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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羊手里接过腺体贴以后，印舟不可避免地想起顾青修帮他撕腺体贴的那一回。
不大的换衣间里，他被顾青修顶到墙上，无比敏感的腺体承受着难以描述的疼痛刺激, 可此时印舟回想起来的却不是那些疼痛, 而是顾青修从身后将他死死压在墙上的力道。
他记得那时候的顾青修冷酷得很，一开始不管他怎么让他停一下他都不停，后来见他实在受不了了才停一下让他休息, 结果没休息多久就又要开始，然后一直撕到结束才放开他。
那时候的顾青修和前几天晚上的顾青修有了很大不同。
奇怪了，以顾青修给他撕腺体贴的那种定力，如果他真的那么不愿意，那天晚上应该很轻易地就拒绝他了啊。
如果他真的那么不愿意，可明明那晚结束以后，顾青修还非常体贴地快速冲完澡出来，就为了让他快点进去洗一下身体。
太矛盾了，怎么翻脸翻得这么快？
明明可以但没有拒绝他，后来说不要再有第二次，可当时却还那么体贴。
印舟觉察出了哪里不对劲。
还没等他琢磨明白，就有人来叫他出去。
印舟也就先放下种种怀疑，起身先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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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先拍摄的是洛迁在将军府住了一段时间后，回了张年斟府中的剧情——
洛迁后来才知道张年斟没有追究的原因，是西陵肃风跟张年斟说洛迁那晚病倒了。
按照西陵肃风的说法，是因为洛迁在跳舞的时候就已经高烧发热，带着一身的信息素从高台摔入西陵肃风怀里，触碰到了西陵肃风的信息素，对西陵肃风的信息素产生了严重依赖，病中一直非常渴望他的安抚。
两人意外发现他们的信息素契合度很高，于是西陵肃风一直在用信息素安抚他，也因此洛迁不得不留在将军府。
至于证据，就是第二天张年斟醒来以后，西陵肃风身上带着洛迁的信息素出现在他面前。
张年斟只能故作大方地把洛迁送给西陵肃风。
因为对于这样的情况，洛迁基本就属于西陵肃风了。
古代一个未被标记的omega若遇上一个契合度很高的alpha，按照大雍朝规定，他们可以直接拜堂成婚。
因为一对契合度很高的AO能更好生育，并很大概率生出高级别的alpha或者omega，这些人都是非常珍贵的。
但，洛迁在病好以后还是回到了张年斟那里。
张年斟一开始还不敢相信他是真的回来了，毕竟跟了西陵肃风就等于一步登天，即便是他张年斟也没办法从西陵将军的手里抢omega。
“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洛迁，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西陵肃风把你标记了吗？给洒家看看。”张年斟强行扯开了洛迁的衣服看洛迁的腺体。
因为他认为西陵肃风一定会标记洛迁。
可让他惊诧的是，洛迁的腺体非常光滑，一点痕迹都没有。
“没有咬痕？难道他已经把你彻底标记了？”
张年斟想到了他们两具身体抵死纠缠的画面，又怒又恨又嫉妒，拽着洛迁的衣襟将人扯到面前：
“他进入你的生殖腔了？堂堂西陵肃风，还以为他多正直呢，原来还没拜堂就迫不及待要将你终身绑定在身边了？”
身为一个太监，他虽然不能对omega再做什么，但还能分辨信息素的味道，如果此刻从洛迁身上闻到别的alpha的信息素味道，张年斟觉得他恐怕会当场杀了洛迁。
也是现在，张年斟才发现自己对洛迁居然有如此超出寻常的占有欲。
洛迁是不同的，所以才会在洛迁一次次超过他以往底线的时候，他一退再退，才会在晚宴上给他教训，让他痛苦难堪。
洛迁被他粗鄙的话激得满脸通红，一气之下竟然爆发力量挣脱了张年斟的手：“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禽兽？张年斟，我真是看错你了！”
张年斟表情微僵。
以前，为了接近洛迁，他伪装成一个温柔公子，和洛迁相处。
他长得不错，像个面白书生，在暴露本性之前两人相处得非常好，能聊诗词歌赋，聊人生哲理。这是成为阉人之前的他，只是后来造化弄人……
当然，这些只是他为了日后能看到omega的崩溃的铺垫，没有真心。
但现在……
洛迁和其他omega都不一样，洛迁身上有种张年斟很着迷的气质，淡然又聪慧，嘴巴偶尔还挺犀利，很得张年斟欢心。
鬼使神差的，张年斟问出了一句以前的他绝对不可能说出来的话：“你喜欢洒家是不是？你喜欢我，所以才没有跟了西陵肃风，对不对？”
洛迁愣了愣，抬头跟他对视。
在张年斟僵硬的嘴角中，洛迁冷冷一笑：“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点，张大人，就凭你，还想跟西陵将军比？我一眼也不想看到你。”
以前有多喜欢他的这张嘴，现在张年斟就有多恨。
这之后，张年斟就为了让洛迁难受，天天将他带在身边，硬把他拘着，日常捉弄调戏，把洛迁气得不行，张年斟看到他这样，又爱又恨。
可他不知道的是，洛迁得到了最好的机会，在他身边悄无声息地将张年斟的各种对外的隐秘消息传出去，还差点被发现，惊险无比。
就在洛迁拿到最后一份资料打算找机会送出去的时候，张年斟对洛迁下手了。
他已经放弃让洛迁屈服，给洛迁下了猛烈的药，打算直接享用。
房间里，omega坐在地上趴在桌面，咬牙死死忍着，信息素完全不受控制地充斥了整间屋子，一双冷沉沉的眸子变得饱含春水，即便如此，他还是愤怒地看着他，反而看得张年斟兴致盎然。
他就是想看洛迁一改平日里的清高冷漠，变得放.荡的模样，等他清醒过来，张年斟相信自己会得到一个更有意思的漂亮玩具。
此时，他自己也吃了药，所以双目赤红，欲.火焚身，下面却毫无反应。
不过他依然能从洛迁身上得到满足。
但注定他没办法满足了，因为西陵肃风亲自来了。
之后的事情洛迁已经不太清楚，他双眸如水地自下而上看着赶过来的西陵肃风。
两人之前的事情还没有说开，其实还在尴尬地冷战中，基本没有私下单独见过面。
这是他再次离开将军府后第一次见西陵肃风。
迷糊中，他往西陵肃风身上蹭，这时候，嘴里被塞入了一颗药丸，随后他被西陵肃风扯了起来。
“卡！”
“诶呦印老师不好意思哈，刚刚多有得罪了，印老师演得真好。”饰演张年斟的演员在导演“卡”了以后上前正要帮印舟拉好衣服，旁边的顾青修就已经顺手给他拉好了，手在空中僵了一瞬，然后垂下去。
印舟看了眼顾青修，顾青修和他眼神轻轻擦过，两个人都顿了顿。
顾青修以为印舟会顺势移开目光跟刚刚的对手戏演员说话，结果印舟没有，是看着顾青修说的：“正常拍戏，没什么。”
以至于印舟接住了他的全部目光。
顾青修：“……”
说完印舟才非常自然地扭头对对手戏演员笑着说：“李老师也演得很好。”
他演omega已经非常得心应手，情绪收放自如，上一秒还柔弱无骨满脸潮红，下一秒眨眨眼睛就把泪意给眨掉了。
而饰演张年斟的李忠私下里完全没有张年斟的感觉，是个看起来非常正直的人，但把张年斟这个变态太监演得入木三分，印舟是真心觉得他演得好。
“哈哈哈谢谢。”
两人顺势聊起了戏，虽然这一场戏是洛迁和张年斟之间最后一面，但因为不是按照顺序拍的，他俩还有几场相处的戏份没拍完。
李忠余光看见顾青修还在，连忙抓住机会，立刻就说：“不知道顾老师觉得怎么样呢？”
顾青修刚要走开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和李忠说话。
印舟站在他身边，借着这个机会再次扭头看他，眼睛眨也不眨，丝毫不顾李忠就在旁边。
顾青修虽然没看印舟，但印舟那目光跟探照灯似的对着他，让人根本没法忽略。
前几天不是还爱搭不理的吗，怎么今天突然……
许是因为有外人在，印舟正儿八经地跟他们说话，偶尔还会和顾青修说上两句，直到结束话题，几人分开的时候，他才忽然对顾青修说：“顾老师，中午能去找你吃饭吗？”
顾青修一顿，缓缓转向他。
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一起吃饭了，别说吃饭，连单独见面说话都没有，顾青修甚至以为他们会持续这样直到印舟杀青。
李忠还在旁边，他面色如常地微笑道：“当然可以。”
上午的拍摄结束，小羊去给印舟拿饭，回来以后不抱希望地说：“舟哥，我们去哪吃饭啊？”
印舟起身接过饭盒：“走，去找顾老师。”
小羊一愣，接着大喜跟上，因为这几天两位艺人似乎在闹别扭，时茵给她透露了很多顾青修的消息，她还被时茵灌输了无数“故事”，不不，在小羊看来那都是“事故”！
顾青修那边已经开始吃上了，好几个人坐在一起，导演，执行导演，还有李忠。
李忠一见印舟就招呼他过来。
印舟直接就坐到了顾青修的身边。
顾青修的另一边是林与明。
他面色不变，身体却动了动，全身的感官都在警惕，或者说关注印舟的一举一动。
好在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
林与明完全不知道他俩最近的事情，顺道说起下午的戏份。
今天下午就是标记戏份，但林与明已经对他们两个非常信任。
“就像上次那场西陵肃风心动的戏份一样，我不会多说什么，你们先琢磨琢磨，能一遍过最好，但是毕竟那场戏不简单，印舟你腺体贴准备好了吧？”
印舟点头。
“好，下午我们试拍一下，看看角度，或许可以挡一下。”
印舟笑着点头。
吃完饭，林与明没休息，立刻就开工。
下一场的戏份在巷子里，所有人都转移了阵地，要在室外的路上拍。
拍摄现场还有一匹马，要拍的是西陵肃风带着洛迁骑马离开张府，回去将军府路上发生的事。
众人忙忙碌碌测试着轨道，印舟和顾青修站到边上一处房屋下的阴影处等候。
没有人打扰两位演员。
印舟心里想着顾青修的各种不合逻辑的行为，还没等他开口，身边站着的、娱乐圈顶级alpha顾青修端得一副温和绅士的模样，很有礼貌地侧头先对他说：
“不好意思，这场需要咬你一口，放心，我会轻点。”
礼貌又疏离，听得印舟眉头挑起。
他这样，反而让印舟更觉怪异。
印舟的视线在顾青修脸上来回扫视，没有立刻说话，心想这人长相还真没得说，鼻子和眉骨非常优越，尽显alpha的强势，而眼睛非常深邃，如果顾青修不刻意把眼神柔和下来，他其实是挺拒人千里之外的。
可偏偏他嘴唇不算特别薄特别无情，唇形清晰流畅，看得印舟很想在上面留点印子，破坏那完美饱满的状态。
他倏地收回目光，眉头很轻地皱了皱，自然到没让顾青修看出分毫他内心不正经的想法。
“是吗，我不放心，怎么办？”
顾青修不为所动，淡笑道：“你想怎么办？”
印舟完全侧过身来对着他，抬脚上前一步。
他的靠近似乎打响了某个号角。
“不如先试试？或许试多了，我的腺体就熟悉了，正式开拍的时候或许就不那么容易受刺激了。”
顾青修嘴角弧度微收：“这个办法不太好，相信我，越刺激它会越敏感。”
“那就试一次？不想用嘴的话，你可以用手。”印舟再次上前，前胸几乎要碰到顾青修的手臂。
话音一落，顾青修眼神轻颤，率先没有维持住冷静。
印舟捕捉到了，嘴角含笑，轻声道：“就当是你掐回来，多掐两下也没事。”
顾青修：“……”
两个人此时不约而同地想起几日前发生的事。
顾青修嘴唇微抿，引得印舟目光再次落到他唇上定定看了一会儿，随后掀起玩味的笑容，抬手轻扯人家衣领：
“顾老师，大家知道你的信息素其实很凶吗？”
“……”
那天的小黑屋里，两人一进去，门一关，黑暗落下，不等顾青修说什么，印舟的信息素就释放了出来。
顾青修顿时呼吸一窒，低声道：“印舟！”
印舟没说话，顾青修只能感觉到印舟飞快靠近了他，本能地抬手扶住对方，因为刚刚关门前他看到里面到处都是杂物，还有几根大木头块支棱出来，人不注意的话很容易撞上去。
可下一刻，顾青修就被偷袭了，他的腺体被掐了一把。
顾青修：“……！！”
这一下的强烈刺激直接让顾青修的信息素爆发了出来，一对上印舟的信息素就火热上前，互相碾压压制，顾青修一时间竟然管不了，甚至连他自己都被影响了，扣住印舟的手狠狠收紧。
两人的信息素在黑暗中激烈交锋。
如印舟所言，顾青修的信息素很凶，恨不得将印舟整个人给吞进去。
但，印舟的更凶。
印舟本来情绪就在头上，需要发泄，腰上的力道让他情绪更加高昂，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碾压他击碎他的信息素，以此宣泄心里的不爽。
加上顾青修勉强找回了一半神智，还记得这里是在片场，甚至外面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处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外面一圈却是虎视眈眈的“危险”，这种感觉加重了顾青修的忌惮。
他没有印舟那么不顾一切，他的顾忌很多。
外面的人时不时地敲击几下木板，传来的咚咚声直接震在心底，让人莫名惊慌，害怕这几块板子被敲开，露出两人亲密贴在一起，信息素互相交缠的模样。
而且这种情况下，顾青修要是完全放任，恐怕最终结果就是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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