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将天使长大人的手腕捆起来的动作却已经很熟练了。
塞西为了这个夜晚,把撒尔这种难缠的老家伙都打包丢给巴奈医生了,那名据说是犯了大错的学生也推脱给了其他同事处理,还特意去洛安娜小姐那里买了足够多的计生用品。
不管是作为强大的魔王,还是作为负责任的伴侣而言,阿瑞斯都不应该拒绝他可怜又热情的爱人。
但是这里没有能够用来隐藏的洗澡水和白泡泡,只要塞西打开灯睁开眼,就能清楚发现魔王晃来晃去的细长尾巴。
这样的话就完蛋了。
聪明的魔王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亚德西莫等了好半天,他年轻可爱的人类伴侣,也仍然没有要进一步深入触碰自己的想法。
但手腕又被束缚住了,天使长连向后伸手拉扯都做不到,只能用腰臀部示好又催促似的磨蹭着身后的漂亮青年。
“不用担心宝贝,今天晚上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亚德西莫的脸颊也发着烫,浅色唇瓣微微张开着,他的声音依旧是带笑的,仔细听上去却也能发现其中的生涩和羞耻:“……你稍微动一动吧甜心。”
在这种事情上,天使长自觉要比他的小伴侣成熟许多,往常一直都是作为引导和更主动的一方,但今晚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过新奇,完全地剥夺了他“掌控”的权利,让他不得不将每一个步骤的触碰都寄托在伴侣的身上。
换句话说,如果阿瑞斯一直没有动作的话,可怜的天使长只能一直维持着这个令人羞恼的动作,而得不到任何期待的安抚。
相较于年轻的美丽画师,从神池中诞生到现在已经快一千岁的天使长大人简直“老”得不像话,想到巴奈之前说的那个“七年之痒”。亚德西莫抿住唇,忍住这种生理上的战栗羞耻感,更加坦率地磨蹭着伴侣,试图让自己不会在年轻人面前露怯。
“亲爱的,我想要你的唔……”但话还没有说完,就又被捂住了嘴巴。
阿瑞斯的脸颊也是热乎乎的,贴在颈脖之上的时候,像是柔软滚烫的烤棉花糖,就算眼睛看不见,也能让天使长想象到那张添上了红晕的脸蛋有多让人心动。
但说出的话,却是无情的。
“但是塞西今天去了不好的地方,”魔王陛下一本正经地倒打一耙,但明明似乎是在斥责,但脸贴上去轻蹭的时候,又像是羞恼的撒娇:“要有惩罚。”
天使长勉强从青年的指缝里面往外看,只能看到白净的墙壁:“我不是……”
聪明的魔王当然不会给他辩解的机会,慌慌张张地将伴侣的嘴巴重新捂住,凶巴巴地下个不公平的结论:“所以要惩罚塞西今晚自己动,也不许看我。”
家里功能奇怪的各种颜色的布条越来越多了,阿瑞斯只要随便拿上一条,就能轻松地遮住那双蔚蓝色的温柔眸子。
深紫色的系带在金发后垂下来,慢慢地被一条细细长长的黑色尾巴缠绕上去,像是找到了什么喜欢的玩具一样,围着那根系带和几缕金发小心地颤动着尾巴尖尖。
魔王陛下在大放厥词装凶狠的时候,不听话的尾巴却偷偷摸摸地投了敌,吓得阿瑞斯一抖,差点一尾巴抽到了天使长的屁股上。
亚德西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能够精确地捕捉到伴侣的每一次走神和情绪波动,趁着阿瑞斯慌乱地去掌控尾巴时,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心。
湿润的触感让魔王又是一抖,下意识地就松了手。
终于摆脱一点桎梏的天使长一边继续努力地俯首去追逐舔-舐那几根修长白皙的手指,一边故作委屈地说:“阿瑞斯好狠心。”
但下一刻又话锋一转:“但是我很愿意接受你的惩罚,宝贝。”
——
第二天阿瑞斯是被客厅里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给吵醒的,睁开眼的时候,就正好看到先几秒醒来的伴侣坐在床头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四目相对之间,还没有穿上衣服的天使长,大大方方地露出布满了青紫痕迹的胸口,低头蹭了蹭漂亮画师的鼻尖。
“自己动?”在情-欲中清醒后的亚德西莫想到昨晚的情况,忍不住笑出声:“撒尔昨天带着你喝了假酒吗宝贝。”
魔王刚刚睡醒,眼底还带着迷蒙,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调笑了,脸一下子红起来,慌乱地掀开被子推开前方站着的伴侣,故作正经地仰着下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阿瑞斯下床时差点被垂到地板上,沾着暧昧痕迹的布条绊倒,被伴侣扶住后,在那双戏谑的蓝色眸子的注视下,又羞又恼地快步逃走:“我要去接电话了!”
第23章 他有特殊癖好。
客厅里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在这样一个晴朗的春日早晨里,像是什么催命的进行曲一样持续震动着,急促得让人心慌。
阿瑞斯一边快速往客厅走,一边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地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残存的奇怪东西。
比如不听话的尾巴和耳朵之类的。
拿起电话的时候,检查工作也顺利地结束。
尾巴的确没有想要再次出现的趋向,但事实上,阿瑞斯甚至不知道它是在什么时候完全收回去的。
昨天是个令人心惊动魄的一天,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
就算魔王已经尽力地想要控制,可恶的尾巴却像是故意与他作对一样,在阿瑞斯以为它已经收回去之后,没过一会儿就又颤巍巍地弹了出来,差一点就甩在了正趴魔王腰腹间努力吮-吸着的无辜伴侣的脸上,吓得他只能连忙收回想要解开伴侣眼上的布条的动作。
就这样弹出来又缩回去,缩回去又弹出来,来来回回好几次,让年轻的魔王受到惊吓的同时,也为天使长大人带来了不小的挑战。
毕竟魔王陛下每一次被吓到,都会下意识地僵硬住身体,让天使长本来就艰难的“进食”,更为雪上加霜举步维艰了起来。
虽然过程实在是刺激,但好在至少没有出现,阿瑞斯幻想中的,一觉醒来发现尾巴正被伴侣捏在手心里这种可怕的场面发生。
这根强大而美丽,属于魔王陛下的长尾,终于安安静静地藏了起来,就像是它本身就如此听话一样。
当然这只是表面,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又平静下来,但昨夜的那种情况已然是魔力紊乱向着失控转变的前兆,这些庞大活跃的能量迫切地需要得到足够多地倾泻。
阿瑞斯脑子里想着事情,接过电话时就有些心不在焉:“喂,你好。”
电话的另一端在被接起的瞬间,就爆发了一道尖锐的爆鸣声:“救命啊!快来把他领走!他快要把我们家吃空了,简直就是可怕的怪物,天……”
魔王陛下被吼得懵了几秒,迷茫地皱着眉头打断:“巴奈医生?”
差一点就要喊出“天使长大人”几个字的巴奈:“……噢,你、你是小阿瑞斯?”
阿瑞斯已经猜到了他是在说什么,深怕大魔头撒尔会对善良无辜还柔弱无力的宠物医生做出一些难以挽回的事情来,连忙抿着唇追问道:“是我,撒尔又干了什么,你现在还好吗,我马上过去把他接走。”
巴奈看着那只笑眯眯地对自己眨眼,但却将自己家里仅剩的最后一块饼干咬碎的艳丽男人,咬着牙努力维持作为一名天使的优雅:“还、好。”
阿瑞斯还想要说什么,电话却被身后的青年,温柔地接了过去。
亚德西莫一边安抚着有些着急的小伴侣,一边慵懒地和电话那头对话:“辛苦你了巴奈,我们中午就过去接走他,可能要再麻烦你稍微照看一小会儿了。”
天使长的声音很温和,却隐隐地带了点警告的意味,用来提醒不太靠谱的同伴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希望你们能相处愉快。”
电话挂了后,亚德西莫一抬头,却发现还穿着单薄睡衣的伴侣,正阴森森地门口的方向走去。
魔王陛下矜贵漂亮的脸上明显憋着一口气,紫色的眸子凶巴巴地发着亮,不像是去接人,反而像是去找人同归于尽。
但他就算是生气得鼓起了腮帮子,也不忘嘱咐伴侣:“塞西,我先去把撒尔抓走,今天就不回来吃饭了。”
亚德西莫:“……”
眼看着阿瑞斯是真的要穿着睡衣,顶着乱糟糟的小卷发,早饭也不吃地冲去医生家里抓人,亚德西莫连忙连哄带拉地将人拦了下来:“等等宝贝,我们不着急,没事的,晚一点去接也没关系。”
天使长将魔王陛下气得翘起来的几缕黑发顺了顺,轻笑着说:“阿瑞斯难道想要让街上的所有人,都发现你没有洗漱的样子吗?”
“‘又呆又可爱,穿着睡衣还拖着个男人回家的小宝石’,他们绝对会这样讨论。”亚德西莫观察着伴侣的表情,看到那双紫色眸子从迷茫到羞恼后,才故意拖长声音笑着说:“阿瑞斯也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阿瑞斯只是稍微想象了一下伴侣口中的画面,都忍不住脸上一烫,下巴绷紧了点,红润的唇有些不安地抿着:“那该怎么办。”
“塞西,撒尔他跟你想的不一样,他是一个……”年轻的魔王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单纯”的人类伴侣解释一只伪装成了无害人类的深渊魔族的危险性,脑子飞速运转,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
“他有特殊癖好。”
比如杀人放火打架作恶,调戏无辜人类医生之类。
只要说出来了第一句话,后面的话就顺畅了许多。
诺曼堡最负盛名的年轻画师顶着一张刚睡醒的白净脸蛋,一本正经煞有介事地开口道:“他肯定会欺负巴奈医生的,我不能让他们呆在一起太久。”
亚德西莫的眉梢轻蹙着:“特殊癖好?”
因为撒谎而有些心虚紧张的魔王陛下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词带着歧义,点点头认真说:“没错。”
阿瑞斯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很特殊的那种。”
亚德西莫大人:“……”
虽然下属的贞操似乎正在面临着极大挑战,但天使长大人想了想,也定下心神地回答:“放心,巴奈他也不一样,不会有事的。”
天使的寿命很长,诞生方式又特殊,所以并不是每一只天使都天生拥有神池赋予的繁衍能力,至少据天使长所知,巴奈是没有这项特殊能力的。
与之相应的,他也大概率不会产生由繁衍能力所附带的各种情-欲。
嗯,不管撒尔的癖好有多特殊,都不会影响到巴奈……应该吧。
在伴侣“真的吗,巴奈医生真的不会被OOXX吗”的视线的真诚注视下,天使长大人还是勉强捡起了自己的良心:“……好吧宝贝,我们等一会儿就去把他接走。”
阿瑞斯正想要松口气,就又听到塞西温柔地加了个条件:“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要好好讨论一下阿瑞斯这位特殊癖好‘舅舅’的真正来历。”
“以及,先吃个早餐。”
——
“我明白了,阿瑞斯的意思是,撒尔,还有一些其他的人,他们在你很小的时候捡到并共同抚养了你。”亚德西莫说话的声音很慢,像是怕吓到面前明显有些紧张的年轻爱人一样,每个字都温和而轻缓:“但是你们之间的观念不同,产生了矛盾渐行渐远。”
然后矛盾终有一天爆发,就此分开,漂亮的画师孤身一人来到了陌生的边缘小城市。
这么多年来,亚德西莫从来没有过问过伴侣的身世和家庭,一个原因是天使的亲缘意识本就淡薄,另一个原因则是担心会勾起他善良多情的小画师的伤心事。
毕竟人类看重亲情,阿瑞斯从未提起过他的亲人们,多半在这方面就是有问题存在。
后来看到了不靠谱的撒尔,更是加重了亚德西莫的猜测。
一想到小小一只可怜兮兮的阿瑞斯独自在外流浪,好不容易被收养,又因为各种矛盾和“亲人”分离,没有钱也没有行李被迫来到异乡的经历,天使长大人就心疼得不行。
“不要害怕宝贝。”亚德西莫光是从伴侣搅动米粥的频率,都能看得出他的慌乱,即便阿瑞斯在很刻意地维持自己的冷静和骄傲。
天使长忍不住握住了他无意识动来动去的手,轻声说:“我不是他们,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阿瑞斯有点脸红,轻轻地哼了一声,开始小心眼地翻旧账:“但你最开始认识我的时候,还怀疑我是小偷,想要抓我进监狱。”
天使长大人来到诺曼堡没有多久就丢了钱包,就像魔王陛下只是随便迷了迷路就捡到一整包亮晶晶的小圆块。
然后在魔王正无聊地撑着下巴坐在街边玩数金币的游戏时,就和正在寻找钱包心情非常不美好的天使长四目相对了。
再接着就是一些快要被魔王翻烂了的旧账画面。
亚德西莫眨眨眼,勾着唇开了个玩笑:“阿瑞斯当时也非要说我是骗子,让我赔你的工作。”
魔王陛下掀开眼轻轻挑着眉:“难道不是吗?”
阿瑞斯曾经被一些变态画家骚扰,自己还慢半拍地反应不过来,亚德西莫帮他将那些人送进了拘留所,当然也让魔王陛下失去了他的第一份模特的工作。
两个人相互看不上彼此,不欢而散。
再接着,心情莫名烦躁的天使长大人,就在胡乱散步的小路上,看到了那名似乎不太聪明的漂亮少年。
他独自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干净的手心里面攥着几枚小小的银币,总是亮晶晶的紫色眸子安静又有点沮丧地盯着它们,鼻尖被冬日的冷风吹得红红的。
脸和耳朵也是红红的,一见到自己过来,就谨慎地抬起来,故作成熟地仰着下巴,凶巴巴地瞪人:“又是你,金灿灿的讨厌家伙!”
夕阳底下,黑色短发的少年像是一株美丽又纯洁的紫罗兰,亚德西莫现在还记得自己心脏漏掉一拍的那种感觉。
他听到记忆中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说着同样一句话:“嗯,所以阿瑞斯想要和我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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