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你的雪人能活多久(玄幻灵异)——稚楚

时间:2025-03-31 10:34:31  作者:稚楚
  气温越来越低,他语速很快,声音甚至有些发抖:“为什么总想着,‘啊你觉得有用就好’、‘暂停了就好’,‘能帮到你就好’,为什么?”
  他知道自己说得很混乱,很情绪化,但即便如此,傅让夷也没离开。
  面对这样劈头盖脸近乎训斥的质问,他好像完全没有生气,只静静地望着他,缓慢地眨了眨眼,再开口时,语气比雪还轻。
  “因为我就是这样长大的。”
  因为我生下来就没有优先权,被选择过就很幸运了,就应该感恩了。
  因为这样就不会痛苦。
  祝知希望着他,忽然很伤心,这个理由是他没想到的,听上去似乎也不是全部的理由。
  他的声音弱了下来:“我想让你介意,想让你觉得不舒服就说出来。”
  真的是这么无私的想法吗?祝知希问自己。
  某个瞬间,他想的其实是,你真的不介意吗?被亲也好,被要求做最讨厌的拥抱也罢,被利用被拿来续命,都可以?
  那换一个人呢?
  “我听明白你要表达的意思了,谢谢你。”
  祝知希小性子又冒出来:“你根本没明白,我不要听谢谢。”
  “那收回谢谢。”傅让夷包容了他的任性,继续道,“以后我会试着像你说的,正视自己的需求。但是有一点,我觉得我们的理解有偏差,需要澄清。”
  祝知希掀了掀眼皮,看向他。
  “在你说让我介意之前,我说的所有假设,都是基于对象是你这个前提。”
  祝知希怔住了。
  那个盘旋又盘旋的问题还是不受控制,脱口而出:“换别人呢?”
  傅让夷没立刻回答。
  而他竟然想不到一个对傅让夷来说特别重要的人,家人?算了吧他那些家人算什么,如果傅让夷把他们看得很重要,他反而会气得肝疼。
  那好朋友呢?
  祝知希立刻追问:“比如李峤,换成他呢?”
  傅让夷的眉头忽然皱得特别深:“你就非得让我想象这种事吗?”
  “嗯。”祝知希重重地点头。
  傅让夷很擅长用平淡的语气说残忍的话:“那我只能说生死有命。”
  祝知希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他搞不懂自己在笑什么,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似乎不太礼貌,刚刚那一通脾气更是如此。
  太傻了,到底在做什么?
  脸颊发烫,祝知希抬手摸了摸。
  一贯机灵的他很笨拙地转移话题,手往上指了指:“啊,下雪了。”
  傅让夷望着他,也差一点笑出来,好像马上就要嘲讽几句。
  但他没有。他只是抬眼,望了望漫天雪絮,轻轻地说:“嗯,下雪了。”
  心忽然跳得好快好快。
  “我……”祝知希更加手足无措,想自己转身离开,又想起什么,回头,原地转了半圈,拉起傅让夷的手臂:“好冷好冷,我们快回家吧。”
  “嗯。”傅让夷起身了,脸上挂着一抹很浅的笑。
  祝知希不回头,拽着他走在校园落雪的林荫路,直到发现拽不动,回过头。傅让夷拍了拍他紧握的手,挣开,解下颈间厚厚软软的围巾,展开来,围到祝知希肩头。
  “回家吧。”
  一路上雪都未停,落得缓慢又安静,仿佛他们还处在落满飞羽的舞台上,夜色是黑丝绒帷幕,路灯一盏盏倒退,吐着柔软的、丝丝缕缕的追光,断续地照亮将握未握的两只手。
  直到他们上了车。
  回家的过程中,祝知希都莫名心悸、紧张,对傅让夷的一个呼吸都分外敏感。他注意到夹在导航架上的手机震动了好几次,有电话频繁地进来,都被他按断了,又有短信,后来傅让夷直接把手机关了静音,放到口袋里。
  “是有工作吗?”
  傅让夷说不是,平静道:“推销电话。”
  回到家里,他们一起吃了饭,像往常那样拌嘴。他拿出攒了好久的文物集向傅大教授咨询,又在他悉心讲解时随意地摘掉他还戴着的手环,放在桌上。
  一切都看似寻常。祝知希随意地道了晚安,回到自己的房间,收好了两张明信片,又钻进傅让夷躺过的帐篷里。
  拉上帘,所有伪装轰然崩塌。
  倒计时有了巨大进展,可他却心乱如麻,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傅让夷看他的眼神,是他说的话。那些会让他产生误会,又那么冷静的话语。
  他越想剖析清楚,越是混乱,思维也变得愈发拘谨、愚钝,甚至于到最后,将自己绕了进去。
  不依不饶地讨到了特殊性,然后呢,下一步要追着傅让夷要什么?
  傅让夷有的并不多。
  易碎的心,藏着的伤口,好多好多不愿袒露的痛苦秘密。
  祝知希甚至开始害怕。他在这方面是一片空白。
  他担心都是误会,更担心弄错自己的心意。如果只是觉得逗他有趣,只是因为倒计时而产生依赖,在依赖和相处中涌出心疼、怜悯和一些好感,这些情绪混合起来,把自己都骗了,等哪天清醒过来,又应该怎么办呢?
  他好怕傅让夷因为自己受伤,却又沉迷于每一次亲密接触带来的浓烈的情绪动荡。
  在帐篷里趴了好久好久,祝知希被谨慎的心压得喘不过气,怏怏地爬出来,在地毯上滚来滚去,起身,上床,试图睡觉。
  白天已经很累了,和天使斗智斗勇,又逛了集市,祝知希你需要休息。
  催眠失败。
  滴答滴答。他想起傅让夷模仿小羽,于是那滴答声就包围了他,一刻也不停下。
  黑暗中祝知希又一次爬起来,来到窗边,拉开窗帘往下望。
  “哇。”他轻轻地小声惊呼。
  于是凌晨一点半,他在睡衣外套了厚厚的浅蓝色羽绒服,拿上傅让夷给他的大围巾,又去厨房找了些东西,蹑手蹑脚下了楼,来到公区花园的一处空地。这里已经被一层雪覆盖,踩上去软软的。
  他抓了几把灌木丛顶端的雪,团了很久,都很粗糙,最后干脆摘下手套,用手掌去搓。
  一个不太规则的脑袋诞生了。
  祝知希把它放在掌心,端详了一会儿,蹲下来摆好。又掬起一捧新雪。
  “再弄一个雪球。”
  当他自言自语地脱口而出时,忽然一愣。雪球?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很快又消失了。
  掌心的倒计时明亮了一瞬间,就像被风吹得更旺的烛火,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当他把另一个球也搓好,腿都快蹲麻了。他将两者摞起来,欣赏雪人雏形,谁知身后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
  祝知希吓了一跳,猛地回头,雪人的脑袋也掉了下来。
  可他看到来人之后,更是呆愣到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条宽大的羊绒围巾包裹着他被冻红的脸,令祝知希看上去像俄罗斯娃娃,露着一双大而透亮的眼,不眨一下地望着傅让夷。
  “你怎么来了?”他超小声问。
  傅让夷穿着雪白的长款羽绒服,没戴眼镜,头发被风吹得乱乱的,少了几分平日的沉稳,多了些清爽的少年气。
  “你关门声音太大,我被吵醒了。现在不在家里,不用遵守室友守则吧。”他用正常的音量回答,又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有点饿,去了趟24小时便利店。”
  很大声吗?我明明超小声关的门。
  “你神经衰弱吧?而且你不是不吃便利店的东西?还说全是添加剂。”
  “嗯,偶尔给自己补充点添加剂。”
  祝知希被他的一本正经逗笑了。
  他走过去,伸手自然地把祝知希拉了起来:“给你带了这个。”他拿出一瓶热乎乎的巧克力奶,拧开盖子递过去。
  “哇,我最爱喝的!”
  才喝了一口,他就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幸福得要冒热气了。
  “谢谢。”祝知希笑盈盈说。
  傅让夷拿出另一瓶,正要拆保温包装,就被阻止了。
  “你就喝这个呗,不然两个都凉掉了。”祝知希在地上捡了几根小树枝,比对着挑选合适的作为手臂。
  傅让夷犹豫了一下,听从了他的建议,喝了一小口,然后莫名其妙地怎么都拧不好盖子。
  好像坏了一样。
  他干脆把那一瓶都喝掉了,扔掉该死的破瓶子,回来时,雪人已经堆好了。
  “傅让夷,看!”他捧着大作,神采飞扬,“可爱吧?”
  傅让夷没在看雪人,点了头。
  但当他真的看向雪人,又忽然脑子短路,没压住心里话:“好丑。”
  “哎!你怎么这样?那我问你可不可爱你还点头,故意的是吧。”
  那是另一码事。
  傅让夷指了指雪人的脑袋:“这个鼻子是不是太长了?”
  “确实,但是我来不及削胡萝卜了,就整个儿拿下来了,我其实还带了把刀,但是太冻手了我懒得削。”
  傅让夷有些无语,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冰箱侧面有一盒水果胡萝卜。”
  “你不早说!”
  “你也没问我。”
  祝知希瘪瘪嘴,看回雪人:“长点儿就长点儿吧,就当他是雪人匹诺曹。”
  傅让夷想笑:“嗯,太像了,小心惹上版权官司。”
  祝知希显然有一秒钟当真了,倒吸一口凉气,把雪人放到地上。
  “开玩笑的。”傅让夷指了指,“都没有眼睛,不像。”
  这个解释显然不是祝知希想要的,更跑偏了。但他没察觉到,垂着眼盯住了祝知希红得像萝卜的手。
  “倒计时现在还跳得很快吗?”
  他一边问,一边摘掉了自己的手套,收好,然后看着祝知希,看他没有拒绝,就牵起了他的手。
  傅让夷知道自己的手通常很凉,来之前,他用那瓶巧克力奶捂热了,又戴好了手套,所以现在很暖。手掌很大,轻而易举包住了冻僵的手。
  祝知希安静得有些反常。
  深夜,到处是被雪覆盖的松柏,寒气渺渺,冷空气尖锐得令人鼻酸。祝知希愣愣地盯着傅让夷握住他的手,在往上,是空荡的手腕,没有手环。
  你现在有在释放信息素吗?
  有多少呢?
  再多一点,压住我的肩膀,让我感受到吧。
  让我闻起来像一座寒冷的花园。
  胆怯和欲望来回拉扯,最终后者占据上风。祝知希抽出手,张了张嘴唇,一些暧昧的渴望随着白雾无声流溢出来,很快,他又不好意思地交叉拽住围巾,把自己的脸藏起来,又一点点分开,踩着雪靠近一步,快贴上傅让夷胸口。
  “傅老师,现在没有人。”
  傅让夷听了,微微抬眉:“嗯?”
  “没有学生。”祝知希超小声说。
  “要我帮你?”傅让夷歪了歪头,表情没什么变化,眼睛盯着他眼皮上的红痣。
  干嘛说这么直白?
  祝知希蚊子叫一样哼了一声,当做肯定。
  “那你……介意吗?”
  “嗯。”
  什么??祝知希有些受伤地望着他:“真的?”
  “换个人的话。”傅让夷轻轻笑了笑,低下头,用手指抬起了他的下巴尖。
  祝知希紧张地闭上了眼。但这个吻却不如他所料,意外地落在他左眼薄薄的眼睑上。
  “嗯?”他恍惚又疑惑,睁开了眼,就在这瞬间,柔软的唇瓣落了下来,柔柔地压住了他的嘴唇。
  呼吸静止。四肢百骸瞬间酥软,电流穿梭来去,指尖都涨得发麻,大脑一片空白,祝知希感到晕眩。
  渐渐地,在这个极轻柔的吻中,他被一种压迫感包围,沉得令人喘不过气,仿佛有千万吨雪落在他身上。
  柚子花味道的雪。他想象。
  他动弹不得,却不想让傅让夷知道。怕他一下子全部收回。
  这是他唯一能感知到傅让夷信息素的方法。
  柔软的嘴唇离开了,傅让夷甚至还帮他把罩在脑袋上的围巾交叉缠好,拉窗帘似的,替他盖住涨红的脸颊。
  “好了。”他拉起祝知希仍僵着的手腕,手指在那个倒计时上点了点,嘴唇动了动,好像无声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松开了。
  “回去吧。”
  祝知希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捧起雪人跟上傅让夷的脚步。咯吱咯吱,他们踩雪的声音渐渐重叠。
  “这个也要带回去?”
  “对啊,你有意见?”祝知希故意坏心眼地说,“觉得丑是吧?我还非得送给你了,就放在你房间的窗台上。”
  傅让夷把冻手的雪人拿过来,问:“家里有暖气,你的雪人能活多久?”
  祝知希哼了一声:“明天就死。”
  傅让夷看了看手心的雪人,认真说:“那我明天穿白衣服。”
  “干嘛?”
  “给它服孝。”
  “你好神经啊。”
  祝知希被逗笑了,于是傅让夷也笑了。笑声重叠,在雪夜里清亮极了。
  第二天,傅让夷果然穿了一身白色大衣。在送他上班之后,他悄悄来到主卧,往窗台瞟了一眼。
  果不其然,一夜过去,那上面只剩一根长长的胡萝卜。
  雪人早融化了。
  作者有话说:
  两个心思细腻又敏感的宝宝
  初恋就是会有点胆怯又纠结的啦,放宽心,恋爱这门学科你们俩一起重修补考吧(放心小傅,我会捞捞你们俩的)
 
 
第34章 持续升温
  最后一天期末考,傅让夷下午监考,许多老师都开始不坐班了,但他还是选择早起去工作。和往常一样,祝知希迷迷瞪瞪走到了玄关,闭着眼靠在穿衣镜旁。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