的白天，他是在昏暗寂静的半夜。
尹尔斯是直直地往前跑，而一身黑色紧身衣的洛维特表情沉冷，闪身躲开守卫，悄然进入大王子的办公室。
窗外月色皎洁，洛维特看着手里的一份文件，忽然看到桌面有个小小的，与满室华丽不同的简陋小木偶，他拿了起来，手指在木偶上面轻轻摩擦，最后，用力捏紧。
他缓缓抬头，看向天空。
“尹尔斯。”洛维特低声道，声音里带着无人能懂的复杂。
同样的场景不同的时间，氛围感截然相反。
镜头从洛维特英俊但没有表情的脸上拉远，一直到将整个城堡纳入。
城堡壮丽，然而阴影浓重如雾，为电影定下一个宏大但暗含悲壮的基调。
两条不同的线即将相交，终将谱写出一篇磅礴乐章。
第149章 踩个点
顾青修这部电影并不是第一次自导自演, 他作为主演进行拍摄的时候，会有其他导演在监视器前看着。
等拍完一条, 顾青修会亲自过去看一遍。
“卡！我觉得这条很不错，顾导你来看看。”今天是第一天，只有这个组开拍了，所以此时正在看着的是副导演李围。
在等顾青修过来的时候，李围忽然转头对旁边的人说：“拍那么多条其实够了的，你觉得呢？”
他旁边的是印舟。
印舟闻言挑了挑眉。
其实李围这句话就是在没话找话, 他一个副导演来问印舟也挺奇怪的。
自从李围今天看到印舟的第一眼起，印舟就发现了他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异样。
不敢相信，眼神飘忽, 上下打量。
就跟没见过他, 他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似的。
李围这人也确实不怎么喜欢隐藏自己, 表情就这么摆着，不自然也这么摆着, 就跟他的大肚子一样显眼。
印舟笑了笑：“我觉得每一条都不错，到时候就看后期选择了。”
“嗯对对, 你说的对。”
“……”
这时候, 顾青修走了过来，印舟正要往旁边一步给他让来位置，顾青修就从他身后按住他的肩膀，从他肩头上看过去。
印舟一顿。
顾青修没有很亲密地贴着他，两人之间留有空隙, 只有一只手轻轻按在他肩上, 是个礼貌又自然的距离。
但李围夸张地瞪大了眼睛。
顾青修瞥他一眼。
李围：“！”
见他不动，顾青修便重新看向他。
李围：“！！！”
顾青修：“你在演小品？”
“……”
印舟忍不住弯唇。
“呃，没有。”
顾青修看了眼监视器, 李围才反应过来，给他播放刚刚的镜头。
印舟只能跟着又看了一遍。
“嗯，可以，”顾青修看完，放开了印舟，直起身对等着他的整个剧组的人说，“今天就到这里，大家都辛苦了，都去吃饭休息吧，我们明天继续。”
现在其实不算早，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但对剧组来说一点都不晚，甚至算早的。
众人欢呼一声，气氛很快放松下来。
“这么巧我一回来就结束啦，那我们去吃饭吧，印舟，一起？”
穆齐刚刚从外面过来就看到下班了，招呼印舟一起吃饭。
印舟点点头：“好，先卸妆？”
“也好。”
印舟本来想等等顾青修，但看到穆齐在原地等着他，似乎要跟他一起去卸妆，便回头对顾青修和李围说：“顾导李导，那我们先去了。”
李围说：“诶好。”
印舟看了看顾青修。
顾青修说：“去吧。”
等两人离开了，李围用手肘拱了拱顾青修：“喂，人已经走了，这才第一天呢你想干什么？”
顾青修：“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你！”李围看了周围一眼，压低了声音，“这里可是片场。”
“谁不知道？”
“那你还？”
“我做什么了，难道不是你自己多想。”
“……”李围默默反省了一下，好像也是。
“有这么多溢出的想象力不如用在正事上，不要再在剧组表演盯人了，不然别人会以为是你看上了我的人。”
“我什么时候盯……诶？我，你……你这话真的槽点满满啊顾大导演。”
说他盯人就算了，什么看上了他的人？
“你真的，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呢？”
顾青修正在翻看明天的拍摄日程，听到这句评价，想起印舟跟他说过黎川老说他不要脸，总在剧组里秀恩爱之类的。
现在是在他的剧组，也被人这么说了。
顾青修不由笑了笑。
李围虽然不知道他具体想的什么，但看他那样子明显跟印舟有关，李围翻了个白眼：
“啧，说实话，我到现在才完全确认你那天跟我说的话，你说你一个顶级alpha，怎么会跟……算了，好在我最后没有把那个季时越签下来。”
“季时越？”
“是啊，你忘了？就是试镜会那天那个顶级omega，其实最后有两个人难以抉择，其中一个就是季时越，他的外形真的很适合那个角色，演得也没什么大问题，我跟制片人纠结要怎么选，他偏向季时越，但我知道你的情况，最后还是扛着压力让他们定下了另一个人。”
顾青修放下手里的纸张看向他。
“你别这么看我，不是说另一个人不好，他没问题的，很有潜力，比季时越要灵，而且有你在，你还担心教不出来吗。”
顾青修没说其他，只是问了句：“定下来的那个演员叫什么名字？”
“乐闻。”
-
印舟和穆齐卸了妆，各自坐自己的车回了酒店。
奥多西狄王城修建在郊区的一片大树林边上，和剧本里想要的场景非常契合。
远远看过来，就像误入了中世纪城堡一样，很是漂亮。
演员和工作人员就住在这一大片树林的另一边，穿过树林也就十分钟车程。
但这里不在影视城里，没有配套的一系列设施，演员和工作人员就住在这附近唯一一家酒店里。
因为酒店不大，剧组干脆把整个酒店包了下来，整个剧组几百号人正正好住满，酒店里的人也就专门服务他们，给他们准备一日三餐。
这样也算半封闭的拍摄了。
他们晚上那一顿是统一回酒店吃的，因为酒店被包下来了，不会有其他客人出现，印舟和穆齐也就都没有戴口罩。
于是他们出现在酒店大堂里的时候，被激动地围住要了一波签名。
“太幸运了吧！顾青修的电影居然是在这里拍的，之前经理跟我说的时候我差点要晕过去了！”
“你刚来才两个月不知道，其实啊里面那一片城堡一两年前就开始修了，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是顾青修的新电影场景呢，我们这破酒店也是终于要引来春天了吗，老板真的要赚大发了。”
“哈哈哈说的是啊，听她们说我们新月酒店几乎要倒闭了呢，但现在只要撑到顾青修的电影上映，不愁我们酒店没客人啦。”
“听说老板晚上睡觉都要笑醒了。”
“我晚上睡觉也要笑醒了，顾青修和印舟又合作了，天啊那我们不就是全网第一个知道这个的？”
“你可别到处说啊，作为酒店人要专业，在他们面前也记得别太激动了，啊我明天开会得再提点提点他们。”
……
虽然C市在A市隔壁，但其实中间还隔了个B市，只有一小部分跟A市接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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