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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雪人能活多久(玄幻灵异)——稚楚

时间:2025-03-31 10:34:31  作者:稚楚
  “你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梁苡恩头很痛,直接戳破。
  “那怎么办呢?”祝知希崩溃了,“小恩,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我不明白,为什么偏偏要在最爱的时候把我们分开呢?他、他一直都在被人抛弃,从来没有拥有过什么属于他的东西,现在,现在连我也……”
  不应该表明心意的,明明清楚地看着倒计时一分一秒在走,还是因为私心,想爱他,想把他据为己有。现在代价来了。
  “他的病还没有治好……我连真正的倒计时都不敢告诉他,归零那天,我不敢想他有多痛苦。”
  祝知希满脑子都是傅让夷手臂上的伤痕,他有些语无伦次,好像真的喝醉了。
  “是我错了,一开始就不应该把他牵扯进来,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但是、但是消失总比死掉好接受,对不对?就让他找我,对,找我,这样他就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至少不会……”
  “别说了。”梁苡恩低下头,听不下去,打断了他。
  但祝知希没有听,絮絮道:“小恩,只有你和小羽知道我的倒计时只剩几天了,他们看不到我手上的倒计时,你们就帮我瞒住其他人……”
  梁苡恩声音低得快要听不见。
  “祝知希,如果你真的死了,我没办法在任何人面前演出你还好好活着的样子。你忘了吗?我演的那个烂话剧,你亲眼看过的,你知道我演技有多差。”
  他不断地摇头,红着脖颈,声线颤抖:“我做不到。”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宁愿你自私一点,有多少天就幸福多少天。”
  他说着,抬头看向祝知希:“你忘了吗?上学那会儿你就说过,就是死,你也要做那个死得最洒脱最热闹的人,要把葬礼开成轰轰烈烈的派对,邀请所有你的朋友,大家喝酒、聊天,唱歌,你说那不是忌日,是祝知希入住天堂纪念日。”
  祝知希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几句戏言,梁苡恩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梁苡恩明显醉了,情绪也变得更加外露,他仰着头,靠在椅子上,告诉祝知希:“没有什么善意的谎言。你不要骗他,你也骗不了他。他只会更痛苦。说什么等他睡着离开,你在想什么?”
  “他只会在未来一遍一遍地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睡着,为什么要闭眼,为什么连你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这句话像是一个柔软的巴掌,打在了祝知希的脸上。
  梁苡恩深吸一口气,轻声说:“知希,我知道你爱他,你怕他痛苦,那你呢?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真正离开的、失去一切的人是你啊。”
  “你的爸爸、哥哥,所有爱你的人,尤其是傅让夷,都只会抱着一个念头,希望你能幸福地度过最后一秒钟。”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之傅老师和阿拉伯诗集——
  同事:我从阿拉伯那边带回来一本诗集,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你们俩新婚,那我送给你吧。
  傅让夷:谢谢你。
  同事:这是本情诗的诗集,好多都挺感人的,阿拉伯人特别爱把死亡和爱挂钩,可能这两个都会给人很极端的情绪体验?
  傅让夷:是吗?我不太懂情诗。但我爱人很浪漫,情感也很丰富,应该会很喜欢。
  傅让夷翻到其中一页,书角被折起,写了阿拉伯语的批注,书页凹凸不平,似乎是沾了眼泪。他很好奇,抱着探究心,像研究文献那样,用翻译软件勉强读了一遍,尽管如此,还是被打动到。
  他拍下来,很想发给祝知希。
  [这首诗还挺有趣的]
  但他还没发出,就一个字一个字删除了。
  他怕祝知希问这首诗是什么意思,怕他读懂标题的意义,会难过。事实上,他只是想表达一次“我爱你”。
  后来他找学生借了一张书签,夹进去,拍下来。
  [这本二手书里还加了一片叶脉书签,你看。]
  收好诗集,他去吃饭,走在路上,发现了一朵小花,开在一棵新长起来的小树苗边上。他蹲下来,摸了摸花瓣,拍下来一张照片。
  原本他不想发给祝知希的,但半小时过去,祝知希都没有回复。
  干脆把这张照片发出去,掩饰上面的内容好了。很多时候,祝知希都习惯只会最后一句。
  于是他发送了,但什么都没说,假装只是路过了这朵花。
 
 
第70章 多云转晴
  梁苡恩酒量并不好,几杯下去,人已经不太清醒,趴倒在桌上。
  房间里变得很安静。祝知希沉默地坐在他的对面,耳边只有倒计时的声音。
  [4天21小时23分08秒]
  他也醉了,有些头脑发热,整个人昏昏沉沉,好像高烧难退,难以思考。片刻后,祝知希解开外套,摇晃着起身,一步步走到了厨房。他来到冰箱前,打开左侧冷冻区域的门,拧了几下制冰机按钮,哗啦啦的,冰块落下来,他拉开抽屉,用手抓了几块,塞到嘴里,咬碎了。
  他又塞了几块,扶着冰箱门站立着。听见了长长的“嘀”声警告,对冲着脑子里短促的滴答声,安静地愣神。
  不一会儿他就把冰块吃完了,制冰抽屉里空荡荡的。祝知希觉得不够,蹲下来,想在下面翻一翻,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可以吃的冰。
  因为他吃东西贪凉,傅让夷很早就不允许他买冰淇淋。但祝知希忽然想到了之前易感期的时候,自己冻的草莓。
  还有吗?他一层一层往下找,直到拉开了最底层的抽屉。
  和上面那些被塞得满满的隔层都不一样,这明明是空间最大的抽屉,却只放了一个圣诞主题的蛋糕盒。
  蛋糕不是早就吃完了吗?
  祝知希红着脖子,昏沉地拆开盒子,然后忽地坐到了地上。
  盒子里装着的是一个小小的雪人。
  是他初雪那天,因为太过心动而难以入眠、凌晨下楼堆的雪人。祝知希一瞬间回到了个那个静谧的雪夜,在那个无人知晓的角落,傅让夷给了他一个雪花般轻柔的吻。
  他被信息素包围,落入一座寒冷的花园。
  他甚至一度以为,第二天一早,雪人就融化了,消失不见。
  但它竟然好好地被保存在这里,甚至被改造过了,那根长到突兀的胡萝卜,被换成了小巧精致的水果胡萝卜,多了两颗蓝莓作为眼睛,奇怪的树枝手臂也被换掉,被插上了规整的考古竹签。
  随手堆的雪人,就像他无数次随口说出的话,都被傅让夷一一收集,认真地保存了下来。笨拙到仿佛要在心里建立一座祝知希博物馆,把有关他的一切都藏起来,却不对任何人开放展览。
  甚至连祝知希自己都不知情。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祝知希恍惚极了,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片刻后,他才轻轻地拿起雪人,置于掌心,小心地转了半圈,发现它的后颈竟然贴了一张粉色的创可贴,上面印着卡通小兔子。
  雪人的背后贴了一张便利贴,上面是傅让夷清隽利落的字迹。
  【恭喜迟钝的祝知希同学终于发现了它的存在,不过我猜应该已经过去了很久,毕竟某人完全对冰箱的使用频率极低,使用区域也非常有限。但无论如何,因为这个冰箱,你的雪人活了很久。】
  这样一段话,已经快要把小小的一张便利贴占满,但最下面,还是挤上了一行小字。笔迹的粗细不同,应该是新添上的。
  【宝宝,你也是。有我在,不要怕。】
  祝知希终于忍不住,捧着雪人,靠在冰箱门上小声地哭了出来。
  让雪人活下来的根本就不是冰箱,是傅让夷的爱。
  笨蛋。
  不想离开这个笨蛋。
  梁苡恩的话不断地在他脑中回响。
  [他只会在未来一遍一遍地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睡着,为什么要闭眼,为什么连你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是啊。一个任何细枝末节都记得清清楚楚的聪明鬼,一个总是在对他说“对不起”和“谢谢你”的小苦瓜,要怎么骗过他?怎么让他不为此感到懊悔,毫无负担地继续生活呢?
  在遇到他之前,傅让夷从没有一刻毫无负担地生活过,一秒钟都没有。
  要让他忘掉第一次糟糕的相亲,忘掉餐桌前幻想出来的热恋、奇怪的倒计时约定、易感期乱七八糟的照拂、被逼无奈的求婚、童年遗址的剖白、825523宇宙的来信……
  祝知希哭着笑了出来。怎么可能?
  他自己都忘不掉。
  幸福地度过最后一秒钟?
  祝知希摘下了那张便签,抖着手,将雪人好好地放回盒子里,盖上盖子,推回去,关上了冰箱门。
  他终于醒悟,谎言是无效的,在所有爱他的人面前,任何的伪饰都无比透明,不堪一击。
  只有尽全力让傅让夷幸福到最后一秒钟,自己才能幸福地度过最后一秒钟。
  祝知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像一株干枯的花,被死亡抽干了所有活的气息,可在这一瞬间,他嗅到了家里残留的香薰气味,寒冷到仿佛落入极寒绝地,却又隐约透着一丝生机盎然的花香。每一瓣、每一条脉络,都再度被充盈。
  循着熟悉的、令人窝心的气息,他一步一步、踉跄着回到房间,胡乱地拉开一个又一个抽屉,不断地翻找,把整个房间都弄得乱七八糟。在傅让夷绝对无法忍受的混乱之中,祝知希找到了他要的东西。
  那份他签署过后,再也没有打开过的假结婚合约,薄薄的四页纸,是虚假的开端。
  祝知希没有翻看,拿起合约想直接撕掉,但手却顿在半空。他坐在一团乱的房间里,眨了几下微肿的眼,忽然觉得这一点仪式感都没有。
  我可是连葬礼都要开成派对的人。
  祝知希放下手,捏紧这份合约,静静地盯了片刻,最终下了决心。
  他将这份合约塞进包里,走到洗手间,认真仔细地把脸洗干净,然后离开次卧,快步来到餐桌前,摇醒了醉倒的梁苡恩。
  “小恩,小恩!”
  梁苡恩懵懵懂懂地抬头,睁开眼,看到他,竟然像是受到惊吓似的,抓紧了他的手臂,抱着他不撒手,嘴里含含糊糊念着:“学长,你不会死的……不要做傻事。”
  “我不是要做傻事。”祝知希拉起他,对他说,“小恩,医院的事拜托你了,一定要说服医生,尽快给婆婆做手术,不管能不能找到雪球,婆婆的病都要好好治。”
  梁苡恩的眼神从混沌逐渐变得清明,口袋里的小仓鼠也激动地爬到了肩头,伸出小爪子扒拉梁苡恩的耳朵。
  祝知希心跳得快极了。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仍然活着。至少在这一刻,他非常非常的鲜活。
  “我决定了,要把这一切都告诉傅让夷,对他坦白,无论五天后会发生什么,我都不要再骗他。我要告诉他,我真的非常非常爱他。”
  他深深呼吸,笑了出来:“每次我们求婚、告白,都慌慌张张的,一点仪式感都没有,我还是策展人哎,太草率了。我要布置一个特别浪漫的地方,把我们的破合约撕掉,和他成为真正的伴侣。”
  “那……”梁苡恩抹了抹脸,“需要我帮你什么吗?买花?”
  “不用,你只需要帮我去医院,就这一件事。我现在要回一趟我家,拿一样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
  说完,祝知希抱住了梁苡恩,很紧密很重的一个拥抱。
  “谢谢你小恩,有你真好。快祝我成功。”
  他松开手,梁苡恩却哭了,边哭,边仰着头,好像松了一大口气似的:“你干嘛啊,真的吓死我了。”小仓鼠伸出小爪子,试图接从下巴尖儿啪嗒啪嗒落下的眼泪。
  但他还是抽噎着说:“……祝你成功。”
  “好!我们保持联系!”祝知希说着,跑着去玄关换了鞋,离开了家里。
  他下了楼,脚步很快,因为时间不多了,每一分每一秒都要好好利用。
  站在公寓楼下,祝知希打了辆回家的车。持续了两天的阴雨终于有了结束的迹象,厚重的云层被风吹散,暮光温暖,透过缝隙落下来,被雨水浸润过的马路闪烁着细碎的光亮。
  等车时,他看了一眼时间,给傅让夷拨去了电话。
  每一声忙音都压在倒计时的滴答声里。
  “怎么不接电话?”祝知希有些担心。
  没下班吗?还在忙?
  叫到的车抵达,祝知希上了车,给傅让夷编辑消息。
  [老婆(兔子emoji):怎么没接电话啊?我忙完了哦,你的航班是明天晚上8点到达的对吧?我那个时候可能会有点忙诶,如果我不能提前去接你的话,你能不能到了之后就去博物馆一趟呢?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起逛过的那一层吗?你的铜镜的位置,我换到那层的最中心了,晚上9点9分零9秒,我在那一个展柜前面等你,一定要准时来哦。]
  盯着屏幕思来想去,到家后,他还是补了一句。
  [老婆(兔子emoji):Ya’aburnee,笨蛋。]
  家里空荡荡的,哥哥和爸爸都在工作,祝知希心里也有些空,他还是上去,敲了敲两个人的房间,给他们写了便签,想了想,又揉成了团。
  这样真的很像开玩笑,他偏偏又是个最爱开玩笑的人。
  还是当面说吧。
  回到房间,从衣柜最顶层的小抽屉里,祝知希找到了他珍贵的小盒子,放在背包最里层,然后离开了家。
  在乘车去往博物馆的路上,恰逢蓝调时分,祝知希靠在车窗,认真地看着匆匆掠过的街景,逐渐染深的夜色,一点点亮起的街灯和霓虹,一切都是那么璀璨、生动。
  忽然间,一间堆满鲜花的小房子一闪而过。
  “师傅,麻烦停一下。”祝知希身子前倾,“我就在这儿下。”
  “啊?”司机有些懵,“还没到呢。”
  “没事儿。”祝知希付了钱,开门,“我要给我爱人买花。”
  下了车,他背好包大步往回跑,衣摆被带起,脸颊也透出浅浅的红晕。喘着气,祝知希停在花店前,环视着这里团团簇簇的鲜花,看向从里面走出来的店长,笑着说:“我要订玫瑰花,999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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