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他身后,提了大包小包东西,行动艰难的小个子魔法师动作一顿,表情阴郁而暴躁:“都说了它们不是鸡!是鸽子是鸽子!你连鸽子和鸡都分不清吗撒尔。”
红衣青年,也就是撒尔,闻言回头看他一眼,白皙的颈脖扬起来,故意说道:“所以有什么区别,都是些长翅膀尖嘴巴,还会咕咕叫的胖家伙。”
已经飞到了主人肩膀上的信鸽,委屈地又叫了一声:“咕咕。”
大魔法师咬着牙,阴森森着一张脸,正想要说什么,却又被撒尔先一步的打断。
“维拉,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撒尔的确是历届魔王中最狡猾的一位,极擅长抓住他人的弱点,声音拖长了威胁道:“骂我一句,就少一次的‘食物’。”
维拉似乎是对他口中的所谓“食物”很是忌惮,总是阴沉的脸忽然诡异地浮上了红晕,抿着唇答别开眼:“……知道了。”
前前前魔王陛下很满意这名人类宿敌的配合,舔了下嘴唇,望着某个方向慢悠悠地开口:“接下来,就让我们去找我可爱的小外甥叙叙旧吧。”
撒尔的腿很长,几步就迈得老远。
维拉盯着他的腰看了一会儿,才猛然醒过来,脸色一沉暴躁地快步跟上去:“该死!你就不能帮我拿点行李吗!”
——
“阿嚏!”
阿瑞斯刚刚从巴奈医生的宠物诊所里面出来,就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又没有吹风,是谁在背后偷偷骂他吗。
他忽然涌上一点危机感,但这一点点本就微不可察的危机感,很快就在看到站在路口处等着自己的伴侣时迅速地从魔王的心中划走。
“塞西。”阿瑞斯的怀里抱了一大堆东西,还背了一个写生用的画板,因为小跑了几步脸上有点红,但即便这样,魔王陛下也是矜贵而稳重的,扬着下巴将怀中的东西递给自己的伴侣,语气里带着隐隐的雀跃和炫耀:“你绝对猜不到我买到了什么。”
亚德西莫刚刚才审问完几个因为饮用禁药而发狂的魔族学生,害怕敏感的画师会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不敢和他太过亲近。
只能望着伴侣亮晶晶的紫色眸子,不经意地滚动了下喉结,垂在身侧的手指也有些烦躁地摩挲着,但面容却依旧温柔:“是新款的猫粮吗,宝贝。”
天使长大人一边压抑着自己想要和伴侣亲近的欲-望,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今天晚上要分出一点精神来构造分身。
阿瑞斯一直很担心又“消失”不见的猫咪牛奶,自己也正好可以借着它的壳子,稍微缓解一下隐隐有些疼痛起来的精神领域。
然后下一秒,就看到年轻的伴侣打开了袋子,兴奋地从里面拿出了几条粉红色的小裙子和各种宠物专用配饰:“快看,漂亮吗塞西。”
亚德西莫:“……”
阿瑞斯没有发现伴侣忽然变得复杂的神色,继续语气愉悦眼睛亮亮地分享:“巴奈医生说他预感牛奶今晚就会回家,我就买了他推荐的这些漂亮小衣服,都是限量款呢。”
天使长大人难得有这种吃了哑巴亏的感觉,艰难地尝试阻止伴侣的可怕计划:“但是亲爱的,牛奶它……似乎是一只公猫。”
魔王陛下矜持地点点头,残忍又天真地表示:“嗯,所以我决定了,逮住它后先嘎了它的蛋。”
天使长大人:“……”
清风吹过,下身忽然就是一凉。
第36章 “纵欲,不好的。”
阿瑞斯一回家放下东西, 就开始在各个房间中寻找自己许久未见了的小猫牛奶。
从可爱又温暖,但从来没有被使用过的毛茸茸猫窝,到小猫偶尔会呆的书房, 魔王陛下甚至带上了防抓挠的手套, 架势很足地准备抓住不恋家的“坏蛋小猫”。
亚德西莫神色复杂地跟在伴侣的身后, 生怕他弯着腰到处找时,一个不小心抬头撞到坚硬的物品。
“宝贝,你怎么就能肯定巴奈说的是正确的呢, ”这是困扰天使长很久的一个问题,说出口的时候甚至还隐隐地带了点吃味:“他只是一个宠物诊所的医生。”
天使长大人小心眼地在背后吐槽下属,慢悠悠地故意说道:“也许他只是想骗你买东西, 牛奶今晚并不会回来。”
闻言,阿瑞斯兴冲冲翻找着的动作变慢了一点,抿住唇轻声回答:“可是自从那天理完发后, 我就没有再见过它了。”
魔王陛下是第一次拥有一只活生生的小生物,其实很想将它照顾好, 但叛逆酷炫的牛奶却从来都不给他机会。
“所以我希望巴奈医生说的是对的……”阿瑞斯有点沮丧, 盯着呆在角落里显得孤零零的自己给小猫买的猫窝看了一会儿,羞恼又委屈地得出一个结论:“塞西, 牛奶它根本就不喜欢我。”
亚德西莫:“……”
没有人能够抵抗得住魔王陛下眼圈红红委屈巴巴的摸样, 就算是成熟稳重的大天使长也不能。
于是当阿瑞斯收拾完情绪站起来, 准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冲去巷子里找那只不恋家的坏猫时,却忽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细微的猫叫声在身后不远处响起来。
那双有些落寞的紫色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阿瑞斯飞快地转过身,果然就在窗台处的位置,发现了一只有着黑白色毛发的小猫。
“牛奶!”
“喵呜。”
漂亮的画师上前几步, 将不知何时出现在窗台上的小猫搂在怀里抱进来,假装不满地戳了戳它湿乎乎的鼻头,但语气中却满满都是欣喜:“可恶的小猫,你还知道回来。”
亚德西莫看着伴侣欢喜的样子,也忍不住勾起一点唇,心底一片柔软。
巴奈医生总是能够猜中牛奶回来的时间,因为预测天使长的心软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作为一道分身,牛奶的行为和人界普通猫咪并没有任何差别,但外界施加在它身上的一切行为,都通通能够反馈到本体的相同部位上。
因此在魔王轻轻抚摸着小宠物湿润的鼻尖,揉搓毛茸茸的爪垫时,作为本体的亚德西莫也能得到那些触感的反馈。
这是一种天使长在作为“塞西”时很难拥有到的感觉,温柔舒服,还带着点痒意。
让天使居然诡异产生一种想要眯着眼睛蹭一蹭那只细腻的手心的冲动。
然后黑白小猫就完全遵从了主人的内心想法,温顺乖巧地抬起脑袋,蹭了蹭“主人”的手。
魔王陛下很惊喜,揉了揉小猫的肚子,奇怪又开心地嘟囔:“牛奶今天怎么这么乖。”
能够完全感受到伴侣纤长细腻的手指,一下下在腹部揉弄的天使长大人:“……唔。”
“不会是在外面被欺负了吧。”阿瑞斯担心地皱起一点眉,想也不想地就将小猫的两只前爪捏着拎起来,仔细地摸索着到处检查。
仅仅是作为分身存在的小猫,会按照本体的想法行事,亚德西莫不可能会拒绝伴侣的触碰,所以即便是保持着这种露出脆弱腹部,毫无反抗机会的姿势,牛奶也完全没有挣扎,只是委委屈屈地喵呜了一声。
这让护短的魔王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生气又心疼,凶巴巴地揉了两把小猫的软毛:“活该,谁让你总是不知道回家。”
分身当然是不会是不会有什么反应的,只会睁着一双圆圆的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主人。
阿瑞斯总觉得今天的小猫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怪,紫罗兰色的眸子里面划过疑惑和担忧。
视线沿着奶牛猫干净的爪子和圆滚滚的肚子,最后若有所思地落到了因为被拎起前爪而露出来的两个可爱的毛茸茸“小圆球”上去……
亚德西莫站在魔王的身后,有些狼狈地撑着墙壁,浅色的睫毛垂下来轻轻颤抖着,只能用力地捂住嘴巴,才能勉强阻止难耐的呻-吟和喘息声从喉咙间泄露出来。
来自漂亮画师的触碰,对于分身小猫来说只是简单而舒服的安抚,但对于本体天使长来说,却是确确实实地落到了每一个敏感部位上的,毫不留情的摆弄和揉捏。
亚德西莫甚至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阿瑞斯的指尖,无数次从自己的胸膛和腰腹部划过。
十年的婚姻,早就已经让天使长的身体熟悉了和伴侣的亲近,仅仅只是这样随意又毫无情-欲的触碰,都让他忍不住浑身战栗。
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可怜的亚德西莫大人已经被漂亮无情的画师拒绝过数次,本就觉得空虚。
现在这样突然的揉弄,简直是……难以让天使招架。
亚德西莫在对待情事方面向来是坦率而热情的,但如果被年轻单纯的伴侣发现,自己“没有”得到任何抚摸和触碰,就偷偷夹着腿发-情什么的……
实在是有些令本就年长更多的天使脸热羞愧。
因此塞西老师只能疯狂压抑着喘息,垂下一双被刺激得有些恍惚迷蒙的蓝色眸子,背着正在逗猫的伴侣,小心地颤抖肩膀。
本来都还勉强能够忍耐,但是下一秒蔚蓝色的瞳孔就猛地收缩起来。
突如其来的强烈快感伴随着魔王陛下无意的动作,迅速窜上大脑,使得天使长大人膝盖一弯,身体一软,捂住嘴的手颤抖着松了开,呻-吟和闷哼声便难以遏制地从唇齿间溢了出来:“啊唔!”
阿瑞斯本来好奇地放在小猫的“小圆球”上的手指,被身后的伴侣忽然发出来的古怪声音吓得一下子收紧。
“啊……”
亚德西莫弓着腰,再也站不住身体,本就是单薄修身的长裤也完全遮掩不住令天使难堪的生理反应。
“塞西?”阿瑞斯很迷茫,下意识地就松开了小猫,向着伴侣的方向走去:“你不舒服吗。”
可怜的塞西老师看上去状态很不好,几缕金发被汗打湿了一点,黏在额前,浅色的嘴唇微微张开,总是温柔慵懒的蓝色眸子也沾染上了雾气,迷迷蒙蒙的一片,脸上还带着一点红晕。
即便是魔王陛下,也很难想象到平日里看似年长而稳重的恋人,会突然背着自己偷偷“发-情”,所以阿瑞斯直到走近了,发现伴侣不自觉磨蹭着的双腿,和长裤上可疑的濡-湿痕迹,才终于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并不是不舒服。
阿瑞斯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起来,紫色的眸子中满是羞恼和不可置信,憋了半天磕磕巴巴地憋出来一句:“塞西,你怎么这样。”
年轻的魔王脸上还能窥见一点青涩的影子,对于这种情况的处理还不算熟练。
阿瑞斯的视线忍不住落到了伴侣的下半身,又觉得不好意思,又有些好奇,红着脸瞟了好几眼,最后小声斥责:“纵欲,不好的。”
亚德西莫抬起微微湿润的眼皮,又喘息了几声后才站直身体。
他望着年轻的人类伴侣那双清澈干净的紫色眸子,喉结不经意地滚动两下,罕见地升出几分难耐的羞意来。
但天使长始终是天使长,哪怕是现在的状况让他都难得地觉得有几分脸燥,也仍然会坦荡地在伴侣面前展现自己的需求和欲望。
“那是因为阿瑞斯最近都不肯和我亲近。”亚德西莫本来只是想要通过卖惨装可怜来哄骗心软的小画师,可说着说着竟然还真情实感地涌上一点伤感来:“抱也不行亲也不行,宁愿自己抱一床新被子出来,都不和我挨在一起。”
魔王陛下唔了一声,有些心虚地飞快眨着眼睛。
“宝贝,”天使长大人呼出一口气,本就被撩拨得微微发烫的眼眶有些红了起来,浅色嘴唇轻抿着:“是我让你烦腻了吗……”
“当然不是。”阿瑞斯连忙否认,焦急又无措地望着似乎有点难过的伴侣,努力地表达着自己:“你知道的,我不会这样,我、我才不是三心二意的人……塞西。”
阿瑞斯并不知道自己为了隐藏身份的小心谨慎,在伴侣的眼中会是这样令他沮丧难过的刻意冷淡,塞西老师很少在自己面前流露出脆弱的模样,更不要说是难过失落。
但仅仅只是言语的话,难免显得苍白无力。
慌乱的魔王陛下一时紧张,干脆拉过伴侣的手,漂亮矜贵的脸蛋上浮着红晕,挺着修长的颈脖说:“真的,塞西才不会让我烦腻。”
这句话说完后,魔王陛下又停顿下来,一张白皙的脸蛋,微微皱着,不知道在顾忌纠结什么。
阿瑞斯的紫色眸子像是一池清潭,看得人心动,亚德西莫耐心地等着自己年轻恋人的后半句话。
果然下一刻,阿瑞斯就下定决心般,红着耳朵认真开口:“如果塞西不相信的话,我们今晚就可以试试。”
天使长大人的唇角微不可查地翘了起来,但还是低垂着眉眼,轻轻地蹭着年轻画师的小腿,趁机为自己的婚姻谋求之后的福利:“那阿瑞斯以后不能再拒绝我了。”
魔族全是一群吃软不吃硬,护短还反应迟钝的家伙。
魔王陛下本来还是有点纠结,但伴侣的下一句话,便立刻地让他心软了。
“宝贝,你的拒绝真让人伤心。”天使长大人一边示弱卖惨,一边不动声色地扯掉了小画师的腰带,俯下身优雅又贪恋地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他腰上的皮肤:“我不能再接受这种残忍的惩罚了。”
阿瑞斯下意识地就伸手抓住了伴侣的金色长发,本来圆润的眸子轻轻眯起来,慢慢涌上舒服又羞恼的水汽:“嗯……但、但是牛奶……”
亚德西莫好不容易才骗到了最近异常心狠的可恶小家伙,怎么可能会给画师退缩的机会。
“亲爱的,甜心,我保证,牛奶它一直到明天早上都还会在这里的。”天使长的声音还是稳重优雅的,但从隐隐绷紧的声线中,还是能够听得出他的兴奋和迫不及待。
只是或许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太完美的夜晚。
两人从沙发磨蹭到了床上,亚德西莫都已经爬到了年轻伴侣的腰上,去亲吻那截莹润贵气的颈脖,在即将进入正题之时,外面却忽然响起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拍门声和在夜晚中宛如鬼哭狼嚎般的吼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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