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的梦想实现了。
海潮声轻柔地好像来自另一个时空,一点点叩击顾骄的心门,让他想起每一个与恋人相拥的夜晚,每一次胸口紧贴的温度。
恋人是海面上翻滚的浪潮,而顾骄会成为穿行于礁石间的泡沫。
“我愿意。”
黑曜石对戒在莹白灯光下闪烁着幽暗的光,顾骄执起其中一枚,牵起沈月卿的手,慢慢套入无名指,他自己的无名指上,戴着相同的另一枚。
他抬头望向沈月卿,看进那双他第一眼就很喜欢的眼睛,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满足,同样的坚定。
我愿意与你共度余生,在爱的指引下,携手走进永恒的婚姻。
我承诺无论贫穷或富有,疾病或健康,我将永远陪伴在你的身旁。
我将珍视你的所有,不离不弃,无论生活愉悦或是忧伤。
我会以我的真心爱你,跨越种族地爱你,违背本能地爱你。
我们将终生纠缠,直至死亡。
第94章
夜潮声声,雪白泡沫在衔接不断的浪潮中翻卷漂泊,墨蓝色的夜空垂下天际,遥远的海平面上点缀着繁星似的一闪一闪的霓虹灯。
邮轮上,盛大的婚礼落幕,红毯上的花瓣和绸带无声昭示着白日的喧腾。礼堂内盈满甜蜜的酒香,似乎连雪白的百合花瓣也被一同点燃,挥发出沁人芬芳。
婚房布置得很精致,顾骄一进门,就被海中繁星般的夜空灯震撼到了,巨大的透明落地窗半掩着,咸湿的海风和浪潮声从缝隙中钻进房间,轻轻撩拨着他的心弦。
顾骄一头栽进超大号水床,床面晃晃悠悠,满床的花瓣随着他的动作弹了弹,蹭到他的鼻尖上,他深深吸了一口,感觉整个人像是被花香塞满的气球,轻盈得快要飞起来了。
他在婚礼上被灌了几杯酒,虽然月卿看上去很能喝,半斤白酒下肚也不见红脸,但作为另一半,他还是很有责任心地提出帮对方分担,结果……
结果他发现这东西真得看天赋。
月卿喝起来不痛不痒,他喝下去就要死要活,昏天黑地好久都缓不过来,被扶着躺在沙发上调理了很久很久,一直到现在心都还在怦怦跳。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他埋着脑袋闷笑了几声,忽然翻身坐起来开始摸自己鼓鼓囊囊的衣服兜。
沈月卿一进门,就看见顾骄衣裳半解,双腿盘着,面前的床上摆着整整齐齐一片红包,他手里还攥着一部分,一张一张继续往下排。
顾骄打开红包数了数,“二十张……”
数完红包放回去,笑眯眯地继续拆下一个,余光瞥见沈月卿进来,心情很好地朝他挥了挥手里的红包,“月卿你看,我们今天挣了好多钱!”
他收到的红包个个皮薄馅大,随便拿一个都是三五千,揣多了放兜里都沉甸甸的,他粗略数了数,加上之前放进抽屉里的,他今天收的钱得有小二十万。
“太划算了。”顾骄感叹,“要是天天都能结婚就好了,一个月之后我就能成为百万富翁!”
沈月卿喝了很多酒,进来之前特意清洗过,现在身上只有淡淡的酒味,看他面不红气不喘的模样,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喝过酒。
他单手解开领口的纽扣,走到床边坐下,见顾骄冲自己傻乐的模样,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抬起来,认真提建议:“那以后我们天天办婚礼。”
顾骄眼睛一亮:“可以吗?”
沈月卿:“当然,想怎么办都可以,听你的。”
顾骄笑着亲了他一口:“还是算了,办婚礼也很花钱的,而且结婚这种事情只要一次就好,这次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很喜欢家人为自己准备的海上婚礼,他喜欢海洋,那会让他想起沈月卿的精神图景,迎面吹着海风,就好像每时每刻都在和爱人拥抱一样。
他说完向前一倒,下巴枕在沈月卿肩膀上,懒洋洋的,“好累啊,我有点困了……”
今天本来就没睡好,一整天来来回回走了好久,心情又特别激动,到晚上放松下来之后,身体就好像刚做完一天的农活,腰也酸背也痛,连胳膊都懒得抬一下。
他闭上眼睛,忽然感觉有什么湿湿软软的东西爬上了后腰,在他腰间缠了一圈,然后开始不轻不重地按摩起来,他舒服得直哼哼。
“上面一点……左边左边,没错,就是那里……”
触手尽职尽责地按摩着,表面分泌出的粘液湿润滑腻,是非常适合这项工作的天然润滑剂。触手灵活又有力,指哪按哪儿,堪称金牌按摩师。
顾骄趴在沈月卿怀里,按着按着都快要睡着了,触手冷不防擦过而后,他身体一缩,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别碰那里……”
沈月卿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温热的吐息近在咫尺。
“怎么了?”
顾骄摇摇头,使劲擦了擦自己刚才被捧过的地方,身上好像还残留着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不知道,刚才忽然感觉好奇怪,有点痒。”
但不管他怎么擦,那种瘙痒的感觉就是消不下去,他抓住缠在自己身上的触手,往床边一扔,起身说:“不按了不按了,我们睡觉吧……”
他环顾四周,找到浴室的方向,慢吞吞爬下床,想换上睡衣准备休息。
脚刚落地,身后忽然有什么东西拉了他一把,他猛然倒回床上,下意识想要起身,却被骤然覆上来的身体压得动弹不得。
顾骄呆呆地看着沈月卿,半晌回过神来,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口,纹丝不动。
“我要……”
唇刚张开就被对方一根手指抵住。
沈月卿唇角带笑,朝他歪了歪头。
“宝宝,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第95章
顾骄当然没忘。
早在婚礼准备期,他就已经将婚后所有需要做的事情都了解清楚,并且做好了承担责任的准备。
接下来要做的事……理所当然属于婚姻范畴内的义务,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不管事先做了多么充分的准备,真到这一步时,顾骄还是会不知所措。
他看过那方面的资料,认认真真学习过,知道了进攻方和承受方的区别,心里却总有个微妙的坎跨不过去。
毕竟,在和沈月卿结婚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和同性产生这种程度的接触。
“对、对不起,月卿,我有点……”他手心按在沈月卿肩膀上,力道不算重,却让对方无法再轻易向前。
微卷的柔软发丝铺陈在床上,和散乱的花瓣交错杂糅,像是从层层堆叠的瓣蕾中生长出来的花蕊。他白皙的脸颊染上酡红,并不仅仅是因为醉意。
他眼神闪躲,磕磕巴巴地向伴侣打预防针:“我……不太熟练,虽然学过了,但是……但是……嗯,感觉有点奇怪,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沈月卿的手臂撑在他耳边,狭长的眸子半垂着,瞳孔盯住他闪烁的双眸,眼中逐渐有暗色晕染。
“没关系,骄骄。”他轻声说,嗓音比平常喑哑许多。“你只需要把自己交给我,会很舒服的。”
顾骄的脸更红了,他难为情的瞄了沈月卿一眼,看懂了对方眼中的忍耐,像是隐藏在平静表面下即将涌动的岩浆,只一眼就烫得他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体温有些高了,接近发烧的症状,顾骄觉得自己需要泡个冷水澡降降温……如果沈月卿允许的话。
他当然不会拒绝,顾骄知道,只要自己开口了,沈月卿总是会纵容自己,可他看着对方隐忍的神色,感受到手掌下炽热的体温、绷紧的身体,忽然感到不忍。
他不能总是仗着月卿对自己的好恃宠而骄,月卿纵容他已经够多了,在两人的感情之间,他不能总是做索取者,总也应该为对方做些什么。
他手撑在身后,缓缓支起上半身,在沈月卿微微惊讶的目光中,轻轻吻了下他的唇,然后抱住他,两人一起跌入洒满花瓣的水床。
顾骄看着沈月卿的眼睛,郑重地说:“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既然他做不好,不如就将自己完全交给对方,反正……月卿是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的。
说完,他感觉到沈月卿的呼吸停滞一瞬,身体像一根绷紧的弦,握住他腰肢的手掌缓缓收紧,力道大得好像要将两人融为一体。
在海风与浪潮拍打声中,他们忘情拥吻,有好几次,顾骄几乎以为对方会将自己吃掉,仿佛他正面对着的并不是刚成婚的爱人,而是对他的血肉垂涎已久的猛兽,要将他的皮肤寸寸撕开,将他一口一口吞入腹中。
沈月卿的心跳快得不正常,指尖不住颤抖,那双总是如烟雨般温柔的眸子染上赤色,他忍得很辛苦。
顾骄还记得,自己的血肉对沈月卿来说是致命的诱惑,那感觉不亚于在一个饿红了眼的暴食症患者面前摆上满汉全席,不论对于身体还是精神,都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长久以来,沈月卿都死死克制着自己的本能,现在顾骄不舍得让他再忍了,咬唇扯开自己的衣襟,袒露出嫩白脆弱的脖颈,将沈月卿的头颅按到上面。
他不安地闭上眼睛:“来吧,月卿。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饿,我给你吃,轻、轻一点。”
脆弱的命门暴露在沈月卿面前,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张开了嘴,牙根很痒,迫切地想要一口咬下去。
咬下去,撕开柔软的皮肉,鲜活的血液会争先恐后地涌流出来,甘美的滋味淌过舌尖,滋润他干渴的喉咙,填饱他空空如也的胃囊。
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顾骄脖颈皮肤下泛着青色的血管,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呼吸掠过皮肤,让顾骄忍不住战栗,手臂上冒出许多小疙瘩。
要来了吗……
他默默抓紧床单,准备好了承受即将到来的疼痛。
出人意料的是,沈月卿并没有咬开他的脖颈,他额头抵在顾骄的肩膀上,重重地呼吸,随后忽然埋首向下而去。
顾骄没有等到脖颈上的剧痛,反而是胸口忽然凉凉的,感受到了海风的轻抚,随后是一阵奇怪的触感,像是被阳光晒过的温暖海水包裹住,他下意识一颤,抱住了沈月卿的头,长长的乌顺着他的指缝流水般倾泻而下,又像是上好的丝绸,将他密不透风地缠住,无路可逃。
他听见自己小心翼翼的询问:“唔……你不想吃我了吗?”
怀里传来沈月卿低低的笑声,他声音有些含糊,齿间叼着什么东西,“今天想吃点儿别的。”
顾骄起初不解,但很快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他的礼服穿了一层又一层,像颗水嫩的洋葱。
洋葱外壳一层层剥落,内里并不辛辣,青涩又汁水丰沛。沈月卿指腹轻揉慢捻,连指缝间都是那股独特的香气。
他一遍遍清理,唇色醴艳,甘美的滋味在舌尖绽开,也许是气味太浓,顾骄被熏得红了眼,他直起身按住沈月卿,想把他往外推。
沈月卿不为所动,单手制住他,继续自己的清理。
月光下的浪潮阵阵拍打在礁石上,溅起泛白的泡沫,星星点点地推动小舟,舟边荡漾出一圈圈微小涟漪。
他的喉结迅速滚动几下,深深叹息,然后在顾骄羞恼的目光中舔了舔唇,捏住顾骄的下巴吻了上去。
“多谢款待……我的骄骄很健康。”
空荡了许久的胃囊终于被热流填满,可沈月卿还是不满足,肆意掠夺顾骄口中的津液,顾骄还没从强烈的感官刺激中回过神来,呆呆地任由他搓圆捏扁,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快熟透了。
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恨不能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可事实上他被困在沈月卿怀里,连掀开被子都做不到。
唇舌交缠间,他尝到了奇怪的味道,那是残留在沈月卿口腔中的,他自己的味道。
不……这太超过了……
顾骄的羞耻度即将爆表,他趁其不备推开沈月卿,在晃晃悠悠的大床上翻身一滚,就在他即将滚下床的同时,粗长的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裹住他的腰身,瞬间将他拉回原处,对上沈月卿玩味的眼神。
“骄骄不会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吧?”
顾骄拉过被子,默默盖住自己的脸,只留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在外面,讨好地笑了笑:“嗯……原来不是这样吗?”
“当然……不。一切才刚开始,骄骄现在就想走的话,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顾骄反思了一下,今天是他们的新婚夜诶,就这么跑掉的话,确实非常过分。而且,除了这个房间,他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他眨眨眼睛,咽了下口水。
“好……好吧。那、我需要做什么?”
沈月卿笑着看他,一边捏着他的脸把玩,似乎真的有在认真思考,半晌之后回答道:“立起来?”
顾骄一脸纯洁:“?”
很快他就明白了,所谓“立起来”指的并不是一种动作,而是一种状态。
在沈月卿故技重施的帮助下,他很快达到了这种状态,很是磨人,额头的发丝都被热汗湿透了,他无措地看着沈月卿,无处安放的双手被对方紧紧握住,十指交叉,按在头顶。
“……等等!”
两人间的距离从正数变成负数的前一秒,顾骄紧急叫停,虽然他没有经验,但他事先学习过相关知识,知道如果像这样什么准备都不做,直接进去会受伤的。
沈月卿腿上的肌肉绷得很紧,线条流畅又漂亮,能感受到顾骄的存在,却又不能直接吃进去的感觉让他很不满意。他垂眸看了一眼顾骄,见对方的神色严肃又认真,于是笑着在他耳边蹭了蹭。
“别担心,骄骄。我跟你们人类不一样。”
他毕竟不是纯粹的人类,作为异生物与人类的混血,他同时兼具两种生物的特质,既拥有无限接近人类的外表,也能像异生物一样对自己的身体拥有无与伦比的控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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